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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有一场大戏


  林诗音道:“非什么?难不成真拼个你死我活。”

  “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梅绣春!”塔娜公主一拍梳妆台,杏眼放光,咬着嘴唇说道。

  林诗音轻叹一声,没有吱声。

  塔娜公主沉思片刻,道:“姑姑,你说他有什么好,纨绔、无赖、卑鄙、下流,还是个骗子,那个皇帝怎么就看上他了,非要招他当驸马。”

  林诗音解释道:“这不是简单的婚姻,皇家所有的婚姻,都与社稷有关。你想啊,西蜀王手握重兵,不安抚,不拉拢怎么行,这是人尽皆知的阳谋。”

  塔娜公主问道:“若西蜀王不同意呢?或者那个无赖不同意呢?”

  “既然是阳谋,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西蜀王,面子给你了,你不要,就别怪皇上了,届时那皇上找些理由处理西蜀王,普天之下也不会说太多。毕竟之前皇上摆出了仁至义尽的态度。”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都不认识,怎么结婚?”

  林诗音叹息一声:“那你不也来了吗?”

  塔娜公主杏眼透露着无比的坚定。

  “还不是你们连哄带骗逼我来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可的人,打死也不嫁!别把我和什么国运、社稷扯到一起,我要自己的幸福。”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林诗音的声音透露出无限的溺爱。

  塔娜公主笑了:“还是姑姑对我好。”

  一枚槐树叶轻飘飘飞进屋内。

  林诗音伸手接住,蹙眉,声音有些发颤:“你终于肯见我了。”

  声音好像来自深泉之下的冰水,是渴望阳光的温暖,还是要冰冻这个无情的世界?

  林诗音飘出窗户,见院左侧的巨大槐树下面站着一名灰袍儒士,身材修长,头戴儒士帽,面白无须,细目鹰鼻薄嘴唇。

  他双手环抱插袖,望向她,充满了柔情。

  她走近,面无表情,声音平和了许多:“你来干什么?”

  他有些激动,轻声道:“来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17年没听见了,还很好听。”

  她努力装出冰冷的态度,但声音还是发颤:“当年你不辞而别,可曾想到今天?”

  他挤出两个字:“不曾。”

  她怒极,斩钉截铁:“你看到了,我很好,不送。”

  他无奈:“嗯。”

  其实她不想他离开,她有很多疑问,她只是气不过,就像以前那样,总是说气话,然后还得自己服软,这次还是那样,仿佛回到了从前。

  有些人注定了纠缠不清,即便想分开,也还是分不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她急忙道:“等等,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明白她是在问自己怎么就成了太监,但他不想说,说了有用吗,都过去了。而且,太监对他来说是终生耻辱,若不是为了儿子,他早早去死了。

  所以他回答很简单:“不能。”

  她知道问也是徒劳,随即颤抖地问道:“孩子在哪里?”

  他有些不屑,有些嘲弄,有些无奈,还有些气愤:“我以为你忘了。”

  她迫不及待:“十七年来,我日夜都想着他,告诉我,我的儿子在哪里?”

  他怪她狠心,也斩钉截铁:“当年你抛弃了他,可曾想过今天?你死心吧。”

  她想辩解,但无从说起,下意识扭头望向那扇窗,又迅疾回头,生怕他消失。只能脆弱地说:“我没有。”

  他依旧嫉妒,依旧受伤:“你还是离不开他?”

  她不知道怎么说,从前的美好呢,是不是成了云烟,再也回不来了,此刻她只想见到儿子:“你误会了,你一直都在误会我,不然我们不会这样。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在哪里,我想见他。”

  “误会?你竟然说是误会,那好,你马上离开他,能做到吗?”

  她斩钉截铁:“不能。”

  他笑了,笑的有些凄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深呼吸,他转移话题:“已经有三伙对你们不利的势力被我吓退,但不排除还有躲在暗处的人刺杀塔娜公主,好自为之。”

  她泪流满面,哽咽追问:“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呢?”

  儿子是他的骄傲,他有报复的快感,平和地道:“他很好。”

  然后他转身飞走。

  她歇斯底里,不再顾忌任何人,大声喊道:“我对你一直没变……”

  他心头一震,身形也一震,消失在空中。

  虽然是一瞬间,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她身子颤抖,靠在槐树上,缓缓下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泣道道:“我知道你也没变……”

  塔娜公主轻轻走到姑姑身边,蹲下身子,抱着姑姑,轻轻地问道:“他是谁,姑姑,能讲给我听吗?”

  姑姑摇头,抱住塔娜公主放声大哭。

  草原最美丽的女子流下了眼泪……

  络腮胡须汉子快步进来,走到另一株槐树下,驻足,静静地望向二人,冰冷的眼睛瞬间融化,透出无比的怜爱。

  十三年前,他跟随师父休屠学艺。

  他父亲与当今皇上竞争草原大汗之位。失败之后不服,率领本部反叛,最终一战,死于乱军之中。

  他闻之,悄悄离开师门,踏上草原,寻找杀父仇人。

  有一天他看见狼群攻击牧民,牧民四处逃散。

  一名四五岁的小女孩没有跑,只是静静地站在草原上,有的荒草甚至比她都高,但她却显得很高大。

  当时的他在想,小女孩是不是吓傻了。

  有五六匹狼奔向小女孩,他迅疾掠过去,就在一头狼扑向小女孩的瞬间,一掌击飞饿狼,抱起小女孩飞奔上马。

  他清楚地记得,小女孩的杏眼明亮清纯,没有丝毫恐惧。

  “草原的雄鹰,我叫你哥哥。”

  他倍感温暖:“好,小妹妹。”

  她的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哥哥,你真好。”

  她姑姑来接她。她说:“哥哥,我不想分开,你和我们走吧。”

  他同意了。

  几天后,他欣喜若狂,她父亲就是大汗。

  他的刀砍向大汗。

  他被赶来的师父休屠击倒。

  大汗告诉他,杀他父亲另有其人,但具体是谁还没有查清楚,他不信。

  他被推出斩首示众。

  她跑出来抱住他脖子,喊道:“杀哥哥,先杀我。”

  大汗长叹,放了他。

  他说:“从此只效忠她。”

  她笑了,灿烂的像明珠在太阳下反光:“大哥随时可以离开的。”

  他一直没有离开,一直保护着她……

  林诗音擦泪起身,问道:“铁木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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