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常青长生
自从那天寿宴之后，皇帝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过朝堂之上了，对外是感染了风寒，又突然发热，似是大病了一场。不过，到底是感染了风寒，还是受到了惊吓，亦或是鬼神的侵扰、良心上的谴责，外人是不得而知的，只有少数能到达皇帝跟前的人才能了解个大概，其中打探消息的首要人选不是那些皇帝身边的公公、侍女，而是司药局的人。
唐门的消息堂似乎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也打听出了一些东西。
皇帝大病了一场是真的，不过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不过令唐一笑感到张目结舌的是，就在此时，当朝皇帝竟然正在后宫中大肆吃草，这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对皇帝的精神状态产生担忧。
“皇帝难道趴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啃草？”唐一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与震惊地看向谢云天。
谢云天也无奈地摇头，“我刚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可现在已经有无数个人都说，皇帝确实在后宫里啃植物的藤蔓，而且这个消息也并不只是咱们一家知道，所以消息应该是真的，只是细节和原因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他再怎么样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出现这么荒唐的事？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谢云天点点头，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一摞信封里面抽出了其中一个来，递给了唐一笑。
“你看看这些找咱们买消息和做任务的人，啧啧，我早就知道越是有权、有钱的人就越肮脏，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不干净到这样的地步。”
唐一笑看着刚刚从信封里取出来的信，一目十行，“这里头大致可以分为两拨人，一拨是求长生延寿之术和它们的消息的，甚至还有求龙虎金丹这样的禁药的，这些人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趁此机会进献给皇帝。而第二拨人则是一堆想要买凶杀人的人，嗯，杀人的人千奇百怪，要杀的人倒是很一致嘛。”
谢云天扇了几下扇子，笑道，“听说夫燕特勒和皇帝谈了点什么，只不过最后的结果貌似并不愉快，不过有线报称，皇帝曾秘密地见过骨力裴罗，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管是之后的和平还是交易，以骨力裴罗现在手中的实力和目前的形势来看，大唐都不会参与到这次的战争中。所以，那些靠战争挣功勋、靠打仗发财的某些人就坐不住了，是非要将这谭水给彻底搅浑了不可啊。”
唐一笑突然心下一动，“突厥使团的事情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了，知道使团什么时候离京吗？”
这次，谢云天却是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连京兆府对这次的返程任务也没有任何提及，不清楚是还会待上一段时日，还是已经近在眼前，但是为了保密才秘而不宣的。”
唐一笑点点头，又拆开一个个信封继续翻看。
“对了，那个白幼美对你是不是有好感啊？”
“嗯？”唐一笑疑惑地抬起头，“你说谁？”
谢云天这个汗，真是忍不住替这位仁兄掬一把辛酸泪。
“白幼美啊！就是那个冷漠又冷淡的小帅哥啊，跟胡不归好像还是世交吧。”
“是啊。”唐一笑很是干脆地承认了，“他的父亲是大漠狂刀白崤，而胡不归的父亲胡兰亭则是绰号大漠银枪，这二人大半生纵横大漠，在大漠之中鲜有敌手，虽然不清楚到底修为几何，不过按照之前的资料显示，至少也得是宗师中境开外了。”
谢云天捂脸，心说这个问题重要的不是后半句话吧，到底也没回答她知不知道白幼美是不是对她又好感，还是唐一笑是在故意回避？
关于感情的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旁敲侧击地问过，可到现在唐一笑也没有给他一个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若是说她心里没有人，那她可以干脆说没有啊，可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每次都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是干脆打太极绕过去。可若说她心里有人，他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发现她和谁有什么瓜葛，好像跟她走得最近的就是她的师弟唐清苦了，难不成他们两个暗生情愫了？
谢云天不免开始浮想联翩，想入非非，这一切都是八卦的力量啊！
……
“啧啧，我看皇帝最近也实在是太无聊了，估计是前几天养病养得快憋坏了，现在还弄出个什么劳什子的‘求仙问道’大会来，还邀我去？若不是冲着他私人窖藏的那些好酒，我才不会答应他。”
唐一笑抠了抠耳朵，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失聪了，“求仙问道大会？皇帝不就是得了个风寒受惊之症吗？犯得着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李白依旧倚在合欢树的杈子上，“谁说不是呢，这次来的大多都是道门在朝廷里的高手，听说还要介绍一位道门的隐世高人，真不知道司马承祯现在作何感想，是不是正在担心有人要堂而皇之地抢了他的位子？不过隐士高人的话，会是谁呢？”
“司马承祯是龙虎山的大宗师，你是茅山派的高徒，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故事啊？快说来听听！”
或许是受了谢云天的传染，唐一笑也突然变得八卦了起来。
李白无奈地从树杈子上坐起来，喝了口酒，“哪儿有那么多的故事啊，你要是想听故事，干脆你自己写几个故事出来不久得了，我看你讲故事的本事可不比那些写书的人差。我可还听说，你们《唐报》上还有几个小故事是你的手笔？想象力不错，这点随我！”
唐一笑怒，飞起一脚踢在合欢树上，整棵大树从下到上都是一震，李白差点从树杈子上摔了个倒栽葱，一世英名尽毁啊。
由于唐一笑风头日盛，加之之前李白曾暗示皇帝，唐一笑在道门的身份很是特殊，因此这次“求仙问道大会”的请柬竟然也给了唐一笑一张，李白也是嘲笑她是关系户，属于其实应该是被捎上的那个。
也正是因为参加了这次大会，唐一笑才终于知道了之前流传的那个关于皇帝吃草的传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
开场依旧是一首叮叮咚咚的琴曲，抚琴的是一个戴着淡黄色面纱的女子，虽然遮住了部分容貌，但依旧能看得出这名女子身姿曼妙，容貌极妍。
唐一笑仍然听不懂这琴声是讲了什么，不过她却能感受到属于李隆基独有的、一如既往的高逼格。
在某种程度上，李隆基和李白不愧都流淌着老李家的血脉，都患有着一定程度的文艺青年病。
一曲琴声了，皇帝看着自己左右两侧坐的仙友们，显得很是开心，“诸位仙友，近日朕寻到了一味仙方，亲自尝试之后，果真有身轻神清之感，大喜之下，特意找来诸位仙友与朕一同研究，飞升羽化之玄境，定要诸位与朕共享。”
皇帝显得很是大方，而且好像服药了之后确实有神清气爽之感，众人虽然不觉得这是可以羽化飞升的东西，但应该对身体的调理也有所效果，不禁也都感兴趣了起来。
唐一笑看向皇帝的脸上，没有服用金丹之后的血气虚浮，应该也没有银汞中毒、或是服用虎狼药之后的特征，在大病一场之后身体能复原得这么快，没准儿真的是一味不错的药材。
当然，对于一个无神论者，唐一笑对于李隆基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并不相信，她只觉得那应该是一味不错的药材而已。
随着皇帝的拍手示意，侍者们躬着身子，手上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不是什么药材，而是扣着一个海碗，怪不得能起出“求仙问道大会”这样中二的名字，现在还刻意弄得神秘兮兮。
唐一笑捂脸，果然太文艺是病，得治啊。
唐一笑和李白共用同一个长条案几，二人都看了看案几上的两个托盘，李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唐一笑却闻出了一点味道，吸了吸鼻子。
“丫头，这里面不会装了虫子蜘蛛什么的吧。”
李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唐一笑好奇，“以前也搞过这种东西？”
李白捂着脸点头，“前几次放的都是丹药什么的，后来越来越奇葩，从传说中的长生鹿肉，到白玉延寿龟，后来还有一次发展成了一盘虫子，从那以后，皇帝再召开这个大会就没人来了。”
唐一笑忍笑，“我记得在山上的时候，有一次你看见虫子直接就跳起来了，喊你吃饭都找不见人，当时看见海碗里扣着一盘虫子，你脸是不是都绿了？”
李白白了唐一笑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丫头趁我睡觉的在我衣服上放虫子，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奇丑无比的东西在我脑门上，我又怎么会吓一跳？”
唐一笑捂嘴大笑。
李白以前还说过唐一笑，你笑就笑吧，捂着嘴我也知道你肯定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干嘛还要捂嘴？
当时唐一笑的回答是，我这叫笑不露齿。
李白已经气昏过去。
唐一笑和李白正在这儿传音聊得不亦乐乎，就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没办法，习武之人对这种被观察的感觉都格外敏感，也算是一种生存本能了。
唐一笑看了看对面的人，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着只有三十岁左右，但却留着三绺很长的胡须，眼睛里也盛着许多沧桑和世事，应该实际年龄要比看上去要大很多的样子，而且其他人都是两个人一个案几，这人却是一人独占一个案几。
“他就是司马承祯？”
李白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你爷爷诈死归隐了之后，为了应对佛门，原本各自为政的道门结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联盟，彼此互不干涉，但在面对佛门的时候需要听从他的统一领导，也就是所谓的道门的门主。”
“你好像对他很不感冒。”
“感冒？”
李白显然对这个词不是很理解。
“就是你和他不对付的意思。”
李白轻声哦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这确实是，昨天你不是都说了嘛，他是龙虎山的老大，我是茅山派的高徒，当然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了。”
这已经是李白第二次在这个话题上打算蒙混过关了，但是唐一笑明显没有想要放过李白的意思，因为她感觉得到，这件事并不是那种问不得的事，只不过是李白懒得讲而已，她当然会感到好奇了。
在唐一笑追问的目光之下，李白只能无奈地讲出了实情。
“论辈分，我和老贺虽然岁数差了一些，但我俩确实是一辈的，但司马承祯却和老贺的师父是一辈的，尤其他还喜欢在我面前充大辈，唉……”
唐一笑忍笑，“反正他又不是你们茅山派的，你不承认不就得了。”
李白更无奈了，“但是我有一个师妹，认了他做干爹，你说……唉！”
要不是现在场面还算严肃，唐一笑早就已经笑翻过去了，李白这个师妹真是坑师兄的典范啊。
“对了，这盘子里到底装了点啥？”
唐一笑看一向毒舌的李白难得露出了一点窘迫，就大度地放过了他，没有拆穿他可以转移话题的事情。
“放心吧，不是虫子，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那种药材。”
听说不是虫子，李白松了口气。
“真的能延年益寿？”
唐一笑再次忍笑，“延年益寿？我估计皇帝今天回去时候的心情应该跟那天也差不多。”
李白一呆，然后也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不是吧，又被骗了？”
唐一笑一脸窃笑地点头。
“咳！”皇帝瞪了互动个没完的李白和唐一笑，然后运了运内力，“众位仙友请一观仙药吧。”
从唐一笑那儿得知了真相的李白一边强忍着面上的笑意，一边似乎波澜不惊地掀开了海碗，然而忍笑忍得抽搐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唐一笑掀开了海碗之后，看见盘子横着的这根绿色长草，猛一捂脸，果然。
“你确定你不提醒提醒他？他现在还能这么高兴，我估计一刻钟之内，这张脸基本上就要绿了。”
李白撇了撇嘴，“我要是提醒他，不用一刻钟，他现在脸就得绿，我还是让他先高兴一刻钟吧。”
唐一笑实在忍笑忍到不行。
“唐小友，朕看你面色变幻，是否是已经认出这种仙药了？”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唐一笑。
唐一笑正忍笑忍到快要胸腔炸裂，这时候突然被点名，差点直接上演当众中风。
唐一笑迅速管理面部表情，只有嘴角还在微微抽搐，“陛下，如果臣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扒了皮的……常青藤。”
唐一笑的话音刚落，旁边几桌就传来几声咳嗽声，估计也都是懂药的人，比如隔壁桌的柏陆。
掀开海碗的时候，柏陆就觉得这东西一阵眼熟，就是没想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结果唐一笑一说是常青藤，他才发现，这可不就是把常青藤给扒了皮嘛，一下没忍住，急忙用咳嗽来掩盖笑声。
唐一笑说完，就去偷看李隆基的脸色，发现皇帝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露出了几分笑意。
“嗯，看来唐小友的确学识渊博，不错，这的确是常青藤。柏卿可知这常青藤的用途吗？”
柏陆在心里快速地整理措辞，“清肝明目、止血化瘀、还能治疗风湿……”
皇帝依旧笑着点头，“柏卿说得一点都不错，众位仙友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众人点头，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只有最熟悉他的李白知道这货一会儿准出幺蛾子。
果然。
皇帝一下子开始大笑，“看来今天众位仙友是来对了，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常青藤若是用作制凡药，的确是这些药用，但若是用来炼制仙药，那就是延年益寿的仙药啊。口说无凭，今日朕请诸位仙友一同尝仙药。”
要不是昨天知道了这货是大唐的皇帝，唐一笑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卖假药的骗子，这一通神吹。
侍者又捧着仙药上来了，仙药是一颗黑乎乎还泛着绿色的药丸，唐一笑就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吃进嘴里之后，唐一笑直接一捂脸。
这颗药的原材料真是太简单了，造假造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锅底灰、常青藤还有藕粉。
唐一笑看见不少同行脸都差点绿了，也是一阵无奈。
虽然她早就对这个皇帝绝望了，但看他一次又一次搞出这么滑稽的事情，也真是够无奈的了。
正是因为已经不抱希望，所以才能以调侃的心态看待他做的每一件事，只要他还活着就行，已经没别的要求了。
“这药名叫常青长生丹，常青藤在凡间叫常青藤，而在仙界却是长生藤，是仙家宴会上的菜肴，诸位仙友可要好好品尝啊，虽然仙药来之不易，但朕是绝不会吝啬的。”
不理朝政求长生，历史上那些皇帝变得昏庸无能是不是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
唐一笑不想再管他，反正他花的是自己私库里的银子，又不是国库里的银子，这东西少吃点也没有坏处，也懒得劝他，但有人却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
“陛下三思，这东西不过是用锅底灰和常青藤揉出来的藕粉团子，绝不是什么长生药。民间甚至还有人用常青藤泡酒最后致死的案例，陛下龙体贵重，臣恳请陛下三思！”
“他是右骁卫大将军甘守诚，楼观派的人。”
还没等唐一笑问，李白就先传音过来了。
唐一笑点点头，原来是个将军，怪不得说话这样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当着皇帝的面，一点弯儿都不转。
唐玄宗时期，陇右道和南北衙禁军绝对是战斗力惊人的典范，就算是纵观中国历史，战斗力都是数得上号的，名将尤其多，特别是安史之乱爆发后，很多大将都在历史长河里留下了璀璨的光辉。
比起康熙所倡导的“满汉一家”，李隆基和他爷爷的爸爸李世民才是民族大融合的典范，重用契丹降将与其他少数民族将领，可谓大大强化和变革了唐朝的武力，从这一点上看，李隆基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可惜这也是他当政早年的事了。
人真的都是会变的，或者说，这世上变得最快的不只是天上飘着的风与云，还有人心。就像没人能知道风的模样、云的痕迹一样，没有人能看得懂人心，也没人能猜到未来。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像是满心欢喜却当头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怒气几乎瞬间就积累到极限，下一秒就要爆发——
“陛下，还请陛下息怒，微臣的师兄绝对无意冒犯陛下天威，只是昨日微臣的师兄才对臣说起，他前日寻一延寿良方正好趁此机会献给陛下，现在一见此药，他虽不识仙方，却一心想为陛下延寿，不如比对各自药方及来处，陛下择善而从，岂不更好？”
李隆基怒火被唐一笑打断，头脑也清楚了一些，本想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然后突然想起来，唐一笑也是楼观派的人，认识也是正常的，再说就算不认识，同门之间称一声师兄也是正常。
而且听见甘守诚也要献药方，再加上唐一笑这么一解释，李隆基的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毕竟自己的臣子自然要向着自己，他一介凡人，不识仙家药方，怕朕上当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再想起甘守诚一向忠心，李隆基也是一点气都没有了，看甘守诚的时候也愈发顺眼了起来。
“既然如此，甘卿就将药方呈上来，给朕看看吧。”
甘守诚愣了一下，然后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方，交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这上头列了百十味药，觉得起码对方是用心了的，心中欣慰，然后将药方交给了司马承祯，要对方为他掌掌眼，然后道，“甘卿一片赤诚之心，朕已经知晓，楼观派不愧是我李唐最为倚重一脉，底蕴极深啊。”
“陛下可知，那味常青藤所制丹药是何由来？”
李隆基点点头，“朕自是知晓的。这是当年徐福东渡，为秦始皇所寻长生药中的一种，只不过徐福回到中原之时始皇已死，秦朝已灭，他就自己服用了这丹药，从此长生不老，逍遥海外。”
唐一笑嘴角抽搐，这故事编得也太不靠谱了，徐福就算真带回了长生药，按照史料记载，他带回来的也应该是猕猴桃，而不是什么常青藤啊。
司马承祯又问甘守诚，“甘道友所献药方可有由来？”
甘守诚僵硬地点点头，“有。臣所献药方，是、是我楼观派祖师自道祖处求得，在我派三清坛中，三清曾、曾显灵以观药方，称此方乃是使人肉身脱凡之方，对修炼者尤为有效，若道心合时，常年服食此药，便可飞升玄羽。”
甘守诚说得磕磕巴巴的，但李隆基听了却觉得尤为可信，比起之前那个常青藤的传说，这个有各种大神人物佐证的故事似乎更加有说服力。
于是，皇帝又看向了司马承祯。
“陛下，臣观甘道友所献此方，确是延寿去浊之方，常年服用，定有轻身脱胎奇效。”
司马承祯这一番话，顿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隆基大手一挥，大会结束，他要回去尝试新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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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有存稿真的是伤不起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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