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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盛大的舞台 上


雨断断续续地下着。

        科尔宾忽地放慢了马速,他忽然醒悟到即便放跑了伯爵,那又怎么样?他能在勃艮第这异地拉起一支军队?要是士兵的动员效率有那么高,他早就让人跑回施维茨同盟再雇佣几千雇佣兵了。

        “对付勃艮第人都没有头绪呢,还顾忌以后的事情那么多干什么。”眸子闪过一丝阴霾。科尔宾心里凄惨惨,男爵夫妇归来之期遥遥无望。无意中挺直身子,碰到身后的伯爵夫人,脊背就是一阵刺痛,害他不得不弯下腰。

        “跑了就跑了吧。”

        盆地北侧,内维尔的营地靠河而立。

        说是营地实在是夸张了,充其量只不过是卸下物资的集中地罢了,主帐才堪堪立起,完全没有进行任何布置。

        后军追上前队,进入营地里,骑士团的人策马从许多手头上忙碌的雇佣兵身边驰过。

        行至立好的帐篷,狠狠一勒马缰,战马悲嘶一声,前蹄重重顿地。科尔宾跳下马背,双脚着地,拉痛脊背的伤口差点整个人栽倒进水滩里。

        溅起的泥水打湿了大片的衣衫,科尔宾抬头,脸色苍白地扯了扯嘴角,这才摇晃着身躯把马匹牵到一个几步外没有雨水的地方。

        然后,在伯爵夫人满怀期待中,科尔宾扭头走掉了。巨大的反差令伯爵夫人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的事情,养成大计,迫在眉睫!

        科尔宾走进帐篷里的人询问了几句,和西蒙商议了一会儿对策,西蒙就告退了,他还有主持营地建立的工作要做。

        他走进内帐里,脚步忽地就是一顿,那个本该早逃之夭夭的修女正瘫他那张用木板铺着毛垫而成的床铺上。

        一夜的长途跋涉,在修道院只是翻看经书、做脑力活动的修女非常吃不消。她正疲惫地趴在床上休息,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睑,睡眼模糊地托起香腮,嗓音慵散地道:“你怎么才来,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不好...”

        科尔宾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没看到伯爵,他问道:“我的床榻对你就那么有吸引力?”

        米内尔黛一怔,歪着脑袋,金黄的发丝滑下脑后,葱指在秀发边绕啊绕的,笑容灿烂地道:“大团长阁下,您是在调戏我吗我原以为你会急匆匆地赶回来,就等了你一晚上,这才刚刚睡下...于是,你就来了。”

        “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啊。”科尔宾避轻就重感慨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米内尔黛唤住科尔宾,“你想救你的父母么?”

        科尔宾背对着修女,眉头一颦,回到床榻边,面无表情地坐下:“你想要些什么。”

        米内尔黛的两脚来回晃荡,修女袍的下摆不断地起伏,时不时地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眨巴着碧绿的眸子问道:“你不好奇我知道些什么,又是谁告诉我的?”

        科尔宾道:“你想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修女笑眯眯地接受了对她能力肯定的称赞:“首先呢,你必须先赢勃艮第人。”

        科尔宾没好气地道:“说得还真是轻松。”

        “那可就是您的事了,打败勃艮第人,越惨越好,让他们意识到你是个特别难啃的硬骨头,然后你再回来找我。”修女露出跟我毫不相关的表情。

        就在科尔宾以为她会卖关子之际,米内尔黛又说道:“那时候,我们去找夏洛莱伯爵夫人帮个忙,让勃艮第人离间你们父子,然后,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啦。”

        科尔宾倏然一震,双眼直盯修女,沉声道:“打痛勃艮第人,让他们用阴谋,离间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我父亲被软禁数年之久,而我又新掌家中大权,离间我们父子,我父母被勃艮第人怂恿归来必定要争权,这样内维尔家就陷入内斗,勃艮第就可以趁此机会重新恢复过来...果然好主意啊!勃艮第人一定会干的。”

        米内尔黛说道:“主意是好啊,可是这里有个麻烦必须得解决。”

        “伯爵夫人...这确实是个麻烦。”科尔宾沉吟道,只要有利益冲突,就会有窝里反,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五千年的历史,围绕着利益二字,哪个角落不充满着鲜血淋淋的背叛。

        修女怂恿道:“说是麻烦呢,也算个麻烦,但只要你肯做,就绝对不是任何问题。”

        科尔宾咬牙道:“怎么做?”

        米内尔黛靠在科尔宾耳边,眼神忽地变得妩媚无比,她朝帐外一瞟,轻轻地道:“让伯爵夫人做你的情人!我会帮你...”

        科尔宾倏然满头黑线,他艰难地扭过头,就明白了修女要帮他的缘故,她打算对那伯爵下手。半晌,他扶住额头叹息一声:“你如果是个男人,你可以站的更高。不过,你是个女人。身为一个女人,不代表你就一定要出卖你的姿色来获取权势。”

        修女身躯一僵,她将异样隐藏在灿烂的笑容里道:“大团长是要委婉地挽留我吗?”

        科尔宾轻笑道:“圣枪守护者骑士团这座小地方可容不下你。”

        瑞士雇佣军刚在营地安顿才数天的时间,隐隐如雷的蹄声如尾随行,正从前方的平地上滚滚而来。

        震响冲霄而至,勃艮第军骑兵排列成阵从地平线纷纷涌现,五颜六色的旗帜迎风招展,迈动的马腿踏踏溅开泥水,黑压压的人潮顷刻间掩盖了平原。

        勃艮第人安营扎寨,公爵手下自然有经验丰富的人代劳。大贵族们在作战之余,还有心情带着女眷到军营四周郊游,完全不把科尔宾等人放在眼里。

        科尔宾见手下被阴云笼罩,他对勃艮第的做法冷笑道:“都快对战了,居然还不把心思放到思考战术上,我看勃艮第人很快又要重蹈覆辙了。现在,我们回去营帐里进行布置,如果大家认同我的战术,那么我们就派人到勃艮第人的军营里下战书。”

        战术很简单,就是围绕如何把瑞士雇佣军的长枪方阵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并削减勃艮第人骑兵的冲击优势。

        营地所在的地方,距离勃艮第贝桑松村十英里左右,是第戎附近对抗骑兵较好的地势,左右两侧都有掩护,右侧有河水保证勃艮第人的马匹不能迂回,左侧有一片还算密集的连绵山林,能够放任勃艮第人冲击的就只有正面了。

        科尔宾打算让骑士团的人先列阵进入到与勃艮第人的讲好的会战地点,瑞士人则在预定地点列成三个大方阵,卡在路口上,等勃艮第人一开始进攻,骑士团把勃艮第骑兵吸引到一英里外瑞士人列阵之处,做完这些的骑士团隐入长枪后面,伺机再做打算。

        西蒙道:“我们如何做到在勃艮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让雇佣兵们出现在您想要他们出现的地方。”

        感觉到瑞士人投来的眼神,科尔宾说道:“开战的前夜,做好第二日的早餐、午饭,天明前,分批离开军营到那里等待。我相信以瑞士人强壮的体魄不会被早晨的寒冷击倒的。”

        纳威特又道:“不遵守决战上的战场来进行战斗,我们不就是不守诺言了吗?”

        科尔宾淡淡一笑,表情有些阴冷道:“骑士团的出现就是履行了诺言,再说了,没有人规定不允许我们在双方都同意的战场后面再选一个战场,也没有人规定不准骑士团往后跑。”

        西蒙皱眉道:“勃艮第人会不会迎头冲上来可不被我们掌握着。”

        “我们可以提议让那些勃艮第名媛们在边上观看我们的作战!菲利普公爵和他手下的贵族们一定很乐意在这些名媛面前大出风头!此战,他们要风头,我们要胜利,就这么简单!!!”科尔宾露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等他拿着隆努基斯之枪上了战场,菲利普公爵阁下这位好儿子更加渴望要速战速决了。

        大家都在就着计划进行完善,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科尔宾准备派斯科德尔去敌营下战书,他仿佛已经闻到了勃艮第人撞上长枪鲜血四溅的情景。

        就在这时,一名值营的骑士走进帐篷:“大团长,勃艮第有信使前来。不过他不肯透露他的姓名。”

        “放他进来。”

        勃艮第人的信使神情倨傲,对帐内的人不屑一顾,他带来了一封信。

        科尔宾问道:“你是来下战书的么?”

        “不是,差遣我来的是勃艮第前公爵【无畏】约翰遗孀之名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夫人。”信使把一封信通过纳威特交到科尔宾手上,“那是男爵夫人,也就是阁下父母写的信。夫人交代打开在你我双方沟通前,让你先看你父母的信笺。”

        科尔宾接过那封信的刹那,手掌不禁发软,抖开纸张,只见开头:致我最亲爱的儿子科尔宾。

        以极快的速度扫视过伊莎拜拉、莱昂内尔写的书函,科尔宾脸色剧变,这信中的内容委婉地透露出一股遗言的交代,看到伊莎拜拉在信中写下的第十七个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以及又一次要重申作为父亲莱昂内尔的嘱咐。

        科尔宾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把信放在案头上颤声道:“其他人都出去。”

        一分一秒都比往时来得漫长,瞥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帐篷,科尔宾问出了想问的:“你们想要什么?”

        信使微笑道:“夫人告诉我,每一位父母都是疼爱子女的。她说当阁下看完那封信一定会深深体谅她作为一位母亲的用意并原谅她在良心上的不安。夫人,想要阁下把军队带回到第戎城下,与勃艮第人在第戎城下决战。阁下当然可以不做,不过....”

        科尔宾的嘴唇哆嗦着,眸子失去焦距,步兵在平原上跟人数众多的骑兵交战,那不是等于自寻死路么!匈雅提告诉过科尔宾,没一到两倍的兵力,最好不要跟骑兵起正面冲突。

        一怔之后,他脸色极其难看:“那是不是还要让我们全部扔掉武器让你们勃艮第人来一场毫无悬念的集体屠杀!”

        信使复述道:“夫人并不需要阁下这么做。把阁下的军队带到第戎城下,这就足够了。阁下起兵进攻勃艮第是想要回阁下的父母,而勃艮第却需要一场举世瞩目的胜利。阁下的军队给予勃艮第这个胜利,那么勃艮第就归还阁下的父母。只是还请阁下保守秘密。”

        “啊...对了...”信使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若我在天黑前没能回到第戎,阁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有,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骑马要回到第戎得不少时间,阁下的答复得尽快。”

        脸怪异的扭曲着,科尔宾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两眼圆睁,咬牙切齿道:“我答应...”

        帐篷外的人只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但具体是什么,他们猜不出来,勃艮第的信使一走,里索特这口直心快的家伙就要发问。

        只见科尔宾身体摇晃两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了下去。

        帐篷里,伊莎拜拉代笔写给科尔宾书信的最后一段:孩子,你的快乐,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快乐,尽管我知道你很多时候做些荒唐的事儿,可我从不在你的胡闹行径后处罚你,只是看着你胡闹,我们获得的快乐远超过你的想像。

        你的道路还很长,不管环境如何艰难,我都确信你能坚持下来,因为从你一出生开始,我和你父亲就确信你是受天父祝福的。答应我,孩子,虽然你只是一个人,以后的日子,一个人去面对,道路也不免有些坎坷,但你不需要彷惶,一切自有天父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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