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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依为命


  阿宝吃力的背着丫丫,但是怎么样也不愿意松手放妹妹下来,以至于到后面每走个几十步,都要用力把妹妹向上抖一下,然后重新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双手可以牢牢的抱住妹妹的双腿。

  丫丫则很开心的贴着哥哥的背,侧着脑袋,让自己的小脸贴在哥哥的后心上,听着哥哥“咚咚”的心跳。突然对哥哥说“哥!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呢?”

  阿宝很小心的看着脚下的地,不敢太过于分神,因为这样摔跤的教训他和丫丫是尝试过的,那一次为了不让妹妹摔着,他选择了面朝地,结果起来后,满脸的泥土渣子,还有就是淡淡的血从破裂的嘴角流了出来。

  至此之后,阿宝只要是背着妹妹,走路都很小心。

  阿宝一边看着地面,一边想了想,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他前天问父亲的问题。这一次回家的只有父亲,母亲没有一起回来。

  对于阿宝和丫丫来说,喜欢妈妈感觉比喜欢爸爸多一点,爸爸虽然也很好,但是不像妈妈在的时候总是买好吃的,买好玩的,而且还会带着他们去串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爸爸回来那天对阿宝说“你妈妈厂里有事,要晚一两天才能回来。”

  阿宝歪过头,丫丫似乎感觉到哥哥要说什么,两只小手紧了紧,使劲往上凑,然后哥哥又使了把劲,正好将丫丫的小脑袋瓜送到哥哥侧脸附近。

  阿宝笑着对丫丫说“妈妈工厂里忙,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丫丫不是很理解工厂的意思,好奇的问阿宝“哥!工厂为什么不让妈妈回来?”

  阿宝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好说“不知道,大概就像是插秧吧,要干完了才能走,否则过了插秧的时间,就没用了吧。”

  其实丫丫对于插秧也不完全懂,但是起码知道,也看见过插秧,懵懵懂懂的似乎有点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突然又问阿宝说“哥!那插秧的话,晚上不都是回家的吗?”

  阿宝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丫丫说“但是妈妈在城里呀,很远很远的城里,她要是干完活了,回不来的!你记得上次,我们和李婶一起去镇上都花了好长时间才到的呢。我问过李婶,婶子说妈妈爸爸上班的地方有好多好多个到镇子的时间,那时间可长了。”

  丫丫对那难得一次进镇子的经历记忆犹新,回想了一下,确实,坐着拖拉机走了好久才到,路上颠簸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丫丫想了想,想说什么,突然又不想说了,趴在阿宝的肩膀上。

  终于回答上妹妹的问题,妹妹没有再问,阿宝松了一口气。

  不足一公里的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阿宝才背着妹妹来到村口。



  小村庄不足百户人家,大部分年轻力壮的都出去到务工了,近一点在镇子里,远一点的去了更远的大城市。

  留守在村里的都是老弱妇幼,在家里务农,守护这小小的村庄。

  阿宝这个村并不是很大,剩余下来的孩子,适龄上学的加起来大大小小总共也就二十几个人,在政府的动员后,绝大部分孩子都可以去上学。只是上学的地方并不近,山路走走需要十几里地(一公里=两里),走路话的,基本上早上六点多起来,走到学校也要快八点多点才能走的到。

  上学是阿宝最开心的一件事,也是他觉得最最重要的事情,虽然每天几乎是起早贪黑的来回赶近乎三十多里地,但是几乎从未缺席。

  对阿宝来说,村子里虽然和小伙伴们有着各种丰富的业余活动,但那些事情和上学比起来就显得没那么有趣了。上学让自己感觉有那么奇妙和新鲜的事,可以学到好多自己不认识的字,能够听老师说好多故事,在学校里大家还能说许多各自的趣事,比起自己在家里,没事只能摸鱼上树来说,学校简直就是一个新世界。

  想起来明天一早又可以和同学们在一起了,阿宝抹了一把鼻腔中微微渗出的鼻涕,又将妹妹往上拱了拱,快走几步到了家里。

  院墙是新修葺过的,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石灰,大铁门却是显得有些锈迹斑斑,只有中间上锁的拉栓由于经常摩擦,泛着淡淡的光,没有什么锈蚀的痕迹。

  阿宝慢慢蹲下,将妹妹放了下来,看着丫丫的鼻子上也是沾染了一些鼻涕,阿宝用手将袖子拉长,用它给妹妹抹去鼻尖下的鼻涕。然后又用手抹去最后哪一些残留的痕迹,最后抹在自己的衣角上。

  丫丫此时咧开嘴看着哥哥傻傻的笑着,被哥哥照顾的感觉总是那么能让这个小丫头开心。阿宝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撸撸妹妹的头,然后将冻的发红的小手伸进棉衣里,掏出挂在头颈上的钥匙。

  挂钥匙的绳子靠近鼻息的那部分,已经冻的有些僵直,因为水汽沾染后被冻住了。下面的绳子由于贴身,被身体的温度温暖,还是柔软的。

  掏出钥匙,将钥匙拿到快和头部一样高的钥匙孔,然后有点费力的打开了大铁门。

  转身又牵着丫丫的手,阿宝带着她走进了院子。看了一眼烟囱,没有冒烟,说明大伯估计还躺在床铺上。

  小院子不大,不过也有小三十多平方,成狭长型,朝南有一排三间的屋子卧室,以及朝东有两间小屋,一间厨房,以及一间储物室。地上抹了水泥的地坪,院子的四周边缘还有一点积雪的痕迹。靠着东面的墙角上种了两颗枣树,现在也只有枯萎的树枝随着微风轻轻的颤抖几下。

  院子树下有一排木头做的小格子,总共有五六个,每一个都高小一米,宽五六十厘米。有两个鸡笼,一个格子里塞了很多木料,一个格子里塞了不少的煤炭。

  丫丫进了院子后就挣脱了哥哥的手,轻快的跑向那扇稍显破旧的内房门,外面有一层厚厚的棉布门帘,小丫头像是一只要挤进洞窟的小兔子,扒开了门帘的一条缝隙,就钻了进去。

  阿宝则看了眼旁边的煤炭和木材,搓了一下发冷的手,走到旁边,拿起一把小斧头,将塞满木材的里面挑选了一些树枝,以及一些直径十厘米左右的方木。

  将树枝放在劈木头的砧板上,用斧刃将它们剁成二十厘米左右的小段,然后很老练的找寻方木比较适合下手的位置,先是将斧刃放在有些干裂的口子上,小手扶住方木,轻轻的同时让方木和斧头同时落下。等到捶地的一下,斧刃就由于捶地的反作用力,深深的镶嵌到刚才干裂木材的缝隙中。这样的话,斧刃卡在木头里,就不会用力的时候劈到外面来。

  阿宝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不停重复的着这样的动作,斧刃借着重力和反作用,一次次的劈开那些小方木,变成了一截又一截细长型的小木条。

  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就是这样的劈木材的活,让很多大人其实都不得要领,特别是没干过的人。阿宝也是大伯教了好多次后,一点点摸索,琢磨出来的。刚开始劈一块小方木,都需要很久很久,而现在基本上不出十分钟,就能劈出来十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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