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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我告天下书


  《道德经》上说:人生避开骄狂,才能免去祸患。

  一个人在人生的任何时刻都不要展示自己的狂妄,不要秀自己的优越感,因为你的每一次猖狂都是给自己挖下的一个“陷阱”。

  人很容易在风光得意的时候志得意满,展现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其实这是最愚蠢的人生态度。

  有一句话叫:“天欲祸人,必先以微福骄之;天欲福人,必先以微祸儆之”,在祸患来临之前,往往会出现一些让你变得焦躁猖狂的福气;而福气来临之前,或许你面对的也是一些小小的挫折,这是世间常态。

  有的时候当下的一点福气未必是人生的赏赐,反而是故意让你变得躁动起来的根本,而当下的一些祸患,也未必真的是上天降临给你的磨难,而是锻炼你的机缘。

  而最关键的是,你永远看不清眼前究竟是福还是祸。

  所以当我们面临这一切的时候,真正应该做的就是无论是福还是祸,都以平常心去对待,重要的是在得意的时候,不要因为自己的骄纵而给人生设下陷阱,如果你不懂得约束自身,因为自身的狂妄而招致祸患的时候,那这一切都源于自身的咎由自取。

  在《菜根谭》之中有一句话叫:不可乘喜而轻诺,不可因醉而生嗔,不可乘快而多事,不可因倦而鲜终。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做人不应该在高兴的时候就轻易向别人许诺什么,也不能因为喝醉了而生气,更不能因为非常欢快就滋生事端,不能因为疲倦的原因而让自己正在办的事情有始无终。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以自己的情绪去主导自身,更不要在得意风光的时候变得躁动起来,人生在任何时刻都要有一个如履薄冰,谨慎细微的心思,才能化解即将出现的祸患。

  狐丘老人对孙叔敖说:“你升为令尹之后,别人就会因为三件事情埋怨你,你知道吗?”

  孙叔敖问他:“是什么呢?”

  这个老人就回答说:“爵位高了,大夫嫉妒你,权势大了,国君厌恶你,俸禄高了,百姓埋怨你。”

  孙叔敖这时立刻体会出其中的意思,说:“我的爵位越高欲望就越小,我的官位越大心欲就越小,俸禄越多就广施于人,一个人用这三条免除怨气可以吗?”

  ······

  《道德经》之中有一句话叫:我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慈爱、节俭、不敢为天下先,三者的状态都符合了谦虚谨慎的智慧,这也是老子一贯提倡的处事态度,而孙叔敖正是懂得以此避免祸患的道理,才有三个主动避免怨气的智慧。

  ······

  世上的事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这些道理,也不是绝对的正确,但它绝大部分是正确的。

  ······

  我告天下书:

  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一定要受各种规矩约束的,不然于人于己,于社会都是大不幸。

  首先一个人应该自觉的受自己心灵的约束,这种约束具体的说就是一个人心底起码的善良,洁净,正义,公平,勤劳等等。当你静坐的时候,当你遇到各种挫折的时候,甚至当你夜深人静睡在梦里的时候,你都应该自觉不自觉地以自己心灵深处的善良,洁净,正义,公平和勤劳的标准去回忆一下自己近一段的所作所为以查漏补缺,然后再回到现实中去进行修整,践行那些标准。这样行为的实施并不是像“白糖果子”那样使人感觉愉悦,需要这个人呕心沥血,卧薪尝胆地修炼自己,以实现人生最大的价值和社会的长治久安。

  这点,薛三喜是先天性的缺失,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善良,公平等的概念,所有的只是一种危险的“无知”和贪婪,这是这个社会的悲哀,也是这个苏家屯的悲哀,更是他自己的悲哀。

  不信吗?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第二,一个人应该受自己家庭的约束。第一个意思是受家庭成员的约束,第二个是受家庭责任感的约束。像薛三喜的日常生活中,一直的耍小聪明,一直的“天下老子第一”的意识存在着,在他的家庭成员里,根本没有人能够约束他,甚至他还不时地得到他的女人以及身边的人的怂恿。他的家庭责任感极差,这两者相互作用,相辅相成,使得他在趋于悬崖的穷途末路上越走越快,越来越近。

  所以,一个家庭成员的组成是非常重要的,当遇到了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是一定要用综合的标准去判断和取舍的。任何一个男人,平日里干的某些大事,都是应该从他的女人,孩子和父母的脸色,眼光,甚至肤色和动作中,意识到那件事能做,那件事不能做。但薛三喜也先天性的缺失这一种环境,长时间的利益所得和不正常的生活方式,麻木了他家庭成员的神经,他们在那种不同于常人的生活环境中,失去了对事物善恶的敏感。所以在他的那个大院子里,只要存在的就是正确的,就是合理的。

  家庭人员的组成和生活环境,对家庭的那个主要决策者的人生观,价值观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甚至是能决定了他的生死和寿命。

  单说一个合格的女人,她不需要强势,不需要多么的好看,甚至不需要有多高的知识水平。但绝对需要她是一个正常的人,有一个正常人的是非分明,一个正常人的骨子里面的善良,洁净,正义,公平和勤劳的品质,甚至是“闷”。日常的生活中,需要她在男人的面前温柔无比,也可以在男人的面前低三下四,但若遇到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她是完全应该具备立刻爆发出一个正常人骨子里面的那些正常人品格的。当那个男人做不合时宜事情的时候,她可以战不胜那个男人,可以说不过那个男人,可以拉不回那个男人。但她完全可以把脸沉下来;完全可以把牙咬的“嘎嘣嘎嘣”地响;完全可以把自己一生最凶猛的眼光暴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完全可以立刻不与那一个男人同房同床;完全可以摔筷子摔碗住到娘家里不回来,甚至引颈自刎······,而不是听之任之,一丘之貉,同流合污,助纣为虐。

  只有这样,再强势的男人也会有所收敛,才能少干或者不干那种缺理缺情的事。毕竟女人是这个家庭的“半边天”,是和那个男人同床共枕,生男育女,一个锅里搅“稀稠”的唯一的一个人。

  一个合格的女人就是这样的重要!

  一个合格的女人对一个家庭的秩序,也就是这样的微妙!

  这就是娶一个好女人能够“旺三代”的道理。

  这就是一个女人能不能“旺夫”的道理。

  薛三喜就先天性的缺失这一点,这种现实,一来取决于他的女人的作为;二来是薛三喜的性格熏陶使然。

  关于这一点,薛三喜完全没有半点的意识。那么,倒霉的也只是他薛三喜本人了。

  不信吗?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三,一个人应该受“国法”的约束。“犯了国法不自由”,过去把“国法”叫“天条”,是人们对“国家法律”的敬畏,“国法”重要到什么地步呢?“国法”就是一座房子,越是“严实”越是好,只有那样,人们才能冬暖夏凉,人们才会不受“风霜酷暑”的侵袭,人们才能有安全感,遵守“国法”,人们才能安居乐业。

  那一段时间,薛三喜怀里经常揣着“万二八千”的,凡事,都是“钱”开路。他用当年康大功的一句话说,“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他手下的人赌博嫖娼,叫派出所抓走了,他随后就到了,撂上几个钱,人就放了。

  他手下的人打伤了别人,被抓了,他还是撂上几个钱,打人的人就没事了。

  他挖铝石,把百年大计的八龙水库大坝挖塌了,水利派出所把人带走了,他又是撂上几个钱,被抓的人就和他一块儿,高高兴兴回来了。

  ·······

  特别是他当支书,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合适的人选,但他往省里,市里,县里“跑”了几回,上面的人都积极地替他说话······。

  在他的心里,那里有什么“国法”的约束呢?在他看来,什么“国法”不“国法”,“有钱能使鬼推磨”;在他看来,“国法”就是一张白纸上写的黑字,对别人有用,对他薛三喜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接他钱的人,清知道他是啥货色,也都知道他干不长久,不是干支书的料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一旦那一沓沓钱摆在了面前,便什么都顾不上了,那里还顾他薛三喜有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呢?所以,只管一味的给相关的人打招呼,促成他当苏家屯村的村长和支书。但打过招呼之后,他们恨不得薛三喜立刻死去,以绝后患······。

  这又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实例。有时我想,这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薛三喜本人没有那种善良,洁净,正义,公平的心底。

  人,一旦没有了“国法”的约束,一旦“国法”约束不了他的思想和行为,他便开始“作死”了,人一旦开始“作死”,那就悲哀了。

  第四,人还得受“社会”的约束,这一点,“社会”好像是有“街坊邻居”的意思。

  “街坊邻居”有很多很多约定俗成的规矩和法则,它尽管看不见,摸不着,没有人把它写成文字贴在墙上,但它是明明显显存在的。

  “街坊邻居”的大门缝和窗户缝,包括每一个砖缝,坯缝都是一只只的“眼睛”,这些“眼睛”是永恒不会闭上的,都会无时无刻地窥视着某个人的一举一动,给每个人的每一个行为,从最深的意义上做出评判和权衡。一个人的行为若是违背了街情邻情,那一只只眼睛便会射出一种特殊功能的光芒,开始是“纠正”你,进而是刺伤你,以至······。

  薛三喜的人性里,是早已把“街坊邻居”都当成了信球了,他总认为那些“街坊邻居”从智力到手法上都不如自己,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他是全然不顾他经常过来过去的大街小巷里的那一只只“眼睛”的作用的。

  一直到了苏老二在苏家屯的每一个地方写“小标语”的时候,薛三喜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感觉:

  难道我做的事情原来是人们都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像苏老二一样的人,起码和我的智力是一样的?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刹那而已,立刻,他的思想和行为都又被他缺失善良和家庭责任的现实左右了,更为“修缮‘阴宅’和‘阳宅’能够保他300年平安,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说教迷糊了。

  凡过的比他好的人,比他有成色的人,他一时超不过人家的时候,它便“老鼠给猫抹胡子-------拼命的巴结”;凡过的不如他的人,他一律的看不起人家,吹胡子瞪眼的,完全不顾他们的存在······。

  一时间,他依然我行我素,并且变本加厉着。

  薛三喜这种缺失社会和“街坊邻居”约束的品格,也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遭遇。

  第五,人,应该受“神灵”的约束。过去,无论统治阶级怎样的利用“神灵”去麻痹老百姓的思想,但千百年来人们赋予“神灵”惩恶向善的本位思想,还真的是应该发扬光大。

  人们经常讲“三尺头上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那便是告诫人们要敬畏“神灵”的作用,要规范自己的言行,尤其是“慎独”。

  对“神灵”的敬畏,是人的行为的底线,人们不去办那些缺德的事,很大程度上还是害怕“神灵”惩罚的。但是,在这一方面薛三喜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世上有什么鬼和神,那都是吓唬人的,是迷信·····”,当然,这些话有它的价值,但他以此来为自己的某些行为开脱,寻找自我安慰的意识昭然若揭。

  薛三喜的心里始终会想着“风水大师”的那句“大难不死者,必有后福”的话,这个时候,他完全是一个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行尸走肉了,他根本不去想,也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大难不死者,必有后福”,根据“因果轮回”这个逻辑,可以推出,“大难不死”必定是前世有悔过自新之善举,也就是说,他做了很多的善事,就会积累很多的福德,这些善事,因做的时间比较晚,果报成熟的时间自然也会比较晚,一般都会在“大难不死”之后逐渐的获得。

  另一方面,从现实的意义上说,人一旦摊上了“大难”,但是没有死,便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一种偶然的现象。凡是头脑清醒的人度过了这一劫,是一定要反思自己为何有此“大难”的。在以后的日子中是一定会总结经验教训,小心谨慎,避免任何一个“大难”再次发生,平常的日子里,凡小心谨慎,以“史”为“鉴”的人,一定会有所建树以及“福报”。

  薛三喜哪里会想到这一层意思呢?

  他失去这一切一切的约束,就像是一台加足了马力,而失去了一切制动措施的发动机在失控地飞转,他完全失去了一个丈夫和父亲对家庭的责任,完全失去了一个公民对社会和国家的责任。

  有的时候,这个“人世间”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对这个“人世间”没有一丝责任的时候,这个“人世间”也就不对他负任何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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