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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出宫——酒友


城南郊外静穆而宁谧,除了虫鸣蝉唱,还有柴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座破败的草亭依偎在一株老树上,树旁拴着一匹马,黑色的鬃毛被草亭里燃着的火光照射的油亮油亮。

        坐在火堆旁的男人,大概二十余岁,身穿一袭暗纹皂衣,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半长的头发用黑色丝带在脑后高高束起,额前的碎发中分,轻轻拂过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俊脸,优哉游哉的神情又透着一股恣肆狂放之气。

        一阵晚风刮来,吹得衣衫猎猎作响,马尾飘动。

        嘴中发出“啧”的不满声,他拿起怀中酒坛灌了一口。正等人等到不耐烦时,忽听西北方向有破风之声,夹杂着一阵嘶鸣。

        晃眼间,马蹄、人影已到。

        来人头戴毡笠,一身灰袍,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他下马带着股劲风,摘下毡笠,长发随风四散,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来人正是楚翯。

        楚翯看了一眼黑马马鞍上横插着的兵器,那剑鞘里收着雌雄一对的双剑,他知道这剑几乎从不离开主人,只有和自己相见的时候才会遭受如此这般冷遇吧。

        将自己的马与黑马并排拴在老树上,他没有客套,走到火堆前席地而坐。

        “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黑马双剑的主人轻笑一声,抬手将酒坛放在楚翯身旁的地上,可语气里尽是浓浓的嘲讽。

        “因为教里的事,耽搁了。”楚翯拿起酒坛,缓缓道,“我自罚三杯!”

        尽管楚翯表情还是往常那般淡然,可轻松的态度明显是心情极佳的写照。

        等待多时,酒意未消,火焰画出冷漠斑驳的影子在残亭与老树间摇曳。双剑客故意吸吸鼻子“你一身酒气,必是与人畅饮过一番。可纵使如此,酒气也盖不住你身上的血味!”

        楚翯喝了几大口之后,挑眉笑道“剑肆,有本事你就抓我回去!”

        穿黑衣的年轻人正是“肆侯”剑肆,开封府神捕司的两大神捕之一。

        双剑客与楚翯对视,两人虽然相差十岁,却是同乡,相识也有十年。虽然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开封府神捕“肆候”,一个是魔教中最上位的人物,一正一邪,却成了酒友,只是这份私交,却不便公诸于世。

        “抓你?可有人报官?可有皂头公文?如若没有,就算你杀人与我何干?”剑肆不屑一顾的样子,轻哼出声,“再说,你当我很闲吗?”

        楚翯知道剑肆的性格,他肆意妄为,活得张狂,绝不愿有一丝不如意。

        两人都是浙江明州宁波人,明教盛行于南方,剑肆自然知道明教中人不过是些信仰古怪神明的人,他们全教都穿黑衣,男男女女又常在一起传教,夜聚晓散,种种行径让中土的正派人士看不惯。所以,明教的人一直行事隐秘低调,若不是十几年前与飞盗会的恩怨,江湖上知晓他们的人并不多。旁人并不能理解“圣书”对于明教的意义,那一场血腥杀戮,让人记住的都是他们的残忍极端,“魔教”之名从此在众人心中再也无法抹去了。

        剑肆忽然道“飞盗会最近在京中东山再起,你们教中又有何反应?”

        楚翯霎时眼神一变,肃容道“你我二人向来只是把酒言欢,何时你也对明教之事有了兴趣?”

        “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奈何我家王爷有兴趣。”剑肆一耸肩,显得十分无辜地说,“那个香盗荷九郎连盗十三家王府官宅,这不是摆明了给皇家难堪吗?王爷不高兴了,让我和白堂协力,缉拿此人归案!”

        剑肆斜眼看了下楚翯,楚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气质。可剑肆认识他不是一朝一夕,他察觉到了楚翯的不喜,知道谈论“飞盗会”会触了楚翯的逆鳞,但依然把想说的话直白的说了出来。

        剑肆继续道“飞盗会的事,我想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知道的更清楚了。听说你上京,我就知道这顿酒不会白喝,也许跟你聊聊,说不定能让我想个主意把那个香盗抓住。”

        楚翯一口又一口,最后仰头把酒喝光,重重放下酒坛,道“你约了我喝酒,就这么一坛?”

        剑肆唇边浮现一丝笑意,他突然将手一伸,竟直插入土中,“唰”地就这么把一大坛酒提了出来。原来他早在靠近火堆的土中,埋着几坛酒,酒坛已被火堆烤的微微发热。

        他拍开酒坛的泥封,递了过去。

        楚翯接过酒坛,喝下几口温热的酒,终于沉声道“如今的飞盗会,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倒是那个香盗有些意思,若不是他一手重建,支离破散的飞盗会什么都不是。这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飞盗会的人都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且听闻此人身手不在当年盗得圣书的飞盗之下!”

        剑肆轻笑,语气颇带讥讽道“身手厉害?他做的那些案子被传的神乎其神,只可惜还未与我碰上!”

        “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但此次我并非为他而来。”

        “哦?”剑肆把收回的眼神再次聚焦到对方脸上“那飞盗会还有什么人能劳烦你的大驾呢?”

        “你怎知这次我是为飞盗会来京城的?”楚翯晃了晃脑袋,似乎有点微醺。

        “瞎猜的,我是有话便说,你不想讲,咱们就只管喝酒罢了。”剑肆有意无意道。

        楚翯望着火堆出神“我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明教,这人定是飞盗会的老人。当年飞盗会的高手所剩无几,他应当知道明教在追捕他们,却处心积虑的隐居在江南。待我追查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离开了,于是派人悄悄跟着,只可惜跟了一路,等进了京却失了他的踪迹。”说到此处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变化“现在的飞盗会虽然不足为惧,这人却不得不防。此次上京便是为了此人。”话已至此突然戛然而止。

        夜空如墨,不知何时云底遮住了整个天际,透不出一点光亮。旷野间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饮酒之人的面容更加通红。气氛,已不像刚才那么轻松畅快。

        剑肆沉默许久,探道“楚兄,当年盗圣书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翯眉头紧锁,举头望天,并未答话。

        一丝风也没有,浓浓的酒气笼罩在火光周围,似要随时炸裂开来。剑肆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这般,恍若孤狼悲鸣,无力问天。

        “噗”的一声,酒坛闷声崩裂,酒水却未曾溅出半点,毫无声息的没入了土中。手还悬在空中,指尖酒水已冷,锥心往事令他心寒,却浇不灭内心的火焰。

        良久,楚翯终于低下了头,叹了叹气,动容道“众人都以为明教因为圣书被盗而恼羞成怒,几乎杀光了飞盗会的人,却不知明教至今都未能收回全部圣书,否则为何我要盯着飞盗会紧紧不放!”

        于是楚翯将当年圣书被盗的事情仔细地讲了一遍。特别是当年雇飞盗的人身份难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如此处心积虑盗取圣书?此外,还有真假圣书的事情,只是省去了许多教中机密。

        剑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谁杀死了盗圣书的飞盗,谁可能就是真凶!然后他又杀了商人一家灭口,这样的人当真是万分歹毒。”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巧手老丈手中的真板子,被飞盗会的飞鹰等人给盗走了。真假圣书的事情也是后来在我擒获飞鹰时才知道的,我现在手里只有一块圣书,其他三块依然下落不明。其中两块应该还落在这些窝里反黑吃黑的飞盗们手里,只要继续追查,定能追回。只是最后一块,在那幕后雇凶之人手中,他一定不甘心,一定也在找余下的三块板子!”

        剑肆虽然知道一些情况,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曲折,“你有什么打算?”

        楚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然道“我倒要看看“飞盗会”如今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若不追回所有圣书,找出幕后真凶,明教绝不罢手。”

        楚翯心虽然没有言明,但他绝对有理由怀疑那个香盗,此人恐怕跟当年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两人各想心事,一口一口喝着酒,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这两人,有的时候,也许一晚上都不会说一句话,只是喝酒。

        不过今晚,两人倒像似说了一辈子的话。

        剑肆突然想起来,问“你今晚和什么人喝的酒?我很少见你这般开心?”

        楚翯心道,自己的开心有这么明显吗?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上嘴唇的胡须,食指和拇指正压在唇角两侧。

        果然是向上微微翘起的。

        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当然也很少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可偏偏就被剑肆看到了。

        想起蓝家小弟的神采,楚翯粲然一笑,悠然道“是一个妙人。”

        楚翯并不常笑,但一笑起来,足以让女人们陶醉。

        “哦?”相交这么多年,剑肆从没听楚翯提起过女人,笑嘻嘻道,“是哪家的女子,竟能让楚大左使侧目?”

        “并不是女子,应该是宫里的宦官。”

        剑肆神色一愣,拖长尾音问“宦官?”

        楚翯点点头。

        自己接任左使之位的头三年里,教内接连发生大事,老教主去世在先,紧接着圣书被盗,新教主年幼,只有靠自己执掌教务,教中才得保稳定。这些年净忙着追回圣书的事,从来就没有闲心放在女人身上。不过,好在教主已经成人,在具智法王的悉心教导下,他已显老教主当年之风采,不,应该说更胜一筹。这两年,右使洛离在教中各个方面都能帮得上忙了,自己也相当放心他的能力。只待夺回圣书,到那时也许自己也该找个女人

        楚翯直勾勾地盯着火堆。

        一眨眼,笑颜频频的画面在火焰上方转瞬即逝。

        脑海里,全是蓝元霄开怀畅笑的模样,他爽朗的笑声犹在耳边。

        楚翯忍不住想,他若生为女子,该是多么一位绝代无双的女子?这是一个愚蠢的念头,但令人难以摆脱。

        沉思片刻,又转头对剑肆道“倘若他真是女子,我倒愿娶她为妻。”

        剑肆噗哧一口酒喷了出来,脸上一副我没听错的表情。

        楚翯盯着剑肆的表情,忽然唇角再次扬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若是亲眼见到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剑肆脸色十分难看,嘴角抽抽,心道今儿个楚翯真是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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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常山赵子龙的那个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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