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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至灵州,惹公子


未等天明便启程,中午,寻到一小茶馆,荆邪要了两个馒头分给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荆泽愣了愣,瞪大了眸子“姐,我有病,每天必须要吃人参。”

        荆邪怒,差点拍案而起,这人参乃是大补,即便他生来高贵,也不可能天天吃吧?

        荆泽扁了扁嘴唇“那姐,我这边还有点银票,我能吃点肉吗?”

        荆邪想了想,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给他要了一道荤菜。可是吃完一碟炒肉丝,这小子又自己吃了近一只鸡。

        荆邪惊叹,又暗自将银两重新算了一遍,这前往苗疆,少则半月,多则两个月。半个月,那是有马的情况下。但是前往苗疆有水路,她们的钱也不够余下买两匹马。

        荆邪看着他“小泽,以后,我只能委屈你的住处了!”

        荆泽蹙眉“姐,你要多少银两?”

        荆邪摆头“我是不会花你的钱的。”

        ~~~

        又走了两天,灵州。是山草药盛产的地方。响午,荆泽非说不舒服,要找个客栈住下。

        荆邪还特地跑去找了医生,等到回来,却不见了荆泽。

        她问了客栈的小二,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滴着汗跑回来时,却看见荆泽坐在门口等她,手里还端着个东西。

        荆邪一时火大,荆泽只是笑笑,捧着手里的茶碗给她。

        荆邪喝了一口“是什么?”

        荆泽“西洋人参茶。”

        差点慌忙吐出来,荆邪看着他“你是有多大少爷脾气?我们现在是两个人出来在江湖流浪,没有收入,也不知道到了苗疆后这样,你就不能省点,不吃人参?”

        荆泽眼一白“姐,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荆邪赶忙打断他的话,一口气喝下那碗参茶“不是没钱,是担心,日后用得着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荆泽撇了撇嘴,扭着步子慢吞吞走回屋子。他决定了,今晚,他不吃人参,也不喝参茶、参汤。

        荆邪因还想着姑母的事,没那么容易睡。一个人提着一壶酒便越到了屋顶,喝了半响,突然一位白衣公子爬了上来,那衣领处绣有朵朵红梅,真是人如桃花,气质若红梅。

        一柄折扇,上面绘着江南烟雨,雾蒙蒙的看的荆邪有些痴。

        “在下偶遇,吾名楚蕴,不知姑娘芳名?”

        荆邪又一小杯酒到肚,不觉脸颊醉醺醺的“楚,楚蕴,你欺负掌柜的!”

        楚蕴顿时囧了,忍着好气又继续看向她“你怎么一个人醉成这样,没人管?”

        荆邪咯咯笑着,眯着眼,敢说她醉?

        抬手一个酒杯飞过去,楚蕴稳稳的接住“请我喝?”

        “呸!”

        荆邪扭头,“不敢。”

        楚蕴继续上前,倒也不火“那是,有什么烦心事?”

        荆邪被说到了心坎上,低下头,啪嗒两行泪掉了下来。

        落地有声。

        楚蕴伸出手,想去安慰下她,却被一个手推甩开。荆邪避了避,这些天的事确实难捱。先是因一封信,她不顾违抗师命逃出了逍遥门,然后到了京城,先是撞了一队行色匆匆的队伍,遇到了一个小毛孩。

        再后姑母就突然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事先撞到的那个小毛孩竟然就是姑母的遗子。

        荆邪叹息出声“难道自己,真的是前世做孽深重吗?”

        楚蕴一听负手,蹙了蹙眉,扭头又从原来的地方爬下去。

        荆邪继续嗑着话,一杯、一杯的酌着,也没把那人当作真实的,就当做自己的一场春梦罢了。

        谁知一早醒来,又见一个衣衫松松垮垮,领口散开的男子倒在离她不远处。

        荆邪吓坏了,饶是在逍遥门一群男人中长大,可她哪里见过师兄弟们这副模样?

        简直,就是非礼了她。

        于是,一闭眼,脚步慢慢的往那边移去,用力的紧了紧眉头,脚一蹬,只听噗通一声,一声响彻天空的喊叫,她把那英俊的红梅公子、给踹了下去。

        这可是两层高的屋顶,喊过一通后,楚蕴动一下,便浑身酸痛,于是干脆不动,做躺尸状。

        荆邪哪想这么多,只是想把他踢远点而已,慌扒着砖瓦,往下面看。

        不多时,已吸引了很多人开了窗,看过来。

        荆邪觉得丢人,这么个公子,其实也挺英俊的。虽然她记起这就是欺负掌柜着的那个文弱书生,但此刻,现在,是她把他踹下去的。

        若是不负责,那岂不是,她也成了罪过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荆邪捂着脸,跳下去,一把把那公子背起再飞上去,却觉得肩上有千斤重,怎么都运不起功来,但觉楼上眼光暧昧,羞红了脸,荆邪一狠,背着他从楼梯口蹭蹭往上。

        楚蕴“二楼,七号房。”

        楚蕴在她耳边虚着气说,气若游丝,而且力度刚刚好,说道最后一个字,下颌往她肩窝一磕,四肢一软,整个人像真的昏了过去。

        荆邪撞开了门,把他放进去,装模作样号了号脉,又端详半天,这才两层楼高,应该,没大碍吧?

        又把被子给他掩好,猫着腰,做贼似的往门口溜,突然听到床那边有一个声音,楚蕴翻了一个身“疼!”

        荆邪吓得拔腿就跑,也不顾的声响,跑到楼道,又返回来,把门重重的关上,心里的鼓直打。

        待荆邪镇定下来回到自己屋内,小荆泽还在熟熟睡着,她走过去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回到一旁地板上自己铺的床上睡好。

        时间似乎很漫长,荆泽一直没醒来闹着要吃饭,荆邪在地铺上翻来覆去了几遍,摸了摸钱袋,又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一个翻身爬起来,荆泽,似乎还在睡。

        这是一个特别能吃的表弟,他应该比自己先醒啊,至少应该是先饿醒。

        荆邪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没有温度。

        再试了试鼻息,还好。均匀微弱。

        荆邪又加了一床被子给他,买了份餐上来,她再不懂医术,也知道偏于正常的温度是有问题的,托客栈伙计多多照顾点,便出门去请当地的铃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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