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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饭菜有毒,小南秋玲危在旦夕


在那之后,萧景霖大病了一场,所有人都说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扮成太监的小姑娘,仿佛小姑娘的出现只是他的梦境。

        他浑浑噩噩,一闭上眼就看到小姑娘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他将指腹落在自己的眉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小姑娘的温度。

        他依旧是众皇子欺负的对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承诺在他危险的时候会来救他的小姑娘却再也没出现。

        “你真的不存在吗?”他虚弱地躺在床上,一个人喃喃自语,小南看着他脸上的失落,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堵了一块,难受得紧。

        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佟妃娘娘命人将衣柜里的太监装收了起来,将房间里重新打扫了一边,桌椅板凳均擦得是个干干净净。

        等萧景霖病好了,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处找出任何与小姑娘有关的痕迹,于是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小姑娘只是个梦境而已,直到母妃为他带来了一个伴读——阿礼。

        无论他说什么,阿礼都相信,整个院子里,除了阿礼,没人相信小姑娘的存在。

        他出了门,来到他与小姑娘初次见面的大树下,河岸边的悬玲花开得正盛,柳絮轻扬,他伸了手,眸中一片寂静,总觉得这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主子,主子……哎呦……”笨手笨脚的阿礼一边喊着,一边用他那小短腿飞快的从院子里跑出来,萧景霖回头看去,正见他摔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萧景霖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太监装穿在身上,这次一身狼狈,想到小姑娘,他一阵恍惚,勾唇轻轻笑了,连清亮的眸子都染上了笑意。

        见他正在看他,阿礼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上的古籍,“主子,阿礼在床上找到了这个,定是小姑娘给您留下的……”

        从那之后,萧景霖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过小姑娘,但是却时常等在大树下,手里研究着小姑娘给他留下的礼物,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宫墙下那个不为人知的狗洞……

        小南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将五行八卦练得炉火纯青,看着他和阿礼在假山里布下机关,将前来欺负他的皇子公主吓得逃跑,看着春去秋来,他越长越高,而她却只能仰着头看他……

        他飞身而去,而她,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为什么?

        小南看着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眼睛染上惊恐,她跑到河岸,河水里倒映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模样……

        年复一年,他在慢慢长大,那她呢?

        身子一阵钻心的疼痛,小南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竟然开始蜕皮……

        “不,不要……啊……”

        她闭上了眼,耳边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发出阵阵回响,她睁开眼,眼前已然换成了山洞,外面瀑布飞流直下。

        石头做的床上,小姑娘蜷缩着身子,全身的皮肤已经褪去了大半,嘴里一直呻吟着,伸出红润的小手,扯着身边南疆长老的衣袖,“好疼,小南好疼,主人救救小南……”

        “小南乖,忍一忍,待会儿就不疼了,等长老抓来了那个女娃娃,为小南换了血,小南就不会疼了……”

        南疆长老安抚着,等她昏迷过去,南疆长老为她盖上了被子,一个人出了山洞。

        小南跟着他,只见他刚离开悬崖没多久,就被太子府的人马逮了个正着,关进木笼子里,渐行渐远……

        山洞内的小南悠悠转醒过来,几天几夜不曾吃饭,她守着南疆长老留下的的蛊虫,固执的留在山洞里,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摸着咕噜噜直叫的肚皮打开了机关,沿着藤蔓一步一步爬上悬崖。

        天降大雨,她赤着脚,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脚下一歪,沿着下山的路滚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被路过的村民救回了家。

        等她再次醒过来时,脑袋里空空如也,如同傻了一般,村子里的人见她胳膊上有个‘南’字,便叫她小南……

        等她想起一些东西的时候,她便时常一个人回到山洞,坐在大石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青山流水,冬天到了,雪花漫天飞,落在她身上,她小脸冻得通红,却纹丝不动,活生生成了一个小雪人。

        小南只觉得身子冷的厉害,她在小姑娘身边坐下,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缘故,两行清泪缓缓滑下,合上眼皮之前,她感觉到脸上一热,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着什么……

        “郁尘,小南怎么样?”

        袭玥见郁尘施完了银针,一边拧了热毛巾放在小南的额头,一边忧心的问道。

        郁尘稳稳的最后一根,见小南的肤色已经恢复如常,才稍稍放松了些。

        忙活了几个时辰,这才得以喘口气,秋玲立马奉上了热茶,郁尘直接端着茶壶咕咚咕咚的灌着,等喝够了,这才坐下来道:“那只蛊虫名叫命蛊,普通蛊虫以活物为饲主,而命蛊则是以死物为寄主,依附在死物之上,一旦遇到了被人下了诅咒之人,便会脱离死物,置那人于死地。

        古书上记载,命蛊一旦脱离死物,便无生机,所以,定会在临死前拉上一个活物垫背,不死不休,以命抵命,所以世人称它为命蛊。

        蛊虫也是分等级的,很显然,依附在活物上的蛊虫要比依附在死物上的蛊虫要高一等,而这长命蛊生生不息,乃是蛊中的最长寿者,与这命蛊是相生相克,犹如宿仇,一一旦相遇,必有一死。小南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用长命蛊的气息来引诱命蛊。”

        “命蛊?”袭玥呢喃着,握紧了琪王的手,今日若不是小南和六皇子,那这中蛊的人便是皇帝?

        袭玥大惊,想不到太子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想要致皇帝于死地,将这一切推到萧景霖身上。

        倘若太子奸计得逞,那她和琪王势必也会……

        “景琪,太子一招不成,必有后招,宫中的禁卫军大多都是袭渊的人马,皇上岂不是危险了?”袭玥目光灼灼的看向琪王。

        琪王早已目光深沉,他回握着袭玥的手,“放心,父皇身边有影卫相护,在宫内的眼线不在少数,太子如今打草惊蛇,想必父皇对太子的提防更甚从前,太子再想下黑手,只怕难于登天,除非……”

        琪王话音未落,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想来就算太子愿意,皇后为了颜面和声名,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倒是郁尘,接过了话茬,“除非太子造反,伙同国舅爷和袭渊起兵,不过军中大权如今景琪和袭渊不相上下,朝堂上国舅爷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不过支撑景琪的也不在少数,况且现在丞相有意臣服景琪,真要动起干戈,谁输谁赢还一定呐。”

        “丞相,柳含烟的父亲?”

        琪王点头,提醒袭玥,“当初柳丞相来找过我,被我拒绝了,如今太子蠢蠢欲动,朝堂上人心不稳,倒是不得不依靠丞相了。”

        想到在宫门口见到的那一幕,当时还觉得奇怪,丞相大人不是一直都保持中立的吗,为何和景琪在一起,现在想来,倒是彻底明白了。

        如此一来,也免得太子肆无忌惮的对皇上下手了。

        小南的手指动了几下,袭玥还以为她醒了,从她头上取下了毛巾,正准备重新拧了,却发现小南哭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两条细眉隆起,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郁尘,你看!”袭玥急忙让郁尘过来查看小南的情况。

        郁尘搭上了小南的脉,他已经用银针将命蛊与长命蛊困到了一处,按道理,长命蛊一定吃掉命蛊,而依照小南的身子,除了换皮之苦,其他时候即便受了伤也不会有丝毫感觉的。

        现在既然流了眼泪,怕只是,“做梦而已,没什么大碍。”

        小南脸上已经恢复了惨白的颜色,白的透明,只怕长命蛊已经彻底将命蛊拆吃入腹了,郁尘将小南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

        “将她扶起来!”袭玥按照郁尘吩咐,将小南扶着坐起,郁尘坐在小南身后,手掌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用力拍了一下。

        “噗!”黑血奔涌而出,小南昏昏沉沉的倒回了床上,眼皮动了动,回光返照一般看了众人一眼,便又昏了过去。

        郁尘又给她吃了药,这才算是彻底解决了命蛊。

        众人出去,房间里琪王陪着袭玥,他说小南已经是个十六七的成人了,可袭玥看着她瘦小虚弱的身子,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孩子。

        宫内,虽然皇帝下令彻查,并没有将罪名怪在佟妃母子身上,却是下了令,将佟妃母子都困在了院子里,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迈出院子一步。

        一片狼藉的祠堂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萧景霖这才出来,从院子里扶起了佟妃,“母妃,已经收拾好了,这几日,您且安心待着,有景霖在,定不再让人伤娘一丝一毫。”

        “傻孩子,”佟妃看着萧景霖,素雅的脸上已不再是之前懦弱的样子,她任由萧景霖扶着进了祠堂,走在玉像跟前,跪下,虔诚的磕了个头,接着摘下了手上的佛珠,放在了香案上。

        “母妃,您这是?”

        从很早很早以前,母妃就心灰意冷,看透了这宫中冷暖,一心潜心礼佛,这串佛珠自带上起,就连就寝时都从未摘下,现在,萧景霖看着佛珠,不免担心。

        佟妃淡淡的弯了唇,慈善的目光看向萧景霖脸上,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语重心长的道:“景霖,娘知道你是好孩子,这么多年,母妃忍气吞声,与宫中嫔妃几乎都断绝了来往,只教会了你一味隐忍。如今,尽管你安分守己,在朝中无权无势,太子还是不肯放过你。今日若不是那个小姑娘,只怕你就………”

        佟妃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母妃这一生懦弱惯了,自以为明哲保身,没想到却是害了你,母妃对不起你啊。”

        佟妃娘娘颤抖着手,落在萧景霖的脸上,一想到今日御书房的那一幕,心里就一阵后怕。

        “母妃,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萧景霖勾了唇,从阿礼手里接过了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佟妃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安抚,“母妃对景霖的好,景霖都记在心上,等这事过去了,景霖就像父皇请旨,带着娘亲到宫外去,再也不回来了。”

        “万万不可,”佟妃听得直摇头,许是真的是被今日之事吓着了,忙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阿礼道:“娘娘,您就放心吧,主子说能就一定可以,您只要还像以前一样安心礼佛,等主子把一切安排好了,带您出宫就行。”

        萧景霖和阿礼平日里的那些个动作,佟妃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她虽然不知道萧景霖就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无痕阁阁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并不是无权无势,她一直教导他不要招惹太子与琪王,可如今看来,太子一旦登基,哪有她们母子的活路,还不如……

        佟妃面上严肃了几分,语重心长的问道:“景霖,你跟母妃说实话,可曾想过皇位?”

        若是景霖想挣上一挣,她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帮他。

        “皇位?”小时候每每被人欺负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后来入了江湖,掌管了无痕阁,倒觉得这皇宫就是个牢笼,哪有江湖来的自在。

        知母莫若子,萧景霖道:“母妃,景霖心在江湖,皇位于景霖,便如同枷锁,就算白白送与景霖,景霖也不要,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可……”

        “您就别可是了,”萧景霖取了佛珠又重新戴回佟妃手上,安心一笑,“景霖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娘亲离了这皇宫,过逍遥快活的日子,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你这孩子,”佟妃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已经不用她来操心了。

        想到御书房救了景霖一命的那个小姑娘,那张脸的确与当年那孩子长得十分相似,不知道景霖何时认识了她,竟然不顾一切的闯进御书房来,佟妃欲言又止,“景霖,那小姑娘你可认识?”

        “娘说的是小南?”萧景霖语气熟络。

        佟妃心里顿时一紧,“你认识?”

        萧景霖解释道:“她是琪王妃身边的小孩,景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多亏了小南,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想到小南,萧景霖顿时皱了眉,看来,今晚,得去王府一趟,看看小南的情况。

        他说道‘琪王妃’三个字时,语气明显不一样,女人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佟妃心里顿时揪起,“景霖,你和琪王妃……”

        看着母妃忧心忡忡的眼神,萧景霖就知道母妃一定是想歪了,忙解释道:“娘亲可还记得南疆长老?”

        “母妃当然记得,”提起南疆长老,佟妃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要不是他,如今这后宫也不会让皇后一手遮天,若不是他,景霖也不会差点惨遭毒手……

        “母妃记得就好,当年景霖差点被南疆长老所害,就是琪王妃救了景霖,母妃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于景霖有恩,景霖自然是把她当成恩人看待。”他记得清清楚楚,南疆长老说过,要拿他的血做琪王的蛊引,如今,袭玥便是那蛊引之人,也便是当年的小姑娘,即便已经忘了,但只要他还记得,这份恩情便是一定要还的。

        佟妃的脸僵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睛,眸中已是一片惊异,景霖小时候没出过这院子,没见过袭玥实属正常,可袭老将军带着她进宫面圣的时候,她就在皇帝周围。

        那孩子,绝对不是当年偷偷溜进院子与景霖交好的姑娘,倒是今日在大殿上的小姑娘,无论神态、样貌倒是与当年的小姑娘如出一辙,可那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十年过去了一丝变化都没有?

        “娘,您怎么了?”

        佟妃拉着萧景霖的手一紧,“景霖,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万一不是琪王妃呢?”

        “怎么可能,”萧景霖自信一笑,“一定是她!”

        看到景霖这么确切的语气,佟妃的脸色更是变了几分,“万一弄错了人怎么办?”

        “怎么会弄错呢,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佟妃下意识否认。

        “娘若是无事,景霖就先出去了。”

        萧景霖出了祠堂,顺便把门带上了,佟妃疾步走到香案后面,从底下拉出来一个旧箱子,她将箱子打开,一件小太监服顿时映入眼底,不论是当年的小姑娘,还是今日救了景霖的孩子,势必与南疆长老脱不了关系。

        与其这样,她倒宁愿景霖误会下去。

        佟妃打定主意,将衣服塞回了箱子,特意找了把锁子锁上这才将箱子又推了回去。

        夜晚,袭玥和琪王在书房内研究那些信件。

        先是罗琛,接着是秋玲,现在又是小南出了事,隐隐都和太子脱不了关系,如今皇帝已经知道了官银的事,一旦查出来与太子有关,难保太子不会狗急跳墙。

        如今,信件在她手里又有何用,还是研究不出任何线索来。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晚膳,派人分别给小南和秋玲送去房间,过来请琪王和袭玥用膳。

        “唉……”袭玥沉沉的叹了口气,哪有心情吃饭,琪王从她手里抽走了信件,一张张收起来,“愁也没有用,盯着也看不出效果来,想要为秋玲和小南报仇,身子最重要。”

        “可……”她心里不安,实在没胃口。

        琪王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又何尝不是,只是,“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小南和秋玲若是知道你不吃不睡,岂不要担心了。”

        “我……我听你的。”

        两人刚在桌前坐下,前去赌场和军营打探消息的郁尘和沐风也回来了。

        沐风道:“王爷,军营内一切安好,没有再出乱子。”

        郁尘拉开椅子坐下,光看他那脸色,便知出了事,“那个九爷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国舅府的大少爷,被那任性的大少爷带人一把火将赌坊烧得干干净净,到现在,九爷那帮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尘郁闷的喝了口茶,“赌场这边的线索算是全断了。”

        怎么就这么巧,前脚官银刚送到皇宫,这后脚赌坊就被烧了,袭玥猜测道:“纵火的事会不会是国舅爷吩咐的,若真是他,那便是做贼心虚。”

        琪王认同的点头,这事却是太过巧合了,如此一来,倒是不打自招了。

        “木头,别站着了,白跑一趟,真是饿死小爷了,”郁尘抱怨了一句,拉着沐风坐下,拿起筷子就夹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袭玥和琪王见此,也纷纷拿起来筷子。

        “等等……”郁尘含糊的喊道,头一偏,将嘴里的菜统统吐了出来,还特意漱了口。

        他站起身,脸上凝重的紧,取了根银针出来,插进盘子里,等拿出来,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将每个菜都试了一遍,每个都有毒。

        众人变了脸色,招来了管家,琪王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看着变黑的银针,吓得跪倒在地,“王爷饶命,老奴不知啊,这些菜都是厨房做好,丫鬟直接端过来的,绝对没有经过外人之手啊。”

        “不好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禀告王爷,大厨上吊死了!”

        “什么!”

        菜刚刚被人下了毒,大厨就死了,若不是有郁尘在,他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袭玥身旁的一个丫鬟身子抖了抖,忙提醒道:“王爷,给小南和秋玲的饭菜这会只怕已经送到房间里了。”

        “小南,秋玲,”袭玥沉了眸子,身手敏捷的越过椅子,急忙朝着房间奔去。

        众人紧随其后。

        还未到小南的房间,便看见里面刀剑闪过的寒光,袭玥绷紧了身子,加快了速度。

        “沐风,去保护秋玲,”琪王命令道,直接飞身而起,沿着屋顶一路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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