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梦想中的拍摄地
“总是提前一点到片场去，这样你就有一些单独的，私人的，没有别人打扰的时间来思考这一场戏要怎么拍，道具怎么布置，等等这一类问题。这样做的原因之一，是为了使你的思考不受别人干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片场汲取灵感，因为即使你每天待在那里，也不见得你会顾及到所有细枝末节。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有许多电影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但是唯独一点不足：他们太过于照本宣科，从而缺少创意。”——大卫·芬奇
川省，四姑娘镇。
深秋已至，
路边的野草还挂着清晨的露水。
高歌拄着登山杖，在村民的带领下，沿着被杂草覆盖的土路，登上镇子外的一座小山。
身后，还有背着大包小包的摄制组跟着。
剧组摄像大熊平时扛几十斤的机器到处跑都没事儿，
但是因为这里海拔的问题，满脸通红，走一步都要喘老半天。
“高导，歇会儿吧，大家都走不动了！”
徐青青注意到队伍的异样，提议高歌修整一下。
“行，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话才说完，后面的大熊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头上，
“高导，在这儿拍戏什么都好，就是这高原反应实在是受不了。”
大口吸着氧气罐，同时大熊还不忘和高歌吐槽两句。
四姑娘山地区隶属青藏高原邛崃山脉，海拔很高。
一行人里除了老乡、高歌和徐青青没有什么异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高原反应。
“这样，今天取完景，我带大家吃虫草炖鸭子。”
高歌能理解大家的不容易，所以提议踩点结束以后，吃顿好的补补。
徐青青本来还没什么，听到高歌的话，立刻着急上火。对着高歌，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搓一搓，暗示他省着点花钱。
自己被高歌召进公司做财务，自然要起到一个管家的作用。只是自家这个老板，电影还没开机呢，就这样大手大脚，实在是财务的噩梦。
徐青青此时特别希望能有一个出来好好教训一下高歌，不过可惜，投资方就是导演，他压根没想找制片人。
不对，或许……徐青青想起了高歌的女朋友，要是老板娘出手一定有用。
高歌当初可是和李蒓约法三章，任何女同事都要经过审核，尤其是向徐青青这样漂亮的单身女性，更是李蒓的重点审核对象。所以决定聘请徐青青的时候，高歌就把她介绍给李蒓。
“高导，之前我们看的屋子为什么不行啊？”
徐青青坐到高歌身边，满是不解的向高歌提问。
在高歌过来之前，统筹负责人也选了几间村里的老屋子，作为电影的备选拍摄地。
但是高歌看过以后，直接全部给否了。
这些屋子徐青青也跟着看过，都很有年代感，并且位置不错，方面拍摄，相比高歌今天寻找的废弃村落，能节省很多不必要的开支。
高歌脱下鞋，垫上一层纸巾，把里面的露水吸干，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让徐青青站了上去。
“站上去，你就知道答案了。”
山坡的位置有点陡峭，徐青青战战兢兢，一小步一小步的蹭了过去。
站在山坡上，抬眼望去。
小镇、雪山、蓝天一览无遗，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啊——”
“好美啊！”
这些天一直跟着高歌奔波，看到眼前这般美景，徐青青把双手比作喇叭，情不自禁地对着无垠的旷野大声呐喊。
呐喊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无数鸟雀。
“青青，发什么疯啊！”
剧组里唯一的女摄像李雯，正在眯着眼休息，被徐青青这一嗓子直接吓了个哆嗦。
“雯雯姐，快带着摄像机过来。这里的风景好美！”
“小祖宗，你可悠着点，别蹦跶了。”
李雯看着徐青青向小姑娘一样激动地在小土坡上蹦跶，赶紧跑过去制止她。
“雯雯姐，你看……”
顺着徐青青的手，李雯看向四姑娘山，她们就像四个性格各异的黄花大闺女，对着自己展示不一样的美丽。
这些天，摄像组都忙着在当地拍一些建筑，反而忽视了最值得欣赏的自然风光。
拍拍手，高歌示意大家继续前行，距离废弃小镇还有一段路，大家要抓紧时间。
高歌和村名多方打听，才得到废弃村子的线索。废弃的村子是十几年前，政府整体搬迁遗留下来的。
老照片里，它独居深山，有一种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的感觉。《海娣》的背景在九十年代，那里就是最好的拍摄地。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赶到后，高歌看到眼前的废墟傻了眼。
村庄原本的地盘被杂草占据，房屋也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放眼望去，只有一个村头的一个枯井，还保留了原本的样貌。
“这……”
徐青青偷偷看向高歌，这一路上他可是一直在憧憬着这里。
“要不我们让剧务回去再找找吧，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就是就是，只要花时间，还怕找不到合适的？”
……
身后的摄影七嘴八舌的安慰高歌，而高歌本人则是陷入了一股沉寂之中。
“大家把这里的视频都拍一拍，我们带回去参考。”
振作起精神，高歌给摄像安排任务，把坍塌的村落周围环境都拍下来。
大家虽然不解高歌这样做的目的，但是依旧严格的遵从了他的指挥。
“高导，你不会是想……”
徐青青脑海里泛起一个念头，心头揪起来了。
“你认为我想干嘛？”
高歌转过头看向这个扎着丸子头的高挑小姐姐。
“应该不会吧，这工程量这么大……”
徐青青低下头自言自语，不敢回答高歌，生怕自己想的就是他所打算的。
“这肯定会是个大工程，青青，你得帮我管好钱啊！”
听到徐青青说的话，高歌就知道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没想到徐青青才跟了自己两周，就已经培养了这种默契，还好当初没有淘汰她。
“不是吧，老板……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何况我们剧组还没钱！”
“钱的事你放心，后续还会有钱汇过来的。三百万你先用着，一切以拍好电影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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