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转的口碑
对于晨报近期做出的改革，不少老读者都和艾文的叔叔一样反应激烈，很多人看都不看，直接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也有不少路人随手买了一份晨报以后，看上两眼就不屑的丢弃到路上。它们中的大部分被扫进了垃圾箱，少部分被用作其他用途，安德森那样的机缘巧合只是个例。
芝加哥城市出版集团前台，一群西装革履的家伙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连招呼都没有和苏珊大妈打一声。
“苏珊，他们是谁啊？”
躲让在一旁得到女实习问道。
“他们是楼上晨报的，这几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天天往出版社跑。”
苏珊特别不喜欢这帮无理的家伙，提起他们，眉头就皱成川字。
女实习生看着一行人气势如虹的走进会议室，缩了缩脑袋，这种公司高层之间的事儿，自己还是少打听为妙。
“晨报今天的销量又跌了一千份！”
啪—
一个文件夹被摔倒Alex面前，西蒙敲着桌子恶狠狠的对着他说道。
“所以呢？”
Alex靠在椅背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都是因为你的建议带来的后果，你不应该负责么？”
“哈哈，行，那你觉得我怎样负责好，说出来我听听。”
Alex被西蒙的话逗笑了，销量下降自身不找原因，跑来找自己麻烦。甚至大言不惭的要求自己一个出版社主编出来负责，Alex倒想听听自己应该怎么负这个责。
“你、你……”
西蒙被反将一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Alex是出版社的人，行政上自己根本管不到他。而且当初他只是提议，真正拍板的是老理查德和他儿子，要负责，自己得去找他们。
“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就走了。”前几次Alex的秘书帮他拦住了晨报的人，Alex已经不厌其烦，索性自己出马把他们一起解决。
“等等。”
西蒙叫住正要出门的Alex，
“《海蒂》是你推荐的，你应该对此负责。”
西蒙急昏了头，硬是找了个帽子给Alex扣上。
“你觉得《海蒂》有问题么？”
……
刚刚见完时报背后的家族财团负责人，老理查德带着儿子春风得意的返回出版社，却感觉到大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招手把一个编辑叫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老理查德这才知道西蒙竟然带了一大批晨报的人过来出版社闹事，还扬言要Alex为销量下降负责。
理查德注意到父亲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挂不住，隐蔽的挥挥手让一旁的编辑先走开。
“理查德，我们对晨报的改革似乎还是不够彻底。”老理查德意味深长的对着儿子说道。
一行人走到会议室门口，正好听到西蒙在质疑Alex挑选《海蒂》的眼光。
“或许这个问题，你应该来问我！”理查德愤怒的推开门，眼神直勾勾看向西蒙。
“推荐《海蒂》在晨报上连载从一开始就是我建议的。而且我并不认为《海蒂》给你的晨报拖了后腿。”
“小理查德先生，你知道的，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西蒙没有预料到理查德父子竟然这么快杀回来，自己和Alex的斗争一下子抬升高度。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饭碗不保。
“董事长，小理查德先生，自从半个月前晨报调整发展方向，我们的销量下滑趋势更加明显，而且每天有无数的投诉信寄到我们晨报来，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西蒙从自己带来的人堆中快步走出，恭敬地站在老理查德面前，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
他知道，真正决定自己命运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那这些信件，你都阅读了么？”
“当然，寄来的信件铺天盖地，全都是谩骂和投诉。”
西蒙见老理查德没有关注销量，反而问起了投诉信的事情。于是西蒙把助理告诉他的信件信息，添油加醋的转述给老理查德。
“那行，薇薇安去把所有的信件拿过来，我们一起来学习一下。”
老理查德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吩咐自己的秘书把所有寄给晨报的信件取过来。
……
会议室内，薇薇安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好信件。一封一封拆开朗读其中的内容，西蒙渐渐定下心来。
这些信件都是长期订阅晨报的读者发来的辱骂，用词不堪入目，把晨报甚至董事长的家人都问候了一个遍。
西蒙偷偷抬起头，瞥一眼老理查德的脸色，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都能忍住，姜还是老的辣！
“下一封，是安德森先生两天前寄来的信。”
“晨报上连载的小说《海蒂》……”
终于等到关于《海蒂》的信件，西蒙竖起耳朵，等待能从薇薇安口中听到各种贬低的词汇。
“我的女儿非常喜欢《海蒂》的故事，所以我希望晨报能考虑加长小说的连载篇幅。感谢你们，这对我很重要。”
西蒙不敢置信，竟然有人写信主动要求加长海蒂的连载篇幅。
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秘书。秘书给了西蒙一个无辜的眼神。改版之后收到的全是辱骂信件，秘书一开始还会整理出来给西蒙。
但是自从西蒙大发脾气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拆过信，出现表扬信，完全在预料之外。
“最后，附赠我女儿模仿插图所作的画。希望帮忙转交给作者，告诉他，我的女儿非常喜欢他。”
薇薇安从信封里抽出一张A4纸，递给老理查德。
“薇薇安，记得回信，我们一定会做到。”老理查德接过打开，看到一幅特别稚嫩的蜡笔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大事不妙！
上帝保佑，千万别再出现这样的赞扬信了。
作为一家报社的掌门人，西蒙此刻竟然无比希望自己收到的全是辱骂信。
然而事与愿违，隔着几封辱骂信后，薇薇安的声音在西蒙的耳中变成了恶魔的低语一般，不停的在萦绕。
“这些，你看过么？”老理查德把十几封表扬信推到西蒙面前大声质问道。
“《海蒂》在网络上的评价你就半点没有关注？”
后续的很多表扬信，都提到他们是博主推荐《海蒂》的小说，才关注到晨报。
然而关于这一点，西蒙却一无所知。扫视一圈身后的手下，个个低着头，不敢吱声。
老理查德手掌轻拍座椅的把手，每一下都让西蒙的心跳加快几分。
“西蒙，你被开除了。”
“不，董事长。”“这不公平！”
双手借用把手撑起身体，老理查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西蒙还想垂死挣扎，歇斯底里的想要拦住老理查德的脚步。
“西蒙，你已经不适合公司的发展了。乖乖递上辞职信，大家都好看一点。”小理查德伸出大长臂拦在门口，组织西蒙继续纠缠。
“理查德先生，我、我。”
西蒙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语塞。
理查德朝他摇了摇头，西蒙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里还有半分刚刚的气势。
Alex一直在会议室中冷眼旁观，对于西蒙的遭遇他没有半分同情。
他唯一好奇的，是老理查德会派谁来接手晨报。这个接下来的掌舵人，会直接决定晨报是一飞冲天还是彻底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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