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做功课：考察市场
成都，天府广场，维也纳酒店。
下午，快到三点了。经过近五个小时车程，这一老一少住进了酒店。他俩各有各的事，方向不同，但目的一致。扶贫，也许是中国历史永恒的课题。
雒小亿趁表叔洗澡之际，把行李箱里的熟食取了出来。这都是表婶王玉碧为他准备的，以便在跑市场的路上解一时之饥，有20几个熟鸡蛋、熟猪头肉、饼干、苹果之类。
苏耀南洗完澡，换上了西装革履，一公务员范儿尽览无余。他把系上的领带又解了下来，放进了行礼箱。对于一个常年跑农村、下基层的干部来说，的确像领带这种高度仪式感的形式对他是一种束缚与桎梏，不习惯。
“表叔，您放心去开会吧，不用管我。我走到哪里，饿了就吃，所以生活这块您就不用管我了。白天，我出去跑；晚上，我就回来住宿。今天，我要把这几天考察的目的地和线路规划出来，明天就出发。”雒小亿开始大胆汇报工作，讲自己的想法了。
苏耀南高兴地说：“很好，我相信你娃，相信你能把事办好！”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外走去。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雒小亿。两双锐利的眼神，一种坚定的意志。苏耀南下意识地半举着手，以示鼓励。
雒小亿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成都地图，铺展在床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扫描着。时而打开百度地图，时而打开百度新闻，时而在笔记本上记着……
雒小亿列举出这样一份清单：
①.成都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地址：双流区成白路98号/②.成都都市现代农业高新技术产业园@地址：温江春江东路15号/③.新民场镇现代都市农业园@地址：成都郫都区/④.成都都市现代农业产研院@地址：温江科锦路335号14栋/⑤.成都昆山都市农业园区@地址：双流菜园大道与双楠大道交汇处/⑥.花舞人间都市农业主题公园@地址：新津县永商镇梨花大道一段555号/⑦.城市之乡农业生态园@地址：双流白果村五组/⑧.四川都市田园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地址：青羊区蜀金路30号/⑨.鹿溪河现代农业生态园@地址：双流区宝塘三街/⑩.美盈现代都市农业示范园@地址：新都区北新大道二段。
雒小亿根据区域集中的原则，把目的地圈在双流、温江和青阳三区。所以，最终划定成都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城市之乡农业生态园，鹿溪河现代农业生态园，四川都市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成都都市现代农业产研院，温江都市现代农业高新技术产业园等考察目的地。
地铁，步行497米从天府广场地铁站东1北口进站，锦城广场地铁站E1口出，步行224米从环球中心站上801公交车，白家批发市场站下车，步行125米到达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全程耗时1小时11分钟。
公交，步行428米东御街站上62路公交车，高攀路北站下车，同站换乘817路公交车，白家批发市场下车，步行125米到达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全程耗时1小时34分钟。
网约车，28分钟，约36元。
人生地不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活动，时效和费用，到底要哪个？对雒小亿来说，并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时效。他在笔记本写上了结论语：时效比钱重要，钱花了可以赚回来；没有时效啥都没有！
目的地和出行交通方式确定了下来，就相当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只欠行动！
雒小亿无心欣赏城市夜景，一直待在酒店，满脑子想的都是雒家村的农业发展的思考与思路。他洗了澡，烧了开水，泡了两盅茶，并贴上标签，一盅“表叔”，一盅“小亿”。他吃了4颗鸡蛋、几块猪头肉、一颗苹果之后，就上床睡觉。
他想，城市比农村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卫生间+浴室。这是农业文明的短板，雒小亿决心要补上这个短板。很快，他入睡了，睡得很香，因为他想得也很美。
想得美的人，睡得香！
午夜11点30分，苏耀南驾车驶入天府广场维也纳酒店地下车库，倒车入库，停妥。他左手拎着皮包，右手拎着装着饭盒的塑料袋，回到酒店房间。
雒小亿睡得很沉。苏耀南端起写有“表叔”的盅子，一饮而尽，一股清凉之感令人很舒适。他还感觉到一种小辈对长辈尊重的那种获得感。他叫醒雒小亿，并说：“小亿，快起来吃东西。”
雒小亿一骨碌坐起来，搓了搓眼睛，说：“表叔，您回来啦？”
“快吃吧，还是热的呢。干净的，吃之前捡起来的。”
雒小亿正要穿衣服，苏耀南说：“不用那么正式，就是这身睡意吧，吃了又睡。”雒小亿下床，高兴地吃着，啃这鸡腿、吃着鹅肉……
“小亿，这本子是你下午做的功课？可以看看吗？”苏耀南问道。
雒小亿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回答：“当然可以，表叔，您看吧。给我多多提个意见。”
不错！苏耀南看到最后那句：时效比钱重要，钱花了可以赚回来；没有时效啥都没有！
又盯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年轻人，心想格局是有的，能抓住重点，真的不错的一个坯子。雒小亿的表现也给了这个副处级扶贫干部以更大的信心！
“表叔啊，我明天第去双流，先看看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坐地铁要转公交，坐公交还是要转，耗时都要一个多钟。我打算还是坐网约车，要贵一倍多钱，但时间要节省一半。我要把大部分时间留在批发市场，而不是路上。”
苏耀南说：“没问题啊，钱不够就说。”
“表叔，钱我带得多，充足。”
“早餐票，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表叔，在那个门卡纸盒里。”
“可以一起去吃。你要是走得早，也可以一个人去，好吧。”
“好的，表叔。我应该要早点去，不知道6点有没有？我约的6点20分的车。”
“很好，既然出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雒小亿一边听着，一边去卫生间洗手脸。出来后，对表叔说：“是的，一定要找到适合雒家村种养殖业的项目。空手回去，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好啊！只要敢于奋斗，未来就会美好！”
“表叔，我睡觉了，您也早点睡吧。”
“好的，你先睡，我还要看文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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