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绪方料理屋
一天的课程过去，下午放学，原田秀行和三浦初美、小林分手后，自己一个人拿着清单按图索骥，沿着回家的路线一路找过去。
原田秀行对打工的店铺和工作内容没有要求，他自觉自己什么苦都能吃，无论是在便利店卖东西，还是在料理屋端菜、刷盘子，甚至去仓库当搬运工也可以，这样一来反倒还能顺便锻炼查克拉。
今天先找离家近的这个方向，如果不行，明天再去其它方向寻找。
走了一个多小时，找了四五家却都不理想，不是职位已经招到人了，就是不要男生，只要女生。
原田秀行也不气馁，岛国打工的高中生极多，僧多肉少，能找到一份兼职的确很不容易。
傍晚六点，原田秀行走到了一家名为绪方的料理屋前，这里招聘一名杂工。
这是推荐清单上位于回家方向的最后一家店铺，距离三浦初美下车的东尾久六丁目站倒是很近，大概也就一公里左右距离。
绪方料理屋位于一条小巷子里，门口挂着两块浅蓝色的粗布门帘。掀开帘子进去，只有三四十平米的厅堂里已经坐了两桌客人，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忙活着。
“欢迎光临！”女人听到门口的动静，回过头来鞠躬道。
原田秀行欠了欠身道：“打扰了！你好，我是来应聘杂工的，请问现在方便吗？”
“请稍等一下。”
女人说完，麻利地将托盘上的料理一样一样摆在客人桌子上，然后走过来自我介绍道：“谢谢你来应聘，我是这里的老板娘绪方玲子。”
“我是原田秀行。”
互通姓名之后，绪方玲子有些难为情道：“原田同学，不好意思，我们要招聘的杂工，不仅需要帮着主厨洗菜、切菜，忙起来的时候还要当服务员，帮着端菜、收拾餐桌，请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这些活计我都干过。”
前世在孤儿院的时候，这些的确都是他干熟了的，除了不会炒菜，那是院长的活儿。
“那太好了。”绪方玲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原田秀行，喜出望外道：“之前也来过两个兼职的学生，干了两天都嫌事情太多辞职了。”
这老板还是挺实在的，这种明显并不太利于自己的话直接就说了出来。
“我可以试试，这是我的打工授权书。”
绪方玲子接过打工授权书后，只看了下原田秀行的学校和年龄，其它内容她都是看过几遍的了，无非就是给的薪水不得低于东京最低时薪985日元，工作时间不得超过晚上十点等。
“你可以先试着做一天，今天晚上如何？干不来你再跟我说，请务必不要感到为难。”绪方玲子将授权书还给原田秀行，这个得等到确定打工后，才能签字盖章的。
“至于薪水，时薪1100怎么样？再加上管一顿晚饭。”
时薪1100，加一顿晚饭，相当好的待遇。
昨天学生会干事跟他说过，大部分打工的高中生时薪普遍不过是1000日元而已。
原田秀行当即表示可以，之后两人又协商好了工作时间，一个星期上工作日的五天班，从下午五点干到晚上十点。
“那就给您添麻烦了，老板，我会努力认真工作的。”
“咯咯，不要叫我老板，叫我老板娘。”绪方玲子捂嘴笑道：“老板是里面那位主厨。”
绪方玲子将原田秀行领到后厨，给他介绍了自己的丈夫，也是这家料理屋的老板兼主厨绪方亮平。
这是一位穿着印有店名围裙的瘦弱中年男人，神情有些拘谨，跟原田秀行一比，他反倒像是应聘者。
绪方玲子递给原田秀行一件同样的围裙穿上，歉然道：“我们这里没有制服，请不要介意。”
接着交代了他几句当服务员的注意事项，如客人进门了要及时招呼，端盘子要稳当，说话要用敬语等，然后就离开后厨忙活去了，把他丢给了主厨。
这里说是后厨，其实空间只有五六平米大小，跟厅堂也只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柜台隔开着，顾客能放心地看到厨师是怎样料理食物的。
“原田君，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绪方亮平语气温和地问道。
“请不要客气，老板，叫我原田就行。”
绪方亮平看向水槽边的蔬菜：“那么，这些菜就辛苦你了，先把它们洗出来，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处理。”
绪方料理屋内用到的蔬菜种类较多，有细雪水菜、卷心菜、白菜、豆芽、白萝卜、胡萝卜、西红柿等，不过大部分已经被绪方亮平处理好了，水槽边还剩些细雪水菜和白萝卜、胡萝卜。
原田秀行挽起袖子，拿起细雪水菜仔细用水冲洗一遍，然后放到盆子里浸泡着。叶菜一类的蔬菜一般要先在水里泡上十多分钟，才能去除大部分的农药残留。
白萝卜和胡萝卜买来时表面已经处理干净，冲洗一遍后直接拿削皮刀削皮即可。
全部处理干净后，原田秀行按照绪方亮平的吩咐，将翠绿水嫩的细雪水菜从中间一刀切为两半，整整齐齐地摆在竹编篮子上，沥水备用。
部分白萝卜切成小拇指般大小粗细的四方条状，撒上少许白糖腌渍，等待出水后就可以放入已配好的料汁里泡着了。
另外一部分白萝卜则要雕成花朵式样，供摆盘使用。
绪方亮平演示一遍后，原田秀行看着他雕出的萝卜花，几片花瓣摇摇欲坠，暗自摇头，问道是不是什么花都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后，原田秀行将一截长约十厘米的白萝卜握在左手中，右手持刀顺着白萝卜的曲线，缓缓剥下一层长达近半米、厚薄如纸的萝卜片来，然后将其放在案板上纵向从中间折叠，用刀尖在上面唰唰划过，最后将萝卜片从左至右卷成一团。
一颗洁白如玉的菊花就此诞生。
“斯国一！”
看着原田秀行手中的菊花，绪方亮平眼睛一亮，这手艺，可比自己好得太多了。
接下来，将剩下的白萝卜全部雕成菊花后，原田秀行开始给胡萝卜切丝。
绪方亮平在一旁观察原田秀行切菜，越看越是欣赏，这年轻人话不多，手艺却是极好，而且干起活来沉稳有序，干净利落，今天真是运气好，捡到宝了。
原田秀行左手五指微张按住胡萝卜，右手菜刀上下纷飞，频率极快，短短十多秒钟，一根胡萝卜就被分解成了几十片。
每一片都几乎薄如蝉翼，更难得的是每一片都几乎厚薄相等。
绪方亮平拿起一片对着灯光望去，在橙红色的圆片中，竟能清晰地看见电灯的轮廓。
“请继续！”
绪方亮平把胡萝卜片放回案板上，对原田秀行说道，下意识中用上了敬语。
原田秀行将一溜胡萝卜片轻轻一按，使其更贴合案板后，提刀便切。
在绪方亮平眼中，原田秀行的动作分明只是简单的一刀接着一刀，但却偏偏让人有种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感觉。
待已经切好几根胡萝卜后，绪方亮平忽然发觉有些不对：没有菜刀砍中案板的声音。
随着每一刀下去，他只听到了刀刃划开胡萝卜的轻微摩擦声，却完全没有自己平时切菜时的“叮叮当当”声响。
在查克拉的加持下，原田秀行可以轻松感应到菜刀切完胡萝卜时的受力变化，然后在即将接触案板的瞬间收力上提，顺势再切下下一刀。
菜刀压根就没有接触到案板，自然也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随着夜色降临，客人已陆陆续续地坐满了料理屋。
原田秀行将蔬菜全部切好后，洗洗手，走出后厨，开始跟在老板娘身边，学习怎么招呼接待客人。
今天来绪方料理屋吃饭的顾客，能明显感觉到料理的变化，一个头发稀疏的老爷子用筷子指着餐盘里的白色菊花，以及细如发丝的胡萝卜丝，冲着后厨喊道：“亮平，你的刀工可是越来越棒了。”
“啊，那个可不是我切的，水谷先生。”绪方亮平向正在小本上记着客人菜名的原田秀行一伸手，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今天新来的员工原田秀行，这些萝卜都是他的杰作。“
“好厉害的小伙子。”水谷先生看向原田秀行，赞叹道：“我家那老婆子做了几十年料理，切的胡萝卜丝一根能比你这十根粗。”
“水谷，你这话要是被你夫人听到了，我看以后不光晚饭要出来吃，早饭估计也要出来吃了。”邻座的一个老爷子打趣道。
“哈哈哈……”
料理屋内，客人一片哄笑。
在忙忙碌碌中，直到晚上九点多客人才逐渐散去，这时候大家才有功夫吃晚饭。
今天是原田秀行第一天上班，绪方亮平拿出本事，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他是真心觉得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吃饭时，绪方玲子确定了原田秀行同意留下来后，喜不自胜，当场拿来了打工授权书让丈夫赶紧签字盖章。
打扫完卫生，正好十点，跟老板夫妇告辞下班后，原田秀行没有去电车站，而是选择一路跑着回家。
因为打工的关系，之前每天都要在家进行的查克拉锻炼被迫停了下来，现在靠着跑步回家，能多锻炼一些就多锻炼一些。
跑到家门口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原田秀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抬眼一看，家里的窗户里竟还亮着灯。
打开门，果然是笹山希美在等着他。
“你回来啦。”
原本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希美酱欢快的声音，她快步走到玄关前，给刚进门的原田秀行拿出一双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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