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门 > 帝王驯养记 > 49.

49.


购买V章比例不满5o%的亲请十二小时后来看正文  “容公子严重。”燕归收回视线。

        “殿下不如留在此席?”容云鹤含笑,  “也好给云鹤一个敬酒的机会。”

        燕归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附近几桌见容云鹤的动静却是不大理解,  他们认出燕归的皇子装束,  但不大清楚他是哪位皇子,这已经说明了燕归的地位,  是以他们不懂为何容云鹤会对其如此友善。

        不过一个时辰,该参宴的人已6续到齐。

        周帝天资平庸,但为人好享乐贪色,  在子嗣上倒是为周朝作出不小贡献。如今周朝前后共计约诞有十六位皇子,十位公主,其中三位皇子和一个公主早夭。

        中宫无子,皇后多年只得一女安和公主,且早已成婚。贤、徳、淑三妃中贤妃为六皇子生母,而淑妃得两位皇子,序齿分别为十一、十二,  年纪不大,  和燕归只相差在月份。大皇子如今年二十有五,儿子都比最小的十六皇子还要大些,  但其生母位分不高不低,  只是个婕妤罢了。

        现虽以贤淑两妃所出皇子身份最高,  但贤妃母族势微,  而淑妃两子天资则实打实继承了周帝。

        殿内左方席座为一众皇子,  皇子们暗自比较打量,  不失时机地表现自己拉拢朝臣。

        周帝平日不大关心子女,  这些皇子与他也感情一般,  甚至没什么讨好他的意愿,毕竟众所周知周帝手上无权,选立太子还是要看太后和众臣的意思。

        众人向周帝献礼后,太后方在通传声中缓步入殿,登时恭迎声比方才大了数倍有余。

        周帝忙下位扶过太后,“母后请上座。”

        太后一来,这场宫宴才真正热闹起来。云鬓香影,美酒佳肴,弦乐羽衣,殿中花香萦绕,笼笼淡色烟雾下,众人一时都沉进了声色之中。

        觥筹交错间,幼宁无需与人交际,她专心对付起了面前的蒸蟹。

        蟹性凉,容云鹤只允她尝个味道,让宫人给她上了半只蟹。被蒸了许久,蟹肉肥美油嫩,蟹黄金灿,与盘中桂花相衬,两味相错带出一种奇异的美味。

        不少人上前邀容云鹤对饮,令他无暇分神。幼宁拿银针挑了许久也没能吃上几口蟹肉,努力得小脸通红,额头快生出汗来。

        她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接过她的半只蟹和银具,很快,便有银勺盛着满满的蟹黄递到眼前。

        小姑娘呆了呆,下意识张口,鲜美的味道登时在口中漾开,令她不由自主眯了眯眼,似得到满足的猫儿。

        又被喂了几口,幼宁才抬头看向来人,入眼的燕归表情依旧没什么特别,但似乎对喂她生出兴趣,再次递来银勺。

        好在幼宁也习惯了时不时被人喂养,十分配合地张口嗷呜,同时一双星眸亮闪闪望着燕归。

        不需道出,旁人就能猜出她想说的定是“十三哥哥真好”。

        她吃得两腮鼓鼓,燕归放下勺子时用手轻轻地一捏那脸蛋,软而滑,细腻白净,带着他没有的温度。

        手感太好,他又捏了两把。

        系统自然乐见其成两人亲近,燕归虽然表现得非常不易接近,但在相处上它对这个小宿主有着迷之信心。

        毕竟不是谁都能抵挡住萌萝莉的。

        猝不及防被人捏脸,幼宁眨了眨眼,刚想说话就被甜糕封口。见她呆呆的模样,燕归一顿,拈起一块甜糕放入口中,随即便因充溢的甜味皱了皱眉。

        容云鹤余光瞥来,在幼宁和燕归身上流连一圈,又噙着笑意应对他人举杯。

        宴席刚好过半时,幼宁从瓜果中起身,回头才现燕归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原来的坐席也不见他人影。

        系统轻声道【幼幼,吃饱了就去外面走会儿。】

        小姑娘心中摇头,十分认真回它【娘亲和哥哥说了不可以乱跑。】

        但系统伴她长大,当然知道如何说服她,不过几句就让幼宁和哥哥说了声,带着婢女杏儿走出玲珑殿。

        殿内热意蒸腾,刚走出时一阵凉风袭来,让幼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很快又舒展开。

        “姑娘不是要去净手吗?路在这边儿呢。”杏儿轻声细语,低为小主子拢了拢披肩。

        “我又不想去啦。”幼宁用系统教她的话儿回,“杏儿姐姐,里面好闷,我想在外面待会儿。”

        她太小,本是不该应这要求的。但杏儿想着夫人和公子如今都没空,姑娘一人确实无事可做,宫中戒备森严,只在附近走走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便温声应是。

        宫中园林多奇景,怪石珍木,碧池浮蕊,在月光下映出张牙舞爪的倒影,显出几分阴森,与歌舞升平的玲珑殿内迥然不同。

        杏儿才走了几步,便觉有些冷涩,一瞧身前半点大的小姑娘却是兴致十足,半分不受这景色影响。她无奈一笑,心道还是无知者无畏,还好姑娘不知宫中那些传言,饶是她方才脑海突然想起以往听过的故事,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沿游廊走了小刻,月色愈幽丽,将花蕊也染成银白。幼宁探身越过栏杆欲伸手,眼前突然撞入一抹青色身影。

        燕归正站在一株茶花旁,几乎与花木浑然一体,叫人察觉不出他的气息。

        石喜正立在他身后,望见幼宁这主仆二人后不由露出讶异神态,“奴才见过容姑娘。”

        幼宁点了点头,一偏头,正好与燕归对视,她露出梨涡,“十三哥哥。”

        燕归似乎也意外她跟来,他不过无事出来走走,在这种宫宴他犹如透明人,根本没人会特意关注他。

        幼宁将半个身子倚在栏上,双手撑腮望着艳丽无匹的茶花,真诚赞叹,“这儿好漂亮。”

        此处栽满了山茶花,花朵绮丽如月下美人,形态各异,清香氤氲,花枝于夜风轻轻摇曳,袅娜动人。

        燕归未移开目光,小姑娘欢欣的面容太过纯粹,半点不像宫中该有。

        那双眼明亮透彻,琥珀色的光泽浸染了夜月,像是一弯清澈涧溪,在夜间欢快流淌,丝毫不会染上阴影。

        系统出声提醒,小姑娘这才回过神般仰眸看向燕归,“十三哥哥,可以帮我摘一朵花吗?娘最喜欢好看的花儿了。”

        燕归动了脚步,幼宁手上便多了两朵明艳的茶花,她甜甜道:“谢谢。”

        杏儿犹在惊讶何时自家姑娘和宫中的十三皇子这么亲近,幼宁已经把茶花交给她,并拜托她小心保存,惹得杏儿露出微笑。姑娘送的东西,便是一朵花也足够夫人高兴了。

        她在原地等待,现姑娘似乎和十三皇子已经有了熟悉的相处方式,两人一静一动,虽然没什么言语,但气氛很是得宜。

        直到温度褪去,凉意袭来,两对主仆才有了回殿的打算。燕归走在前列,小姑娘想了想蹬蹬往前跑两步,牵住了那只垂在腰侧的手,对低头看来的燕归弯眸,“这样就不冷啦。”

        也不知说的是谁,但燕归脚步一顿后也没甩开,让石喜和杏儿同时松了口气。

        玲珑殿内却不像之前那般热闹,泛着诡异的寂静,杏儿随意扫去,就现有几个案桌上一片狼藉,杯盏横倒酒液四溢,像是生了一番争执的模样。

        杏儿心道不好,低着头想悄悄将小主子送回坐席,不料走得急了,幼宁被地上瓷瓶一绊,啪得坐在了地上。

        这声音极其突兀,登时殿内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射来,杏儿当即跪了下来,小姑娘也被吓了一跳,一双大眼睁得圆滚滚,懵懂与人对望。

        燕归低头一看,手微用力就将幼宁提了起来。整殿视线聚焦而来,他倒恍若未察,低道了句,“疼?”

        被他声音提醒,小姑娘绷住的脸蛋才放松下来,对他摇摇头,努力露出笑容,“不疼,谢谢十三哥哥。”

        容夫人摸了摸女儿小脸蛋,声音带着期盼,“幼幼和谁打架了?打赢了没有?那人肯定被揍得更惨吧?”

        杏儿抿了抿唇止住笑意,余光悄悄看去,果然听见小姑娘诚实回道:“幼幼没有打人,在和他讲道理。娘亲说过喜欢打架的是坏孩子,我们要讲道理。”

        容夫人:……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她什么时候喜欢和人讲道理了??

        作为周朝唯一异姓王的独女,容夫人早年性情很是骄横,远嫁京城后才渐渐收敛了锋芒,成为大部分人眼中贤淑知礼的容夫人,但骨子里那份任性说起来还真从未减少过。

        她忍住表情,温温柔柔道:“幼幼记错了,娘亲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咦?”幼宁疑惑望她。

        容夫人续道:“娘说的明明是,幼幼不可以主动打人,但是如果别人动手在先,就不用留情,揍得越狠越好。就算对方上门告状也不怕,有爹爹和娘给你撑腰呢。”

        杏儿:……夫人您这样教姑娘真的好吗?

        幼宁眨眨眼,显然这说法和她以前被灌输的完全不同,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答。

        静观许久的容云鹤低笑一声,从背后将小姑娘抱起,顺势亲了亲,转头道:“娘,你要教坏幼幼了。”

        “这怎么是教坏呢?”容夫人在儿子面前总有几分虚,咳了咳就不再继续方才话题,“云鹤今日怎么此时还在家?”

        “正好要进宫,等幼幼用好早膳便一起去。”容云鹤手指抚过妹妹脸颊,轻声道,“昨日和幼幼打架的是谁?”

        同样的轻柔询问,他问来便让堂中众人觉得没来由有几分寒意,幼宁对他的话向来最听从,当即道:“是十四皇子的伴读,不知道名字。”

        “嗯。”容云鹤记住了十四皇子,转而捏了捏她头上的花苞,“饱了没?”

        “饱啦。”幼宁往他身上蹭了又蹭,脑袋乖乖横在肩上,一副任抱任蹂|躏的小模样,看得容夫人都眼红了。

        明明她才是把女儿生出来的那个,结果便宜了最难管束的儿子。

        再眼红,还是得送兄妹俩上了进宫的马车。

        幼宁虽说自小被容云鹤带大,但自兄长书院学业初成后,两人基本就是一月一聚,因此最近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黏着兄长不放。

        正如此刻,明明已经到了太学堂附近,小姑娘依旧黏黏腻腻,不肯从容云鹤怀中下来。

        燕归迈步的脚一停,朝这边转来。

        “幼幼。”

        声音微低,幼宁却立马回头,下意识招了招手,笑弯了眉,“十三哥哥。”

        还是没脱离兄长怀抱。

        燕归顿了顿,轻声开口,“来。”

        唔……幼宁有些犹豫,左瞧瞧右瞧瞧,一边是十三哥哥,一边是兄长,神情相当纠结。

        还是容云鹤笑了笑将人放下,“时辰快到了,再不去太傅该罚人了,去吧。”

        这句话提醒了幼宁,当即落地蹬蹬跑去,不忘和兄长挥手,“哥哥,幼幼先去啦。”

        “嗯。”

        握住了这一月来十分熟悉的小手,燕归神色才缓和下来,对容云鹤微微颔,便牵着小姑娘毫不迟疑地离开。

        容云鹤眯了眯眼,上次好歹还会唤声容公子,如今带走他妹妹却连句话也不吱了。

        不得不说,此时兄长心中很有几分不满。

        在原地想了想,他忽而露出笑意,提步转身,去往朝臣上朝前的议事房。

        今日燕归和幼宁都到得较晚,其他人用余光瞄过后都尽量避免看去。这阵子他们可算是看透了,燕归之前的的确确是在藏拙不说,性格也绝非他们之前认为的木讷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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