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下马威
“老夫就是气不过，李莫愁这女魔头，居然敢欺负到咱们丐帮的头上来了，而且是在咱们即将举办英雄大会的时候，如果传扬出去，那咱们不得沦为江湖中人的笑柄。”简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他说的女魔头居然是李莫愁。
别说是他觉得奇怪，就算是石仲棠都有些奇怪，李莫愁这人虽然看来是心狠手辣、无法无天，但从原著中的事迹看来，对于少林、全真、丐帮等门派，她是根本不敢惹的，怎么现在敢明目张胆的和丐帮作对，难道是找到什么靠山了？
还是说她练成了什么绝世的武功，自以为可以和丐帮、少林这些大门派分庭抗礼了？
“李莫愁做了什么事？”石仲棠边说边从门外走了进来，在屋中唯一没有人坐的主位坐了下来。
他虽然坐了下来，但其他本来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齐声抱拳道：“参见帮主！”
石仲棠点了点头，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发现本来在这里还有一席之地的襄阳分舵的副舵主，荆州分舵的副舵主梅四莽已经没不在这里了，一屋子人，有八成都是白须白眉的老头。
左首第一个正是被他提为副帮主的白世境，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显得很是和蔼可亲，看不出丝毫“副帮主”的架子来，而在他之下，依次是传功长老向天问、执法长老吴六奇以及宋奚陈吴四位长老。
至于大信分舵的杨舵主，虽然权力很大，手下人也多，但地位却不如这些长老，在这些长老未来之时，还可出现在这方丈院中，现在却是没有这个资格了。
而在右首的则是北丐帮的几位长老，从近到远依次是简长老、鲁有脚、梁长老，最后一位则是第一次相见的彭长老，在原著中此人贪图荣华富贵，投靠杨康那死贱种，差点毁了丐帮百年大业，而在射雕快完结之时，还曾要侵犯穆念慈，被路过的郭靖、黄蓉给打跑了。
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石仲棠心中已经有了废了他的打算。
而紧挨着梁长老坐的，正是荆州分舵的舵主左公龙，此人虽然地位不如四大长老，但坐在那里，自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反而隐隐有一种是北丐帮众人领头羊的样子。
在他的下首，则是襄阳分舵的舵主，他们二人本来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但简长老等人看污衣帮的副帮主、传功执法以及四大长老足有七人之多，他们四人显得有些气势不足，所以就将这二人留了下来，以此对抗污衣帮带给他们的压力。
石仲棠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在众人坐下之后，才对着吴六奇说道：“吴长老，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吴六奇是他一手提拔上来，而其他的长老不说年纪大了，而且也不算是他的人，所以在发现问题之后，他首先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人”。
“属下……属下……”吴六奇刚刚坐下，突然听石仲棠这样说，再也坐不住了，立时站了起来，满面大汗，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石仲棠阴沉着脸说道：“你没看到左边多了一个人？我左眼有些不好使，最多只能看到第六个人，第七个人我就看不到了。”
顿了顿，突然向着左首最后一个人问道：“你是谁，上前来让我看个清楚！”
“属下……属下吴长风！”最后一人正是污衣帮四大长老之一的吴长风，上次在无锡的天宁寺外，就是他从石仲棠手中将木婉清与阿朱接走的。
吴长风只说了一句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在场的人有哪个是笨人，听石仲棠那样说，立马明白了过来他为什么生气，毕竟污、北两帮如此泾渭分明的坐在两旁，就像是仇人一般，谁都不和谁说话，又有哪个掌权人愿意看到。
“原来是吴长老，上次你及时赶到，将木婉清姑娘与阿朱姑娘救走，真是帮了我好大的忙。来，你做上前来，我有些话要问你。”石仲棠眯了眯眼睛，好像真的没有看到坐在门口那人是谁。
“这……这……”吴长风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知道石仲棠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居然选到了他，虽然心中暗自骂娘，但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来。
“怎么不上前来？”石仲棠一拍桌子，前一句还是厉声叫着，下一句突然又缓和了下来，道：“你是不是见前面没有你的位置啊？”
吴长风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本来是一个颇为豪爽的大汉，但遇到石仲棠，现在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别说是说话，就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他。
“那好办，难道我堂堂一个帮主，还给你腾不出一个位置来。”石仲棠瞪着吴长风看了半晌，突然又笑着说道。
虽然他这话说很简单，而且还很随意，但听在众人耳里，俱是“轰”的一声，哪还不明白他表面上说的是他们座下的位置，实际上是说他们身处的地位。
丐帮人数众多，弟子来历又杂，帮主若无重权，怎能统御散步天下的千万弟子？
是以丐帮帮主的权威，在各门各派之中，都是属于金字塔塔尖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原著中杨康、黄蓉等初接丐帮帮主之位时，也无一人敢违背。
尤其是杨康，他这个帮主虽然只当了一会儿，但却敢公然违背丐帮保家卫国的传统，收下裘千仞送来的金国的珠宝，让丐帮全体南迁。
现在石仲棠说出这样的重话，虽然这些长老都地位尊崇，但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失去长老的位置，原著中黄蓉初上位之时，就立马废了彭长老，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毕竟如果高层不稳，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稳定，可是如果他有乔峰、洪七公这样的威信，那废除个把长老，也没人敢不满了。
他之前一直不行动，一方面是自己初接帮主之位，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二来也是这些长老都没有犯错，让他就那样废了他们，他自己也会良心难安的。
可是现在，他本是兴致勃勃的来，却看到两帮泾渭分明，分坐两边，朝廷的党争还会避着皇帝，他们倒好，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分裂着，这分明是没将他这个帮主放在眼里。
“帮主息怒！”吴长风见石仲棠眉头越皱越紧，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请帮主赎罪！”见吴长风开口，众人也立马起身告饶道。
石仲棠冷哼了一声，虽然依旧有些气愤难平，但为了大局着想，也没有再给他们脸色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两帮刚刚一统，你们各方面都不熟悉，有些隔阂也是在所难免，可是你们毕竟不是普通帮众。
“要知道你们是咱们丐帮的元老，不管是地位还是辈分都是最高的，如果你们都不想亲近，那普通帮众敢亲近吗？能亲近吗？我希望大家不管是为了咱们丐帮的百年基业，还是为了大宋的万里江山，都要以身作则，为普通弟子做好榜样。”
本来他们还觉得石仲棠有些大惊小怪，可是听他说完这番话，也立时惊醒了过来，同时躬身说道：“是！”
石仲棠点了点头，看了一圈，倒也没有发现有人有什么不满，转而对着襄阳分舵的舵主问道：“不知咱们襄阳分舵有没有酒呢？”
“有，本来咱们就存有一些酒，这次咱们答应让段合肥承办英雄大会，他又送来了不少好酒，正在地窖中存着呢！”襄阳分舵的舵主虽然不知道石仲棠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立马答道。
石仲棠想了想吩咐道：“让人取两坛子酒来。”
虽然他素来不喜饮酒，可是却对酒文化有所了解的，要说男人的友谊建立，最容易的那就是在和人喝酒的过程中产生的，为了让两帮的高层尽快熟悉起来，他才主动提出让他们喝些水酒。
“是，属下亲自去取。”襄阳分舵的舵主躬身答了一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之后，石仲棠又向着简长老问道：“简长老，你刚刚说李莫愁打伤了咱们的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帮主，这赤练魔头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伤了咱们丐帮的黎生与余兆兴两人，还让他们带话给您。”简长老本来说的极为气愤，但看石仲棠脸色平静，不知不觉的就受了影响，因此也是越说越是平静。
“哦，要他们带什么话？”石仲棠饶有兴趣的问道，记得原著中这黎生与余兆兴都是丐帮的八袋弟子，而且还曾在宝应从欧阳克手中救过程瑶迦，后来又被裘千仞逼死在了君山，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被李莫愁找上了。
简长老想了想道：“李莫愁让他们告诉您，说她一直仰慕洪老帮主和乔……乔峰，只是一直无缘谋面，难聆教益，实感抱憾。”
石仲棠点了点头，知道简长老之所以停顿，想必是李莫愁的原话说的是“乔帮主”，只是一来北丐帮一直不承认汪剑通与乔峰的帮主之位，二来乔峰乃是契丹人，更是被驱逐出帮，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他才直接叫他的名字。
“她就说仰慕洪恩师与乔峰，难听就没说我吗？”石仲棠有些好奇的问道，当日在樊川客栈的时候，他曾经和李莫愁的丰胸有个亲密接触，以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的忘记才是。
简长老尴尬的笑了笑，道：“提了！”
虽然觉得简长老的笑有些古怪，但石仲棠还是问道：“她怎么说？”
简长老看了一眼梁长老，发现后者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她说虽然你们的新帮主比……比不上那两位英雄豪杰，但……但论起无耻程度……”
石仲棠脸色一黑，环目看了一眼众人，发现梁长老与鲁有脚一副想笑，但又不敢笑的模样，而其他的人这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尤其是污衣帮的几人，他们都曾在杏子林中见过石仲棠与木婉清的情孽纠缠。
也知道他们这个帮主生性风流，所以一听李莫愁的话有些怪异，就不禁浮想联翩，毕竟李莫愁虽然杀人如麻，但却是江湖中少有的大美人，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不在少数。
“算了，没什么用的废话别说了，就说她为什么要打伤黎生余兆兴二人？”石仲棠见简长老说不出口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就直接跳过了这可能让他尴尬的话语。
毕竟，在下属面前，他还是要保持点威信的。
简长老道了一声“是”，暗自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她说她要和您要一本书，而且还要和您算一下旧账。”
“要书，旧账？要的什么书，算的又是什么账？”石仲棠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难道是《玉女心经》，那不应该像他要啊，至于别的什么书，他实在是想不到。
至于说是算账，难道是说他当日撞了她胸膛的事吗？石仲棠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
简长老摇头道：“李莫愁没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石仲棠好奇的问道。
梁长老突然答道：“就在帮主到来之前，我们刚刚从黎生与余兆兴二人那里问完情况回来，他们二人都中了李莫愁的‘五毒神掌’，不仅中了毒，而且受伤还不轻。”
“五毒神掌？”石仲棠心中叫了一声，暗自忖道：“难道她要的是那什么《五毒秘传》吗？”
他记得原著中是有这么一段，只是当时只是两个没有名字的五袋弟子，现在换成了黎生与余兆兴两个八袋弟子，所以他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他们是在哪遇到这女魔头的？”石仲棠想通之后，就立马问道，如果真是要《五毒秘传》，那照原著中的剧情来看，应该会有一场大战才是。
梁长老道：“德胜客栈！”
“德胜客栈？”石仲棠不由得叫出了声，那里是木婉清她们投栈的地方，本来还有个杨仙童可以克制着李莫愁，可是对方刚刚去吕府找他去了，剩下的小龙女、秦红棉与木婉清加起来，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梁长老见石仲棠这么激动，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立马说道：“那几位姑娘恐怕不是赤练魔头的对手，帮主您不如尽快赶去？”
石仲棠点了点头，刚想行动，可是突然又镇定了下来，看得众人不由的愣住了，心想这帮主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激动过度，变得魔怔了？
“帮主，您没事吧？”简长老在旁有些担心的问道。
石仲棠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对了，你们刚说黎生与余兆兴中了李莫愁的‘五毒神掌’是吗？”
简长老与梁长老对视了一眼，同时答道：“不错。”
“前面带路，我去看看他们，或许可以将他们中的毒逼出来。”石仲棠突然起身吩咐道。
众人见石仲棠居然能够为了本帮兄弟，而放弃自己的红颜知己，心中又是敬佩，又是喜悦，又有些害怕。
敬佩与喜悦自不必说，至于害怕则是因为一个人如果连妻子都可以放弃，那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帮主，黎生与余兆兴的伤势还可以控制，可是那几位姑娘的事耽搁不得啊！”简长老开口阻止道：“而且，穆念慈穆姑娘也已经赶去德胜客栈了，以她的性格，如果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出手的，您还是先赶去看看吧！”
石仲棠眼中惊喜之色一闪，他本来见穆念慈没在这里，还以为这丫头已经不辞而别了，没想到居然迫不及待的跑去客栈找自己去了，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并没有在那里，反倒是先来了襄阳分舵。
有心想要问一句程瑶迦的下落，但看众人都在，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等遇到穆念慈之后再看了。
“你不用担心她们，她们的武功我了解，李莫愁占不到便宜的。”石仲棠故作自信的说道，其实他也知道没有杨仙童，剩下的人绝不是李莫愁的对手，就算是加上穆念慈也是如此。
但他却并不担心，因为这些人都是他最亲密的人，如果真的有危险，他自己一定会心有所感的，可是现在他并没有“心血来潮”的感觉，那说明木婉清、穆念慈她们都没有危险，所以他才会突然平静下来。
听他这样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不仅说明他们的帮主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更说明他做事有章法，懂得轻重缓急，能够将公事和私事分开。
“话虽如此，可是李莫愁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属下还是觉得帮主您去看看的为好。”简长老年纪大了，做事力求稳妥，虽然听石仲棠说的自信满满，但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又一次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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