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028-睿伯神父的觉悟
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神一氏族的学术研讨会邀请，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把戏！
睿伯神父即使百般不愿意相信，但这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实。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邀请函上不仅有亚特斯帝国所有相关部门的章印，一路上又是那么畅通无阻，寻常的犯罪组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么？
并且，还是传教会大主教亲自指名要自己参加，难不成，就连神圣教廷的大主教，也和这群人是同流合污吗？
想不通，想不通，睿伯神父是真的想不通。
明明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卸任神父一职，与好不容易经历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艾琳娜，寻个静谧的世外桃源，盖个小农庄，种上一片向日葵花田。可一转眼，生的一切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可能，这就是命吧。
神秘男人还说：“亚特斯帝国境内有一处偏僻小镇，那里曾是盗贼们的据点，我们已经安排人在那里投放瘟疫病毒，到时候你们就在那里秘密研究，决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你们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都由我来提供，只要你们完成我所需要的强化药品，我就让你们与自己的家人团聚。在此期间，我保证你们的家人会在阿斯加德吃好喝好，不会受半点儿伤害。”
忽然，这神秘男人语气变得冰冷，犹如一把把闪烁着寒芒的杀人利刃：“不过……若是你们不乖乖合作，他们会怎样，不用我多说吧。”
这些人顿时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睿伯神父大喊：“先让我见艾琳娜！让我亲眼确认她安全与否！不然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神秘男人冷然一笑：“呵呵，睿伯神父，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一张前往亚德镇的地图。
所有人急匆匆赶回下榻的酒店，睿伯也不例外，他还在期待着，一入门就能看到那张天真浪漫的笑脸，正冲着自己撒娇，嗲嗔地责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晚才回来。
可是，一开门，房间内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行李也收拾得十分干净。
就仿佛，自始自终只有他一人来到这地方。
睿伯还不死心，连忙下了楼，赶到前台，却现前台小姐早已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他才接受这个现实。
但同时，有个更令他疑惑的问题，那就是以艾琳娜的实力，只要使用龙之力，即使身份会曝光，但也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就带走她。可为什么房间内一点儿搏斗的痕迹都没有，看上去更像是艾琳娜乖乖跟着这些人走呢？
带着许多的不理解，浑浑噩噩度过数日的睿伯神父来到指定的集合地点。
所有人都在，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埃休医生见到睿伯神父，苦笑：“他们……带走了我老婆和儿子……我……我……我那晚刚要告诉神圣教廷，就收到我儿子的一根手指头。我……我该怎么办？我……”接着，他泣不成声。
睿伯神父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几个晚上，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他轻拍着埃休的肩膀，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是啊……我们都别无选择。”
开禁药，需要活生生的人来做临床试验。
而这些活生生的素材，就是亚德镇的镇民。
这一切，那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亚德镇如今闹着瘟疫，这些人过去，解救，秘密试验，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出时候，包括睿伯神父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经历着激烈的心理折磨。
若是要救自己的家人，势必会害死很多的人；
可若是不听从他的安排，自己的家人会是第一个死的。
最后，包括睿伯在内，所有人都妥协了。
尽管睿伯神父曾是神圣教廷传教会信仰最坚定的一个人，可他有了爱，一份自私的爱，一份唯独只能给艾琳娜的爱。
以及，艾琳娜肚子中两人的爱情结晶。
之后，就如欧文他们所知道的那样，亚德镇闹得很厉害的瘟疫，睿伯神父他们轻而易举的医治，教堂的成立，物资与教育的支持，圣别之选的开始。
半年之后，新的一批物资运输到教堂时候，带队的人拿了一个信封给睿伯神父，说是“那位大人”受人之托，交给他的。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
艾琳娜抱着一个小婴儿，笑容还是那么甜美，只是眼里写满了思念与牵挂。
照片下方，是艾琳娜娟秀的字迹，上面写着三个字：“我等你”。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睿伯神父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平静是充满绝望，仿佛这一刻，他已经接受自己即将被杀死、也将再也见不到艾琳娜的事实。
欧文心头一颤，他在思考，设身处地，如果自己是睿伯神父，那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恐怕是一模一样的选择，正如那神秘男人所说的，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路易斯冲着手术台上的睿伯咆哮：“所以，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就可以害死其他人的家人吗？自私自利，虚伪！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我要为佩戴儿报仇！纳命来！”
欧文却拦住了他。
接二连三被阻拦，路易斯已经是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闪开”，便推走了欧文。
克烈跑过来抱住了路易斯：“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动不动就动手的臭脾气。”
欧文倒也不在意路易斯的举动，只是开口提醒了句：“路易斯，你别忘了，刚才埃休这老家伙说过，要是我们杀了睿伯，整个镇子都得陪着一起死。”
“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什么？”刚才那句是冲着路易斯说的，这一句是对着睿伯神父与埃休医生说。
埃休回答：“虽然我们的行为很自私，但我们也很无奈，对于镇子的亏欠以及那些孩子们的愧疚，我们也是真的。如果有一丁点能够让我们心里的负担好过一些的机会，我们都不会放过。圣别之选是真的存在，只不过我们借用了它的名字罢了，规定在十二岁以上的孩子才能测验，也是在考虑父母们还可以再生，每次测试我们都是只挑选合适实验的素体。”
奥丁有些不耐烦：“讲重点，说这么多话，还想彰显自己有多高尚？”
“不不不，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自己是个好人。”埃休连忙解释：“我们提供免费的教育、医疗、技术、粮食，以及被用来充当实验素材的孩子对其家人所补偿的东西，再加上运输的成本，这笔资金有多么庞大你们知道吗？”
睿伯神父打断了埃休医生的话：“埃休，还是我来说吧，这么多年了，你的口头表达能力还是那么差。”
所有人又将目光放在了睿伯神父身上。
睿伯神父说：“能够提供如此庞大的研究资金，还能够隔绝这么多年来神圣教廷对我的查访，当年假冒神一氏族的会议，帝国境内的诸多行为，这些不是一个普通组织能够做得到的。我们曾经见过运送物资的马车上有公爵府的标记，‘那位大人’就算不是帝国政府军方的高层人员，也绝对和卡迪尔公爵逃脱不了干系，甚至与整个亚特斯帝国都有关系。”
说到这儿，睿伯扭过头，望着欧文：“如果我死了，或者任何一切影响实验室研究的意外生，就代表这地下的秘密被人现，如此之大的帝国丑闻被曝光，‘那位大人’或者卡迪尔公爵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欧文、奥丁、克烈、路易斯以及玛弋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
欧文喃喃自语：“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睿伯补充：“没错……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趁神圣教廷失踪的神父在亚德镇进行非人道实验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前，将整个教堂以及亚德镇清除。一旦被神圣教廷知晓，亚特斯帝国胁迫教廷人员进行这种研究，圣殿骑士团铁骑一到，亚特斯帝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顿了顿，睿伯神父似乎是想起什么：“对了……欧文，有个事情告诉你，你二姐还活着。”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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