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府谷寨

慧英现身边不断的有一些熟悉的面孔，被生面孔所代替，周而复始。性格爽朗的慧梅很快和“瓦罐子”的一个侍妾成了牌友，可是没过两天，这个女人竟然神秘地消失了。不过作为李将爷的铁粉，慧梅绝不传谣，也绝不相信李将爷破坏军婚的传闻……

        就在这天晚上，李过郑重向大家宣布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今后谁在高阶拱猪的宝座上连赢三局，将由他自己，亲手教授一款适男、宜女的绝学：‘桥牌’”，不远的将来李将爷会带上‘桥牌’队远征亚、非、拉，挺进欧罗巴、占领南、北美。这下子女眷们开心坏了，每天行军途中她们更有事可干了。

        就这样，对于“大部队”的大多数成员来说，猪一般愉快的日子竟然过到了第九天。

        这一天是大明朝崇祯十年的正月十四日，大明的公务员和学子们昨天开始，已经再次进入到冬眠式的“修沐”，上元节小长假。正月十四这一天北京紫禁城的宫中灯市，也是如期拉开帷幕，尽管宫中已是尽量的节省，但天下的珍馐百味仍云集于此，刘若愚的《酌中志》对其中的美味自有一番描述“东海之石花海白菜、龙须、海带、鹿角、紫菜，江南蒿笋、糟笋、香蕈，辽东之松子，苏北之黄花、金针，都中之土药、土豆，南都之苔菜……”

        不过崇祯十年的这一次小长假与河南、甘肃、陕西的官员彻底无缘了。在流贼的频繁侵下，三省一时流言四起，官员们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据传初三日还在三省交界处的闯贼，昨日里已经插翅飞到了开封府，今早，竟然有谣言说闯贼破了许州，真真是一日三变，让人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

        如今的三省中，州、城、府、县均已戒备森严，朝廷特旨派出按察使汪乔年汪大人，前来安抚、监察三省剿匪，并特旨允许汪大人越级向北京的紫禁城实况直播。汪大人一路来，用爱心和耐心抚慰着被流贼吓成了惊弓之鸟的村寨。但是不管汪大人说破喉咙，三省州、府、村寨照样是紧闭门户，严防闯贼侵扰的同时，还拒绝强抢豪夺、杀良冒功的官军入内，每当得报有官军路过的村寨，均是鸡飞狗跳、严防死守、人人自危。

        万事均有特例，像府谷这样有级能力自保的大寨，自然不怕流贼匪患，府谷寨甚至放话说“贼兵胆敢骚扰，定是有来无回！”，有位学究将寨主的十二字真言写成条幅，悬挂于寨墙之上。

        府谷寨户牖千口、丁有八百，寨主是万历十五年的武举，因朝内有人，一路官运亨通的做到了守备官，后因乱世告老还乡，就是县令申屠嘉和知府大人都与老寨主称兄道弟。老寨主半年前就与周边村庄商定，大家十几个村寨几千入口结寨自保、互通消息。这些日子，开封府地界颇不平静，府谷周边的一些小村寨纷纷举寨来投，老寨主一贯持重，动员了寨子里的大部分青壮上寨巡守，前两日还击退了一大股打着闯字旗的流寇。

        寨上的庄丁亲眼见到了老寨主指挥若定，使得流寇袭扰不成，狼狈逃窜的情景。就是紧追流贼身后的官军，也已经过去一日有余了。时至今日，他们才彻底不惧了流寇的侵袭，不过武举出身的寨主大人，饱读兵书战策，悉知兵不厌诈的道理，自然不会给流寇杀回马枪的机会，固守城寨的庄丁得了寨主的吩咐，“每个人都要打起精神来，给老子小心谨慎勤于值守”，因为按察使汪大人，近日就要来府谷考察并指导工作了。

        老人们说得好，食人俸禄忠人之事么，何况为自家着想也自然是要守好寨子了，寨墙上的众人自然丝毫不敢懈怠。这不，一个庄丁努力睁大眯眯眼，瞪着前方，黑豆大的眼珠间或一轮。身旁的老庄丁见了，冷不丁地用冰冷的铁枪头贴了一下这小子的后脖颈。

        “哎呦！”一声儿，眯眯眼的庄丁打了个寒战。

        “二狗子，你这是瞅啥呢，林子里可没有你媳妇？”一个庄稼把式样的老汉笑问。

        “我瞅刚刚飞过的蝇子是公是母呢，你老吴头管得着吗，这么多人你咋看上我了哪？是不是你家姑娘逼着，要你跟我提亲作妾啊。”

        “提你个头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家婶子纳闷儿，瞧你个狗怂样儿，娶的媳妇却是这十里八寨最俊俏的人儿，还问过我说是为啥二狗子家不给媳妇吃细粮，种的嚼谷，不是黄豆就是黑豆吖？”被叫做老吴头的揣着手怀里依着一杆大枪说道。

        “叔，我婶子说的是呐，狗子他们家可不是见天吃黑豆、黄豆啥的，前儿个晚上我俩一起值的夜，他蹲在墙犄角放了个黑豆屁，那叫一个臭啊！”一个半桩小子嘻嘻哈哈地接茬。

        “老吴头，老吴婶子说道的还真是嗨。”二狗子眨巴了眨巴眼，自己琢磨着“婶子没说为啥吗？”

        “你婶子倒是没说啥……”老吴头抻了二狗子一会，接着说：“可你妹子却认得你是咋回事！”

        “我大妹子咋说的？”二狗子很是好奇，自家的事儿自己都说不清，别人家咋会比自己很清楚，不会是……，想到这二狗子很是开心。

        “你妹子说了，那是你二狗子看豆子看对上眼儿了！”一家伙，寨墙上的庄丁笑倒了一片。

        “行了！都别吵吵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老吴头，你又耍宝是吧，没听见山道那边，锣声都快响成一片了？”粗豪的汉子看样子也没有真的动气。

        “狗子，你去报一下寨主知道。”

        “哎！”二狗子利索的答应一声，转身跑下寨墙。

        “老吴头甭闲着，带你侄子去寨前打探一下，看看又是那一路神仙下凡了！”粗豪汉子显然久经锤炼，一条条地吩咐下去，却安排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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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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