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最近的时间安排就是:晚上上班，白天去教练场练车。经过几次“打点”，我的练车时间调整成了每天上午。

        冬天早晨能见度比较低，教练场也不再是人山人海。按惯例，这属于“VIp”用车时间，我反复把倒车入库练习得万无一失，苏师这才安排下一位学员上车。

        而秦潇已经走在了前面，加强版的“VIp”一路高歌突飞猛进，早已把我甩得远远。如不出意外，他下周就可以拿到驾照宣布毕业。

        我对苏师说：“师傅我也慌了，你还是把我早点打走嘛”。他笑呵呵说才练两天慌啥子哦？

        对的，这问题需要研究研究。我掏出几包香烟塞进他裤包，他一脸灿烂：“不多练拿了本本也等于零，下个礼拜安排你考试，到时候提前来再强化一下。”

        我说：“遵命。”感觉内心比苏师笑得更加灿烂。

        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多练才是正确的。我无非随波追流，忘记初心，开始变得市侩猥琐罢了。

        走出驾校太阳已经出来了，在街上晒一会感觉精神饱满，大步流星朝公司所在位置前行。

        叉车师傅正在门口卸纸，来到办公室，清洁阿姨把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整理了一下上一季数据单，用袋子装好全部放进保险箱，所有工具检查一遍，然后来到库房，把刚入库的纸张清数，分类记录。再到办公室打印几张a4贴在上面，注明尺寸出版社以及生产厂家。

        做完这些，快步来到胖书记办公室，他正眯着眼睛躺在办公椅上抽烟。我说书记明天的书刊型片传真到了没呢？他眼睛不眨开口说道：“现在是通知准备，我都没接到正式文件慌什么？”

        鄙视了他一眼我走出办公室，心想老板不在也问不出所以然，干脆明天到了再说，按惯例应该没事的。

        明天要陪张姐到空港找眼科大夫，估计又是半天时间，还是回家睡觉算了。摸出手机边走边上网，突然想起昨晚留言事情，还是给刘倩打个电话好些，免得她胡思乱想。

        拨通了号码：“喂，请问刘倩在吗？”

        她嗯了一声：“还是活的”。

        然后问我到底在忙什么，最近整天都没得消息？我支吾着寻思最近确实也没做什么，直接回答很忙。她叹了一口气：“哦，还忙的不可描述原来。”觉得有些不对，我软了下来：“小倩，对不起我错了。”

        “那里错了呢？”她继续问到。

        “那里都错了。”

        见我开始无赖，她嗤嗤笑了一下，说做事情要有主次才好，否则没头绪累了自己那就不值得了。我说好的记住了，她继续幽幽自言自语，“人家讲相爱容易相处难，没亲身体会过，还真是无法明白其中含义。”

        见她有些多愁善感，我想再安慰两句，不料她说有急事要处理，让我多休息跟着就挂了电话。我在网上留言安抚一番，还没把信息送出去，保险公司后台电话就来了：“你有一份寿险签到已经生效，编号******…”

        胡大爷的保险合同已经生效，我得取回交给老人家。于是转身赶车进城，还在车上秦潇又打来电话说师兄有事情找你帮忙，只得临时转车到双楠。

        他的烟酒年底计划做点广告，便于在客户中间推广，也就是常见的dm单。内容版面都已经在网上设计好了，印刷厂只要照着印刷就行。

        这种活是鑫鑫印务的强项，一晃我也有些时间没到他们厂里去过。于是等把保险合同一起拿到手后，我又继续赶车往郊县方向前行。

        知道我来了，陈总胖胖的脸满是笑容，说兄弟稀客欢迎欢迎。我有些诧异，什么时候陈总也自甘降价，跟我称兄道弟起来？我说陈总最近接大业务了嗦，小单子还做不做呢？

        “大小通吃，肯定要做，我们开门就是为所有人服务。”陈总依然豪气不失幽默。

        把业务交待给他以后，我继续问最近生意可好。他摇摇头说难哦，现在产业升级换代厉害，没得资金投入设备只有被淘汰。

        陈总说的是实情，印刷行业真的就是这个情况，像dm单这种低端业务我们公司就不会承接，而他们也只能倚靠这些薄利润产品维持运转，确实也不容易。

        陈总狠狠抽了几口烟，继续讨论起大环境状况。去年他们得到一家投资公司注入资金，正式更名为股份制企业鑫鑫印务。当时添加了一台二手海德堡四色印刷机，业务量大增。也就是那阵忙的不可开交，我才来到这里兼职，现在印刷装订工业标准越来越高，上半年不得已又添了几台装订设备。

        这不生意淡了，他又开始想折腾。

        我说现在生意都不好做，还是慢慢来吧。他说做生意不能等，你不走在前面只有被淘汰，我一个人不关事，厂里几十号人每天要生存就是个现实问题。

        一向狡猾贪婪的陈总也露出善解人意一面，颇有些领袖风范。我开始有些刮目相看，承认境界还远远不够，继续问道：“那厂里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呢？”他看着我嘿嘿笑了：“规划倒是有，说不定还会麻烦你老弟呢？”

        我听得不明白，“陈总什么意思呢？”他递过来一支烟，眼睛被笑容挤得快成一根线：“你小子就在这里兜圈子嘛，搞半天你才是我的金主，不简单，确实不简单。”

        我听得糊涂，“陈总你别玩我哈，我可是在你这里要饭的”。他想想也对，见我一脸茫然不像撒谎，于是问我认识东盛投资老总不？我说真不认识，他又说是个女的叫李总。

        陈总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我仍然一头雾水，直到他把缘由讲完，我才大概明白了一些端倪。

        年轻时的陈总能说会道，一次偶然机遇进入到了印刷行业，凭着不怕输干劲，他硬生生在业内打出一片天地。随着业务的扩大和竞争日趋激烈，和很多中小企业一样，他也选择了融资合并这条道路。先后有两家投资公司入股鑫鑫印务，而就在第二次考察阶段拍板时候，因为对方问了一下我是不是这里的员工，而陈总说是长期聘请的顾问，结果双方马上达成协议，这才有了刚才的一番提问。

        我听的云里雾里，感觉他在讲天方夜谭一样。想我这般辛苦奔波，倘若真的存在有贵人，又何必搞得如此狼狈？

        不管陈总所言是否属实，我是的的确确不认识什么老总，平时过来干活也是来去匆匆，但没觉得有哪些熟人被遇见过。

        见我像傻瓜一样一问三不知，陈总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说明白人都不用多想，有机会再去了解吧。然后交代了拿货时间，我们各自带着疑团忙自己事情去了。

        回到家里，想着最近都没怎么和刘倩好好联系过，总觉得有什么没完成一样不踏实。这下空了先睡一会，再等她下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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