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择
韩王宫外，姬无夜一心想要给韩非找麻烦，所以极力怂恿韩王安。
“百越不过是区区的弹丸小国，百越之人也不过是蛮夷之众，能够对我国有多少帮助？还不如将他们交给楚国来的好。”
对于姬无夜的话，韩宇立刻反对。“如果我们就这样将他们交给楚国，其他国家的人不会认为我们在示弱吗？再者说了，昨夜都城的祸乱，不也是百越人所为吗？如果我们收留了他们的同乡，那些人一定会记住父王的恩情，平息祸乱指日可待。”
“这……”韩王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韩宇和姬无夜的话都有道理，但偏偏两人的意见相左。
韩宇见韩王安犹豫不决，继续说道：“父王可曾想过，如果我们将这些百越人交给楚国，那些闹事的百越人会怎么想？而且楚国如果以此为借口攻打我们，又该如何！”
韩王安听到韩宇的话愣住了，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就按宇儿的话办吧。留下这些百越人，同时昭告天下，让那些作乱的百越余孽都知道，寡人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国人的。”
韩宇闻言，对着韩王安一拜，说道：“儿臣代这些百越人，谢父王收留。”
“嗯。这件事就此揭过，不过韩非做出这种事情而不知会寡人，着实该罚。来人，将韩非传唤进宫！”说完，韩王安便大步走回了宫中。
韩宇起身，看着韩王安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韩非来到了王宫。
“儿臣韩非，拜见父王！”
韩王安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面色严肃的对韩非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所做所行给寡人惹了多大的祸患。”
韩非闻言，却是一脸的淡然。对于韩王安的怪罪，他早就预料到了，也有了应对。当下便说道：“父王，儿臣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先不让父王知道。”
韩王安闻言，顿时一怒。啪的一下拍在了椅子上。“你是在戏弄寡人吗？你既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父王息怒，请听儿臣解释。百越难民只知道您韩王，而不知道我韩非，民心所向归顺于您，此乃其一；其二，如果楚国借机生事，父王大可把所有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绝不会有损于您。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你知道，必须先斩后奏。”
“哼！”
韩王安冷哼一声：“强词夺理，事到如今你还敢油嘴滑舌，信不信寡人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冷宫之中！”
“父王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怪罪儿臣，恐怕也不会召见我了吧。父王明察秋毫，儿臣能想到的，父王也一定早就想到了，只是假借儿臣之手完成罢了。”
“你倒是会卖乖。”
接纳百越难民，博得一个好名声，确实对韩王安有好处，但让他不满的是韩非自作主张。
“这都是父王运筹帷幄罢了。”
韩王安冷声道：“韩非，你应该也明白寡人召见你的目的吧。我想让你亲手处决此案牵涉的反贼。”
“看来父王已经知道右司马李开的事了。”
“你以为能够瞒得过寡人的眼睛吗。他本来就是个死人了，你再去送他一程吧。”
韩非闻言却是一惊，迟疑道：“儿臣……遵命。”
行了一礼之后，韩非便走出了宫殿。
走出王宫的韩非，遇见了特意等在外面的四公子韩宇。
“果然如我所猜想的一样，父王没有轻易的放过你。”
韩非叹了口气。“看来四哥已经知道了。”
“事情既然因你而起，自然也该因你而结束。”
“这一点我又如何不知，只是……”韩非欲言又止。对于韩王安的做法，韩非是绝对无法认同的，但韩王安是他的父王，是这韩国的君王，他不得不遵从。
“破解左司马被杀一案，缉拿叛党李开，为父王分忧。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九弟你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呢？”
韩宇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要韩非就此放手，将所有的罪名扣在李开的头上，只要李开一死，这件事这就算过去了。
韩非又何尝不明白韩宇的意思，但他实在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我身为司寇，重的便是一个‘法’字，又怎么可以因为我的一己私利，而置真相不顾？”
“九弟，你要知道，真相是从泥沼里打捞出来的，如果你不想脏了自己的鞋子，又何必去趟这滩浑水。”
“在这个腐朽的国家，并非什么真相都可以揭露的，特别是帝王的过去。”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但我……”韩非心中不由得一痛。
“九弟，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需要先在朝堂立足，站稳脚跟。否则，真相对于你，只是一种奢侈。”
两人并肩而行，韩非神情低落，面容充满了惆怅。
“四哥教训的是。”
韩宇摇了摇头，说道：“九弟既然曾经在桑海的小圣贤庄求学，应该也知道儒家的典故‘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吧。”
韩非闻言，问道：“以四哥之意，我该当如何？”
韩宇看着韩非，认真的说道：“九弟，这种事情你可别问我。在这种权利的游戏中，对于一个下注的人来说，如何选择，才是胜负的关键。这，是你要做的决定。”
韩非叹了口气，说道：“四哥啊，那李开既然能够躲过这么多人的耳目，在多年后死而复生，自然有他的本事，和普通罪犯不同，如果他不想现身，可是很难找到他的藏身踪迹的。”
韩宇看着韩非，他如何不知道韩非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捉拿李开，但……
“我知道九弟你很为难，所以，既然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就索性好人做到底……”
韩非闻言一愣，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对着韩宇一拜：“禀四爷，叛贼李开已经被包围在了司马府中，他如今是插翅难飞，请四爷示下。”
“走吧九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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