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四章交涉
白夜和凝走出影之屋时已经是傍晚，两人照常前往郊外的莫诺林中练习魂术，这是他们从悲剧降临的那一刻起就铭刻在心中的意念，每一日，无论严寒酷暑，只要有时间都要不断地修炼魂术，否则就会被杀。
然而今晚这片森林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位穿着黑色短风衣的少年靠在树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到凝和白夜自然的打了个招呼，“来了？
“嗯。”凝谨慎的点了点头她，虽然他们俩早就已经通过“白月三明”早已经知道对方是孤身前往。
“你们不用太紧张。”那位少年淡笑着摊了摊手，表示毫无恶意。“免得待会你们听到我的名字后会激动的杀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问的同时贯穿唯一之箭已经握在他的手里，凝也暗暗凝结“薇芙仪安的眼泪”包围住了什么的少年，刚刚少年摆手时他们都注意到，风衣的内侧装饰着薇芙仪安持剑图的暗纹。
少年歪了歪头，月亮从云后飘出，将光照在他灌进他犹如葡萄酒般令人陶醉的暗紫色眼睛里，层层树枝在他的脸上留下不规则的阴影好似魔鬼的文身。“我的名字是，西修灵。”
西修灵这三个字还未落下，三根闪着艳红色辉光的箭矢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朝着西修灵的胸口飞来。西修灵感绝到了这一击，下意识跳起身来躲避，还未行动四肢双腿就被一团水银一样的物质包裹住，连魂力都无法到达。
眨眼之间三枚箭矢呈品字形穿过了西修灵的身体，旋转的箭矢携带者强大的动能搅碎了西修灵的内脏和右半边肺叶，足以致死的鲜血或混合着内脏的碎屑从上身的三个窟窿里缓缓流出。
见西修灵失去了战斗能力，凝抬了抬手指，“薇芙仪安的眼泪”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流进白夜的身体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补全了他的内脏肌肉和皮肤。
“咳咳咳。”西修灵大口喘着气，一手捂着胸前最大的伤口一边站起来，起身到一半时他打了个趔趄，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扶在身后的树上才不至于倒下。漆黑的衣服和惨白的皮肤上都挂着血浆，让人忍不住的想吐。
“虽然猜到了我可能会受伤，但没想到你们下手这么重。”西修灵歪嘴笑了笑，就像是已经习惯承受类似的痛感，但紧接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可是龙血之战的核心，你死了我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大得多。”“薇芙仪安的眼泪”不仅帮助西修灵修复了伤口还入侵了他的全身现在只要凝稍微动下念头西修灵就会变成一团绝对无法复原的碎块。
即使拥有这样的绝对优势凝和白夜也没有放松警惕，两人一直借助“白月三明”的全知视角观察着西修灵的动作和整片森林，以防突发变故。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凝通过“薇芙仪安的眼泪”监视着西修灵全身的魂力波动，只要有一点异常西修灵绝对会粉身碎骨，凝知道自己绝对会做得出来整个世界除了自己和白夜之外的所有人都不重要。
“我是来和你们合作的。”西修灵说着把手伸进怀里。“干什么？”凝警告他，“薇芙仪安的眼泪”在西修灵体内化作一根尖刺从他的手臂中穿刺而出。
“啊。”西修灵忍不住咬牙暗哼了一声，他的右手像是失去线的木偶一样垂了下来，刚刚那一击切断了他的右臂肌肉。
西修灵惨笑着，说：“我只是想拿怀里的东西。”刚刚那一击已经充分证明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无情，他怕自己在不解释 下一次刺穿的就是自己的心脏了。
凝看了白夜一眼，想法仅仅在几个对视中就交换完毕。“我来拿”凝没有动仅仅是靠调动体内魂力和魂器中的魂力相呼应，指挥着“薇芙仪安的眼泪”幻化成手的形状伸到西修灵的怀里将里面一块手指大小的黑色物体取出。在通过“白月三明”确认无恙后那个物体被“薇芙仪安的眼泪”托着递到了白夜的面前。
“这是什么你先判断一下，然后再问他。”凝正在将精力全部放在西修灵身上，不敢分神去看别的。
“你自己看就好了，你也太谨慎了，你也感觉得出他的魂力还在咱们俩之下，而且“薇芙仪安的眼泪”还在他体内。”白夜满不在乎的说，他从和凝搭档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凝太谨慎了。虽然这样很好，但总是觉得太压抑。
“凛冬将至。”凝又重复着她说过几十遍的四个字，即使是现在她还是在借着“白月三明”和“薇芙仪安的眼泪”全方位的监视着西修灵。
“好吧好吧。”白夜摆了摆手仔细观察起手中这个黑色的东西。它不是很重，但质地坚硬通体黑色泛着淡淡的光泽，并且比大多数金属暗沉稳。
白夜随手在树干上轻轻划过，片刻后划痕上射出微微的金色光芒，树干内部变得半透明，同时无数道蜘蛛网一样淡金色的纹路以那天划线为中心向几十米高树干扩散这颗几百年的老树竟然在三人面前扩大了一倍，原本几百年的光阴在十几秒内完成。
白夜和凝同时对视了一眼，震撼和恐惧在两人的脑中蔓延，没想到这块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同时两个人也更加谨慎的看了不远处的西修灵一眼，他既然能拿出这种神奇的东西来获取信任野心也一定是极为庞大。
“这是什么？”白夜已经思考了自己在“权杖”里所获得的知识可是没有任何一种物质能和手里的东西对上号，他暗暗猜测这可能是龙类的一部分，关于龙类的研究整个西圣几乎都是举步维艰，而最近西修灵的出现出现转机。
“这是龙柱的一部分。”西修灵说。看他的脸色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凝走到西修灵背后把手搭在他的头上，给他些魂力，帮助他免得这个关键人物还没说完话就死了。
“哦？真的？你最好别耍花样，除非你不想活了”白夜警告他，虽然他口头上表示不信，但其实白夜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答案，他还想在从西修灵那挖来点情报。
“龙柱是龙类的脊椎骨幻化而成的，而龙类的骨骼就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
“没错。”西修灵回答，他的脸色好转了一点。
“那你是怎么把龙柱破坏的？”白夜盯着西修灵的眼睛，他虽然没有传说中瓦利那种洞察人心的眼力但至少能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是不是在说谎。
“那是我的事。”西修灵说：“我们的合作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还不能告诉你。而且我都告诉你们这么多情报，你们也该回报我。”
“你想要什么？”
西修灵慢慢站起来，忽然面露凶光，舌头慢慢舔了舔嘴唇“我想要整个西圣。”
“什么？”白夜和凝同时问出来，这已经不只是个野心了，这简直就是妄想，是天方奇谭。
“我想要成为西圣唯一的神，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神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命在他眼里和蚂蚁一样犹如卑微。若想成为神一定会为了保证蝼蚁们的信仰而让双手沾满鲜血。
此时月光照在西修灵沾满血浆的衣服和脸庞上真的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地狱中走来的恶神。
“无意冒犯，如果您打算实现这个妄想，那你还真是和找错人了，”白夜轻笑着他还是对这个少年评价极高的，敢单枪匹马前来肯定是有勇有谋，白夜还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后招，一个能把他和凝说服的后招。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凝瞪了白夜一样，警告他不要带有主观情绪，““权杖”和“钱币”身为索尔国王与西芙王后的下属，已经宣誓为他们誓死效忠了，就算你帮助我们赢得了战争，“权杖”“钱币”不可能会支持一个外人上台。”
“我可不是要和“权杖”与“钱币”结盟，否则就不会来找你们，我是想和身为自由人的凝，白夜两个人结盟。”
“我和白夜早就已经宣誓终身侍奉国王了。”
“那些誓言都是放屁。”西修灵刻薄的啐了一口，狂妄的像是个亡命之徒。“你们在乎的只有你们俩的命，除了你们俩整个西圣的人都死了也无所谓，哪会在乎那些狗屁誓言。如果你们和我结盟你们就能成为最后活下去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否则的话，现在就会死。”
白夜挑了挑眉，和凝对视了一眼，看来后招就要来了。“我们为什么会死？按照现在的状况先死的是你吧。”
西修灵轻蔑的出了口气，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两个人装傻充愣的厌恶，“你们已经开始龙化了，对吧。”说完西修灵狡猾的眨了眨眼睛。
像一只猎物已经到嘴边的狐狸。
凝和白夜没有说话在震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两个人的眼神不停闪烁分析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杀了灭口。
西修灵也松了口气，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我感觉的没错。“你们别用这么凶恶到底眼神盯着我，你们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按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夜冷冷的问，如果西修灵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即使是破釜沉舟也要让西修灵永远闭上嘴。
“因为我是你们的王，我的体内有黑龙的血，你们俩只是被艾希礼所赐予龙血的普通人。龙类是永远崇拜力量的生物，他们的血里包含着服从和占有强大力量的意识。所有的龙类见到黑王时都会臣服于它同时渴望着它的鲜血，而黑龙也会感知到它的子民，并且通过血液控制它们。”
西修灵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狂妄到最后好像真的成为了以为驰骋天地的黑王。凝和白夜似乎已经看见了万千子民在颤动中为他下跪，高唱着歌颂其力量的圣歌，以鲜血和骸骨做祭祀迎接着他的归来。
一阵冰凉从凝的脚踝处传来，来是凝沉浸在幻象中时魂力运行异常，导致“薇芙仪安的眼泪”无法和她相呼应，化为了完全的流体，本来包裹着西修灵的液体滴在了凝的腿上。
凝率先缓过神使劲掐了一下白夜，心中暗自庆幸，如果继续沉浸在幻象中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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