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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情与恨


  顾谙看着面前的马车,扬脸问道:“确定是给我的?”

  南宫轶看顾谙欣喜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份礼物得了心上人的欢心。

  “所以请谙儿考虑一下聘礼的事。”

  “所以,你是准备拿它做定情信物,还是定亲信物?”顾谙呵笑道。

  南宫轶知道自己又掉进顾谙文字陷阱里,无奈一笑,引她上了马车。

  这是一辆极奢的四驾马车。

  “我让人根据战车的构造定制的这辆马车,车身里外用鱼皮密匝,又用树汁涂了两遍,防水防刀剑。毂辖是青铜所造,承重磨损皆上上。”

  顾谙听着南宫轶的介绍,回头问道:“了解的这么清楚,该不会是把自己的马车送给我了吧?”

  南宫轶点头道:“本想送自己加冠的礼物,草图是我画的,这里面的暗格是我让人后加的。”

  南宫轶随手打开暗格,介绍道:“这辆车共有二十暗格,分四层五列排列,暗格可以放书和各种药物、胭脂、酒食;”南宫轶又打开身侧的方格,道,“主座及两侧座共有五个储物格,我在左侧的储物格中备下了暖炉、烧壶,还有一个玉做的立桌,桌底有磁石,附于车板上可摆酒设宴。主座另有机关,打开即是软床,床头有幔钩,调控帘幔升降,可作躺歇小憩。后窗设计成推门,有隔断,是出恭处。”

  南宫轶吩咐了一声,外面有驾车人扬鞭,马车跑了出来。顾谙在车内无丝毫颠簸之感,不由赞道:“我一直觉得自己的马车已是极品,没想到这辆极奢。”

  “马车擎盖及铺垫,都是南杞宫绣。还有就是南宫家族的徽印,我不想撤下。”

  “没事,我再用金线缠一个顾谙的标识放在徽印旁边。”

  “我既送你,便随你处置。”

  顾谙笑问道:“造这辆车,花了多少金子?”

  “本来做了千两黄金的预算,因想把最好的给谙儿,想了这个,又觉得那个也好,想起谙儿喜欢黑珍珠,就在每个暗格开匣处,各镶嵌了一颗黑珍珠,凡此种种,花费约三千两金。”

  顾谙财迷地笑道:“知道我今年最开心的生辰礼物是什么吗?”

  南宫轶不知顾谙何故绕到生辰一事上。

  “就是遇到你。然后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南宫轶,我喜欢这礼物,非常喜欢!”顾谙笑逐颜开,贴近南宫轶脸颊,柔情地亲吻了一下。

  南宫轶心花怒放,眼里放出光,伸手去揽顾谙,未料顾谙以手抵去,问道:“倘这是定情之物,那你准备什么做定亲之物?听说南宫氏欲倾国以聘?”

  南宫轶一笑,手未撤去,趋势反握住顾谙小手,反复抚摸着,道:“谙儿不知,定情之物的花费岂能假手他人,这三千两黄金是我这么多年的私产。我为谙儿已倾囊,归途羞涩,如何倾国?”

  “你要回国?”

  “八月十四是我父皇生辰。”

  “天边满月,期世上百岁人。”顾谙道,“我们北芷管长辈的生辰叫添寿,添寿日祝酒祷歌,祈愿百岁。你是家中独子,当孝于前。”

  “我欲执子之手同往,何如?”

  顾谙听出南宫轶话中邀约之意,遂笑道:“既如此,太子殿下可以以己作镖,托在下远路相送。”

  “谙儿此言作数?”

  “一言九鼎。”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起尚不知儿子的安排,憔悴的南帝偎在床边,翻看着旧物。严皇后坐在一旁偶尔谈谈观点和看法。

  “我哥来信说,请个罪,你的生辰,他恐怕赶不回来。”

  “人不及知天命,不敢托寿。”南宫起看向皇后,道,“又不是整数生辰,吃一碗面就可以了。”

  “皇上是天,怎能如此怠慢自己?”

  南宫起闻言嘲笑道:“若称皇上的人都是天,那天早该四分五裂了。如今四帝临世,都想做天,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皇上以为是笑话,可百姓觉得是天谕。”皇后强调道。

  “皇后出身太学,这些个门面工夫自是胜人一等。”

  严皇后未理皇上的冷嘲,日日里总得过几句嘴瘾,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年年嚷着不过生辰,年年照样歌舞宴席,然后躲回这里捂被痛哭一场,喊着念着从前那个人。

  她看得已漠然,听得已冷淡。她都不知,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在乎,年年闹这一出给谁看?

  当年,当年若不是她被家人算计,她早已出宫,哪怕出家为尼,也强于这无情的折磨。皇后抬起右手,当年就是这只手牵了南宫轶,要了封赏,成就了严家,然后她成了严家的天,皇帝眼中的刺。皇后想到这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与皇帝的这场冤冤相报,何时是休?

  “北地小皇帝拜庙了。”南宫起现在已经习惯和皇后讨论政事了。

  “是!照这样看年底便会拜祭宗庙了。”

  “轶儿与顾谙的婚事要提早了。”

  纠葛的话题又被提了出来。

  “皇上,唐家已收了二聘。”皇后提醒着。

  “三千石粮食、一盒黑珍珠,怎及一辆黄金马车?”

  皇后有些同情皇帝的思维,道:“和唐家的姻缘,每一步皆出礼法,发了帝诏,晓谕全国了。”

  “帝有今日诏,便有明日诏,一桩婚姻,咱们太子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要屈就?”

  “皇上当年迷恋庚妃,可曾听过别人劝?”

  “太子迷恋顾谙,便如我迷恋庚妃,拆扯不散,只有成全。以顾谙之才之谋,才好和皇后对峙。”

  “您非得一直这样说吗?连轶儿都明白庚妃之死与我与关,怎么皇上就这么偏执呢?”

  南宫起稍仰起头,眼神里尽是厌恶:“我心属庚妃,膝下只轶儿一子,太后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可是你的出现,给了太后希望,她希望能借你之力除掉庚妃,也希望你能诞下皇子,这样,她就可以废了太子------你的出现,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害了庚妃。”

  “所以我也恨皇上。我当年一心只想做太学女先生,我曾多少次幻想自己穿上太学师服的样子,一定是最耀眼的。可是这一切,都因皇上而改变了。我被强入了宫,强架上了您的床------能怎样呢?反抗有什么用呢?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皇上,习惯就好了。”严皇后语调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好像诉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我们能拿当年的我们如何?我们又能对如今的我们如何?”

  “我们不能回到从前重新来过,所以我决不会让轶儿走我从前的路。”

  皇后一笑:“皇帝说太后选了我,酿了惨剧。可皇上选了顾谙,焉知不是一局残棋?”

  皇帝阴郁的脸上,渐渐袭上狠厉之色,道:“那要看这盘棋谁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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