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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咱的内裤到哪去了


看了陈全回来,李清的心情很不好,与那些欢呼雀跃延州兵士欢笑的面容有着强烈的反差

        当然并不是陈全伤的很重,王德显的那一脚也就踢断了根肋骨而已,这个伤还有天宇山一战中伤的重,之所以陈全还在休养,无非是个借口而已,再说即便不休养,陈全也没多少事情可做

        让李清心情不好的,就是从陈全的嘴里,知道了这京城里的十万禁军都在过什么样的日子,难怪陈全带的这骑捷军校场之上,轻易的便抢了上四军的风头

        上次因为是太子去了校场,所以那些都指挥使们都陪在边上,而平时是几乎见不着他们踪影的,禁军的操演居然是三日一会,而且无人监管之下,尽皆流于形式了陈全刚进京那会,还是个官上任,所以还很是卖力,可连着操演了三次,军中同僚们都是看他不惯了,因为人家一个月都难得操演上一次,你陈全那么卖力想干吗?

        所以李清找陈全借点人用用,就是那十几个延州兄弟,太子想要我弄点玩意儿,兄弟庄上人手不足陈全一口便应承下来,别说是太子有事吩咐,就是李公子开口,也没有不答应的,那十几个人公子想用多久都行

        总算是回到了汴京,依旧的歌舞升平,可一见到陈全,延州的那些日子不自觉的又回到李清的脑中,想起日后党项人便要成大宋的跗骨之疽,自然便和陈全多聊些军中之事却没料到军中已经糜烂至此了

        陈全轻蔑的啐了一口,“上四军?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皆是些样子货,若是要见真章,王育指挥使的骑军一战便可灭之,即便换上咱们延州仗后余生的军卒,便是二百人也敢对阵他五百人”

        这个李清也承认没上过战场和上过战场的,毕竟是两码事,只是京中的禁军也是全国挑选精壮组成的啊,不至于这么不经事?

        陈全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兵士日日便聚赌滥饮,整日价无所事事,便是铁打的筋骨也煎熬没了,如何还称精壮?”

        让李清觉得苦笑的是檀渊之盟后,大宋也意识到缺少骑兵的不利局面,年年都向契丹人卖马,虽然买不着多少好马,可现在军中也有不少,仅京城里就有三万余匹,可除了上四军极少部分的指挥全额有马外,其他的马匹,却是打散分到各指挥中了

        这个叫“花装”,比如骑捷军名义上也是骑军可一个指挥里真正的骑兵只有二百人其他的是弓箭手和长枪兵这怎么能发挥骑兵的优越性?要是真正的打仗行军,还不乱了套?就好像后世第二次世界大战里,法国也是将坦克分散到各个连队里在德国装甲部队的冲击之下,溃不成军了

        而且马匹的分散配置,非常不便于管理,别说指挥使们还克扣军士们的草料钱,就是发足了,那些军士又怎么会尽心的养好马?所以军中的马,即便当初买的是好马,现在也是嬴弱不堪了

        也难怪前些时日的校场检阅,骑捷军包圆了前十名,委实是其他的都太不争气了说道这陈全也笑着对李清说道:“听闻公子日前与京中诸府赌斗得胜如今人人皆知公子有好马,军中同僚都言道怪不得校场之上输于骑捷军,原来都是宝马”

        李清两手一摊说道:“陈大人可莫要向李清讨马,如今却是剩不下几匹”

        从陈全那回来,与那些延州兄弟们一说,大家当然高兴,住了李公子这里好啊,吃得好不说,而且一天三顿至于李清说要他们帮忙做点事情,那还有什么话讲?李公子就吩咐

        自从明白了不能靠两套汝窑瓷发大财后,李清对卖马的事情就不怎么上心了,这年头啥东西值钱,就是若英也比他懂多了,除了告诉若英那汝窑瓷和周昉的画需留下来外,其他的都换成丝绸、茶盐发到延州倩娘那去罢,另外修书一封给倩娘,若是乞颜人又来卖马,全部买下来,这可是有嫌头的事情

        从那个晚上知道汝窑瓷要过千年才能值钱后,李清对钱反是愈加看的淡了,自来了这大宋一直便顺风顺水地,幸运二个字就没离开过他,反正不愁吃喝了,家财巨万又如何?两腿一蹬什么都带不走,莫非死了埋坟墓里等人家来挖?即便不是盗墓的,就是考察研究也得把你挖出来

        什么东西能留下呢?

        既然现在宋朝人了,估计死了也是宋朝的鬼,李清是想过要为宋朝做点什么,如今他弄出来的弩已经开始大量制作了,可是即便他把火药弄出来又怎么样?莫非有火药,那班老爷兵就能打胜仗?

        李清对弄出性能好的黑火药一直犹豫不决,还就是担心这最后的结果,别还因为有了好的火药还加大宋的灭亡

        要说装备,现在大宋除了马匹少了点外,其他盔甲、弓弩、刀枪无一不比游牧民族强,可打仗靠的是士兵的素质和血性,老毛小米加步枪,不一样把美国人打得坐下来谈判么?咱大宋不缺人,就是三个换一个,也可以把契丹人啊党项人全一锅给煮了,可一触即溃的怕死军队,哪怕再多也没用的

        对付游牧民族,咱大宋靠的就是城池,而有了黑火药之后,虽然几百年里,作为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并不比弓箭强了多少,可用来摧毁城墙堡垒,黑火药却是大有用场

        为什么说中国发明的火药极大推动人类历史的发展?因为同样使用大炮,贵族的城堡再也起不了高高在上的统治地位拿火药去对付骑兵,怕是作用不大,李清可没本事造出枪来,可要拿火药对付城墙,襄阳城还能一守那么多年?

        远的不说,就西边的那个李元昊,曾经在野战中屡败宋军,却几乎从没有拿下过宋朝一座大一点的城池,最多一次是集兵三十万强攻十余日,都没能攻下不到万人防守的兰州城,要是有炸药呢?

        不过李清还是忍不住想自己偷偷试试的,其实黑火药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李清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小孩子啊不懂什么叫危险,那会子城市里没有禁止烟花爆竹这一说,记得以前有一种威力特别大的鞭炮叫轰天雷大拇指粗细,可不连串卖的,而是一个个分开卖,李清和小伙伴以前,买了五个用引线连在一起,装在玻璃瓶里,然后埋在泥里,结果引爆之后,玻璃碎片飞出去二十多米,还好运气不错没一块碎片飞残到只跑开十米的李清身上

        不过上次没成功现在有了上好的硝石,怎么弄纯硫倩娘也把方法告诉他了,不去试试还的确是心痒痒最多咱自己做鞭炮玩

        敢情这火药的确是道士们发明的,李清拿着倩娘写的单子还没说完呢,妙玄便一旁笑道:“公子所说的法儿贫道知道,极像伏火之术,只是公子似乎并不想伏火,依贫道看来,公子之法像是精致硫磺?只是这法儿可需小心,若是稍疏忽些,怕是极易走了水地”

        这就好办了,有人明白就好既然妙玄懂什么叫伏火,而且还知道什么叫危险性,得,这事就你的了,李清干脆让安小哥把张管家叫来,然后对妙玄说道:“如此这一应事物,便请道长为我筹措如何?若是有所需,便向张管家索要便是”

        张管家一听又是为太子办事,自然是一百二十个乐意他那副荣耀万分的表情让李清看着心里可有些不舒服,这张管家啥都好,平时也挺为庄里着想,就是一碰到和身份挂钩的事情,往往便不管不顾起来

        这可不大好,太子给你啥了?莫非你天天吃太子的饭?李清可没有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觉悟,虽然见了太子也要低头,可心里想的就不一样了,难到太子要杀我,我也要俯首贴耳么?

        想到这便冲张管家笑道:“既是太子索要,不敢不慎重才是,倒要劳请张管家多多费心,安小哥,今日起,这来人索要马匹之事,便由你为张管家分忧罢”

        李清注意安小哥也有那么段时间了,最开始引起他注意的,就是与若英成婚的时候,能叫来几千名帮闲兄弟并且调派的井井有序,这就很不简单,而且赛马之前的宣传工作做得也很是到位,而最关键的,是安小哥对李清来说,贴心啊,一起蹲过仓,一起抗过枪,对了,还一起嫖过娼

        看来得慢慢把很多庄里的事情交给安小哥打点才是不过张管家丝毫没在意李清分他的权力的事情,能为太子效劳,已经是觉得是很有面子的事情,瞧着老人家一点心计都没有的样子,李清为自己的小鸡肚肠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又转头对慕容一祯说道:“此番却是要请慕容兄听妙玄道长调派了”

        慕容一祯也笑道:“不劳李兄吩咐,一则是太子所需之物,二则一祯也不窥门径,必是听从道长调遣的”

        才一安排完,李清却是急急的向内院走去

        若英伏在案前正在誊写发到延州的货物清单呢,李清一把抓着若英问道:“娘子可知我的内裤在何处?”

        若英初一听这话,也是摸不着头脑,随即一脸飞红,嗔道:“若是三郎要沐浴,自然会准备妥当的,此时要内裤做甚?莫非三郎这早晨便就未着么?”

        废话,早上不是一直都是娘子为我穿衣服的么?我穿没穿内裤莫非你不知道?李清一脸坏笑道:“娘子可要看看相公着没着内裤否?”

        若英一听这话,以为她这赖皮相公又想不正经了呢,赶紧窜到案台的另一边,娇声说道:“三郎莫要如此,一会丫鬟们来唤吃饭撞见不好看的,再说,若英还未将清单写完呢,三郎饶了若英可好?”

        李清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调戏一下罢了,瞧这小媳妇紧张的,不过李清还真是正经找内裤的,不过他找的不是若英为他做的,而是找那条一年前他掉进运河里穿的那条红内裤

        当然,现在穿着宽宽大大的内裤也挺好,反正也习惯了,挺透气的再说若英现在为他做的,已经合身多了,李清可不是要找找后世穿紧身三角裤的感觉,他惦记着裤子上的那条松紧带呢

        要是以为李清想用那条松紧带做把弹弓打谁家玻璃,的确是冤枉了他,倒不是不想做弹弓,而是这年头也没玻璃窗啊,李清还真是要用那条松紧带来做东西呢

        弓弦上的牛筋李清见过了那玩意虽然有弹性,可和橡皮筋比可就差远了,不是太子想要好玩意么?李清还真想做个好玩具来,保证是太子没见过的

        一听明白李清要找的是什么,若英也笑了,“这时日过得这般久,如今哪找去?”还做狭的对李清说道:“那日是大娘救得你上来,这事怕还需问谢家姐姐去”

        说的也对,李清是掉在江苏境内的运河里,等他醒来已经到了汴粱这中间的曲折还真不大清楚怕是只有谢大娘才能告诉,只是找谢大娘讨论内裤的事情,似乎不大好罢?难道当初是谢大娘为他换的内裤?

        真的?

        那岂不是什么都给谢大娘看去了?这亏可就吃大了不行,得看回来

        大家都忙,妙玄也是很负责的一个人,已经把延州来的那些兵士们指挥的团团转了,张管家就分不开身,这要添的东西也多,炉啊,灶啊,大铁锅、大水缸什么的,还真是要安小哥帮才行因为又有人上门要马了

        连若英这死妮子都不肯陪李清一块去,不过也委实有些走不开,什么东西该留,什么东西拿去换丝绸,不是若英还真办不好这事情

        见李清是上秦时楼,若英也知道想必是为了内裤的事情而去,只是若英显得一点都不介意,让李清很有些不舒服,怎么这小媳妇一点醋劲都没有?你家相公要和别的女人讨论很**的问题怎么着都该小心眼一下?就不怕我爬人家床上去?

        关于这个问题李清是有些隐痛的,好像还真没人拿他的贞操当回事,记得当初便是和月娘欢好了一夜,一觉醒来就是谁都当没事人样的,男人就这点不好,管的紧呢,一个劲的想去出墙,要是出墙出的没人在意了又觉得失落

        还好这点失落出门被春风这么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难得没有人跟着,现在李清的骑术可是大有长进,一路催马急奔,轻松的避开三两行人,很有些当年高公路上飙车的感觉,除了在虹桥上略微收了些马,其余的路段李清都是放开了让马跑,自我感觉很好,很后悔当时自己其实也应该去参加赛马,没准也能出风头,要是能跑在王德显前面那就爽了,看他还取笑我从马脖子上溜下去不

        一直跑到城门前李清才缓下来,可惜,王小将军没见着我今日的英姿,这人的确是要运动下才好,就这么跑跑马,李清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的很

        进了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何止是不能飙马,好些地方要挤才能过去,李清也觉着奇怪,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啊,离清明还有那么段时间呢,怎么这么多人?

        没走上多远呢,前面都挤得水泄不通了,骑在马上都怕撞了人,李清只要下来牵着马走,人群里挤了半天,李清越来越纳闷了,来来往往的都像是出来游玩的,莫非城里出了什么事情么?

        有热闹一定要看的,李清拽住一个急匆匆往前赶的小伙子,一抱拳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今日街面如此喧哗,却是为的何事?”

        人家本来就急着赶路,被人拽住当然不高兴了,那人上下打量了李清两眼,见李清的衣着可比一般人要光鲜得多,倒也没发火,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莫非公子不知么?清明时节金明池内要呈百戏与天子看,因此齐云社今日便要选魁首呢”

        李清态度就加谦和了,没办法啊,谁叫自己不明白呢,李清赔笑道:“倒要相请小哥告之,这齐云社究竟是做甚的?”

        那人被人扯着多问,本不耐烦,不过见李清这么一问,倒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清,高声说道:“莫非公子不是咱们大宋人么?竟然连齐云社也不知?难道公子却与妇人一般不出门么?”

        这话说的声音又高又刻薄,周围人全是一阵哄笑,李清脸上很有些挂不住,而且人家说完还就不理他一径去了,把个李清扔在那里发愣

        不就是不知道咱才问的么?圣人都说要不耻下问呢,咱态度也好着啊,说的也客气,总不至于要说我是个娘们

        不知道齐云社又怎么了?齐云社很牛么?齐云社知道火车不是推的么?

        气愤,不爽,还个个都拿怪眼儿看我,我还偏就不问了,咱和谢大娘讨论三角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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