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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己吓自己


抱得的确是过瘾,特别是云三娘,一入怀便软了,这交易舞么,要想藏起脚就太难了,云三娘心慌意乱之下还踩了李清几脚,这差距千年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不但不疼,反而软软的很舒服,李清直盼着云三娘再踩上几脚才好,当然,和云三娘没穿高跟皮鞋也有关的

        看见了,虽说不是三寸金莲,可也小巧的很,配上鹅黄的鞋面怎么看怎么招人爱见李清还死盯自己的脚不放,云三娘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羞又急的半瘫在李清怀里,偏这死人还借了教跳舞的幌子,云三娘干脆步子都不挪了,任由李清抱着

        “云姐,出右脚,你出右脚啊”谢大娘可不明白这两人究竟为什么东西暖昧呢,云三娘只是羞红着低头不语,李清倒瞪了谢大娘一眼

        就你个谢妹妹表现不好,乖乖让老子抱着就好了,可谢大娘学的快啊,也是,就那么简单的几个步伐,平常人只要不心慌,掌握起来都很容易,何况谢大娘这种专业人士,香香软软的身子李清还没抱很久呢,谢大娘就不满足这么简单的转来转去,别出心裁的加些花哨动作了

        这一加动作,可就抱不成了,李清虽然手还牵着谢大娘,站在场中也懒得动弹了,这可是交易舞,有把蹄子撂得那么高么?女伴就得服从男伴带领懂不算了,人家谢大娘转的正欢,一脸得意,看来还是让她跳钢管舞的好,那动作可多的

        现世报总是来的快,谁叫李清心血来潮要教几个专业人士跳交易舞呢,布鲁斯就那么简单的步伐,就是加再多的花哨动作人家也不觉得过瘾,华尔滋、伦巴、恰恰的动作才说完,李清自己头疼了

        对若英和云、谢二人来说这些步法可都算是简单,因为交易舞本身就是平常人交际用的,就算国标其实也就那么几下,看得纷繁复杂,其实观众都是被开杈的裙子晃了眼,再说,大幅度扭腰甩胯,咱这可是大宋朝君子淑女的很,可不是那个以走光露点为乐事的后现代

        跳舞可是要有曲子的,老数一、二、三多刹风景啊,得,别说舒伯特了,估计约翰斯特劳斯都要有意见,当然李清就加有意见了,若英拿着两只大号毛笔敲着桌上的茶杯、茶盘正乐不可支,他李清却得乖乖的弹奏《蓝色多瑙河》

        很不爽,虽然在谢大娘的带引下云三娘裙角翻飞连小腿都看见了只是抱着云三娘的应该是我李清才对谢大娘简直就是法西斯,抢了我抱妹妹的乐趣不说,还说我这么长时间没度曲子了以后要求每天一首,还有那个什么探什么狗的,赶紧把曲子写出来

        这简直就是乱来啊,就不怕老、小约翰斯特劳斯穿越过来找我李清拼命么?这父子俩还算了,好像早就盗了人家的《月光奏鸣曲》,估计贝多芬不会去掐命运的喉咙,是要来掐他李清的喉咙了,老贝那一头乱发,母狮子似的李清可怕得很

        若英你轻些行不,那可是汝窑瓷敲坏了小心相公一会在床上打你屁股

        救星来了,虽然这么晚还有访客上门也是件希罕事情,不过李清开心的将吉他一甩,屁颠颠的跑去前厅了,根本不在意谢大娘对他横眉立目的,别的人可以不见,这个客人可是要见的,王相爷的六公子王乾元来了

        叫人去准备酒宴,王六公子也不推辞的确是有些蹊跷,这辰光别说是马上赶回去来不及,怕是半路上城门就已经关了李清特意没叫任何人做陪,王六公子也肯定不是来看滑翔伞的,不过,他选这么个时候来,绝对是关于滑翔伞的,人家虽然年轻没那个心计,可他老爹是谁啊

        王六公子果然是个爽直人,这酒还没开喝呢,已经问起滑翔伞的事情了,不过他说的是大风筝罢了,当然能飞,要不你现在上去试试,不过天晚了,坐在上面估计啥也看不着了,至于安不安全,反正飞了好几百次了,没见摔着谁的

        “王公子,可知京城众人如何论及李清这风筝的?”李清忍不住问道

        王六公子看着李清慎重的说道:“有人言李兄为大才,直追先贤亦有人论李兄为妖人,奇淫机巧以惑众,余者谓李兄哗众取宠,欲以此媚今上,讨一出身罢了,小弟素知李兄不欲入仕途,这妖人二字是荒谬,不过小弟确想问李兄,做此物何为呢?”

        妖***头,不都说是大风筝么,我做的不过比人家大些罢了,怎么能算是妖呢?咱已经够慎重的了,从来没说过天不圆不方的,连做梦都提醒自己,可别说出人是猴子变的来,这不过是做个玩具罢了,居然成了妖人

        为什么做这个东西,为了好玩不行么,咱抽风了好不?

        见李清也是心绪不佳的,王六公子笑道:“其实京中诸公子对李兄心中还是佩服的紧,无奈此事关联太大,因此都被家人叮嘱不可来水云庄,就是王德显兄也是被老父一顿好骂,如今禁足在家中,李兄倒无需太介意的”

        “王公子此来,想必非是背着王相,不知何以教我?“李清盯着王乾元问道

        李清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他弄这么个玩意把人带上天,最多得罪佛、道两教中的人,自己还有些洋洋自得的,不说是只有神仙啊佛的才能在天上飞,不看,咱凡人也能上天,只不过需要个大风筝罢了,能破除些愚昧迷信,也算是做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可他忘了,道家和佛教的天,是神佛们居住的方而已,高兴起来就可以飞来飞去的,而真正把天看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却是咱们的孔孟门徒

        什么是天?天就是君,是帝、是神、是阳、是父在儒家学说里,天就是所有正确的一切,所以行的是天道,尊的是天命,说的是天理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所以《孟子正义》一说便是“承事其天”至于孔子则就了不得了,在后世人眼里,“孔子之创制立义,皆起自天数盖天不能言,使孔子代发之故孔子之言,非孔子言也,天之言也孔子之制与义,非孔子也,天之制与义也天之制与义,游、夏自不能赞一辞,余子安能窥测”

        几乎儒家理论要离开了“天”那就是不行,不信把那些文章里这个“天”字去掉看看?至于化之世上万般,那就多了,而最关键的,是不管谁做皇帝,都是天命所归,天道使然所以皇帝就是天子这也是儒家立于朝堂的基础

        虽然李清的滑翔伞飞得并不高,而且儒家学说里的“天”的确也是一种象征意义,可这得看什么样的人用什么眼光看问题了反正他李清怎么说,都是对老天爷的一种冒犯,天威难测,能准升斗小民没事都上去转一圈?特别是这风流毛病不改,居然让女子也上了天,女子,乃阴也

        孔子都说“获罪于天,无所祷也”他一当了权,究竟有没有就因为少正卯“言伪而辩”便杀了他暂且不去考究,但是也说明了一种态度自从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为了证明儒家学说的唯一合理性,圣人门徒们杀得人还少么?

        连道教依旧是充满怪力乱神的异端学说,即便孔子也曾问礼于老子,何况李清这种行为,天生万物,法其自然,鸟在天上飞但人是在上走的,现在这个李清居然让人上了天,就是逆天而行的,这几天李清的水云庄里热闹,殊不知朝堂上是热闹,奏本无数,说李清行妖术以惑众还算了,毕竟还没几个人信心这个风流浪子会干造反的勾当,可在李清庄上被慢怠的御史说的就巧妙,他说李清让人飞在空中,这样的异端,异端会引起天变,而天变则会导致灾祸,灾祸来时,便会法纪乱、纪纲坏、社稷崩塌

        处理就简单了,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像李清这样的妖人,不杀不足以匡社稷、平民怨

        要不是王六公子现在就坐在他对面,慢悠悠向李清说起这些始末,李清乍一知道朝堂上说要杀他,怕是要惊得跳起来

        真要收拾你的时候,叫冤也没用,不过王六公子却继续道来,咱大宋王朝建立伊始,便是承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对官儿的奏章一般都很是重视,何况现在是皇后娘娘掌实权,天子爱好神仙之道,敲得一手好花鼓的刘妹妹可不信这一套的,对寇准妄报祥瑞的严肃处理便可见一端,只是这一次,帝后两边却是出奇的一致,都来个冷处理,朝臣们爱争便争去,两人都是不表态

        最高权利的两人不表态,本来准备一窝蜂而上慷慨陈言的忠良诤臣们就有些犹豫了,如今王钦若虽然复了相,但却一直称病不上朝,参知政事以丁谓为首,他可是后党那边的,听说也与那个李清交情不浅的,于是不管是想借机攻击妄议神仙以彰显儒家正统的,还是不满皇后专权要趁便重整纲纪的忠臣诤子们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本来那个李三郎也不过弄个大风筝罢了,听说还颇为有趣的,想想说成个妖人乃至说他冒犯天威好像也有些过,反正咱可一片赤胆忠心,说是说了,可上面听不听可就不是我的错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忧之,听说丰乐楼来了契丹主厨,一手炙羊肉不错,不如尝个鲜,随道听听小曲,同去同去

        王钦若的确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不过就算是在病中,对朝中发生的一切大事还是了如指掌的,到底是老权臣了,对帝、后两人的心态可是揣摩的清楚圣上求神问道这么多年,封禅寻药也花了不少钱,可除了一堆上报的祥瑞外,其余和神仙沾边的事情影都没见,现在冒出个李清,虽然他整的那玩意离神仙境界远了些,可毕竟还是让人飞在空中,怎么说都算擦了个边,至于皇后那边,那一般文人们就不该在李清让女子乘坐上做文章,女子怎么了,女子飞起来就是异数,会引起天变?咱刘妹妹第一不会认这个理的

        所以等到这两天事情没那么在风头上了,王钦若便打发儿子上李清这来瞧瞧当然他可没让王六公子把事情说的这么详细,只让王乾元过来看看,毕竟要眼见为实才好,随道嘱咐王六公子,过去看看,要是这玩意果真能飞起来,并且安全牢靠,便带李清来见我若是不大牢靠这也简单了,只说李清莽撞荒诞妄行就是,稍稍惩戒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无论如何,告诉这李三郎,那个什么大风筝可是绝对不能再让它飞起来了

        听到这里,李清起身对王六公子深施一礼道:“多谢王相费心,李清行事鲁莽,本是一时兴起,不承想惹出这无妄之灾来只是未知王相病体如何清不曾登门看望还让令尊于病中为我筹谋,清愧不敢言”

        王六公子见李清不着急自己的事情,还关心他老爹的身体心里也是有些好感,也是起身相谢,不过却是长叹一声道:“家父自出镇杭州,便染疾不起,今又复为相,病体之中,来往颠簸,境况实是不佳,又好神仙之道,爱服仙丹而远针石三郎若是得见家夫,还要规劝一二才是”

        看来王六公子虽然还没见识过滑翔伞,不过对李清还是有信心的,他见李清似乎并没将朝堂上对他的争论放在心上,那知道李清问候一下王钦若的病情不过是个礼貌而已,心里其实早就火烧火燎了

        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干嘛头脑发热想去讨好小太子,自己有若英这样的好老婆,隔三差五的再与云、谢这样的优秀妹妹暖昧几下这日子神仙也不换啊,咱天天抱云三娘跳舞就好了,整那个滑翔伞干嘛,这下好了,难怪说伴君如伴虎,离近一点都不行,咱还是想法子跑得远远的

        与王六公子应酬一番后,叫人带王六公子去房间休息,自己赶紧跑入内室

        若英和云、谢二人还在等他呢,想着刚才还是一室皆春的,这水云庄也是日见繁盛,而自己现在却想要逃跑,心中是后悔自己多事了,将王六公子的话简略复述了一遍,便急不可待说道:“不如还是远避他乡的好,三娘、大娘,跟我一起走,李清必不负你等的”

        刚才还是暖昧的很,这一下的变故大了,若英惶惑的很,听李清说朝堂上还有人提出要杀李清的头,情不自禁的起身抓住李清的衣襟,见李清说要远避他乡,连连点头

        云三娘垂头不语,可瞧那样却是害羞多害怕少,因为李清说是要带她们一块走呢,谢大娘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清,笑吟吟问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未知三郎想避去何方呢?”

        笑话,这世界大着呢,咱这宋朝疆域还远远比上汉唐”说什么莫非王土,咱买舟出海行不?泉州港的商船已经能到达阿拉伯了,咱再一路西去,这时候的大陆怕是只有一群土人在,那方可不比中原小,反正慕容一祯他们也要受这个事情挂落,干脆一起跑,咱天高皇帝远的,没准也建个国家出来,别的东西暂且不去管他,反正三宫娘娘的数可是凑齐了

        见李清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谢大娘笑了,“三郎对那远方异域倒是了解的很,奈何却瞧不清眼前呢?”

        李清确实是多虑了,没法,看历史书多可不等于就算是了解政治,再说李清也只对那些文人骚客的雅韵趣事感兴趣史书里记载说朝代之所以兴衰替,就是因为那些个当政者不局安思危,文恬武戏以至于灭亡的

        别的朝代不去说它,说起文恬武戏,咱大宋的这几十年里,到的确确称得上是这样,说白了一点,那就是没几件事情叫真儿,何况是李清这种不入流的角色

        即便是寇准为相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些什么事情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生怕别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没见前段日子东宫太监周怀政谋反一案么?也就杀主事的几个人,放在别的朝代,谋逆案别说是不牵扯别人,九族可是一定要诛的至于寇准被贬,那可不全关这个事情,这老爷子可是对刘妹妹做皇后一直就不满的,而且他是个忠臣,但是个权臣

        文人们写奏章么,有几个不是慷慨陈词的,不这样怎么表现他们一心为国的忠心呢?文章里痛陈时弊,诚诚一副忧国忧民的肝肠,写完了照旧醇酒美人,悠悠然一般的***至于杀不杀李清,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反正得这么说,预着就是要和人争论的,不吵吵还像个政治人物么?没见后世里的台湾政坛,动用肢体语言那也叫发扬国粹

        “三郎还是等见过王相之后再做打算罢”谢大娘不以为意的说到

        真没事,别骗我罢?瞧着谢大娘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宽慰自己的

        既然没事,那么,不如咱们还跳舞罢,好不?谢大娘过来,咱再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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