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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退佃


送范仲淹并不是为了交情,尽管送了一次之后这交情明显就深了不少,其实在李清的心里,还是冲着范仲淹以后的名声去的,感慨是有,伤感却不多,即便这范仲淹一去就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而送慕容一祯和延州那班兄弟,感觉就不一样了,论实了讲,这还根本就不能算是送别,原本把陈全的这个指挥调拨给太子做亲军,本就是个名义上的事情,因为太子身边的自有侍卫保护他的,再说平时他又不大出门,总不能到汴京城里逛逛还带上几百号兵

        可既然预着太子要上李清的水云庄上来,离城二十里地的,那可不能不慎重,咱这大宋朝皇室就这么一条命根根,按说应该是从殿前司抽调诸班直来警戒的,正好太子现在有自己的亲军了,这任务自然就该亲军来做

        所以,陈全叫人捎信来,叫慕容一祯他们归建,就二十里地,太子出城估摸着多半都是上水云庄来的,别的地方皇后怕也不准他去,平时没事了大家还可以常来常往的,可是连慕容一祯在内,个个都是神情黯淡的

        也难怪,除了慕容一祯是京城人氏,其他全是外地人,背井离乡上千里,有这么一个像自己家一样的地方,谁愿意住到军营里去?李清和他们也算是生死兄弟,虽然称呼上有些讲究,可这李公子确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

        土根抓着安小哥招来的两个帮闲弟兄,老鸡婆一样的千叮咛万嘱咐,这马的精料可不敢少,光吃那些粗料要掉膘的,喂之前用细筛过一遍,别混着小石子进去了,崩了牙就不好了李清在边上听得心里酸酸的,好了好了,土根,敢情言情片台词啊这是,这马要是有个大小事的,我立马叫人到城找你好了

        不过就是搬个家而已,大老爷们的话别倒不多,只是一群人在庄门口与李清道别,那神情就和要去逃难差不多李清也很是舍不得,虽然安小哥也招来了十几个原来做帮闲的兄弟进了庄,可哪有这班人亲切啊

        以李清现在和那些权贵的交情出口要将这些兄弟讨了来也不是不行,要换成现在是别的任何朝代,李清绝对不会放他们走,可这是大宋朝啊,咱中国唯有这个朝代,做个军人算是一份很好的养家糊口职业,何况兄弟们已经是待遇与上四军看齐的太子亲军了

        再说延州的兄弟现在可不是大头兵,都头、虞候的,最小官儿都混了个押司,跟在太子身边做亲军这可是升官捷径露脸的机会多,没见陈全打了个胜仗才从厢军指挥调任禁军指挥,而手下骑马帮皇帝拉了次“逍遥游”,立刻升了副都指挥使,虽然手下并没有多少兵,俸禄可是一分不少的,太子不就是将来的皇帝么,李清怎么好意思耽误人家升官发财的

        留下来做什么?喂马?

        他不想留人喂马,可还有人惦记着呢,土根走的远远的了,还转身冲李清大喊着:“公子,别忘了没事骑马遛遛,光长膘也是不行的”

        遛,一定遛只是好几百匹啊,我遛得过来么?

        本来园子里的工程就没完,乱糟糟的李清就不爱过去凑热闹,主要的是有皇命在上面压着,李清什么主也作不了,在自己家里起楼阁,居然主人都没话事权,你说这有啥意思李清胡搅蛮缠了几次,瞧着人家主事的宦官也是左右为难的,想想也算了,别难为人家了,谁叫不是你自己掏钱呢

        加上慕容一祯他们一走,李清加没兴情了,天天还就猫在内院不出来了

        不出来的原因还得加上若英有事要他帮忙

        上次高小公爷的夫人可说了得,前儿在金明池见了秦时楼献的那舞很是有趣,若只是给皇家专看的也罢了,不过后来可听说秦时楼专门派人到丁谓大人府上传艺,咱翼国公府上也得有才行,不过高夫人可不愿把秦时楼那些狐媚子往家里引,小公爷正青春着呢,没准眼不见的就让猫把腥偷了去

        李清听了直乐,这究竟谁是猫谁是腥啊女人就这气量,自己老公不守规矩的,反怪别的女人不好,女人可是专门为难女人的

        瞧着人家送那么多贵重首饰的,若英也不好推辞,再说人家已经打听清楚了,谁不知道但凡秦时楼出什么鲜招儿,一准就是你家三郎给整出来的

        这个忙李清可是非常乐意帮的,编那些群舞独舞什么的,谢大娘厉害,可要论这交谊舞,咱李清目前可是独步天下,这会子上哪找男女混跳的舞去?

        既然一件事决定要做了,那就得做好,谢大娘编的舞里,让女孩子峨冠博带地反串男角,看是好看的,这可失了交际舞的真谛,李清可不愿意最后这舞,也只是成为达官贵人观赏节目搂搂抱抱有失体统?那好,咱把大部分搂腰动作也改成牵手好了,这也难不住人的,女孩子手别搭肩膀了,放腰间让人握着

        天气渐渐热了,这衣裳也单薄了,一场舞下来,满屋子都弥漫着女孩子特有的体香,现在园子里杂人多,若英早不愿意在人前和李清手拉手了,现在有机会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而抱之,偶尔抱紧点若英含羞带嗔的,偏还不好挣脱,此中乐趣,还真是难以对君说

        记住了,去人家府上传艺可要说明的,这舞还就是给男女共跳才是正道,不见我把很多搂抱动作都改牵手了么,说什么有违伦常呢,夫妻之间肃肃然如对大宾的,这日子过得还有意思么?难怪男的个个都往秦楼楚馆跑呢,咱这舞可是专门用来增进夫妻感情的,这夫妻感情一好,家和万事兴的,咱这大宋朝江山就稳,知道不?这可是利民利国的大事

        这人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要卖力些的,两天一下来,李清着实弄了不少花样,老是两个人对跳也没意思圆舞圆舞的,不就是一大堆人围在一起跳么,最好还就加上交换舞伴的花头,伦理道理?边去摸摸手指头就有伤风化了?敢情大家对着美女下死了劲的YY才是王道?

        想是这么想,不过李清还是把绝大部分的动作都变成牵手了,虽然欧洲的宫廷舞李清也只是在影视上看过,可活人能给尿憋死?咱记不清楚就不能编么?干脆连礼节也给他编齐了,咱大宋不兴欧洲大喇叭裙

        虽然女孩子手提裙角的动作的确好看,可中国的道万福也不赖,改得动作幅度大些,有些舞蹈的意思在里面就行

        欧洲的宫廷舞蹈,本来就是权贵们趁机会展示自己富丽华美的服装和装饰、高贵文雅的风度,炫耀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学宫廷舞也是培养文化修养和礼仪风范的一种重要手段,在华尔兹风靡欧州上流社会以前,对舞的时候,男女本只是携手同舞身体还必须相隔一段距离

        因此李清改起来也并不太难的

        才一曲终了,李清歪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发呆,平时唧唧喳喳的小丫头们这会却是一声都不做这两天李公子只要一发呆,过会就有鲜玩意出来,可不敢打搅他,连若英给李清端杯茶来,都是轻手轻脚的

        只是李清这会子不是在想什么鲜玩意,这几天的成就感已经满满的了,一群女孩子穿花蝴蝶一般在面前起舞,依稀便有了当年大学里舞会的味道,毕业后本就工作了几年,如今在这大宋朝也是一年多了自己都已娶妻,当年的舞伴可是嫁人了罢,过得好不?

        他正在这不胜唏嘘呢,一个丫鬟怯生生的从门外轻轻的叫道:“公子李公子,张管家请公子过正厅,说是那买的良田出佃又起纷争了”

        又怎么了?不是明白交代张管家的了,所有的田一律都佃给原来的农户,可不能因为谁好欺负就不给,咱人品不好赌品要好愿赌就得服输,输了就得认账,莫不成是张管家还是收了些田?要是是好心想留给延州的那些兄弟还好说,要是拿去照顾他的亲眷,那可真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李清叫若英继续带着人练习呢,随那丫鬟出垂花门向正厅走去,忽的那丫鬟低声问了句:“公子,那可是编的舞么?怎的有些姐妹着的是男装啊,可真是好看”

        李清听得人家问起,才猛地清醒过来,这一说学舞的,就想着庄里学艺的那些小丫头,还真把这几个石小公爷送来的丫鬟给忘到一边了,人家不也是一般大的小姑娘家么,李清笑道:“觉得好看?可是也想学的”

        李清自己本来就不太习惯什么都让人侍侯着,再说他可不是温良贤淑的主,时不时喜欢和若英来些小动作的,所以内房一般不让人来侍侯,再说上次和谢大娘、云三娘深夜共舞之事被人传了出去,本就疑心是这些小丫头们干的,因此越发轻易不让她们进来了

        这个丫鬟还就是专门在正厅里侍侯茶水的,连李清都不大叫得出她的名字,“那个,那个你啊,和若英去说说,要是得了闲,便叫上你那些姐妹一道学罢”看来自己也能翩翩起舞对女孩子吸引力不小

        这李公子平时不怎么太讲究等级森严的,偶尔摔了个杯子啥的根本就不会挨责骂,这和国公爷府上可是相差太远,因此这小丫头才敢乍着胆子向李清问话,一听李清随口就答应可以让她们一起学,喜得话都说不出来,头点得像鸡啄米

        李清跑到正厅一瞧,就张管家和安小哥候在那里等他,不是说那些佃户上门来说理么?人呢张管家和安小哥可不太清楚那晚相国寺前的情形,别是又把人家赶出去了,这可麻烦了,那子夜规怕不又要晚上来看直播节目?看来今晚要换个房间睡觉

        一问之下才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的确是佃户们找上门来了,的确是为田的事情,不过不是因为张管家夺了他们的佃,张管家可按李清的吩咐打发人一一上门说清楚了的,以前怎么样现在就还怎么样,可人家这次是来退佃的

        既然有人不愿意种我李清的田,那退就退,这可怨不得我子夜规不至于这么不讲理还就爱瞅他李清的雄风的,就这么点小事,张管家,你老做主就是,至于叫上我么?

        安小哥一边笑道:“想是未曾说的明白,公子还未清就里,之前为夺佃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又齐齐来退佃不知由头的,小的们哪敢做主,怕是又给公子惹下事来”

        齐齐退佃?李清吓了一跳,脑子不由自主的闪过阴谋两个字来,有那么一二家的,还能说是因为还佃的时候派去的人不会说话,人家负气还偏不种你的了,卖劳力而已,谁家的田不是种可要一齐来,这问题可就大了一千亩地几十户人家啊串通好了?

        又是那班学子在搞事了,眼见着李清也不再夺佃,这赴阕请命玩不成了因此怂恿着乡民都来退佃,这一传出去李清还是个夺佃的名声,最少也离不了刻薄寡恩,李清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退了

        李清急忙问道:“人呢?请来,想是之前收佃行事鲁莽了些,待我细细解释清楚才是”

        人家早来了,只是张管家觉得他们的身份低微了些,而且一起上门不愿意种水云庄的田也实在是个没面子的事情,因此张管家便没让人家进得庄门,这一听李清说要请到正厅来,张管家可有些不乐意了,正厅?正厅是那些无知乡民可以进来的

        退就退啊,公子不正愁没地安置延州来的那些士兵家属么?

        一瞧张管家这态度,李清明白了,肯定是还佃的时候张老头不乐意了,因此态度不好得罪了人这不是又要惹出非议来,李清心里暗骂糊涂老头,要不和那子夜规说说,改夜夜观摩张管家的宝刀不老

        见张管家磨蹭地不愿意去请人,李清一转身便自己往庄门口走去了,安小哥和张管家见状,忙急急的跟在后面

        还好,庄门口围的人没李清想象的多,也就那么十几个,不过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气愤的样子,还和门口的庄丁有说有笑呢,一见李清出来,那庄丁赶紧叫道:“咱们庄主出来了,你们有话和他说去”

        不是来闹事的?都这么上下打量我干什么?李清还准备要是人家群起喧哗,他就马上先行个大礼下去,这双手才一抱拳,觉得就不对了,咱大宋礼仪之邦啊,有那么看人的么?莫非我脸上有胭脂?不对啊,咱今天还没和若英闹腾呢

        这乡民里有个最强壮的汉子举动是怪了,别人最多上上下下的看,他还围李清转了圈,然后楞头楞脑的说了句:“你是李三郎?不可能,少糊弄我,人家说李三郎体格雄壮,玉树临风,身高丈二,行动敏捷,怎会是你”

        李清听了差点没笑喷出来,体格雄壮还玉树临风,丈二身高还敏捷呢,你当我姚明?李清使劲压住了笑说道:“这位小哥见笑了,小可正是李清,便是这水云庄的庄主,不知鄙庄上下何处怠慢了各位,以至前来退佃,李清在这赔罪了”说完,恭身行了罗圈揖

        张管家和安小哥也赶到李清身后立着,见李清这番举动两人你望我、我望你,很是不解,李公子见了那些公啊侯的都没这么客气呢

        李清想的也很简单,管他谁在后面操纵呢,有什么企图也不清楚,反正不能让这些乡民退佃,这只要不退佃,什么阴谋企图的,不就全没了么

        乡民们不认识李清,张管家和安小哥是见过的,眼见两人侍立在李清身后的架势,莫非这还就是这水云庄的庄主了?

        一个褐衫老者上得前来,复又细细的打量了李清一番,才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果真是李三郎?”

        李清猛点头,就是,就是我,不信你问张管家,要不我取户籍给你老看看?

        那老者慢条斯理的问道:“若你是李三郎,那社戏上演的就不是真的了?”

        李清这下明白了,敢情觉得他不是李三郎,原来他们是听了那些戏词了,我说怎么会说些身高丈二,玉树临风的,看来是把几套形容词凑一堆了;李清也是拱手笑道:“这位大叔见笑了,那人言本就当不真的,何况是戏词?”

        边上那鲁莽汉子大大咧咧的问道:“那戏词上说李三郎在敌军阵里杀了三进三出,那也是假的了?”

        假的,假的,怎么可能,你看我这样子,勉强可以搭个玉树临风的边,哪能杀个三进三出?进去还出的来么

        那汉子觉得这话很有理,还不自觉的拿自己的身材和李清比比,什么狗屁社戏,净蒙人,这李三郎个柴禾捧子样,我一只手就能把他弄趴下

        那老者犹豫的说道:“若是社戏上说的都是假的,难不成这取田做抚恤遗孤也是假的?”

        见张管家张口欲辩解呢,李清赶紧躬身说道:“休要听社戏上的胡言,如今天子仁厚,阵亡将士自有赏赐的,如何会取你等之田”

        这下庄外这群人全都骂骂咧咧起来,当然不是骂李清,因为这李公子虽然身高没有丈二,可怎么着都是那田的主人,所以,他们骂得都是那些唱戏说书

        爽,管他骂的是谁,反正李清都当做是骂柳七好了,谁叫你狗日瞎吹

        这骂也骂得差不多了,累不?既然那戏词都假的,那还退佃不?

        老人家还是客气的向李清施了一礼道了声叨扰,那鲁莽汉子却是一挥手说道:“既不是做抚恤之用,还退甚个鸟佃,白白误了我半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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