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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嘴上谈兵


什么叫纨袴?“富贵不知乐业,贫穷哪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曹雪芹用首《西江月》简短的画了幅肖像,可不仅仅是说贾宝玉的,因此那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几乎就是纨袴们的代名词了

        不过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李清也不觉得就都是些高衙内似的角色,其实就是与士子相比,他们缺的也不是教养,只不过少了些约束罢了,可并不是干什么都没顾忌的,这不,一听高小公爷说皇后表示支持,高兴坏了,这么说打曹利用的侄儿打对了?

        既然打对了,家里怕也是不会责骂了,既然不责骂,脸上身上有伤没伤那也就不重要了,一时间纷纷向李清辞行,没客人不热闹,客人太多也烦躁,李清哪有不乐意的,站在庄门挥手送行时李清脸上笑容满面,不过一群大孩子而已,想妈了

        没啥好奇怪,过了千年也差不多,没见那么多大学生读个书还要老妈帮着挂帐子,那还是些小家子出身的,咱们这些贵介子弟才是真的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到现在李清好像有些想明白了,那些公子哥找水云庄要求派小丫头服侍,怕是不一定就想着鱼水之欢,像李清那样不大会穿自己衣服的,想是也不少罢

        与李清脸色成鲜明对比的是高小公爷的大白眼,要没得玩你就别说啊,把人心思钩起来了,好,又会跑了,嫌咱高公爷面子不够大么?早知道先玩上一天才说皇后的态度好了,可后悔药也没处买去

        石小公爷还在一边劝慰,高世兄也不用心急,不是三日一会,五日一聚么?过几天又有得玩了;王德显这家伙很不懂事,还一个劲在边上撩火谁让你昨儿不来,好玩啊,比在楚云馆打架还过瘾的

        李清一进厅照王德显屁股就是一脚,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么?没见你越说高小公爷越不爽啊,好玩?你会玩个屁就知道猛冲猛打,瞧我怎么收拾你的?李清踢了一脚,还拉开架势等着王德显反击呢,谁知道王德显挨了一脚乖乖找个椅子坐下了,亏啊,早知道他不还手,咱就该猛冲猛打多踢几脚,以前可没少挨王小将军的拳头

        “德显,瞧着你说的高兴,莫非昨日摔得不够么?只怕你还是输多赢少罢?”高小公爷正不爽呢,李清只能使劲踩踩王德显;别看王德显精神头好,那是他体质强,昨天在场上他可没占多少便宜石小公爷那会正不高兴呢李清便叫杨家兄弟二人专门侍候王德显,否管进攻还是防守,有球没球第一时间把王德显放倒再说

        可怜的王德显到后面都有些畏手畏脚了,人家两兄弟的身手也不差,又不能拳脚相加,只能撞,一对二根本占不到便宜,而且人家还如附骨之蛆一样,才爬起来,马上又给放倒,摔到后来,王德显在场上其实只在拼命躲避杨家兄弟了你们究竟是来玩球的还是来玩我的?没见球在几十步开外么?

        敢情有些人挨摔也是享受,听李清讽刺他,王德显只是呵呵笑,这孩子当年王老将军不是少打了,就是少抱了,怎么这么喜欢身体接触的?看见王德显露这么一脸憨厚相,李清还真不好意思继续踩了

        “德显,你乃队中主将,为何不叫上些人保护于你?“李清笑问道

        叫人保护自己?王德显还真没想到自己要人保护从小欺负人惯了的,谁想到还有人专门欺负起他来,在京中纨袴里一直以武力见称的王小将军要叫人保护?王德显还真开不了这张嘴

        “高公爷也休要心急,如今众公子也是初学,于这得胜球一道并不娴熟,高公爷也军中世家,家学定是渊源,不妨一道参详参详,如何玩的精彩如何?”李清对高小公爷说道

        一说玩这得胜球还有这么多讲究,石小公爷也凑上前来,咱古人气派就是大,客厅里宾主之位分明,说话还得提口气,一点不适合四个脑袋凑一堆说悄悄话,咱们挨个地方说

        初来水云庄李清唱长亭外的那座小楼还在,这可是有纪念意义的,所以甭管园里怎么大动土木,李清还就没同意改建这个地方,在一群雕粱画栋的建筑中,这小楼还显出别样的古朴典雅之气来

        一干乐器都在,五弦琵琶还挂在老地方,隐隐约约的琴声依旧随风飘进来,唯一不同的是昔日的小师傅变成了李三郎

        留着这地方是李清想时刻提醒下自己,别忘了本分,可石小公爷上得楼来,却是先赞到李三郎果然雅致的很,这里面布置的颇有古风

        不就是个席地而坐么?等见我李清一屁股歪坐,你就知道什么是古风了

        还是这样方便,四脑袋凑一块,也显得亲热不是,只是现在一不聊八卦,二不看黄色图片,几个大男人为了玩个游戏贴得这么近,传出去还真容易被人误解的

        “德显还真别把这玩想的简单了,收拾龙卫军一点不比这难”既然占了上风,这帆可要扯足了,至少让王德显以后不要见面就是一拳,至少也得把咱当年城门口抱着马脖子不撒手的那档子事忘了才行

        “譬如你明知我在策动进攻,为何不叫人盯紧了我?即便无球在手也是要防的,你乃队中主将,缘何调度无法?”李清笑道

        王德显真是有苦说不出来,还调度个鬼啊,杨家两兄弟就跟冤家似的,咱躲都躲不开呢,正冲石小公爷翻白眼呢,石小公爷一乐,嘴角朝李清努努,李清坦然地很,“不错,就是我安排的”砍鲨战术么,咱也看了那么久的,下次让德显也看看才行

        见王德显鼓起个牛眼看他,李清赶紧又道:“再有,二次三番被石公爷得手,如何不加防范?”石小公爷听了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把个高小公爷看的眼馋得很,听得说的这么热闹,自己却没机会

        王德显见石小公爷得意,气的一个劲拿手敲桌子,自己被放倒那么多次,怎么没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李清说到兴起,拿过一把围棋子,在案上阵分黑白开始分析起战术来了,怎么攻怎么守什么时候当围魏救赵,什么时候当把握机会一剑穿心,石、高二位小公爷听了还在沉吟呢,王德显突然说道:“天宇山射杀野利都赤,三郎便是施展一剑穿心罢”

        李清听了有些一怔,那玩意好像叫斩首行动才对,石小公爷一旁轻击双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三郎有古之大将风范”

        脸上有些发烧,好像咱古代大将没有专门干过偷袭的勾当还是说书得描绘的形象受用些,万马军中杀个三进三出,似乎有男人味一点

        高小公爷嗔怪道:“此玩法三郎应是久熟于心的如何不早些拿出来?王世兄也可少去些宏毅寺,亦不知可免老将军多少棍捧”李清只好呵呵笑了,橄榄球倒是早就知道,可那会谁和我玩啊,和姑娘们打成一片李清倒是从小就娴熟的,不过接着姑娘跳舞不是有情趣些么?

        还想接着往下说呢,高小公爷抬手就夺过李清手上的棋子,然后一指石小公爷,“闻得石世兄昨儿出彩不少,高某便有一招看石世兄如何应对“果然将门虎子啊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学会了?李清笑着将棋子交过去,和王德显两人蹲边上一起看,还真别小看了高遵裕,只不过边上听了不大的时辰,居然真的可以和石小公爷杀个棋鼓相当了

        毕竟是纸上论输赢,胜负的关键还是在于谁嘴皮子够厉害,两位国公爷差不多把三十六计都快用全了,趁着还有机会,李清赶紧先施展一招走为上一会那两位肯定是要边上人做评判了,咱谁也不得罪,出去逛逛

        王德显也踢踢踏踏地跟在后面出来了,许是心情不爽,脚头痒痒,一路上踢的草木横飞,李清还偏就不搭理他,不值几个钱,踢,咱大宋的工匠还没学会偷工减料呢,就不信你能把柱子踢断了

        “三郎,你看德显真的没能力为将么?”憋了半天,王德显还是问了出来

        这话叫李清为了难,使劲打击王德显,好像有些不地道,可不打击打击,这小子一来劲又吵着去边关,人家老爷子不是会怪罪我?自己可是怕胸口应承劝服王德显的

        想了半天,瞧着王德显盯着自己的紧张样,李清倒笑了,“非也,德显为将绰绰有余,陷阵夺旗,乃不可多得之猛将,只是为帅却嫌不足”见王德显认真的听着,李清干脆就拿昨天玩球的事情加以发挥了

        德显你也不是一笨蛋,被杨家兄弟放倒那么多次,你真的就没想明白也可以同样做么?李清我可不信,但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你认为你勇力过人,不屑施展这种伎俩,沙场上两军交锋,赢了才是硬道理,兵者,诡道也,有什么好不屑的?

        再有,为将者不可单靠勇力,论身手,咱那边谁也比不上你,可最后胜负呢?为什么古人云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譬如这得胜球,靠的就是众人之力,你若不能调度得法,你一个人再厉害也是没用,杨家兄弟不是就收拾你没脾气了?这才用两个人呢,你就是去了边关又如何?杀他两个党项人?

        一连串披头盖脸地说下去,王德显脸上都有些讪讪的了,李清却站在王德显对面,双手一拱,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道:“为将或有商酌,交友当如德显”

        这话李清不是戏言,不是为了照顾王德显的情绪而敷衍的,行军打仗的确不能像王小将军这样,那玩意行诡道,圣人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很多聪明人把这些都用在人和人打交道上面了,知己变成传说,肝胆相照那是愚蠢,生死相托简直成了笑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却并不是每个方面都在进化

        其实每人都不是孤立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们需要人帮你共同分担,还有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人与你一起分享比如欢笑,比如幸福;当你志得意满迈向人生的顶峰,却没有一个人真诚的为你祝福,由衷为你喝彩,可别感叹因为自己层次高理解的人少,倒是要好好想想平素的为人心地为什么得不到一个人的认同

        朋友没有定义,无需是知己,他是你胡子拉碴照样可以在面前哭得像个娃娃的人;他是被你半夜电话吵醒先急着问你出了什么事的人;他是不关心你给了他什么而在乎他能帮你什么的人;假如有人和你说他把你当真正朋友看待这就表示你得到他全方位的认同,是人生的最大奖励

        王德显也是双手一拱,肃然一礼

        两人悠闲的坐在游廊上享受着过堂风,忽而沉默许久之后,王德显出声说道:“三郎,我今儿想回府一趟,明日便回转”

        王德显说的轻松,李清却明白,小王将军想家想老父了,被李清连番打击下怕是多少能体谅一点王老将军的舔犊之情哪个老爹不想自己儿子能有出息,可又有哪个老爹不疼自己儿子?

        李清笑答道:“也不用明日便回,众家公子也要过几日方到呢得闲了便多陪陪老将军”

        王德显有些局促的说道:“家父向来对我不喜,非打则骂,只是与大哥有话说”

        简直是屁话,天下父女哪有不偏心小的?否则怎么能同意你哥王德用去边关,却死活不让你去呢?要是不喜欢你,王老将军能拉下脸来要我李清出面劝你?

        骂就让他多骂几句,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你就不能装听不见么?

        好端端陪他说话,他怎么会打你?耍赖都不会么?反正你当年也没少尿湿他的衣裳;老将军什么时候叫你滚蛋你再过来罢

        这个主意有些不好,因为王德显说了他家老爷子一般一天叫他滚蛋十几次的

        “不知三郎可否将今日之言抄录下来,明儿我依样教龙卫军去,操演虽败于你,这得胜球上未必便输了”王德显又说道

        不行,别以为把你当朋友了就可以蹬鼻子上脸,这个李清绝对不答应,没得商量,见了王德显一脸的失落李清还是坚持的很,不坚持也没法可不是要偷懒,这字也得他会写才行啊

        昨天摸爬滚打了半天,这坐久了身上还是酸痛了,兼肚子也饿了,德显,咱们且去看看那两位公子,就是争执不下改用斗殴解决,这会怕也是分出胜负了罢

        失望的很,国公就是有国公的气量,别看年纪小,李清和王德显上了小楼,两公爷已经谁都不理谁了,还就是没打起来,李清仔细检查了厅里摆设,没一个有砸过的痕迹,既然没打,那谁赢了?

        高小公爷将案一拍,“没意趣的很,还是来日到场上见真章罢,这盘上也分不出个胜负来的”石小公爷横了对面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出声,很显然是他占上风,王德显笑道:“瞧你二人这棋盘都已散乱,乃是论阵,又不是‘关西马’,如何便可分出胜负的”李清听了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关西马”可不是马的品种名称,而是一种棋类游戏,也不记得是若英提过还是云三娘说起过的,下法与象棋有些相近,只是棋子分类才两种,一将十马,因为李清自己不会,不曾上心也没细问的,围棋这玩意讲究心境平和,不太合这帮年轻公子哥的心意,不过要是把后世的军棋弄出来,肯定他们会喜欢的

        这玩意制作不难,可具体的玩法还是要好好考究的,否则王德显他们怕是不明白啥玩意叫炸弹,那地雷就加天书了

        见李清站那发呆呢,王德显奇怪了,不是说要去吃饭么?怎么瞪着棋子出神?莫非是要作诗?那可得听听,这李三郎听人家颇有些才名,可王德显还就只瞧过他打架,反正诗好不好他也弄不大明白

        没有听见什么诗,不过王德显不但不失望还有些喜出望外,因为李清说他又想出一个好玩意了,还就是可以盘上论输赢,王德显一听名字就咧嘴乐了,军棋这不就是给咱订做的?三郎,还不赶紧做去?咱不走了

        怎么听风就是雨,李清都后悔自己说出口了,“德显,没个三五日,李清怕也想不周全,你日日家在我身边罗唣,却叫我如何静心?”

        王德显凭空叹了口气,怎么换了文诌诌的口气,本质还是叫咱滚蛋,咱就那么讨人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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