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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人生几何(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年少多金,还有个浪荡子的名头戴着,天天闲着不做事,折了根尾椎骨而已,不但意外的充实了才大额支出的库房,还有谢大娘、云三娘这样的绝色佳人陪着一起讨论韦庄的《菩萨蛮》,这可比红袖添香夜读书还来的香艳

        韦庄韦端已,这个唐朝的进士,前蜀的宰相,官儿当得不怎么样,那几首《菩萨蛮》写得的确清丽难言,不要说“骑马依斜桥、满楼红袖招”几乎成了风流生活的写照,那几句“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以及“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是把个花间派的真啼表现个淋漓尽致

        当然李清也喜欢“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的态度,最好谢大娘和云三娘也能“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只是谢大娘颇有些樽前莫话明朝事的意思,不和李清讨论招不招红袖,倒说起前几日寿宁节的见闻,把李清听得一楞楞的,忽然发现自己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算很好,怎么他就不能遇上像前蜀皇帝王建这样不认字的主呢?没准也封咱做宰相,咱李清也不认字,而且比韦庄还浪荡

        寿宁节不算个什么很盛大的节日,那一天不过是太宗皇帝的生日而已,要是太宗皇帝还当朝,肯定要比现在要热闹的多,可就这么一个稍微显得过气的节日,那场面在谢大娘说来,已经叫李清有些惊叹了

        太宗皇帝虽然早就过世,可太后还在,咱大宋以孝治天下,当然不会对寿宁节很怠慢,不要去说那些摆设、菜肴、酒浆如何尽善尽美,单说内外教坊司演出的规模的,就可以让想象场面的浩大

        有五十面琵琶一同演出的合奏,还有二十五弦三尺高的箜篌最让李清神往的是谢大娘口中叙述的鼓乐,有高架大鼓两面,鼓面阔丈余,彩画花的金龙,还有捣鼓两面,寻常番鼓五十面,两旁再队列杖鼓二百面

        这要是一同敲起来,怕是震得人要坐不稳

        让李清心思思的是谢大娘说敲鼓的人都是特选姿容秀丽的宫伎

        分着各色服色,在长裙外还要套上黄窄袖衫以便击鼓,就连鼓捧也要垂节带金裹好;击鼓的时候还要加上各种动作,这场面李清就是后世里再盛大的文艺演出也没瞧见过的

        甭拿秧歌、龙鼓队来比,大男人有什么好看?容貌上就无足取,身段上那差得就不是一点点了,只是不好问谢大娘那日风大不大,要是风也很大,风那么一吹吹,裙角再一翻翻那才叫够味道呢

        寿宁节的场面看不到算了谢大娘接着告诉李清的消息让他加郁闷了,当今天子的身子骨不大好,正需要喜气冲冲地因此在他的寿辰,也是月余后的十二月二日承天节,是要大办一场的,因此不仅是汴京城里内外教坊司要尽力施展手段,还要在全国范围内精选技艺出众的歌伎,一同献艺祝寿

        什么叫风月班头?他皇帝老子才是风月班头

        本来有了秦时楼的垂青,李清颇有些沾沾自喜,谢大娘和云三娘本就是秦楼楚馆的个中翘楚,自己媳妇又是一界状元红,自以为也算是占尽春色了可上次太子带来些宫伎与娜仁托娅斗技,李清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在马上跳舞的技艺有多不几不去说了,人家小妹妹的身段容貌,啧啧,心底里得对自己说良心话,不错,的确很不错,李清很喜欢

        咱皇家原来有的是好东西,只是一般人没这个资格去见识罢了谢大娘的舞、施二娘的歌以及云三娘的琴在京城名噪一时,可人家三人几乎从没有在李清面前如何自满过,除了因为她们本身的素质外,想必她们自己也了解与内教坊司的高手比起来,未必就能占了胜场去,最多是个各有千秋罢

        可内教坊司哪是平常人可以一见真容的?

        可惜,这些寿宁节还有承天节的,都是皇帝老儿的寿辰,能到场的除了文武百官,就只有宗室外戚了,再加上别国的使臣,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受到邀请,李清就是自忖与太子如何亲近,怕也是没法开口想混进去开开眼界的

        因为谢大娘笑着说了,这可不同与清明、中元、二郎生辰那些个节日,讲究个与民同乐,百戏里面亦不乏男子参与,上大内禁宫里表演啊,李清就是想混进去弹琴都不行,“遮莫三郎扮个女装可好?脂粉抹得厚些,兴许遮掩的过去”

        嗯,算是个可行性计划,反正带假发也不是头一遭了,能饱览秀色,搽搽朋脂的倒也能忍受,就当是被人PS恶搞一下好了,脚大一点没关系,这年头还就不兴把脚露出来,而且还可以穿花裙子,到时候咱可要穿大花的,还得是牡丹

        见李清似乎一本正经的谋划,刘胖在一旁都很是动心,迟疑了半天,方细声对李清说道:“三郎,若是此法可行的,也携兄弟一同前往如何?”

        这话才一说完,谢大娘扑得一声大笑起来,又赶忙伸手捂住了嘴,云三娘伏在案上,笑得双肩使劲抖动,而若英却将头埋在李清背后,拿李清的肩膀堵住了嘴,李清可没怎么笑,好逑之心人皆有之,可以理解,只是李清将手伸出去,在刘胖肚子上先摸摸,然后又按按,笑道:

        “敢问刘兄,几个月了?谁干的?”

        轻松,也很温馨,其实李清还有些感动

        人就这样,再自诩怎么旷达的,也不可能真正的忽视身份地位这些客观因素的,要换成个庄里别的小孩,没准李清还要嫌烦,而太子和若风坐他边上下棋,他就觉得荣幸,没法子,说到底他也是一俗人

        太子当然是来看他的,谁让李清的尾巴比人家长一些呢?虽然这次太子来的很低调,可越是低调还越显得亲切,至少李清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带龙翔军护卫,连慕容一祯都不曾跟来只是随身来了十几个班直,而且官员除了宋祁外,仅仅还有一个翰林院的老学士跟着,这老先生也是识相的很,瞧着太子和李清在一起漫无礼法的样子,干脆说自己没来过水云庄,跑出去看风景去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三郎我的老虎怎么办?快帮我想个招”小太子叫道

        难,屁股后面追着狮子,要是跳过河,那边还有头大象等着,总不能说大象其实对老虎没兴趣,估计就是赖也赢不了若风,太子叫李清来支招,他可不知道李清也是若风手下常败之将,如今水云庄里若风就是独孤求败,除了太子偶尔过来和他过过招其他人没人愿意和若风下了

        都是小孩李清也不好太过于厚此薄披,只是若风一上来就杀人家个五比零,多少也有些过分不过太子自己并不是很在意,李清也只好对若风翻翻白眼,自己支招也是个输,反而显得没面子,干脆不管了,李清转头去和宋祁闲话,让太子自己下去

        李清怎么着也算个病人,所以和宋祁说话的时候他是歪躺在椅子上的,人家那个老学士就是看不惯李清的作派才出去看风景的,太子什么身份啊谁予你坐着说话那是个客套,说明咱太子有风度,可李三郎还真就坐下了,还把太子扯到跟前拍拍模摸的,像个什么样子?而且这浪荡子坐都没个坐相

        “三郎果真月余不曾出过门?宋祁倒是实在有些不明三郎了,莫非真就愿如此恬散一生?”宋祁问道

        平淡是福你懂不懂既然算是自家兄弟,李清也懒得和宋祁客套,有所得就会有所失,顾此就会失彼春花秋月各有情致,啥样不是人生?这可不是李清心里就一点抱负没有,可没什么抱负理想可以轻轻松松的实现,这一去实现理想抱负了,还能有啥时间去欣赏妹妹呢?貌似那些啥都不耽误的,又是血战沙场、又是勾心斗角,还升官发财狂泡妹妹的,连上帝都要大叫作弊了,瞧见咱李清没?不过想多泡妹妹,尾椎骨就来毛病了,这怕是老天爷对咱不知足的惩戒罢

        当然也不能说是全无抱负,李清现在就有,说起来还有些委屈,咱可是知道分寸的人,要求也不高,承天节不敢说去凑热闹,可谢大娘说了,就因为圣上身体不大好,所以娘娘想让天下的喜气多一点、浓一点,除了承天节要大办特办外,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不仅御街十里要张灯结彩,禁宫里面也要华灯宝炬,考虑到天子有些不良于行的,因此特命在宫内遍搭戏台,内外教坊司那十几天里,要让宫里始终保持着歌舞升平的热闹气氛

        当然,谢大娘和云三娘这一段时间会忙不过来,不过李清也没奈何,自己摔伤了没法再去弄滑翔伞,眼见着西风起,天气也凉了,追妹妹大计只好留待东风起时才说,只是谢大娘一描叙寿宁节的场面,让李清很有些心痒痒,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去见识见识,岂不白来大宋一场?

        想混到宫里去和妹妹近距离接触,那可是门都没有的事情,虽说咱大宋的宫禁不像明清之后那么严,可漫说李清没身份,就是那些官儿进了大内,也只能按着规矩走特定的道路,哪能到处乱逛,不用说和宫女套近乎了

        还好李清并不是想去干点龌龊风流事来,谢大娘便告诉李清,界时要想看风景,那最好的地方就是上宣德楼,宣德楼正对御街,到时候开封府要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而歌舞百戏、奇术异能就是集中在宣德楼前

        一边可以看民间的灯火,回头就可以欣赏大宋禁宫的风采,再没有好的地方了

        可宣德楼岂是随便上的?那是御驾的所在地,往年天子身体康健时,便就安坐在楼上欣赏歌舞以及民间灯火,而整座楼皆垂黄缘为帘,那些个宫女嫔妃也在楼内观看,这可是除了皇上外,没别的男人可以上去,当然,那些宦官们就不算数了

        而今年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天子的身体是肯定上不了宣德楼的,据闻早就卧床不起了,那么到时候肯定是太子代天子上宣德楼以示与民同乐,太子现在年纪幼小,又没有什么嫔妃,想必都是一些师傅和随扈的官员;“三郎何妨与太子讨个人情,随驾上去瞧瞧景致?”这可是谢大娘支的招

        这样的要求又怎么是宋祁有资格答应的?随太子代天子以示皇恩,何等荣耀哪是他李清一个白身可以混迹其中的?要是传了出去,京城里的那些清流们不要个个义愤填膺才怪,只怕御史的柬章也要雪片似得飞来,这可是给太子添乱了

        不过宋祁倒没有出言说李清鲁莽,而是将眼光热切的瞧向太子了

        太子早让若风杀得没脾气了,不过还真得佩服人家皇室培养的气度,脸上依旧不愠不火,似乎就没怎么把输赢放在心上,这可比李清强得太多了,李清要是连输个十来盘,肯定是要耍赖的,就是气哼哼将棋盘掀翻,那也不是没干过,而且不只一次

        李清这要求实在不算太高,况且他才将乞颜人白送的几百匹马转手就送给了龙翔军,也就是送给了太子,这个算计他还是心里明白的,不说龙翔军和他的亲近关系,就是太子这小家伙,以后就是咱大宋的皇帝,怎么会吃亏?

        “你权且退下”太子对宋祁一挥手,举手投足间似乎带了些杀伐决断的味道来,没想着就隔了这么些时日,太子身上的气度都有些不同了,李清也有些奇怪,为啥要叫宋祁退下?难道你个小孩子还有什么重要话要和我单独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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