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首战小胜
更新时间：2012-08-17
兰芳临近英国、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的殖民地，日本联合舰队为了达到偷袭的突然性，一直是采用昼伏夜出的方式行军，所以直到抵达兰芳，封锁海口时，列强这才知道日本提前出兵了。
列强一方面大呼日本狡猾，一方面立刻派遣军舰组成军事观察团，考察继甲午海战之后的世界第二次大规模铁甲舰作战。
然而，当列强组成的军事观察舰队抵达坤甸海口的时候，却郁闷的发现想象中的大型铁甲舰战斗并没有发生。实力强劲的兰芳海军在面对实力更强的联合舰队时，理智的选择了躲藏在港口内，而是用岸防工事对抗联合舰队。面对刺猬一般的岸防阵地，似乎联合舰队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突破。
12日下午，川崎尾正再次登岸造访邓世昌，在指挥部内，他见到了兰芳政府的2号人物，唐绍仪。
川崎尾正的条件比上次苛刻的多，不光是要求日本军队进入坤甸，还要求兰芳守军放弃阵地，并且赔偿日本此次出兵的全部军费，赔偿八云号，浅间号两艘一级巡洋舰的全部维修费用。总计日元2000万。折合美元约1000万。除此之外还将开放坤甸做为日本通商口岸，日本享受最惠国待遇……
唐绍仪当然不可能答应日本这样无理的要求。日本人狮子大开口，还没有打败兰芳军队呢就把兰芳当做战败国看待了。还要一次性赔偿2000万日元。这些钱别说赔偿日本出兵与维修战舰的费用，就是买两艘新的英国庄严级战列舰的费用都还有富余。
“阁下，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大日本帝国提出的合理要求。否则等大日本帝国的海军用火炮敲开你们的防御后，提出的条件可不是现在这样了！”谈判过程中，面对唐绍仪一再否决自己的条件，川崎尾正再一次做出武力威胁。
唐绍仪不屑的说：“让我答应这些条件也行。不过得等你们的海军敲开兰芳军队的防御之后。”
川崎尾正阴沉着脸道：“到时候恐怕你连哭都来不及了！”
唐绍仪听后颇为嘲讽地笑了笑说道：“那也需要你们的军队能打到坤甸才行啊！凭什么我们兰芳还没打败仗呢，就成了战败国待遇了？”
接着唐绍仪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论海军，兰芳的实力确实不如日本海军。不过我们有岸防体系，你们的海军打不着我们的海军。论陆军实力，你们随舰而来的陆军最多能有3万，甚至这个数字都不到。而我兰芳有十万陆军枕戈以待。这十万陆军都是接受过良好训练，依照德国陆军形式训练而成的新式军队，并且拥有大量的火炮等重型武器，而且还是本土作战，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我本人不相信你们的陆军能打败我兰芳陆军。所以，衡量两军实力，我们虽然奈何不了你们，可你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兰芳。”
唐绍仪讽刺道：“你说，我凭什么答应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条件？要谈判，需要拿出诚意的！”
川崎尾正听后眼皮一阵狂跳，虽然不相信唐绍仪所说兰芳陆军的实力，但估计也相差不远了。他强词夺理的说道：“多说无益，我方提出的条件代表着天皇的决心。不可更改。我非常佩服阁下的狂妄，但我还是要再一次提醒阁下，贵方军队必须在24个小时之内，也就是说明天下午2点以前必须撤出阵地，交由大日本帝国陆军部队接管，否则我方将被迫发动对兰芳的全面战争！届时，在大日本帝国百万陆军面前，贵**队将不堪一击！”
唐绍仪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代表军方谈判代表的邓世昌却拍案而起，怒斥道：“既然你们毫无诚意，那咱们就战场说话。有种的话就让你们所谓的‘百万陆军’过来，想让我们让出阵地，不战而降却是休想。身为军人，我可以死在阵地上，但绝对不会屈辱的把阵地拱手让给敌人！”
川崎尾正盯着唐绍仪：“邓将军的话可以代表贵国政府的最后决定吗？”
唐绍仪点头，同时门口处传来一道声音：“当然可以代表我兰芳的决定！”
说着，何念祖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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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谈判彻底宣告破裂。其实无论是兰芳还是日方都知道，这次谈判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日本用谈判的时间寻找适合登陆的地点，而兰芳则利用谈判的时间积蓄物资，扩军备战。
日本人再一次用行动说明，他们所谓的“最后期限”根本就是“狗屁”。川崎尾正回去不超过一个小时，下午2点45分，日本陆军第一师团一个联队兵力在3艘巡洋舰，12艘驱逐舰的掩护下，于长甸岛南岸五公里处强行登陆。
在十余艘军舰的一轮炮击后，日军立刻向他们认为兰芳守军“薄弱”地点登陆。
可在日军登陆的地点，真的是兰芳守军的“薄弱”之处吗？
在兰芳出兵荷属殖民地护侨之前，兰芳就已经在西科特的帮助下训练了3万多依照德国陆军形式训练而成的新式军队。之后兰芳陆军军官学校，南洋海军院校通过宣传吸引力了多大三万余人的海外青年来到兰芳，这其中除了一小部分被招进军校外，其余大部分都被军队吸收了。经过一系列的扩编，如今兰芳陆军已经拥有超过5万人的兵力。海军兵力也已经超过1万人。
这还只是常规部队。不要忘了现在兰芳军队首席军事顾问可是德国未来的十万陆军之父。他当然不可能只满足于训练这区区五六万的军队，在训练常规部队的同时，西科特又制定了周密详细的预备役兵制。对大量的青壮，工人进行了准军事化训练。一旦战争需要，除了现役的军队外，兰芳随时都可以再拉起一支规模超过五万的军队。这还是时间不够，如果给西科特充足的时间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个数量无限提升。
在日本露出要武力进攻兰芳的企图后，何念祖就已经命令预备役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大量的武器装备被下发。在经过谈判的缓冲期，现在兰芳实际军队已经达到了十万人的规模。
在坤甸城为中心，以海岸线为重点，方圆几十公里内尽是兰芳陆军的防守重点，在西科特这个军事家的指点下，根本就没有给日本人留下任何的进攻弱点。就算出现了防守“弱点”，那也是西科特故意留下来的陷阱。
日本陆军一个联队兵力完全登陆后，隐藏在暗处的火炮防御体系终于发动了。
2门280mm克虏伯岸防炮、3门210mm克虏伯重型速射加农炮，12门150mm速射加农炮同时展开怒吼，用它们充满暴力倾向的炮弹发泄到日军军舰上。至于为数更多的75口径，85口径，还有37、47口径的火炮，则把全部的弹雨覆盖在刚刚登陆，猬集在滩头阵地上的乃木联队头上。
日军舰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遭遇到如此猛烈的炮击，而且都是大口径的岸防炮。在此之前日军就对登陆点做了侦查，可是除了少量的岸防部队外，根本就没有发现有大规模的炮兵阵地，所以才大摇大摆的选择这个地点登陆。
兰芳军队重型大炮的射程都超过了10公里，其中3门210mm克虏伯重型速射加农炮的射程甚至达到了13公里，其速度为每分钟3发。
以5门大口径重型岸防炮为主力，12门150mm速射加农炮为辅的火力虽然略显单薄，但胜在突然性，而且所有日舰都处于火炮的覆盖范围之内。
由于日本登陆舰队一直受到兰芳守军的严密监视，所有的停靠点都被炮台守军炮手标定了射击诸元，在炮战刚刚打响之际，日舰一艘巡洋舰就同时遭受了一颗280mm大炮炮弹，一颗210mm大炮炮弹，3颗150mm加农炮炮弹的准确攻击。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由于事先定下对日本舰队炮击方案是逐一打击计划，所以首轮炮击中，所有的大口径火炮都瞄准了日舰的巡洋舰中其中的一艘。其余炮台大小火炮只要射程上没有问题就必须跟随射击，不用理会其他战舰射击。
参与护送陆军登陆的三艘日舰二级巡洋舰是千岁，高砂，新高。受到兰芳火炮集中打击的是高砂号。
高砂号二级巡洋舰是日本向英国订购的防护巡洋舰，是先前订购的吉野的准姊妹舰，相对于吉野舰，高砂号大大增强了武备，比吉野多装备了2门203mm炮和4门120mm炮，火力更加强大。
兰芳军的主体都是来自与北洋、淮军体系，因此对曾在甲午战争时期大出风头的吉野舰的姊妹舰高砂号异常仇视。
高砂号的装甲可以扛住150mm炮弹的袭击，但在280mm与210mm穿甲弹下，高砂号的防护装甲就显得有些脆弱了。
第一轮炮击就让高砂号的动力系统彻底瘫痪，高砂号连开动转移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反抗了，第二轮炮击继续在高砂号舰体上继续肆虐，等到第三轮炮击过后，高砂号已经完全成了一滩海上漂浮的废铁，整个船体上方基本上已经被炮弹轰平，
前甲板上，那硕大的主炮塔犹在，可德国穿甲弹却在它那厚实的装甲上留下了一个大洞，周围的甲板更是无法承受炮弹爆炸的巨大威力，大小形状各异的破洞随处可见。舰首的旗帜仍在迎风飘扬，但它距离海面是如此的近，似乎一阵风刮来，象征日本海军的旗帜就会随之飘落。还有战舰中部那两座高耸的烟囱，只有一座仍不屈的矗立在那里，可烟囱壁上却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破洞。
“高砂号已经废了，先不用理它，把千岁号和新高号收拾了再说。”长甸岛守备司令邱宝仁放下望远镜，大声下令。
于是，所有的重炮转移目标，向正在试图逃往外海的千岁号与新高号舰体上疯狂的打着招呼。
从开始炮击到彻底打残高砂号，平均射速达到每分钟两发炮弹的火炮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刚刚反应过来的千岁号与新高号逃到射程之外。
战舰可不像汽车一样，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开到最快的速度，两分钟的时间还不够这两艘战舰提升两节航速呢。
千岁号与新高号似乎也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无法逃脱兰芳军队炮火覆盖范围，所以在军舰慢腾腾的走着“之”字形路线躲避炮弹的同时，舰上的火炮也开始反击了。可匆忙之间，日舰根本就无法锁定兰芳跑群的位置，只能徒劳的向岸上所有可疑目标进行反击，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收获了。
慢腾腾，正在加速中的日舰成了兰芳炮军最好的靶子，在这三艘巡洋舰中最具有战斗力的高砂号已经基本上已经失去战斗力，而且动力系统也出了大问题，只要收拾了千岁号与新高号，转过头来就能把高砂号打入海底。
炮兵小伙子们兴奋异常，抱着一口气打沉日本三艘巡洋舰的奔头，一个个干劲十足，疯狂的把炮弹送入炮膛内，然后发射……
首先命中的是千岁号，比起四千多吨排水量的高砂号来，只有三千吨排水量的千岁号显然更加脆弱。连续的打击让千岁号迅速遭到了重创。两枚穿甲弹几乎同时穿透了它的基座装甲并在甲板下面爆炸，虽然未能引爆了它们的弹药库，但在它左侧的甲板上留下了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宽厚的钢板像是薄铁皮一样向外扭曲，两座炮塔外观上还算完整，四根粗直的炮管却毫无生气的以不同的角度低垂着。
随后一颗炮弹击中了千岁号尾部装甲，让千岁号的动力系统彻底熄火，无助的漂浮在海面上，靠着惯性缓缓向前推动着。给千岁号致命一击的是1号炮台的280mm岸防炮，它硕大的炮弹一头钻进了千岁号的尾部弹药舱后爆炸开来，堆积在弹药舱内的炮弹迅速升温殉爆，连串的爆炸像是引爆了一个火药桶一般，千岁号的尾部舰身猛地一阵闷响，随后被爆炸的巨大破坏力震得整个尾部都飞离海面，随后重重的又沉了下去，很快的沉入到海底。由于沉没的速度太快，千岁号的舰长秀岛成忠中佐在内的320名舰员甚至连逃生的时间都来不及，一同随着他们的战舰共赴黄泉了。
岸上，炮兵们发出了一阵欢叫声，随即又把目标转向了最后一艘巡洋舰，新高号。
不过有了新高号与千岁号吸引火力，新高号的航速也慢慢提升起来。移动中的战舰让岸防炮很难击中，尤其是重型岸防炮的炮口移动也需要一定时间，这就给了新高号一丝喘息之机。加上新高号不断做着规避动作，这更让炮兵们锁定新高号增加了难度。
尽管新高号四周海面弹如雨下，十几米高的大水花不时的在战舰周边爆开，甚至还有不少150mm炮弹不时击中新高号的舰身，同时一发210mm炮弹也落在它的中部，爆炸的气浪将上面捆绑的救生船给炸的残片四飞。可是最终，还是让新高号的速度终于提升起来，逐渐摆脱了弹雨的追击，以舰体轻伤的代价逃到十公里外炮弹的射程之外。
岸上的重炮全部优先照顾巡洋舰，这让日本海军的驱逐舰队得以幸免，虽然也有少量的85mm速射炮招呼它们，可这种口径的炮弹只能击伤，并不足以击沉驱逐舰。12艘日本驱逐舰在受到炮击的时候，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加速逃离战场。在新高号逃离岸防炮射程之前，这些速度更快，目标更小的驱逐舰队早已经逃到安全距离之外了。除了三艘倒霉的驱逐舰被几发85口径炮弹击中受了轻伤外，其余的战列舰全部完好无损。
邱宝仁身边，兰芳陆军第三师师长郑洪杰懊恼的道：“可惜，只留下两艘，还有一艘巡洋舰就这么白白溜走了。”
郑洪杰是何念祖的老熟人了，李鸿章的督标中军统领是郑洪胜，郑洪杰是郑洪胜本家的族弟，光绪十一年李鸿章仿照西洋军事学院创立了天津武备学堂，从各营挑选精健聪颖、略通文义之辈百余名入堂学习，郑洪杰就是第一批进入天津武备学堂的学生。
郑洪杰毕业后，经郑洪胜推荐，李鸿章任命他为督标亲军管带之职，统领一营兵力。当年李鸿章调拨卫队护卫何念祖的就是郑洪杰麾下的兵卒。包括如今兰芳陆军第一师，第二师师长章寿康，王山长以前都是郑洪杰麾下的小兵。
不过章寿康，王山长跟着何念祖的时间长，从山东一直到南洋都跟在何念祖身边护卫，因此在兰芳陆军中的地位反倒超过了自己昔日的老上司。
郑洪杰自甲午之后，李鸿章风光不再，郑洪杰也跟着做了冷板凳。恰好何念祖还记得他，托人送上一封书信，这才把这个淮军中难得的将才拉到兰芳，任命其为兰芳陆军第三师师长。如今守卫长甸岛的责任，也落在刚刚成立不久的第三师身上。
对于只打掉两艘日本巡洋舰，郑洪杰大感惋惜，邱宝仁却毫不在乎，他拍拍郑洪杰的肩膀：“知足吧。咱们能打掉两艘日舰就不错了。光这两艘日舰，就够倭寇组建一个旅团的费用了。咱们这一下子等于敲掉了倭寇的一个旅团。足以让倭寇心疼死了。”
接着邱宝仁一指猬集在滩头的日军步兵：“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郑洪杰立刻下令：“命令炮兵阵地，瞄准日军阵地覆盖式炮击！”
同时，邱宝仁也下令炮台的岸防炮击沉飘在海上的高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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