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余波没完没了
更新时间：2012-07-18
王京既然有了想法，就想知道到底可不可行。联系好戚务实主任，及外科主任郎中岳，放疗科主任方进，并且特意联系了医教科科长谢晓晴与总务科长马国明。前面是医院中级骨干成员，如果骨干都愿意一起搞这个私营医院，那起码声势就很吓人了。后二者一是问问政策方面，医教科长期与上面打交道，什么安排医生下乡啊，义诊啊等等，都是医教科联络，而出了事情，也是医教科出面调停，而总务科地位更加重要，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搞一个医院，牵涉到多少人人事事啊，就拿一个小诊所来说吧，内科的，也要有电路照明，店面装潢，而外科的，要有相关消毒设施，口腔科更绝，还有一个诊疗台，不过诊所太小了，事情只能自己做或者请外面电气方面维修师傅负责。本来王京还想联系病理科，检验科等人，自己要搞医院肯定要搞肿瘤啊，对于肿瘤而言，第一位的永远是病理，无病理无肿瘤，无病理无治疗，无病理你就心中忐忑不安，无病理你就永远低人一等，但慢慢来吧，先问问戚主任什么意思，对于领路人自己是非常看重的。
“什么，阿京，我们自己搞医院。”戚务实听到后确实吓了一跳。
“是啊，主任，老是被条条框框限制，自己烦着呢，为什么不自己来。”
脾气暴躁的方进第一个支持王京，说：“不错，这是好主意，东闽省樟夏市的一群混蛋，老军医专治性病起家，现在在华夏各地搞了多少医院了啊，有见过亏本的吗，都是大赚特赚，我就想不通了，性病专科，不孕不育，阳虚不举，妇科炎症，这些这么赚，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广告，电视上的，报纸上的，当然最多见的还是电线杆子上的。我们好歹是正经医生，怎么得也不会比这些赤脚游医差吧。”
方进的话打开了话匣子，谢晓晴接话道：“不错，其实他们治得不是病，是**，我在医教科多年，知道人们最怕的是什么，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好的坏的全进来了，自然，一些难以启齿的毛病也进来了，就拿性传播性疾病，简称性病来说，就艾滋病麻烦点，其他全都简单啊。但艾滋病有严格的传播方式，就是一定要见血，男同性恋里面多发，是因为男同性恋要解决需要，需要借助后面那洞，但十人九痔，用后面那个很容易出血，于是就会相互传播，正常男女，因为阴（道厚实，你想啊，生孩子都能从这里出来，这扩张度，这弹性，阴(道是最不容易磨破出血的，自然安全，除非先发生个其他疾病，比如人乳(头状疣病毒感染，就是外文缩写hpv病毒感染，阴(道或阴(茎上有小点状突起，然后磨破了，出血了，才有传播危险，但带套的基本安全，男同坚持带套也是安全的，所以在我们国家，艾滋的主要传播途径居然有一项是输血系统，非法组织采血卖血，器皿不干净，交叉传播。”
谢晓晴顿了一下，说：“有点跑题，我们医教科吗，科普宣传说顺口了，其他性病其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延误治疗，第一项梅（毒，最为有效的药物是青霉素，长效青霉素，但人们去医院，不是我说医生不好啊，而是确实做得不够好，医生往往问三问四，而且经常边上其他无关人围着的时候就问，多尴尬啊，下面验血，缴费，拿药，注射，都没**保护，甚至有些医院化验单摆在窗口随大家自己翻找，这要是被一个认识的人凑巧发现了，这看病小事，倒大霉才是大事。而方主任说的那些民营医院，其实我很清楚，他们赚钱胆子大，用药胆子小的很，青霉素是万万不会用的，怕过敏，他们会给病人使用其他可替代的药物，比如梅（毒，米诺环素或者叫美满霉素，100毫克1片那种，第一次口服2片，以后每天2次，1次1片，连服15到20天，也可以用罗红霉素或阿奇霉素，阿奇霉素好点，250毫克一片那种，分散片或者普通的片剂都一样，第一次口服2片，以后每天1次，1次2片，连服15-20天，治疗梅（毒基本彻底。如果是淋球菌性尿道炎，就是淋(病或者其他非淋球菌性尿道炎这一类性病，治疗更加简单，阿奇霉素片，250毫克一片那种，分散片或者普通的片剂都一样，一次口服4片，就是1克剂量就行。另外一种常见的是尖锐湿(疣，是hpv病毒感染导致，治疗上就是看得到的病灶，趁它还小的时候，不要拖，早点治疗，用微波啊，冷冻啊，电灼啊切掉就行了，其中电灼最普遍，然后就是保养身体提高免疫力，带套办事预防再次被传染或传染给别人，因为hpv病毒都有自限性，就是自己会好的意思，临床上也没特别好办法清除病毒，华药可能有效。其实医学知识就这么简单，找医生看病是为了更心安一点，而因为这些病的**特性，给了这些从电线杆起家的发展壮大之路。所以只要我们有真材实料，我们就一定能发扬壮大。”
方进继续接道：“不错，他市一医60年前也是一个只有20来人的教会医院而已，也是这么发展壮大的，我们肯定不会太差，而且我们有王京，这家伙让我是心服口服啊，以前以为是个毛头小子，现在毛头小子已经长大了，厉害西。”
马国明则摇旗呐喊，说：“后勤的事情交给我了，保证办的顺顺利利，没有瑕疵，而且新医院新风气，正好可以踢掉那些混饭吃的闲杂人等，以前，院长书记提篮子，塞了多少闲人到我们电工间，木工间，保安科，车队什么的，现在正好一下清除，而且我保证新医院支出上那一块钱就是一块钱，把回扣彻底堵死。”
这话王京自然不信了，自己当初说情，也把秦大彪说进去混个保安，而医院采购，如同现在的政府采购，没回扣没猫腻才怪呢，不过只要不太狠不太黑，说的过去就算了，华夏特色哎。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郎中岳开口说道：“新医院，手续不要太繁琐，麻烦不要太多。”
一盆冷水浇下来，方进首先不服了：“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乖乖地被打散，去跟别人屁股后面打转？”
“就知道你脾气暴躁，先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啊，我意思是我们可以搞借尸还魂，这样一来，成本低很多，效果却是一样的。”
戚务实低声念道：“借尸还魂…”
郎中岳提示道：“景秀区区人民医院。现在医疗趋势，病人越来越集中在大医院，小医院越来越难以生存，远一点的县医院还好一点，不过这个在市区的区医院就麻烦了。”
戚务实一拍大腿，站起来说：“是啊，都在市区，大家自然更信赖市一医市二医，有病自然跑大医院看了，而景秀区人民医院，越来越被冷落，这几年可以说门可罗雀，清洁大妈都比病人要多。”
谢晓晴也跟上，说：“是啊，区医院现在就靠财政输血维持，我们开会，都知道这医院已经彻底不行了，病人全部跑市一医市二医，回春乏术了。”
方进也想通了，说：“于是我们主动提出，转移去区医院，虽然地方小点，房子破点，但架子还在，有我们这帮人过去，肯定能起死回生。”
郎中岳又说：“市里不是要市一医市二医吃掉我们吗？那就吃掉好了，混的，等死的，滥竽充数的，全部丢给市一医市二医，我们正好可以轻装上阵，这样我们的人头费也少很多。”
王京也是心头一亮，难怪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自己光想到自己建一个民营医院，可不想想这事情要多复杂啊，而郎主任这招绝了，借尸还魂，成本低，效果却好。
跟前面一样，还是戚务实总结，他说：“现在大形势，肿瘤医院的场地是拿不回来了，市里头头肯定要搞传染病院的，而如果去市一医市二医，跟别人后面，终究是没好果子吃的，建新医院，代价太高，我们是拿工资吃饭的医生，别的不说，拿地造楼的钱都没，退一步来说，去租用办公楼，费用也很高，而附身景秀区人民医院，问题都解决了，既不需要什么费用，又维持了我们的独立性，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不过不是说附身就附身，我们还是那句，大家各显神通，去求爷爷奶奶也好，找朋友关系户疏通也罢，所有十八般武艺全用上，把我们自己的窝早日定下来。”
而到了本该大家去市一医市二医的报道日，这市里大医院的头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变化，来是来了不少人，但心中早就确定的人选却一个没有，连忙打听之下，得知王京等人去景秀区区医院了。
市一医的张瑜院长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怎么回事，王京呢？主角没来，来一群废物干嘛，难道我们市一医的米多了，可以养废物了吗。”其实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也不能完全说是废物嘛，起码比起完全不会的新手，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过坏处也有，据说这批市肿带来的懒散之风已经影响到自己医院的一些平素喜欢休闲的人了。
而牛马朱三位副主任医师在内的市肿的医师也不好受，这算什么事啊，自己在市肿，好歹也算一个副主任医师，平时都是叉着手指挥别人干事的。现在并入市一医，发现情况不对，市一医的主治医师都对自己喝来呼去，“老牛，写病历去”，“老马，这个胸穿你去做下，对了，胸穿你会做得吧？”
这里说下，在华夏国，医生是分等级的，正式的医生，那些实习的医学生及一些来进修的进修医生不算，这些算学徒工，最低级，这些不算，分为四级，由下到上，分为住院医师（初级职称），主治医师（中级职称），副主任医师（副高级职称），主任医师（高级职称）。根据晋升规定，最少每5年可以晋升一级，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天资聪慧，每次晋升都不拖，5年一次，那进医院工作5年后升主治，再5年升副高，再5年升正高就是主任医师，要15年。如果拖拖拉拉，那有些人30年都升不了副高也有的。
市肿的人真的郁闷了，自己名头是好听了，市一医或者市二医的大医师不假，但是窝囊啊，市一医市二医对待自己这些人，都是降一级甚至降二级使用，自己副高居然被别人主治指挥。这才知道戚务实王京他们死活要**头不做孔雀尾的真正原因，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啊。
但更郁闷的是市一医市二医的头头们，市二医还好点，知道市一医肯定会抢走最优秀的，心理预期本来就低，限于政治任务，不得不接受。但市一医就不肯了，这算什么啊，塞一群废物过来，把我们市一医当华夏慈善总会了吗，我们医院是差额事业单位，政府又没全资拨款，工资奖金要靠自己努力去挣，多张口就少份食啊，现在塞进这么一批人，又不能给市一医带来好处，我们市一医才不会这么憋屈接受。
还有一点，市一医的编制是很值钱的，大家需要花很多钱打通很多关系利用很多背景才能进来，比如第一卷第二章就说过，王京的一个高中同学陈海洋，成绩不如王京，但是钱多背景厚就进了市一医的骨科。现在倒好，一下子塞进这么多人，占掉这么多编制，这是多少钱啊，想想就心痛。
市一医在东江坐大这么多年，与市里各个圈子派别都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虽然说是政治任务，但吃这么大一个暗亏，岂能接受。孙孟起孙书记孙家小六子，立即启动自己的关系网，找卫生局长蒋天放开始哭诉：“我们市一医不容易啊，虽然说去年做到了10个亿，但纯利润很少啊，成本很高，日常开销也大，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多人啊，局长你看，要不，安排一些人去县里吧，县医院不是整天嚷着人才流失，编制缺额吗，正好，现在市级大医院，市肿瘤医院的人才前去补充，不是各得其所，各取所需吗，何必硬要往我们市一医塞这么多人呢。”
蒋天放也是人老成精，官油子一个，笑呵呵地说道：“前面市肿的戚务实等人找过我，说自愿放弃去你们市一医这样大医院的机会，甘愿去景秀区人民医院，这不是与你前面说的，往县区级医院塞人不谋而合吗，你何必这么生气呢，这不还是少塞了几个人吗。”
孙小六那个憋屈啊，我，我***是说少塞人吗？我是想说少塞废人，王京要是过来，额外贴10个编制都行啊，但面对卫生局长，又不能说这么露白，这事啊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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