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6 谈判
16<谈判>
“哈哈哈哈，时或吃一点点毒药，这使人作适意的梦！”
一个尖利的狂笑声从大厅传来。
大厅看起来像是一个八十年代的迪厅，地面隐约可见一块块不同颜色拼凑的瓷砖。周围用塑料布分成了一个又一个纵横交错的隔间，各种医疗设备闪烁着跳耀的光。有的隔间里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几个忙绿的身影，没有穿任何无菌服，只是用着巨大的工具暴力拆解着担架上的躯体。有的隔间里是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透明罐子，里边漂浮着各种器官。
穿过几层塑料布，兜帽看到了眼前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球，和几个震颤的音响。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舞台上放着几个担架，一个满身血的人站在一个担架前，随着音乐声扭动着屁股。
“换一首换一首，我要切除肝脏了！”
一个穿着工装的大汉，走到一个电脑前操作一番，音乐从明快的behop换成了圆舞曲，《胡桃夹子圆舞曲》。
男人听到音乐响起，左手拿起手术刀，右手拿着一只整齐切口的手臂，站直身子轻轻打着节拍。
兜帽向前走了两步，两个大汉从两旁走出拦住了去路。
随手扔掉手臂，男人的左手像是在画布上随意的涂抹，几秒过后，右手从躯体上拿起一个器官丢给一旁的人，旁边的人赶忙用一个装满液体的袋子小心翼翼的封装，然后放进一个保温箱，向一边点点头。
满是鲜血的男人扔掉工具，一个优雅的旋转，从担架间走了出来，站在舞台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兜帽。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还是说，你想，留，下，来。”
他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眼神肆意的打量着兜帽全身，好像在计算着从哪里切开比较好。
“找一个说话的地方。”
兜帽淡淡的开口。
男人愣神皱起了眉头，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考虑了几秒，对其他人挥了挥手。
舞台旁边打开一扇门，男人向那边走去，兜帽绕过几个大汉走了过去。
房间是一个简易的套间，但和外边有着巨大的反差，除了一张桌子上有各种杂乱的文章和图片，剩下的和普通的人家没有什么区别。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个旧沙发，还有一个简单的厕所。
兜帽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上脸上的血迹也不见踪影。
两人坐定。
兜帽一言不发，男人则左手摩挲着右手小拇指上的戒指。
刷。
男人一把扯下了对面的兜帽，戏谑的说到。
“好久不见，梵。”
我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男人。
“学姐，帮个忙呗。”
晓秋趴在淑欣的办公桌上，露出半个脑袋蠢萌蠢萌的。
淑欣好笑的看着她，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目不斜视的在电脑上做着文档。
“学姐”
更加腻人的声音响起，路过的同事好笑的看着晓秋在一边耍宝，伸出一个大拇指，晓秋冲着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
“没正经。”
淑欣还是没有绷住，笑了出来，伸手捏捏晓秋的脸颊。
“什么事？”
“耶，学姐最好了！”
晓秋站起来，搂着淑欣的肩膀，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屁股后边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尾巴在摇来摇去。
“学姐，帮我查个人呗。”
“他？怎么，男朋友？查人家啊。”
“哪有，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啦，求你了学姐，我权限不够，拜托了拜托了。”
“你啊，这是公器私用，犯法的傻丫头。”
“我怀疑他和一件案子有关啦，帮帮忙学姐，走手续黄花菜都凉了。”
“好吧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淑欣看着她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是强调的说。晓秋立马一个敬礼，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要多久学姐？”
“如果是本市的很快就有结果，本省的也要半天，其他的多久就不好说了。”
“啊？这，这么久啊！”
“你还查不查”
淑欣瞪了她一眼。
“查查查，我这就给学姐买奶茶，学姐辛苦了！”
说完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淑欣看着传过来的照片，看见照片中男人脑袋上细长的疤痕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屏幕没有多想。
“我需要我来这之前的所有档案，包括交易细节。”
“哈哈哈哈，直接啊，我喜欢。”
男人眯着眼，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分钟。
“有意思，失忆？”
我皱了皱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从对方的嘴里说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忽然站起身，围着我慢慢转了一圈。
“有意思，有意思，我突然想把你留下来了。”
他舔舔嘴，左手在我的脑袋上边比划着什么，而此时我的脑袋上细长的三道疤痕现在已经变成了三道红色的印记，头顶也长出了稀疏的毛发。
“才三天”
他看着我像是再看一件珍宝。
我静静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一份档案落在了我的腿上，打开一看，是最近两起爆炸案，加上昨晚是三起，档案里甚至连昨晚的细节都清清楚楚。
男人坐下，翘起一只腿，用手捋了捋头发，压低身子缓缓开口。
“而我，要这个人。”
我合上档案放在一边，走了出去，忽然我停下脚步。
“东区那里明天就会暴露。记得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说完，我淡淡的走了出去。
听到前半句男人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瞳孔一缩，待听到后边一句男人咧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
血腥的大厅里回荡着男人的笑，伴随着圆舞曲的结束，舞台中央一个幕布竟然缓缓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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