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2章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为了不会以身范险，白夫人封住了灵雨的记忆，关于灵云的所有记忆，因为灵云魂力强大，白夫人用了半年的时间来封印。
灵雨解开记忆封印后更加痛苦。
白夫人摸索着床边坐下，言道：“五荒之乱时，罪魁祸首只穿一件血衣，众仙却算不出她的来历，所以众仙都称她为血魔。起初众神讨伐血魔，都惨败数次无功而返，后来杨桑仙君用西海泞王的混天锤给血魔致命一击，最后还是丁香仙君用鲲鹏之力消灭了血魔。”
灵雨不懂：“这些，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白夫人语气越来越慢，满是愧疚：“当我以为一切结束了，返回傲岸山时，救了一个如你一般大的血衣小女孩，我以为她只是五荒之乱的受害者。直到亲眼见她屠了支叶山，我才确信她就是血魔。”
“你撒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法力！”灵雨不相信姐姐是那血魔，姐姐从小就要一直吃药，连修炼的能力都没有。
白夫人摇摇头，继续言道：“她长期服用睛丹，身体早已与睛丹融为一体，常人服用一颗便已是极限，她体内的睛丹已是数不清了。我是骗了你，我从未见过你的母亲，我也的确想杀了你的姐姐，但是我没有成功。她的眼睛是我毁的，我把自己的赔给你。”
原来，从小母亲喂云姐姐的丹药都是睛丹！
白夫人说的对，她是没有成功。灵雨的记忆里，姐姐在倒下前，魂识与灵雨融为一体，灵云魂力强大，若灵云想占据灵雨的身体，随时都可以。
灵雨还不明白：“你怕云姐姐占据我的身体祸世，所以封住我的记忆压制她，那为何不让我碰情？”
白夫人叹息：“你天劫一过，封印会弱很多。灵云会在你受伤时冲破封印，而情最易受伤。”
白夫人是过来人，说的也戳灵雨心窝，情字太易受伤了。
白夫人有些担忧，又言：“如今你身怀有孕，可一身容不下三魂，我再与古边大师商量下对策，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白夫人自己摸索着走了出去。
傍晚，灵雨身手矫健的爬上了古树。
在傲岸山调养数日，身子恢复了许多，也再没有头痛，现今灵云的魂识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体魄。
灵雨坐在树干一角，把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云姐姐，现在无人，你可以出来了。”
灵雨身子忽然□□，一个红色的魂识飘了出来。这魂识已不再是孩童模样，与灵雨的样貌十分相似，左眼角也有一颗黑砂痣，水润大眼睛倒有几分孩子稚气。
“倘若我没有伤害琼瑰，你也不必将眼睛赔给她了。”灵云倒有几分懊悔。
“无需自责，那时候你还小，被睛丹吞噬了意识，误伤了琼瑰。我把眼睛给琼瑰也是自愿的。倒是你，肉身已被白夫人割去了双目，魂识却完好无损。”灵雨想触碰灵云的脸，刚伸出手又收回了。
“这也多亏了娘亲教你的秘术，我才能留在世间。”灵云还像小时候那般笑，眼睛弯弯的，笑起来特别甜。
“云姐姐，你看今天的月亮，和你的眼睛一样，都是弯弯的！”灵雨打趣道。她也不知道灵云还能在世多久，她只希望她在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哇，今晚的月亮好亮呀！如果每天都能和皎兮一起看月亮就好了。”灵云随口一说，两只手比划着，想圈住月牙，自顾自玩了起来。
“云姐姐，你刚刚叫我什么？”灵雨愣在那里，皎兮这个称呼，只有星言用过。
灵云一点认真的回答：“皎兮呀，你夫君不是经常叫你皎兮吗？”
看来灵雨的心智还停留在儿时，毕竟少了千年的阅历，灵云还没有成熟。灵雨开始解释：“他唤我的是爱称，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用爱称。”
灵云皱了皱眉，她没有听懂灵雨的话，又问道：“那什么是爱呀？”
什么是爱呢？灵雨想起了星言，在西海的舍命，在冥族的保护，在羽族对灵雨照顾有加，那种爱怎么会是演出来的呢，分明就是走心了。
灵雨思索片刻，脱口而出：“爱，是一种守护，一种责任。”
灵云点点头，一本正经说道：“那灵云也要对妹妹有爱，我也要对你守护，对你负责！”
“你已经守护我了。那日我遭到娇莺的埋伏，是你给我灵力我才没有受伤。”灵雨回想起那日的厮杀还是有些后怕，若没有灵云的施法，即使瑰魉来营救，恐怕也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灵云听到灵雨的话来劲儿了，摆摆手：“那算什么守护，帮你回击天劫才算是守护！你天劫那日，区区几个天劫就让你的朋友手足无措，最后一个天雷劈下来的时候，我一个回击就把天雷劈开了。”灵云一边说还用手比划着，娓娓道来。
看来桑燕笑那日在羽族没有乱说，星言的伤不是天雷的危力，而是灵云那一掌，星言双翼折损又闭关数月，想到这里，灵雨忽感心窝疼痛，不是心死了嘛，怎么还会痛。
后来的几个月，灵雨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涨了，但是每晚都会带灵云来看月亮，让她出来后，灵雨的身体不再那么涨了。
另一边，海风起。
他一只手抚摸着额头的雀翎纹，就好像花翎还在他身旁；另一只手摇晃着酒罐，将酒全部灌入口中，酒水不听话从嘴边流出，顺着脖子流入胸膛，浸湿了衣襟。
桑燕笑望着弯月憨憨地笑，身旁堆满了空酒瓶。
为了那个白华，他做了捉妖师；为了这个花翎，他修炼飞升。
还是杨笑的他，第一次遇妖，被捉妖师所救。
“白华，你看那个捉妖师多厉害！”
“如果你是捉妖师，你会更厉害！”
杨笑洋洋得意，言道：“那我也去拜师，学个一招半式保护你。”
“你若是捉妖师，不可叫杨笑。”白华一本正经起来，“你叫，叫——桑燕笑！”
“这是为何？”
白华仰起头，自以为高傲地说：“杨笑是我的郎君，桑燕笑是大家的捉妖师。”
“可是救我的捉妖师就叫桑燕，我再叫桑燕笑，那岂不是比他更厉害！”杨笑摆出了桑燕捉妖的架势，挺胸抬头，右手高举，左手叉腰，假装手里也有个桑燕那样的口袋，装作正在收妖的样子。
白华立刻拿出为桑燕笑绣好的荷包，放到了那高举的手上，她看杨笑的眼神都变了，眼里放着光，好像杨笑真的是一个顶天地里的捉妖师。
桑燕笑攥着荷包，从回忆中走出来，又大口灌着酒。
这荷包的白华送的，他又为它度了金，融入了上古神器才将它炼制成百宝囊，戴着它，就像是把白华带在身边。
可是白华终究不会回来了。
后来花翎，也只是一个带着冥族二十三护法去人间历劫的鬼姬，她不愿身为上仙的杨桑仙君沾染冥族的晦气，果断选择了避险。
这一世的星语呢，羽族历来不与外族联姻，除了圆命人的灵雨。
若没有丁香仙君的维护，星言的羽帝，灵雨即使是圆命人也不可能允许嫁的。
这一世我们还是有隔阂。
前两世你成全了我，这一世，我要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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