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张章 战马嘶鸣
人类没有什么其他时候会觉得如此的憋屈了！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人类逐渐在大自然中站住了阵脚，由一开始的对大自然的恐惧、尊敬，慢慢发展到挑战大自然，以人类自我为中心的状态。这方面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具体的示例就比如牲畜被驯化，各种农作物的发展，以及各种生产工具的发展等等，数不胜数。常年以来，抑或除了心中依旧还敬仰的神明，人类在这个世界已然逐渐以主人翁的身份自居，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自己便是地上的主人。
或许，在平时，自己可以骑着马匹，尽情赏玩，尽情奔驰。而在此刻，自己却被发了疯的“胯下之物”整得如此的悲惨！
当然，这也是丘寒武没有想过的，赵军上下不曾预想过的，而周军上下也自然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这么久，他们或许想像过战争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怖场景，双方厮杀，尸骨遍野，血流成河，但是，有谁会想到这几十匹战马竟然造成了数百名赵军的死伤！如果是因为双方的对战而死，他们多半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只是，这是被战马活活才踩踏而死！
终于，木桥上的赵军退回了陆地。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停住脚步，内心的恐惧远远没有消除，鞭策着他们死命地奔跑，他们的双腿是在不自觉地向前迈开，跑动，他们的内心、魂魄早已经飞回大营，只剩下一具只知道奔跑的躯体。
“啊……”
“呜……”
哀叫声一片，甚至夹杂着一阵阵哭喊声，从木桥上退下来的赵军显然已经心理崩溃了！赵军挤成一团，纷纷往自己的大营跑回去，也许，只有自己的大营能让自己又安全感，那里才有家的安全感。
南岸上已经排开一道道赵军的防御方阵，一排排的盾牌已经铺展开来，盾牌之间，乃是一根根长枪斜刺向前，根部抵住地面，这便是常用到的拒马方阵。看到跑过来的赵军，防御队伍拉开一道空间，让众人往回跑。待战马接近，在防御方阵指挥官的悲痛命令之下，防御阵型又回归一排，跑在后面的一百余士兵只觉最后的路都被封住了！
有的士兵当即跪倒在地，朝着自己队友举着的盾牌、长枪阵，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似是在伤感，似是在哭诉，盾牌后面的赵军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不知是悲伤，还是紧张，他们手中紧紧攒住盾牌、长枪，眼睛早已不敢透过间隙看向前方，皆是低头不语，有的士兵也禁受不住，哭了起来！而大部分的赵军看到退路被堵，纷纷向两侧疯跑而开，一边哀叫，一边慌张撤离。旋即，发疯的战马冲到眼前，跪倒在阵前的，以及呆滞在阵前的，还有来不及跑开的士兵旋即被踩踏而死！
防御的盾牌手、长枪手只觉得在那一瞬间，战友的骨骼断裂声是多么的清晰，“啪啦”作响，森然恐怖，似是敲打在自己的心坎之上，一辈子都无法磨灭。
终于，战马纷纷扑向赵军的防御阵型，中枪嘶鸣而死，抑或是撞在盾牌之上，马匹、盾牌尽皆摔倒，刀手跟着便是乱砍，血肉纷飞，战马哀鸣！
没有会同情这些战马。在赵军的心中，对这群战马是恐惧而又愤怒，他们手里的大刀、长枪起起落落，刺出收回，跟着又刺出。虽然战马已死，全身皆是血口，全身都是鲜血淋漓，但是，赵军没有停下手中的武器，兀自不停地砍着、刺着。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消除他们心中的恐惧与愤怒！
整个木桥周边的士兵，看到如此的场面，一时间都顿住了。一旁的众多赵军一脸恐惧，心中百味杂陈，有的心中也兀自庆幸方才还没轮到自己冲过木桥，否则，自己此时或许也已经魂归马蹄之下。而北岸的周军士兵，也没有出现预想的喝彩声一片，没有出现大家竞相奔跑相传喜讯的情景，而是一脸似是平静，却又不平静地看向木桥，听着对岸穿来丝丝惨叫声，心中不时的一紧。
卢焕龙看向周围，见众人都被方才发生的事，全然镇住了，只有沈正朝稍微好点，在呆滞一阵之后，慢慢的，脸上便露出胜利的喜悦。显然，这样的结果，是沈正朝没有想到的，几十匹战马瞬间被让数百的赵军死伤，这怎么可能！可这又确确实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不可信而又让自己不得不信。
卢焕龙暗道：“看来，这些人真是对战争了解得太少了，自己虽然也是个外行，但是说什么自己也在书上、电视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战争场面，想必相比这些人，自己算是具有巨大的优势了。”相比众人，卢焕龙在看到木桥上的情形之后，心中也是暗暗想自己发问，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但是，很快，卢焕龙就觉得相比赵军冲过来之后，自己可能面临的死亡，他还是很快就释然了。
因为，在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在历史书上看到关于战争的说法，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保住性命，就要不择手段将敌军宰杀！
南岸的丘寒武回过神来，身为赵军大将军，自是有一股大将之风，看到由于木桥上士兵的溃败，以及战马带来的恐惧，周围一带的将士已然是脸上布满恐惧。而正在渡河作战的附近船只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情不自禁地停滞不前。
丘寒武知道，这一场战争财刚刚开始，这只是一个序幕，不能就这样让三军上下的士气遭到挫败，否则后果必然难以设想。丘寒武召来各层将士，吩咐道：“即刻稳住军心，重振旗鼓，以长枪队为首，盾牌手辅助，冲过木桥。另外，传我军令，退后者杀无赦！”
面对此次小范围惨败，带来的巨大的影响，丘寒武心中纠结不已，他知道，赵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取得一场胜利，只有取得一场胜利，不管是大范围还是小范围，都会对整个战争起到无比重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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