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请别迷路了
风云变幻取决于高台。
小人物的悲欢，只能在譬如厕所之类的一方小小天地里，随着自来水冲下阴沟。
嘭嘭嘭——
“谁在里面！快开门！混蛋，我都等了大半个小时了！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
可怜古川晴刚刚研究出暗金戒指的用途和思考完宇智波斑会不会拉屎的这一伟大问题，就被门外一个莽汉打断了思路。
无奈，他扯下几格厕纸，淡定地擦了擦屁股，然后从马桶垫上跳下来。
坐马桶的人都是异端，只有蹲坑才是拉屎的正确方式！
正经人谁会把自己热乎乎的屁股贴在冷冰冰脏兮兮的马桶上面？
何况这个圆框桶口的设计充满了对男性的歧视，好像不卡你一下都不满意。
古川晴很有素质地抽出纸巾擦干净马桶垫。
急切的拍门声，仍在响动。
他打开卫生间的窄门，目光炯炯地看着外边那个不停催促的男人，神色有些不善。
“朋友，厕所里有这么多隔间，你为什么要执着我这一个？”
“呃……”
头上包着止血绷带的男人愣了愣。
他转头扫了一眼另外几个门口挂着“维修中”的隔间，又回头看了眼古川晴。
本着息事宁人且三急事大的原则，他扯下脸皮，昧着良心说了句。
“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帅？”
“哦～有道理！”
古川晴用力拍了拍这位眼光独到的病友的肩膀。
“没想到我都躲在厕所里来了，还是没能逃过世俗的偏见，帅气真是原罪啊。”
说完，他走到外面洗了洗手，大步离开。
且不论这位捂着肚子冲进厕所的男人有多无语和嫌弃，古川晴倒是原路返回了病房，想看看被剥夺了查克拉和青春的水木到底死没死。
很遗憾，没死。
美丽的护士小姐斋藤怜子正在给老年水木插管输液，不知道是葡萄糖溶液还是别的什么。
说起来，古川晴现在才发现，自己住的病房居然是单间。
真应该感谢原身少年时期的拼搏进取，早早在十四岁就晋升了上忍。
不然换他来，很可能就六岁下忍，七岁中忍，八岁上忍，九岁便与一村之影并肩同行。
十岁那就更了不起了，直接打遍天下无敌手，荣登忍界巅峰不是梦。
毕竟，谁不知道穿越者的厉害呢，只要人家有想法，分分钟能上天。
刻苦修炼都是假的。
什么带上一身负重绕着村子跑……
别的忍者这样跑一年，都不一定能提高半成的实力。
人家这样跑一天，那个实力蹭蹭蹭的往上涨，说是天赋异禀，其实就是系统开挂。
遇到出门不带系统的，那就更可怕了。
个个都有超越大蛇丸的头脑。
只要给他一个实验室，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仪器设备，更别谈什么科学原理，人家分分钟给你发明一个基因强化剂，顺便再弄出几万个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克隆体。
别问怎么做的，问就是科技鬼才。
生物化学物理数学，你读了这么多年，就是个中学弟弟，人家可是清华北大哈佛剑桥，外加一个麻省理工。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想，反正科学那玩意，咱也不大懂，只能高呼一声穿越者牛逼！
“啊，古川先生——”
病房里，斋藤怜子抬头看见了古川晴，连忙踩着白色中跟鞋走出来。
“那个，很抱歉，因为医院暂时没有床位，只能临时在你房间加了一张病床，未来几天可能要委屈你和这位老人家同住一间房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蛮介意的。”
“啊？”
斋藤怜子微微瞪大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没办法了，我跟主任说一声，把这位老人家转到楼道里吧。”
“不用了。”
“啊，我就知道古川先生是个很有爱心的男人。”
斋藤怜子稍带欣喜。
古川晴摇头一笑。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忍者，满手鲜血那种。”
斋藤怜子一怔，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我在斋藤小姐面前可是很干净的！”古川晴突然低头靠近斋藤怜子，笑眯眯的说，“斋藤小姐什么时候下班，我们一起去喝茶啊！”
“这，古川先生真是的，我在跟你说正事！”
而且，哪有男生约女生去喝茶的！
斋藤怜子轻抿红唇，小手一挥，气得拍了一下古川晴的右手。
今天不洗手了！
“那好吧。”古川晴一本正经的说，“我也跟你说件正事，我要提前出院了，这6012号病房，你们医院怎么安排都可以。”
“可是你的伤势……”
“没办法，刚刚我听到了鹰叫声。”
“鹰叫声？”
斋藤怜子不解地看着古川晴。
“这是忍者间的暗号，刚刚的鹰叫声，是紧急集合的信号，大意是叫现留在木叶的忍者，全部到一号训练场集合。”
斋藤怜子半信半疑。
“古川先生可别骗我，我可是知道，重伤住院的忍者是可以忽视召集的。”她说。
古川晴挑了挑眉，笑着说：“我只是单纯好奇，而且，类似6012号这种单间病房，很贵吧。”
“……我不是说过上忍有补贴优惠的吗……”
“让他住！”古川晴指着睡在里面的老年水木，严肃的说，“能住多久就多久！绝不能让老人家讳疾忌医！”
“啊？”
这是好话吗？
斋藤怜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也用不着住多久的，里面那个老人家只是普通昏迷，身体没有毛病，呼吸也很顺畅，连吸氧都不用，不过他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了，血糖有点低，医生说给他吊瓶葡萄糖就好了。”
“哎呀，真可惜。”
“……这话说的……话说这老人真是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吗？我们看了他忍者护额背后的编号，输入我们医院的计算机发现，这个忍者编号是属于一个叫水木的中忍的，只是，水木好像没有那么老吧？”
“居然用计算机搜查啊，真先进。”
忍者世界是有科技发展的。
特别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以后，电脑电视电话都出现了。
只是这些东西主要是普通有钱人在使用，村内的行政部门也偶有装备，作战部队就很少采用了。
一方面是忍者这份职业，主张隐秘的传统根深蒂固。
一方面是这年头的电子产品性能真的很一般，譬如现在的电子计算机，不插硬盘的话，最大内存是512kb，没错，是512kb……
现在是木叶五十四年，估计再过十年，电脑就能发发邮件正常办公了。
“我也很奇怪。”
古川晴正经的说。
“他突然出现，真是吓了我一跳，水木我是认识的，但确实没那么老，反正，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解的，你们可以随时找我，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找木叶侦查队，或者警备队去查查，我全力配合。”
“真是的，古川先生怎么说得那么远去了，才多大点事嘛，等老人家醒过来他自然会说的嘛。”
“也对，他自然会说是怎么回事的。”
古川晴眼带笑意。
水木自然会找理由解释自己的遭遇，因为他本身就不干净，不会愿意招来侦查队的盘问。
“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拿钱过来付款，办理出院手续。”
古川晴转身挥了挥手，走向楼梯口，走到一半又回头，冲刚好成年的小护士笑了笑。
“有空一起喝茶哦，斋藤小姐。”
“真是的……”
斋藤怜子站在病房门前看着古川晴的背影，心想，这个男人刚认识不到一天就想跟人家约会，她才不要呢！
出了医院，没了高墙遮挡，冷风扑面而来。
稀碎的雪粒，随寒风飞舞。
古川晴紧了紧身上的加绒外套。
凭借记忆，走过一片空地，来到一条大街。
木叶忍者医院位于木叶A区，跟木叶忍者学校、火影大楼处于同一个小区。
不过它是建在A区的边缘地带，也是木叶村主城的边界，再往外就是森林了。
正面立于这条大街，往左边，走一千米，就是木叶忍者学校，再走一百米就是火影大楼。
木叶村的行政区域很大。
当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两个人站在火之国大名身边，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说这片地方归木叶了，火之国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个圈里，包括一片原始森林，一处盆地，外加一座山头，单是那个森林的半径，就有10公里，注意，是半径10公里！
因为那个森林猛兽众多，几十米长的毒蛇，两三米高的巨狼，数不胜数，危险重重，后来被定名为死亡森林。
至于那处盆地，自然是木叶主城的建造场地，山头就是火影岩上面的木叶后山。
古川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此时下午一点半。
街面上，正好走过几个大叔大婶。
他们穿着厚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艰难地踩过堆满白雪的道路。
古川晴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依靠表面确定这些人都是已经结婚生子的普通人。
他们手里不约而同地拎着几份打包得很精致的便当，朝着以古川晴视角看来的左边前行。
那里是木叶忍者学校的方向。
估计是一些马虎的小孩，上学忘带午餐便当了。
如今是一月十三。
拜年祭已经过了快半个月。
学生们的寒假也结束三四天了。
不过，今天是金曜日，也就是星期五，再过几个小时，忍者学校的学生也将迎来周末。
“真好呢，现在的忍校学生，居然还有周末假期这个东西。”
他感叹说。
“毕竟已经是和平年代了嘛。”
一个慵懒的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过来。
古川晴诧异地回头。
却见一个头发银白，下半脸遮着黑色面巾，身高一米八的年轻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到古川晴身边。
“你刚刚走得挺快的。”
他轻轻侧过脑袋，瞥了一眼古川晴。
尽管，他连那一条缝着木叶护额的黑布都倾斜下去，遮住了左眼，整个面容被挡住了一大半，但那凸显出来的五官和脸庞轮廓，没由来的，就值得称赞一声人间绝色，神秘而英俊。
就很嫉妒！
“没想到居然被大名鼎鼎的冷血卡卡西跟踪了，怪不得我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古川晴撇了撇嘴。
旗木卡卡西抖了抖身子，弹去身上的雪花，懒洋洋的说。
“我现在穿着绿色锁甲，是个很普通的上忍，所以不用喊我在暗部里面的外号。”
他说话明明不带一丝恶意，却不知为何总是显得十分阴冷。
“何况我才没那么无聊去跟踪你，我只是刚好顺路从医院里出来而已。”
“是吗，你病了？”
“算不上病，眼睛有点发炎，去上点药。”
“左眼？”
“嗯哼。”
“懂了，那还真是辛苦。”
古川晴是认识卡卡西的。
当年，在忍者学校里，卡卡西比他大一届，实力超群，有很多好事者喜欢把卡卡西排在第一名，而把古川晴排在第二名，都算是所谓校园风云人物的级别。
后来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卡卡西被派往西北战区，跟随指导老师波风水门，抗击土之国岩忍。
而古川晴则被派往西南战区，抗击风之国砂忍。
比较著名的事件是，卡卡西参加过神无毗桥之战，古川晴参加过桔梗山之战。
两个人互相认识，但并不熟络。
“感觉你越来越强了啊，卡卡西。”
古川晴有些感慨。
旗木卡卡西毫无反应，觉得理所当然，只是轻飘飘的回了句：“你倒是越来越弱了。”
古川晴眉头一挑。
“我现在就是一个公务员，强不强，弱不弱的，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哦？可是，听说你昨晚被人打成重伤了啊。”
“有吗？”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古川晴悄悄用拇指擦了擦暗金戒指。
【已使用基础生命力×10，剩余基础生命力×20。】
一股神秘力量涌出。
暗金戒指瞬间将能量传送入古川晴身体，并且被他毫无副作用地吸收了，零损耗。
古川晴突感胸口一阵酸痒。
连断了多年的左手都能感到一阵奇怪的暖意，可惜这种暖意没有维持多久。
大多数的基础生命力，都被他集中到胸口的淤青上去了。
没多久，被风神雷神打伤的地方，已经不见一点伤痛。
倒是绷带下的膏药黏糊糊的，有必要回家洗干净。
居然真有效果？！
古川晴有些震惊。
“你也是要去一号训练场？”
他不动声色的问。
“是啊，要一起吗。”
旗木卡卡西无所谓的说。
古川晴摇了摇头。
“算了，我要回家一趟，等会儿再赶过去。”
“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见吧。”
“请多注意，别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嗯，嗯？”
旗木卡卡西有些纳闷，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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