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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斥静王


江舜诚道:你和为父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停了一下,镇国公将搜出的兵器分批运往皇城。其间镇国公还受到神秘人的行刺,幸好无大碍。可你二哥这边,明明找到了重兵操练处,人突然就不见了,很是棘手。

        晋地就像是一盘大局,而这些人,就如棋中的棋子。

        素妍道:爹只管放手去帮二哥,旁的,我自会替你挡着。十五万人,光是粮草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定还有藏粮草的地方。

        她阖上双眸,昨日进城时,便看到有一队商队,押着十几辆马车,车上放着麻袋、箱子,而商队的旗幡上写着曾字。

        听说这几年,晋阳曾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江舜诚微沉。

        素妍道:晋地是静王的封地,曾家生意做大,只能与静王联手。可是,世人却不知道曾家与静王交好的事,越是不露破绽,便越有文章。她顿了一会儿,爹还得与我多说说晋地的事才好,否则,我只能凭瞎猜,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殆。

        江舜诚坐在案前,将前前后后怪异的事又联系起来,反反复复地思量,这粮食会藏在什么地方?

        与其想粮食藏在何处,不如想这大批的粮食搁在哪里更合适?

        江舜诚眸光一闪,这偌大的晋地,能放下大批粮食的地方,商家的粮库?

        不可能搁在官府,要是上面追查下来。很容易露底。

        素妍微微点头,盯紧一切有能力做这事的人,总有一个会有破绽。

        江舜诚叹了一声,你二哥打仗成。让他办这种差使,当真难为他了。

        有爹在旁边帮衬,二哥此行定不负皇上嘱托。

        江舜诚只觉自己真的老了,双手负后,若让你去帮老二一把,你可同意?

        素妍是女子,要是真去了,也并无不妥,就算不露面,也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那是我二哥。没有同意与否的事。只是义不容辞!

        最后几字。说得情深意重。

        江舜诚面露赞赏。

        不过,我倒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素妍附在江舜诚的耳边,细细地将自己的计谋说了。

        江舜诚会意点头。此法甚妙!

        这,也是他坚持带素妍回晋的原因,在必要的时候,父女俩可以商量行事。

        *

        皇宫,养性殿。

        皇帝近来龙体欠安,夜里时常咳嗽,虽有祛谈散,却没了最初的功效,晚儿夜里就咳了一宿。

        握着手里的秘函,皇帝大怒: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镇国公!他们这是翻天了,不把朕放在眼里。

        左肩王道:静王不是软禁宫中么?还有静王府上下已经看护起来。

        外面的静王党人还真不少呢?十五万雄兵,一夕之间消失无踪,方圆百里,都没有行军走过的痕迹。

        吴王、十皇子与宇文琰立在一边。

        吴王敛额沉思,除非是化兵为民,藏于晋地。

        宇文琰点头,以前不曾了解吴王,这几月接触下来,他发现吴王很聪明,只有这一种解释,否则,再也解释不通了。

        皇帝道:若真是如此,这静王再也留不得!

        十皇子迟疑地看着左右,欲言又止。

        吴王抱拳道:皇祖父,派孙儿去一趟晋地,孙儿一定将那里的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宇文琰朗声道:派你去,还不如派我去。皇上欠安,你得在御前侍疾。

        他可做不来吴王那吸痰的孝心,左肩王见了也轻叹,说皇帝还有如此孝顺的儿孙,乃是大福气。

        十皇子打趣道:你哪是想去晋地,怕是想见安西郡主了吧?

        皇帝放下秘函,还好镇国公大难不死,刺客已经捉住了。心下纠结,静王亦是他的儿子,没想竟做出这么多的事,不查不知道,一入晋地,还真查出不少的事业,整个晋地从晋中都督到七品县令,有多少人都是静王的,还有皇城朝堂上,亦有不少静王党。

        明明人已经软禁宫中,晋地那边依旧防守严密。

        只能说明一点:晋地还有人在操控一切。

        不是静王,但这人拥有同等厉害的权力。

        静王世子何处?

        吴王回道:已在押送皇城的路上。最迟半月后就能抵达皇城。

        皇帝道:操控晋地雄兵隐遁之人不是静王,还会有谁?

        左肩王沉吟道:静王府的人已经严密困于府中……

        吴王道:皇祖父忘了,晋地还有静王的长子、晋阳候宇文轲。

        十皇子想了想,道:不会是他吧?宇文轲母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失宠了。静王都不愿见他们。

        晋地是何处,是静王的封地。

        静王将长子宇文轲母子留在封地,这不是失宠,按照常理,只会留除世子外最满意的儿子在封地看守,这可是他的家业。

        皇帝居然忘了如此关键的一节,原来,静王最器重的儿子是宇文轲,好一个障眼法,对外只说宇文轲母子失宠,实则是给他留下后招,要步步为营。他入皇城,为自己谋划,留了儿子经营晋地,伺机而动,封地、朝堂两不误。

        狼子野心!皇帝吐出四字,传旨晋地,捉拿宇文轲等静王党漏网之鱼,如若拒捕,就地斩杀!

        杀字出口,狠绝无比。

        左肩王还是在二十多年前见过皇帝杀人,那时候,他杀的是支持靖王的臣子。二十年后。再度杀人,杀的却是皇帝的儿孙。

        传宇文理、皇贵妃!传右丞相傅翔入宫!

        四月初二,皇帝新定了宁王的罪,以心有不轨。诅咒父君,天理难容为由,将宁王全家贬为庶人,圈禁皇陵守墓。

        一时间,曾经风光一度的宁王沦为阶下囚。

        宁王世子宇文轼因心生愧疚,想到龙、凤袍是他一时心动收入秘室,不想却给全家带来的灭顶之灾,在天牢撞墙身亡。

        一夜之间,宁王夫妇仿佛苍老了十岁。宁王妃更是没有灵魂的躯壳,随着众多女眷。在羽林军的押送下皇城东郊二十里外的皇陵。

        德妃因爱子被贬。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久久不见好转。

        幸而,榻前还有十皇子、九公主侍疾敬孝。这两个孩子,皆不是德妃所生,只是旁的嫔妃所出,他们生母早逝,寄在她的名下养着。

        四月初八夜,皇帝再下旨意,静王府上下打入天牢!

        静王母子跪于大殿。

        静王这些日子以来,就没有睡个安稳觉,一切都来得太快。

        皇贵妃宫中的人早被皇帝尽数换掉,杀的杀、走的走。宫里都是皇帝的耳目。静王想要通个风、报个信,比登天还难。

        但他相信,以晋阳候宇文轲的行事,一定会百密无一疏。

        皇贵妃仰头道:皇上恕罪,理儿是被冤枉的……

        皇帝振臂一拍,整座大殿亦为之震颤,似琼宇将塌,大地将陷,朕已派暗卫入晋,证据确凿,宇文理于晋地囤兵十五万,私造兵器,暗敛巨财……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大逆不道的大罪?

        啪的一声,茶盏飞落,顿时在地上摔得粉碎。一片,又一片,仿似某人破碎的心,亦是父子间已经破碎的情分。

        破碎的东西,便再也无法还原。

        皇贵妃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柔软,有的只有狠决,只有浓浓的恨意。皇上,理儿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他的儿子?

        同样是他的儿子,静王、宁王便是能联手加害乾明太子。

        他最疼爱的儿子,那样的仁厚、正直,竟死于自家兄弟的毒手。

        事过多年,做为父亲的他,才得晓真相。

        他对不起先皇后,辜负了她的临终所托。

        天下,有造父君的反,有意图弑君父的儿子?他厉声高喝,昔日囤养重兵、私造兵器,生有谋反之意并付诸于行时,可曾想到坐在帝位上的人是他父亲?

        静王垂着头,脑子里快速地问自己:怎么办?

        晋地的一切,装作不知,让宇文轲顶罪?

        那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静王抱拳道:启禀父皇,对于晋地一切,儿臣一无所知,请父皇明查。

        皇帝仰天大笑,好一个一无所知?是不是想把所有的大罪都推到宇文轲身上,他的确是你的好帮手,如果没有你的指使,他有胆子做么?朕既能定你的罪,便握有你的证据。

        他想把罪推到宇文轲身上已不可能。那些秘函足可以证明,从一开始静王就知情的。

        静王浑身一软,仿佛瞬间有人抽走了魂灵,瘫坐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皇帝的咆哮、怒吼声,不绝于耳,一遍又一遍。他想努力地寻找得解的法子,却怎么也寻不着。

        皇贵妃匍匐在地,像狗一样爬了过来,抱住皇帝的双腿,皇上,臣妾求你了,饶过理儿,饶过他吧!他只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看在我们近四十年的夫妻情分上饶过理儿……

        不待她走近,皇帝早已厌恶地转身。

        他是这样的厌她,自从她嫁他为正妃那日,她便知道他不喜欢他,只因为他要利用她登上九五至尊,在他心里,最喜欢的还是许氏,只有许氏。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功成之后,他却背弃诺言,册许氏为后。

        皇贵妃紧紧地拽着拳头,要是能杀,多想一剑结果他的性命。但她不能,她有儿女要护,要是她行刺皇上,静王、七皇子、大公主都会断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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