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会晤
当一张皱皱的羊皮纸从壁炉中出现时，斯内普忍不住把手中的羽毛笔“啪”的一声砸到了桌上。
看清羊皮纸上圆圈一样的字体后——柠檬黄色的墨水，斯内普开始恶毒地怀疑是否邓布利多已经到了足够年迈的年纪以至于他不得不不停地指使别人。
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已经过了学生的宵禁时间，肯定也过了霍格沃兹教授的工作时间。是有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邓布利多在开学第一天让他为此牺牲自己的研究和休息时间用来加班？
还没等斯内普想好怎么忽略眼前的纸条，第二张纸条已经接踵而至。
省去了会被斯内普自动忽视的问候与祝词，倒让这张纸条显现出一种奇怪的简略感。
“请现在来校长室。——ad”
其实这也是从第一张纸条里一堆斯内普眼中的“废话”中提取出的信息。
斯内普厌恶地撇了撇嘴角，最终还是离开了办公室。
……
在斯内普对着校长室门口的石像报出那个他一点也不想说出的词语（“蜂蜜滋滋糖”）后，他看到邓布利多正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欧你来的真快，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一扬手，一杯茶飘到了斯内普的椅子前，“要来一杯吗？”
“希望你能够解释叫我来的原因——让我猜猜，不会是黑魔王已经攻进霍格沃兹了吧？”斯内普脸色阴沉。
“噢我的孩子，可不要这样打趣一位老人，要知道，我可吃不消这些。”邓布利多抬了抬滑到鼻梁上的眼睛，迟到的杯托也在这是终于飘到了斯内普的面前。
“其实，今晚我们有一位客人。”邓布利多继续道。
“我想接待霍格沃兹的来客是你的事情，而不是一位普通的魔药教授的责任。”斯内普面不改色。
“好吧，是那位客人希望你可以在场，也许他会有什么话对你说吧。”邓布利多举起他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并向斯内普致意。
斯内普忽略。
“那么，那位尊贵的客人呢？”斯内普的嘲讽已经开始转移方向。
“他马上到。但是西弗勒斯，你要知道，他可是霍格沃兹的股东之一。”邓布利多意味深长。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
“我觉得，差不多了。”邓布利多话音刚落，壁炉的火光已经亮起。
几秒耀眼的绿色火焰之后，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出现在校长室中。男子优雅地拍了拍深色风衣的后摆，微笑着向邓布利多伸出了手：“邓布利多校长，好久不见。”
邓布利多回握他的手。“是啊，古赫拉先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帅气，也许追你的女孩子还是像当年那么多吧？”
后者露出一个怀旧而又愉悦的微笑。
“说实话，今天早上你跟我说希望和我聊一聊时，我还有点震惊。”邓布利多笑了几声，“是什么让你申请成为校董并且重返母校，也许不仅仅因为你是曾经的校草？”
“您一定已经知道为什么了，邓布利多校长。多说一句……”洛克曼·古赫拉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是校草，还有罗福特呢。”
斯内普在一边打量着这位黑发绿眼的高挑男子。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如此。他也不难猜出洛克曼来这里是要谈什么。
“这位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授。”邓布利多请洛克曼坐下，并向他介绍斯内普。
“你好，斯内普先生。久仰大名。”洛克曼礼貌地露出那张笑脸，“我是古赫拉家族的现任家主，洛克曼·古赫拉。非常感谢你对舍妹的帮助，今后舍妹也请你多多包涵。”
你妹妹不需要我的帮助。斯内普隐秘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开口道：“我想西弗勒斯可以想到古赫拉先生的妹妹是今年的新生，伊维娅·古赫拉小姐。古赫拉先生，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谈一谈关于令妹的事，对吗？”
“是的。”洛克曼笑了一下，正色道：“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古赫拉家族的情况，我到这里来，也是希望请求霍格沃兹的帮助。”
洛克曼详细地说了一些关于古赫拉家族的情况。
“……我作为古赫拉家族的家主，会无条件支持正义的一方。但同时，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家人受到一点点伤害。”洛克曼双手相扣，置于膝盖上。
“我代表霍格沃兹校方向你保证，我们会尽己所能保护每一位学生。”邓布利多与洛克曼对视，目光坚定。
“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作为曾经的霍格沃兹的一份子，我永远相信你们。”洛克曼柔声道。
“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份子。”邓布利多目光柔和。
“斯内普先生，今后希望你对伊维娅多多包容，要知道，她从小就有些调皮。”洛克曼将目光转向斯内普，显得有些无奈。
“但是她对魔药和魔咒一直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变形术上也完美地继承了古赫拉家的天赋。我相信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们的。”洛克曼不等斯内普开口，继续说道，“尽管她有时会出些小岔子，但是——聪明的孩子都会这样的，不是吗？还有，虽然我早就能猜到她会进斯莱特林，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你知道——做长辈的都会这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欺负她，或者是做出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请你立刻通知我好吗？我相信伊维娅能够自己摆平困难，但是我也很愿意让欺负我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洛克曼看着斯内普，语气十分诚恳。
斯内普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那个今天还敢变成阿尼玛格斯跑到他办公室来糟蹋魔药材料，这几天名字高频出现的伊维娅，会被人欺负？
还有，你——古赫拉家族家主，让欺负她的未成年学生付出代价？
做长辈的都会这样？
“啊，如果有哪个教授——当然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你们，敢给予伊维娅不公平的对待的话，也务必立即通知我，我马上就让他下岗。”
斯内普选择忽略自己脑海浮现的一些对伊维娅的惩罚措施。
显然，邓布利多也不怎么想听到洛克曼让教授下岗的方法。他咳了咳，阻止了洛克曼继续说下去：“古赫拉先生，你要相信，霍格沃兹的教授们都是非常优秀，他们几乎不会给予学生不公平的对待。”邓布利多说着，笑眯眯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以视线回击。
“但是古赫拉先生，我代表校方，不得不提出一些小问题。关于古赫拉家族的阿尼玛格斯天赋和广泛的魔咒学习方面。”
“我妹妹早就学会了阿尼玛格斯，我相信她会聪明的运用。——她一直都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
“关于魔咒，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但如果她在学校里用了一些违规魔咒的话，也务必立即通知我。”洛克曼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斯内普心想，这才有些长辈该有的样子。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畜生敢逼伊维娅用出不该用的魔咒！”
斯内普：……刚才我什么都没想。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洛克曼·妹控·老母鸡·我妹妹就是天下最聪明最可爱的女孩子·古赫拉，不禁抽了抽嘴角。
邓布利多觉得他该站起来送客了。
在洛克曼与邓布利多，斯内普再次握过手后，邓布利多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你要申请成为校董呢？”
走向壁炉的洛克曼脚步顿了一下，他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捉摸：“嗯……我妹妹她比较有创造力，所以……要是她在霍格沃兹搞了什么破坏的话，我不至于那么难堪。”
说完，洛克曼再次致意，在一道绿色火焰火焰中消失。
斯内普：“他的意思是，以后为伊维娅赔钱可以方便一点，对吗？”
邓布利多看着壁炉的方向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已经见证过伊维娅创造力的斯内普和担忧霍格沃兹未来的邓布利多难得默契地一起陷入了沉默。
“无论如何，西弗勒斯，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对吗？”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目光透彻，“她需要你的帮助和保护。”
“她不需要……”
“她需要。”斯内普的嘲讽还没有说完，邓布利多已经打断了他，“不管她是否有天赋，是否聪明，她首先是一个孩子，一个被伏地魔追杀过的孩子。另外，她还是你的学生，斯莱特林的学生。”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
“处于某些原因，我们也必须保护她。至少，现在先照顾好她，我想你不愿意惹恼那个有钱有权的妹控的，对吗？”说着，邓布利多又回到了他一贯的狡黠，他眨了眨左眼。
斯内普哼了一声，走出校长室。
身为一位强大的巫师，他最清楚不过。那位洛克曼·古赫拉先生的实力，可能不在他之下。洛克曼出现在校长室的时候，他甚至不能辨认出这是一位巫师。这说明了洛克曼，他的实力足以完全掩盖自己身上的魔力波动。
斯内普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
再加上古老隐世家族家主的财力和势力……
斯内普突然想起了洛克曼碎碎念着伊维娅的傻样。
他似乎不能够理解人性的多面性。
伊维娅·古赫拉。最近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斯内普想起那个有着乱乱黑发和绿色眼睛的女孩，接着想起的是她骑着扫帚飞驰和在自己办公室烧烤的样子……
斯内普一甩黑袍，开始使用大脑封闭术。
在宿舍里开着小夜灯吃着小零食的伊维娅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寒。
……
如果说第一天的课程伊维娅以自己出色的学习天赋让所有人影响深刻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则是轮番给予她致命打击。
……
草药课上。
“古赫拉小姐，我是让你们摘取梅砂果，而不是让你摧毁整棵梅砂树！”一向以温柔和好脾气著称的草药课教授斯普劳特忍不住说了几声。
“我很抱歉，斯普劳特教授。”伊维娅有点无奈，她绝对是和洛克曼一样，有着不弄死每一株魔法植物就不罢休的潜质。
“如果你再不按照我的要求进行练习，我想我可能会给你扣分。”
要知道，斯普劳特教授几乎从来不给哪个学院扣分！
但是不得不说，伊维娅的草药处理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差。
琳娜看着身边仿佛与魔法植物是宿仇的搭档，开口提醒：“如果你再不松手，它就要死了。”
“好的好的。”伊维娅听话地松了手，她迎着琳娜的目光摊了摊手，“我想，谁都会有那么几门不擅长的学科。”
上辈子就是这样，买来的多肉盆景养一盆死一盆，她甚至养死过仙人掌！
“植物杀手”，伊维娅自认当之无愧。
看着伊维娅继续尝试了几次，琳娜盯着斯普劳特教授越来越紧的眉头，为了自己学院的分数，选择自己完成所有的任务。
……
同样糟糕的还有魔法史课。
琳娜承认，魔法史课确实无聊，有很多学生都会心生困意。
但是，她绝对没见过有谁能像伊维娅这样在第一节魔法史课开始后的五分钟内倒头就睡，并且还叫不醒！
梅林的袜子！
当然，这是因为伊维娅知道魔法史课会很无聊，所以干脆没报任何期待。
能睡干嘛不睡呢？
……
其实，伊维娅对待天文课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有的时候，方向感就是硬伤。
在地上是个路痴，在天上可能同样也不分方向。
伊维娅上课听得非常认真，在辛尼斯塔教授叫他们去观察后，伊维娅津津有味地开始欣赏夜空，并且寻找今晚讲的天体，对它进行记录。
一会儿后，琳娜过来，看了一眼伊维娅的本子，问：“你在干什么？”
“记录天体啊。”
“……今晚讲的天体在西边，你看的是南边。”
“……你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几门不擅长的学科。对吗？”琳娜无情地打断了伊维娅的故作委屈，把她拉向了正确方向。
……
当然，最为古赫拉家族的传人，伊维娅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以及在变形课上都有着他人难以匹敌的天赋。
尤其是麦格教授，当她看到伊维娅娴熟地掌控着变形的技巧，并回忆起了她的哥哥，另一位古赫拉——洛克曼时，麦格甚至免了伊维娅的课后作业。麦格甚至鼓励伊维娅多多探索变形术，不要荒废了天赋，遇到难处可以随时向她请教。
琳娜看着伊维娅带着刚刚麦格加的5分，春风得意地走出变形课教室，然后发现下一节是草药课后表情瞬间垮掉的样子，不禁发出感叹。
也许，这就是上帝造人的幽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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