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身败名裂
江轻尘被送回了江府，她心里憋屈，一路回了清竹园，却见平乐正等在自己房间里。
平乐见她来，脸上终于有些笑意。
“可算回来了。”
素月接过江轻尘手中的东西，退了出去。
江轻尘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等了这么久？莫不是有事找我？”
平乐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前两日红润了许多，想来是她送去的草药起了妙用。
此刻她拉过女主，凑到她面前，小声道，“听闻，你同北辰表哥……？”
她话未说完，便被江轻尘打断，她眼睛亮亮的，很认真的撇清关系，“没有，谣言，我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之前是，现在是，之后更是。”
平乐咂咂嘴，神情多了些少女的灵动，“北辰表哥虽然也是人中翘楚，可，可我对他怎么都亲近不起来，我感觉他就是个笑面虎，反正，就是不怎么喜欢他。”
江轻尘宠溺的摸摸她的发旋，目光却有些深沉。
是啊，就连简简单单的平乐都能看清楚靳北辰的为人，她上辈子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识不破他是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小人呢？
欧阳绣因为是自戕，遗体便多在灵堂放了半个月。
可纵然是料峭的寒冬，搁置这么久，也该有味，更不要说是还暖的初春，她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离着棺材三丈远，都能闻见一股恶臭味。
坚持到了下葬的日子，江东鸿趴在棺材上鼻涕眼泪横流，死死扒住棺材不松手，哭天喊地甚为丢人。
江瑶歌倒是没怎么哭，带着帷帽，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轻尘自然也不会落泪，人本来就是她杀的，现在假惺惺的装作难过不舍简直比登天还难，她能忍住不笑就已经很为难她了。
丧葬仪式繁琐，又因为是自戕，死者难免有怨气。
江承畴还特地请了安宁寺的住持前来超度，想要送欧阳绣尽快上轮回路，莫要贪恋红尘。
住持做法事，他们自然不能在一旁，都在外面等候着。
靳北辰不属于江氏宗祠的人，自然不能进灵堂里，他等的有些急躁，眼神一个劲的江轻尘身上飘。
靳长涯站在离他不远处，他那翘首以盼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碍眼，他凝眉，往右挪了挪，彻底阻隔了他的视线。
靳北辰皱眉，却不敢多说什么。
幸好，这时候江家小辈的人都出来等候，他干脆不再踟蹰，直接走向江轻尘。
江轻尘察觉到有人向着她过来，偏头看过去。
靳北辰见她看自己，脸上带上儒雅的笑，他安慰江轻尘，“三姑娘，节哀，莫要太过伤心，坏了身子。”
江轻尘嘴角勾了勾，到底没笑出来，她微微颔首，“谢四皇子殿下、体恤。”
丞相府主母丧事，自然也有很多朝堂中人前来吊唁。
他们此时都在两侧等候着，见靳北辰同江轻尘交谈，似乎十分熟稔的样子，免不得拿他们两个打趣。
纵然是无恶意，却还是让江轻尘听的不耐，她这辈子不想同靳北辰有任何关系，要非扯的话，也只能是手刃他首级的人。
靳北辰自然也听到，他巴不得那些人这般说。
“三姑娘，本皇子见你这两天消瘦了不少，所以特地命人带了一些补气血的药材来，还望千万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才好。”
江轻尘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侧过了身子，语气硬生生的。
“不必，四皇子送的东西太过于贵重，臣女受之不起，何况，我们江府也不至于这般寒酸，补气血的东西多的是，四皇子心意我领了，东西还是拿回去比较好。”
她看了一眼江瑶歌，语气戏谑，“或者，您送给江瑶歌，她一定承您的情，不会想我这般不知好歹。”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被周围那几位拿他们打趣的人听到，他们心中发笑，却半点不敢显露出来。
靳北辰忿忿回到了座位上，心中难以平复了许久。
靳长涯似乎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双腿交叠起，样子慵懒又矜贵，甚至还好心问他要不要吃些乳酪。
靳北辰纵然心中有气，却不能对靳长涯发作，他笑了一声，接了过来。
法事似乎要持续两个时辰，宾客纷纷坐下来吃席。
江瑶歌膝盖不知为何隐隐作痛，她扶着一旁的墙柱站起来，锤了捶自己的膝盖，又抬头看了眼屋里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法事，避开人去了后院。
靳北辰密切关注着江轻尘的一言一行，见她要走，拔腿也要跟上去。
“四弟。”靳长涯出声唤住他，口吻平静，眼神却毫无温度，“大哥是不是警告过你，谨言慎行。”
靳北辰身子一僵，目光有些锐利的看向他，却在他看过来时候消匿不见，他始终是带着笑。
“大哥，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你追我逐，欲擒故纵的把戏，大哥没经历过，怕是不懂，弟弟我这般，不叫死缠烂打，”
他将字刻意咬重，想要将他激怒，“叫情趣。”
靳长涯不管他的诡言乱语，他挑眉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情趣，呵，在人家葬礼上寻情趣。嗯，本宫学到了。”
清风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有人向他看来，又觉得在人家葬礼上笑这么开心属实不好，抿了嘴转过了头。
靳北辰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冷哼了一声，跟着江轻尘进了后院。
清风见他离开，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又见自己主子依旧优雅的喝着茶，心里那叫一个急啊，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靳长涯。
“主子，轻尘小姐一看就是不喜欢他，对他的纠缠烦透了，他这般追上去，轻尘小姐定然又要烦躁了……”
“嗯。”
嗯？
清风有些凌乱了，嗯什么！主子，你倒是追上去啊！
江瑶歌就在江轻尘前面，自然听见了靳北辰同她说的话，她充耳不闻，正是因为心中有思量。
见他们两个前后脚离开，她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神阴毒又充满算计。
江轻尘，这次，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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