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内政人才、共享秘密
身处东部王国西海岸的吉尔尼斯三面环海，颀长的海岸线让万里碧涛成了这个半岛国家抵抗外敌的天然屏障。
和通常意义上的临海国家——诸如库尔提拉斯截然相反的是，靠海吃海这句话并不能适用于格雷迈恩王朝。
环绕吉尔尼斯的海岸并没有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丝一毫的海贸利润，正相反，这片大海在限制着外人入侵吉尔尼斯的同时，也严重制约了这个国家的对外拓展。
当这片土地的开拓者在银松森林的南方半岛敲下第一个定居点时，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对他们说：
您发现了自然奇观“咬人礁”，时代得分+2！
在吉尔尼斯临海蜿蜒的国境线上爬满了这些犬牙交错的锋利礁石，正如其名，任何船只在试图经过咬人礁存在的浅海时，都会被这些无处不在的暗礁划破船舱，最终导致船毁人亡。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也是格雷迈恩家族几代奉行孤立主义的底气。
我自家的船都很难开出去，想从海路入侵吉尔尼斯的人不是没有，但他们的舰队往往在看到这座浓雾下的国度之前，便毁于无处不在的暗礁。
因此，当马库斯说道咬人礁即将被海面吞噬时，吉恩和迪亚姆的反应格外激烈。
“没什么不可能的。”
马库斯耸了耸肩，随后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显得不那么得体。
他挺直了身子，让自己的帽檐尽量保持水平，望向吉恩国王。
“是真是假，您尽可以派人去核实。”
“我也没有理由编造这种拙劣的谎言，不是吗？”
吉恩的面庞上神色不定，连日的鏖战和马库斯带来的“坏消息”让他显得有些心力憔悴，他举起一只手，示意传令兵过来，而后摇了摇头，挥手让其退下。
灰白色头发的老国王将视线转向他的独子迪亚姆，父子二人视线相交，各自点了点头。
“马库斯，”吉恩笑得很勉强，“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你带来的消息十分……令人震惊，”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和……”
他将视线落在克罗米身上，向马库斯投去了一个问询的目光。
“我女儿。”马库斯笑了笑，搓了搓克罗米的脑袋。
“……和令嫒就暂时留在城里，格雷迈恩家族的卫士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马库斯摇了摇头：“吉恩叔叔，”正经事说完，他换了比较亲近的称呼。
“我可是乌瑟尔的徒弟，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贵妇人。”
吉恩点了点头：“后生可畏。”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高弗雷勋爵。”
说罢，他身后的一个中年绅士向前走了一步，对马库斯点头致意。
吉恩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得知海上可能面对的威胁，这位国王有很多部署需要改动。
事实上在心里，他已经基本相信了马库斯的说辞，让利亚姆去调查此事，未尝没有让自己的王储远离战事的意思在。
“格雷迈恩庄园……不再安全了啊……”
蒙蒙细雨打湿了过往的头发，吉恩向西方深深望了一眼，在吉尔尼斯最西边的海岸上矗立着格雷迈恩家族的城堡，那里本来是他安置家族的退路。
………………
高弗雷勋爵是个地地道道的吉尔尼斯贵族。
也代表着吉尔尼斯人中最传统的那一批，矜持体面，骄傲而又排外，尤其对狼人的诅咒深恶痛绝。
马库斯很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否则在方才的对话中，他若是点破吉恩国王的小秘密，会让自己的目的更容易达成一些。
若是没有经历过狼人的新手任务，那么玩家们在游戏中第一次与他会面时，他已经成为了ctm版本影牙堡垒中的关底boss，以一个被遗忘者的身份。
较之几乎注定会成为瓦里安基友的吉恩·格雷迈恩，马库斯对高弗雷的兴趣还要更大一些。
马库斯细数了一下自己目前夹带里的人才……
布拉斯特维奇和芬德尔，两个摞起来没有马库斯高的工程专家，说不定哪天就亲身上阵给老板表演一个地精工程师大招。
达里恩·深锤，每个cd喝掉相当于他体重烈酒的锻造大师……呃，如果有可能的话，马库斯希望上面两位自爆的时候把他捎带上。
德拉诺什·萨鲁法尔，马库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忠诚度没的说，能力也不错，但作为一个兽人还是一个“死人”，不太好站在台前。
凡妮莎·范克里夫，骗来的建筑大师，不过这妮子貌似正投身于轰轰烈烈的民权运动，什么时候能打卡上班是个未知数。
拉文凯斯……自己内定的ceo，当发言人有点太屈才了。
而且暗夜精灵老不死，一万年前那些目击他“惨死”的证人可还活着一大波呢……
至于自己认识的其他大人物，马库斯连想都没想。
且不说会不会影响历史，单一个“贵”字就把马某人降住了。
没听错，艾泽拉斯的雇佣法相当完善，对于打工人的工时和薪资有相当严苛的标准。
而黑心老板是不想发工钱的，在他手下，地精是偷渡诺森德的老赖，侏儒的劳动合同挂在布莱恩·铜须名下，凡妮莎的卖身契花的是瓦里安的钱，深锤……他有一半霜矮人血统，根本没户口。
马库斯为自己的精打细算感到骄傲，下定决心此番事了还得去达纳苏斯把隐居的加洛德拐走。
怀特迈恩离家出走，没猜错的话应该猫在血色教堂苦练复活术。布丽奇特？马库斯摇了摇头，女将军还是比较适合抡起棒子敲烂敌人的狗头。
“合着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扯出个这么不靠谱的小作坊？”
光明使者坐困愁城，越这么想，看向高弗雷的眼神就愈发热切。
人才难得啊，这位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内政人才。
至于他日后下克上的前科，马库斯觉得高弗雷这小身板应该打不过他。
（在剧情中，得知吉恩狼人身份的高弗雷一度囚禁了自己的国王）
反倒是一丝不苟的老帅哥高弗雷被他狼一样的视线打量地浑身发毛，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捂住了自己身体的中后偏下部。
“这年轻人，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有这嗜好？”
高弗雷心中打鼓，作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吉尔尼斯，他对在这个国家见怪不怪的某些癖好可以说相当了解了。
老绅士面色尴尬，视线从马库斯脸上游移了开来，他倒也不是接受不了……
谁上谁下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高弗雷习惯在里面……
“咳咳！”
最终还是克罗米的咳嗽声打破了高弗雷的尴尬处境。
“怎么了？”
马库斯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高弗雷哄上床……呸，哄上船，回头望了一眼小萝莉，只见她涨红着包子脸，一脸生无可恋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害，就说炸鱼薯条别往死了旋，看把孩子噎的。
布丽奇特的烹饪在英国菜面前都格外正常。
………………
“嗯，高弗雷勋爵，”马库斯牵着克罗米的小手，撑着伞漫步在还算安定的教堂区，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神飞天外的高弗雷。
这一路走来，高弗雷不知为何，总是下意识地落后马库斯一个身位，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戒备和疏远。
“……第一印象不大好啊……”
马库斯暗暗摇头。
“……给我讲讲您的封地吧，在我的消息里，您貌似一直呆在国王的身边？”
事实上，同为影牙城堡的boss，艾胥伯利男爵（灰葬男爵）和瓦尔登领主都是吉尔尼斯东部的领主，但高弗雷身为勋爵，却没有详细的交代过他的来历。
“陈年往事了，”高弗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嘲地笑了笑。
“高弗雷家族在很久前就没落了，若不是国王信重，我现在和一个小商贩也没什么区别。”
马库斯暗暗点头，在三战之前，吉尔尼斯放弃了整个银松森林南部的领土，想来在现在这个时间，像高弗雷家族这样有名无实的勋贵家族还有不少。
“十分抱歉，”马库斯摇头道，“我认为比起大多数尸位素餐的贵族，您完全有能力将一大片土地治理得更好。”
“哦？”高弗雷也不以为意，“阁下刚到吉尔尼斯，这个论断下得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马库斯笑而不语，只是沿着吉尔尼斯蜿蜒的石子路缓缓踱步。
他有一张名叫“上帝视角”的情报网，在他的眼里，每一个脸熟的npc没有秘密可言。
“多么美丽的国度啊，高贵，优雅，即使身处战乱也显得从容不迫。”
马库斯感慨道，事实上他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打起仗来高贵顶个p用，他手下要是有上战场之前不忘把靴子擦得锃亮的兵，早被督军一铳毙了。
“是啊，”高弗雷微微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睑，“只是总有人想要破坏这份从容。”
“如果说，”马库斯插话道，“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吉尔尼斯不复存在，您有什么打算吗？”
高弗雷一愣，随即望了一眼雨幕中仍在隐隐燃烧的外城，颇有些失落地回答：
“我的国王总会为人民找到出路。”
“如果吉恩不再值得你效忠呢？”
马库斯仿佛漫不经心地一句话，让高弗雷停住了脚步。
“光明使者阁下，”他面容严肃，“您是国王的贵客不假，但这不意味着您能任意质疑我的忠诚。”
“向您道歉，绅士。”马库斯如此说，脚下不停，暗暗冷笑。
忠诚？等你把老狼五花大绑的时候，我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什么叫忠诚。
但这样也好，最起码日后招募高弗雷的时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抵触了吧……
………………
“那是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马库斯停在了一处街角。
战乱让吉尔尼斯城的每个角落显得杂乱不已，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军火，补给，以及供战士们随时使用的工程材料。
前膛炮的铁弹和制造拒马的木料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看守物资的士兵疲惫的靠在杂物堆上，从他脏污的面庞上不难推断，他刚刚从激烈的战事中轮换过来。
然而在道路对面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前，所有经过的士兵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仿佛不愿意打扰那里的宁静，房屋前的甬道很显然精心打扫过，和其他布满泥泞脚印的地方比起来，这种反差格外明显。
“那是德鲁伊的工作间。”
高弗雷微微躬身，礼貌地回答道，似乎刚刚马库斯的失礼丝毫没被他记在心里。
“德鲁伊？”马库斯挑了挑眉。
“治愈诅咒？”
高弗雷点了点头。
“暗夜精灵德鲁伊的净化法术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狼人诅咒，很多被狼人抓伤的轻伤员能够因此免于沦为那样的……怪物……”
高弗雷脸上的憎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马库斯捕捉到了。
“这样的暗夜精灵在吉尔尼斯多吗？”
高弗雷摇了摇头，“最初在吉尔尼斯人看来，这些精灵和狼人都是异端。”
“但当这些异端冲进我们的家园，却是另一批异端在不遗余力地挽救着人民的性命。”
马库斯轻轻点头，仿佛无意地询问道：
“您听过贝利萨这个名字吗？”
贝利萨，是最早一批越过格雷迈恩之墙的断口，来到这个被诅咒国度的精灵德鲁伊。
被狼人诅咒困扰的吉尔尼斯王国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到暮春，狼人出没最频繁的时节，国王会带领贵族进入森林，猎杀那些可能袭击自己国民的怪物。
而在一次猎杀行动中，被狼人咬伤的吉恩·格雷迈恩正是在贝利萨的帮助下摆脱了嗜血本能，得以控制自己的野性，隐藏着狼人的秘密，继续统治这个王国。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想试探高弗雷在这个时间节点是否对国王的底细一无所知。
“我听过这个名字。”
高弗雷轻轻点头。
“她是国王最信任的暗夜精灵，也是自从她的出现，敌视这些德鲁伊的情况才逐渐缓解。”
“哦？为什么？”
马库斯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高弗雷摇了摇头，“据说她机缘巧合下救了国王一命。”
“那她这时候在城内吗？”
高弗雷依然摇头。
“绝大多数的德鲁伊去了塔伦多尔，那里是诅咒最严重的地区。”
塔伦多尔，亦有一个别名，野性之家。
“方便我去看看这里吗？”
马库斯看着高弗雷，指了指德鲁伊的小屋。
“嗯……没什么问题，只要您别惊扰到伤员。”
“谢谢。”
马库斯的唇角微微翘起。
德鲁伊的法术只能压制狼人心中的嗜血本能。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么在这个国家。
拥有和国王相同秘密的，可不在少数啊……
而且对此，身为亲身经历者的吉恩，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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