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将她踩在脚底下

她额头上那么大一个窟窿，原来比不过童瑶那件弄肮的白色羽绒服。

        他轻她，践她，将她踩在脚底下。

        她却念念不忘他因为生气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点温度。

        他告诉她自己过去所有的付出只能得到他的一声感激，她只能接受。

        他要她向自己喜欢的女孩道歉，她可以道歉。

        他不希望她再出现，她愿意消失。

        郝小小是真的很爱很爱她的薄言，就是因为太爱他，她原谅他的忘恩负义始乱终弃，更愿意放他自由，让他能没有负担地和真心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可原来她的妥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大三那年，秦薄言决定出国。

        他那个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朋友是他们系主任的独生女，系主任凭借着多年的人际网，为两个人申请到了常春藤名校的交换生资格。

        包括签证和资格审核在内一切都很顺利，最后却卡在了出国  保证金的那关。

        秦薄言的未来岳父虽然很看重他的能力，也相信他在这一次的交换生项目结束后一定会更加耀眼，可这不代表他愿意给他出六十万的保证金。

        沈婉芳来郝小小周末兼职的房屋中介挂牌卖房子，郝小小才知道这件事。

        她当场什么也没说，把秦家的房本不容分说塞回了沈婉芳背包里。

        后来郝小小偷她妈存折的事东窗事发后，她妈用尽全力打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满嘴的血。

        她什么也不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吃不喝也不睡，到最后，把她妈  逼得直掉眼泪。

        那些钱是她妈攒了半辈子准备给女儿结婚置办嫁妆的，她妈还未雨绸缪着，如果将来没人看得上她家胖姑娘，就拿这笔钱给她买套房子，至少让她后半辈子没有男人也能有个房子防老。

        可没想到，这个傻子，最后还是为了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连条后路也不给自己留。

        郝小小自知在这件事上对不起家里人，打包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后主动离开了家。

        秦薄言出国前，她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打到了他卡里。

        郝小小听人家说，国外的消费很高，是国内的好几倍，她怕薄言在外面受委屈，宁可委屈自己住在阴冷潮湿却便宜的半地下室。

        秦薄言走后的一年时间里，郝小小从没主动打听过他的消息。

        后来沈婉芳住进了福利院，病情加重时郝小小经常去看她，沈婉芳会拉住她的手一遍遍地说自己对不起她，他们家薄言对不起她，骂那个不要脸的童瑶是狐狸精。她让郝小小放宽心，薄言只是一时糊涂，到最后他一定会明白她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每次沈婉芳这么说，郝小小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听，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不再像过去似地满怀期待。

        这么多年她看开了很多，她明白，秦薄言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梦，一旦伸手去触碰就会破碎不堪，她只能躲在一边，远远地看上他一眼。

        本来以为平静的生活，因为沈婉芳的死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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