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救赎（四）（求票）
满头冷汗的从床上坐起来，赵宇拿上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昨天的程老四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嘟~嘟”几声响后，然后就被接通了，没等对面的人出声，赵宇就直接说道“程老四，我们见一面吧。”
对面有些犹豫，“不见一面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赵宇又加了一句。
“行吧，不过时间地点我来安排！”程老四说了一句，赵宇心里隐隐约约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一会儿等我短信。”程老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赵宇坐在床上，关上床头柜旁边亮了一夜的灯，神色坚定而决绝，谁也不知道赵宇想了些什么。
洗漱一通后，赵宇穿上便衣，直接就往警局赶去。
小林这两天有些忙，没有来接赵宇。
来到警局后赵宇去枪房领了把枪，然后又申请了一只录音笔，趁警局的同事们不注重，淡定的向警局外走去。打开手机看了看，程老四还没有发过来短信。
在警局门口打了一个出租车，然后报上自己以前家里的位置，一言不发。出租车师傅看到他是从警局走出来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呢，还好心的开导了赵宇几句。
看赵宇没有理他，师傅也慢慢的就不说话了。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肃穆的感觉，师傅有些不太适应，就打开收音机，赵宇比你没有阻止他。
下了车后，赵宇开始往以前家里的位置走去，走到门口时，赵宇有些犹豫，但还是敲了敲门。
今天是周末，杨帆没有上班，看她开门时的样子，估计是赵宇吵醒了她。
杨帆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赵宇会来。赵宇走进门里，看着家里熟悉的布置，熟悉的物品，有些感慨，但一瞬间又都消失不见。
杨帆转过身，给赵宇倒了一杯水，然后准备回屋换上衣服，被赵宇叫住了。
“不用换了，再睡一会吧，我就是路过这里，想回来看看。”
“都这个点了，哪还睡得着。”杨帆接了一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怎么变过。”
赵宇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我可以四处看看吗？”杨帆没有在意，“想看就看呗！”
赵宇开始四处溜达，这个房子空间比较小，当初买的时候房价虽然还不算太高，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虽然还有家里人的赞助，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没买太大的。
房子是最近几年才开发的楼房，空间大概七八十个平方，有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还有一个小厨房。在墙上挂着几个山水画，靠墙的一面放着电视，对面就是沙发，沙发不大，也就能坐两个人的样子。
看着沙发，赵宇还记得是两个人一起买的，记得当时逛了整个商场后，才找到这个质量不错，还比较便宜的沙发。虽然只能坐两个人，但对于当时的小两口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我当初真是个傻子。”赵宇在心里又说了一句。
来到卧室，看到卧室干干净净的，床头柜上有一杯水和几瓶治头疼的药，然后就是手机充电器了。床上被子被掀到了一边，还能看到刚刚躺过人的痕迹。
赵宇直接躺到了床上，仔细感受着杨帆的气息。杨帆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目光一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很心疼赵宇，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看到一个迷茫的孩子后，所产生的母爱泛滥。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杨帆走进卧室，对着赵宇说道。“我能抱抱你吗？就一会儿”赵宇直勾勾的看着杨帆的眼。
没等赵宇站起来，杨帆就躺到了床上，然后用背椅在了床头柜上，“当然可以。”
赵宇一只手从背后环过她的腰部，另一只手从杨帆的腹部紧贴着，然后把整个脸都贴到杨帆的腰间，半靠在杨帆的身上，贪婪的嗅着杨帆身上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心安，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杨帆听到赵宇沉重的呼吸有些紧张，不是男女之间的羞涩，而是感到有些什么要发生的不安，但她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赵宇的背部，一下又一下，像哄小孩一样。
赵宇感觉非常的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解着他疲倦的心神。慢慢的，赵宇开始睡着了。
听着赵宇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杨帆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拍打，看着如今赵宇，杨帆很是心疼。她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也正是因为爱，才会更加在意，才会要求的更多，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但却从来没想过，男孩之所以是男孩，不就是因为那份不幼稚和无畏吗。
……
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后，赵宇终究还是要面对几个兄弟惨死的事实。
赵宇醒来后大口的闻着杨帆的气息，他有些贪婪，因为他知道，以后自己都不一定能闻得到了。
“出什么事了吗？”杨帆听着赵宇的呼吸变得有些不一样，明白他已经醒过来了，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想多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我爱你，赵宇心里想着。收回搂着杨帆的胳膊，“我睡了多久，你坐麻了吧！”
“有一会儿了，一会儿着急去办案吗？”巧妙的揭过赵宇的问题，杨帆反问了一句，“对了，刚才你手机响了，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赵宇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有一个短信，他没有点开，而是从床上走下来，温柔的看着杨帆从床的另一边走下来，不停的活动着手脚。
“嗯，那我就先走了！”赵宇对着杨帆说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不舍。
“噗嗤~”杨帆笑了，“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呗，整的那么不舍干什么。”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又像是一句调笑，不停的拨弄着赵宇的心弦。
赵宇不敢再停留，他怕自己失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看着把他送到门口的杨帆，赵宇转过身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坚定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走出小区，赵宇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出医院的名字，他准备再去看望刘伟一眼。
打开手机，程老四发过来的那条短信，上边清晰的写着“今晚六点，南关景阳村东头的废旧仓库，不见不散。”
赵宇放下手机，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到了医院，出租车开不进去，赵宇从门口走了进去，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后，开始坐上医院内部的巡回电车，直接来到了刘伟住院的那栋大楼。
来到刘伟病房门前，看了一眼里面没人，可能刘伟妈妈有事出去了吧，赵宇推门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刘伟，这是自己的兄弟，可如今他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醒来。
赵宇看着刘伟，看着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赵宇低下头，对着刘伟的耳朵低声说着些什么。
站起身，赵宇开始往门外走去。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刘局。
两个人来到楼梯间里，刘局掏出两根烟，给了赵宇一根，然后用打火机点着，开始抽了起来。
“在小伟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警察，从小到大，小伟最崇拜的人就是我，每次我回家的时候他都会跳到我身上让我抱他。”刘局突然开口说了起来。
“等到他上小学的时候，别人的理想都是要做科学家，要做老师，他却写的是要做一名刑警，他对老师说他父亲就是一名刑警，他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等到高中报志愿的时候他没有和我们两个商量，直接就报考了公安大学，他怕我不同意，因为他知道，我心里是不想让他也做警察的。到了被录取那天，他高兴的把他妈直接抱了起来。”
“在大学里，他努力学习，毕业之后直接分到了我们局里，然后就有很多人开始说他不是考进来的，是因为他有一个副局长的爸爸，说他拼爹。”
“他很不服气，但又没办法。他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帮他，我拗不过他，然后就把他交给了你。”
“赵宇，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我儿子，你们一定是好样的，你们一定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刘局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哽咽了起来，然后扭过头开始擦着眼泪。
等了好一会儿后，刘局平静了一下情绪，“我很后悔，后悔我自己为什么要做警察，如果我不是一个警察的话，我的儿子今天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他可能是一个老师，一个科学家，但我偏偏不希望他是一名刑警。”
刘局忍不住又开始哭了起来。
赵宇安静的听完了刘局的话，等刘局擦干净眼泪后，严肃的对着刘局做了一个敬礼。刘局也回了一个礼，然后开始走了出去。
刘局颤颤巍巍的往刘伟病房的方向走去，赵宇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几个月来，刘局头上的银发多了很多，现在的刘局不再是个警局的领导，而是一名刑警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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