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剑指
经济发展总离不开各种各样的交易，早在联盟成立初期，我们的经济就靠着游商拉起来第一批资金。
随着科技发展越来越快，联盟的轻重工业体系也在逐渐完善。制造业带来的新式商品不可避免地冲击了所有国家的经济体系，反之，新的经济模式也带来更多的话语权:
若是暂停我们对外出售的通讯铺设业务和能源转换专利，五大国依靠此建成的很多产业和布局，都将深受打击。
“宇智波的店……”
外观是双层仿古设计的小楼上，而立之年的碧眼男子，饶有兴趣地环顾一圈玻璃柜台，“这种做工，是手工的吧。”
被灯光照射得熠熠生辉的装饰摆件有玉石的，有木头的，更多的则是颜色各异的金属。它们依靠材料本身的优质和精湛的技艺立足，宇智波为锻炼眼力常会在空闲时拿上什么东西雕刻起来，同时越细小的东西，也越考验执刀的手稳程度。
因此这算是以往族内不太公开的小技巧。将它应用在经营上，还是有退休的宇智波闲来无事，做着解闷。
“嗯……族内的老人。”我说，身后的忍者飞快散开，以建筑为中心，准备好封印阵的条件。
接待重要客人要选个信得过又公开的地方，这里景致不错，不远处就是人工开凿的内河。
“介意挑一挑么。”稳稳坐在雷之国大名位置长达六年的男人相当客气地说了声。他悠游地晃到柜台位置四处看看，将小挂饰上的解释标签和雷之国的金属一一对应。
紧随其身后的忍者蒙着脸，只保持脚步错一位地跟着。他明显对自家主君说来就来的风格很熟悉，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
“就这个了。”
没过多久，一件外层打磨得光滑，雕刻长蛇与鹰搏击的不知明玉石摆件出现在结账处。雷之国大名对着收银的少女调皮地眨眨眼睛，俊朗的五官和高位者的贵气显得魅力十足，“可以打个折吗”
收到不远处无声的肯定，宇智波的少女扬起抹笑容，声音甜美，“当然，尊贵的客人，给您七折优惠。我们承诺到手的货物出现非人为因素毁坏，将为您无条件更换新的。”
“这是本店的纪念册，上面有唯一的编号……”她飞快地拿出赠礼，在心中算好，报价，“十五万钱。”
雷之国大名爽快地掏出钱袋。几秒钟后，少女脸色不变地提醒到，“很抱歉，您的货币并非我们通用的。需要我提供兑换服务吗。请注意，联盟的商店将格外收取1的手续费。”
“这样啊……”
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话音一闪而过，男子视线在其国内通用的纸币上停住片刻，“你还真厉害，兑换的比率不容易记吧……我跑出来的时候就忘记了这件事。”
敏锐地察觉到问题下面有陷阱，手上动作利落，精心打包完摆件的少女浅浅地笑下，“诚惠22725万，给您抹掉零头，22万钱。”
……
依旧保持着风度的男人在付掉款项后随手将东西扔给自己的忍者。他扫过这间不算突出的店铺，幼时勉强学过的算数基础让脑海里紧绷的弦再次拧紧:
战争，他不惧。
外交，他曾压制周边小国无数。
政治，有反动意向的忍者早已收编。
唯独这种看不看摸不着的东西……
“呀，难办啊……”
☆
雷之国大名是先大名的三子，因为长子早夭，次子死在水之国，他以一种力挽狂澜的气势坐上首位，继任不到半年就将分散的势力收拢小部分。
雷之国民风彪悍，看统治者的上位充满戏剧性，会下意识地产生质疑。当初分布在群山间的势力自主权很大，他急需转移国内的矛盾来坐稳位置。
曾经对三不管地带的犬鸦涧下手，只是个随意拨弄的小布置。
“啊……宇智波首领推荐而来的店就是不同。”
逛完一圈的人敲着脖颈部位坐下，面对手边已经放温的茶，他极富闲心地先轻嗅几秒，后蘸点抹在舌尖上，慢慢地品评味道。
单看他的动作，更像是富家子弟矜贵闲情地出游，全无大名应有的派头:
“好茶，是南部茶之国的珍品。运到这里的价格不便宜吧。”
他在店铺内的动向没有隐藏，所以我知晓那话语背后的意思，“谬赞。联盟对外的运输模式正不断更新迭代，这里的茶，靠得是新发明的飞行器。”
仔细回想下送上来的大规模生产申请，我给出个数字，“五个小时。它就能让茶之国的产品运到这里。”
“……”
喝到嘴里的珍品突然变得难以下咽，雷之国大名面色不变，只喉结艰难地滚动下。掏出手帕压压嘴，他笑道，“它会对外出售吗，若是价格合适，我雷之国先订上一批。”
缓慢地抬起眼帘，在我的视角里，这位大名的身体分明是肌肉饱满，拥有一定战斗能力的。
传闻他上位前曾领兵奔袭过云雷峡谷间的小城，将反抗的对手头颅悬挂三日示众——
怎么面对联盟，竟然显得如此好说话
“商业部和外交部。”
我对身后简单地说。在所有人都不会注意的死角，一道身影纵身飞跃建筑的螭首。负责守卫雷之国大名的忍者无声地让面罩绷紧，主从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完成了短暂的交流:
没有注意到。
嗯，无事。
“这个小问题，还是交给我们的专业人士商谈。我本人也不太清楚造价和是否有保密技术。”
我话音一转，“倒是您，躬身来到联盟，所求并非这点小利。我们的约定时间是整个上午，现在……”
太阳已经明晃晃地高挂在半空，火之国的温度让早就习惯北地气候的人衣襟稍稍浸湿，呼吸的节奏也有所动乱。
情报上显示他对外的性格不像林川秀台那么深沉诡谲，我想，这个时候打乱他的阵脚，大概率会成功:
“该进入正题了吧。”
“赫……”
手边并没有扇子的男人悄然舒展开手指。那是个未成型的抓握动作，在场的有经验的忍者都可以判断出，是木仓。
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了看和他相隔不到半米的人，若是手边有常用的武器在，他可以将长木仓对准心脏位置，然后木仓尖翻卷着搅碎……
“呼——”
深深地吐出口气，雷之国大名靠在背后的椅子上，搭上一只手，眼神锐利，“那我直说了，有兴趣合作吗，联盟首领。”
☆
“现今的五个大国，能让我高看一眼的，只有老牌对手火之国。然而新上位的林川利家、”暴露本性后便不再掩饰，举动相当粗犷的人轻蔑地笑，“若不是国内有你们忍者联盟在支撑，他早就被火土边和沿海的新势力做掉了。”
这点应该不怪他。我喝下一口白水，毕竟林川利家是我的人。
“土之国歪门邪道，水之国毫无勇气，风之国内部都理不清楚，我想了想，干脆直接找你”，雷之国大名说，“忍者好用，你现在有大批精良的忍者，论军事实力和后续补给都不比国家差。”
“我可以帮你反攻火之国全境，按照我们云雷的效率……”
对数学实在苦手的男人看向守护的忍者，面罩下的嘴唇动动，第一次发声的人语气平淡，“大人，您想多了。我也不知道。”
“啧啧啧，早知道就把那群成天叽里呱啦说话的人带上了。”雷之国大名懊恼万分，举起一根手指狠狠弯下，“好，这么说吧，一年，一年你就可以坐稳火之国的大名位置。”
他看似不经意地抛下一个又一个条件，“我们两国边界的地方可以平分。雷之国的忍者你熟悉，以小队的形式插入联盟里，他们尤其擅长攻城和体术。”
“加上武器。火之国矿藏可不多。你从哪里淘来的东西我不知道，但质量还是比不过群山间的积压。”
“对，还有、”待说到最后，他猛地向前探出一小段距离，眼神灼灼:“还有我儿子，长得很帅。想要就送给你玩。”
“那小子很喜欢你。”
他补充着，“生下的孩子第一个姓我丰布都，第二个之后都可以姓宇智波！怎么样，完美吧？!”
……
“……”
无论是场内隐藏的暗部，还是场外有条件听到谈话的布阵忍者，接收到这段虎狼之言后都沉默了。
雷之国大名目前只有一个正室夫人所出的嫡长子。将准继承人送给敌对国家的势力首脑当人质
他可真是想得出来。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在一瞬间猛然增加又撤离，雷之国大名的手指也在越发用力地扣紧。我将茶杯底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为什么第一个孩子不姓宇智波”
我慢慢地吐字，“还是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轰！”
话音刚落，无声无息的查克拉就翻滚而出，震得杯子和桌子发出咔哒咔哒的移位响动。刚刚谈话的重点不是讨论孩子的姓氏归属权，也不是两个势力间的互相试探，而是他无从掩饰，赤/裸/裸地本着以后代窃取联盟权力的利益交换——
我，宇智波真渊，还真是被当做，毫无底线、剑指火之国大名位置的人了！
“唰！”
无形的精神冲击从直面着的地方咆哮地奔来。雷之国大名咬紧后排的牙齿，在他的视线内，世界正在不断地扭曲搓揉成新的混沌，无法出声，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心脏被大手捏紧，大脑发涨，全身血液沸腾，耳膜轰鸣，眼睛充血，嘴唇颤抖……
……
好似过了一个月，又好像只是眨眼间。当那覆盖住他的庞大精神力量撤离，雷之国大名犹如被推下悬崖的人，腿筋不住地抽搐，肌肉和骨头也传来艰涩的摩擦声、
“咚。”
心脏的跳动宣告还活着的事实，只觉得走过一遭地狱的男人张张口，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断断续续，“这么说……你拒绝了。”
“呵、”抓握住空气，依旧维持半支撑在桌子上的姿势的人费力地笑，“当年斩下我父亲头颅的人，竟敢拒绝我的伸手……你还真是……无畏啊。”
这句话很有意思。
雷之国大名是真有证据准备公布，掀起讨伐我的开幕大旗还是又一次动摇我的心态，准备咬下利益填饱肚子
他也就这么想看看联盟的实力、想坐实大陆的第一吗
“这句话当是我说吧。”
我一点点靠近这个男人，双眼同样紧盯住他，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死掉的人是你的父亲……还是你的敌人”
“你不感谢我，反而挑衅联盟……”
“我当年能让你失去父亲，今天也自然能让你儿子失去父亲。”
“你要——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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