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征服
清风吹过，红甲黑衣的青年神采飞扬。
啊，大概只有斑才能做出来这种事，还让人无法升起别的念头。我想，他天生就有种骄傲肆意的气质，那来源于强大的力量，更来源于对心之所向往的，执拗顽强的求索。
一想到它是诞生于烽火连天的战国，便更显得珍贵。
见到又一个落网的小伙伴，重明飞到正在水中懒洋洋划动爪子的矶抚旁，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被真渊的亲人抓到的”
“他叫宇智波斑。”
矶抚先强调下打服自己的人的名字，继而半闭上眼睛，“我只是像往常那样在水之国的内陆湖里面躺着。结果突然有个男人找上门来，说了句，‘尾兽’”
“然后就跟着来到这里了。”
它将头埋在水下，咕噜咕噜，“不过看样子你还不错，我放心了。”
另一边，青年在说完那句气势颇足的话后，表面上端的住，内心却恨不得时间立刻倒流。以往忽略掉的东西正在提醒他对面的人是什么性格，碰上这种态度——
不。
他强自冷静地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放弃。大不了丢失一次兄长的威严，学习下族内青年追女孩的方法……
泉奈能办到的，他也能办到!
“唔，不单单回了信还直接过来了吗。”
我算算前不久收到卷轴和走水路的时间，略有些无奈，“泉奈和柱间没有劝过你真难得，一般都比较听他们的话吧。”
……
“因为我想见你。”
和其他人的任何人都无关。
青年想，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剧烈，语气却保持着正常，“书面的东西，传讯的东西，即便是能将声音和影像复刻的东西，都不能等同于见你。”
所以他来了。
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
呼啸的海风从面对的地方吹过身体，斑在安静的片刻里捏紧手指。
话语另一方的回应在此时仿佛是无限拉长的悠远的号角，正从世界的天涯彼岸出发，大约要经过无数个不可想象的跋涉，才能到达他的耳畔，奏响欣喜的乐声。
她……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悠久的四季更叠，他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或许是坠落，或许是起飞，那声音说，“我也是。我也很想你们。”
她对他微笑。
咚!
心脏重重地落回到原点，斑缓慢地眨动下眼睛。他注视着少女已显风姿的面容，心底有种迫不及待，冲出理智与畏惧的禁锢的冲动:
他想吻她。
可是不能。
“啊……你是故意的吧”
斑伸出手抱住对方，没有完全搂在心脏可以抵达的位置，反而显得有礼地克制:
他是不是天生就和这种容易扰乱别人心态的人有缘
一个她，一个柱间，总是卡在那个点上挑起他的反应。既让人哭笑不得，又舍不得真正动手——
被狠狠地吃定了。
“……这次就放过你。”
青年用略带点别扭的声音说，“联盟也放心吧，不会耽误正常的事。”
他在对方的侧脸留下个不轻不重的贴面，就像大崽子亲昵地和幼崽互动，带着丝不越界的柔和爱意，“真渊，时间是很漫长的。”
只要她还没明确表态，他就会等待那个机会。
宇智波斑其人，从不认输。
☆
斑的到来让开山通海的效率飞快提高。
他骄傲地像我展示了万花筒的新能力。当淡蓝色的巨人拔地而起，手持弯曲的武器挥向大山，我万万没有想到写轮眼还能这么用。
这或许和我以使用精神力量为主有关。越是使用，越是会发觉它与查克拉不是从属而是彼此独立的力量形式。
听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名为仙术的力量，三种对比在一起，或许可以得出个更为清晰的解释……
“对哦，你的万花筒是虚实结合的空间。”斑在完全由查克拉构成的骨骼里两指并立。
轰隆隆隆隆隆!
庞大到非人的力量从他身体里不断涌出，指挥着巨人声势浩大地劈下，“这个东西叫须佐能乎，在开万花筒后就有资格使用。
随着瞳力的上升它还能进一步变化形态，我是在和三尾打的时候感觉到的——不得不说，尾兽真的很耐揍，有机会把其他的尾兽都抓来玩玩。”
他的眉眼飞扬，“正好省下你的时间。外物什么的，还是尽快解决吧。”
一旁的重明和矶抚:……
“斑哥他只是直爽了点。”
叹息地扶额，我不得不向扑扇着翅膀畏惧后退的重明解释到，“安心，你是和我签订契约的联盟成员。他不会随意出手的。”
“那……”总是保持着沉默的矶抚慢悠悠地说，“我呢”
它是不是会被直接扬到海里，等待下次的查克拉复生
“你当然也要和真渊签契约。”斑抱臂，理所当然道，“否则我为什么不把你揍晕控过来”
对待可能的助力，他还算手下留情了。
“这个作风，真是像因陀罗。”矶抚说，抬起石灰色的趾头，轻轻一碰，“我能感受到他没恶意，就是这个行事作风……”
“不也挺好的吗，他一直是这样直白的性格。”在签订契约时，我笑道，“所以请宽容下吧。有了契约我能感知到你们的状态，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斑哥也会帮忙的。”
“……”
虽然查克拉感觉很像，但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生性温和的尾兽睁开盔甲下的眼睛，低沉的声音一圈圈在海面上回荡，“你是准备管控起尾兽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伤害到我们”
那可不一定。不要小看人类的恶意。面对有可能成为战场助力的尾兽，他们一定会重视起来。况且加上斑这场大动作，外面的人或多或少也知晓忍者联盟的目标是尾兽。
“以防万一。我不会禁锢你们的天性和自由。”我说，“只要你们想，把我们当做简单联系的朋友就行。多个助力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和人类交流不多，朋友什么的，不太懂。”
矶抚的尾巴在水里晃动，语气昏昏欲睡，“原本睡觉的地方被毁了，这里的水温很舒服，就等着重明回来吧。”
它要亲眼看看人类和尾兽的关系，也要亲自判断出，是否和重明一样表明立场。
六道仙人的话，它一直牢牢记得。
☆
“啊，是斑大人!”
出发去西方的前一天晚上，葵大包小包地赶到集合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份明显尺寸超标的卷轴。
跟在旁边的银发少年眼神默默地在斑身上转了圈，只用点头做示意。斑则扯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我来了。
暗流汹涌，争斗的气息犹如胶着在一起的粘稠的泥沼，在无形的碰撞里挤压空气，升高温度。一黑一白，对比鲜明的色彩下，也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啧，男人啊。
葵在心里撇撇嘴，没有管那些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只是献宝似地将卷轴展开注入查克拉，眼神闪闪发亮:
“首领!看!经过测算，以重明的速度大概飞上一日就会到达目前人类触及的最西方。依托海洋的洋流和风的形成推算，西方是和我们大陆连在一起的陆地区域。”
她手指一点，卷轴上的地图就在半空中弯曲黏贴成个球体，北方雷之国的版图向球体的上端延伸，四周还有代表寒冷的气流旋转，“此外，南北极点都是未知的寒冷地区，风带在海上的能量很大，没有更先进的手段我们还是先走陆路。”
“嗯。”
葵的地理水平是受所有人信任的，仔细挑起球体观看，西方的大部分位置是涂黑的。再转动着向西，没过多少距离就和水之国东部边缘的无人带重合，“连在一起了比想象的要短。”
葵嘿嘿一笑，“毕竟我们所在的这里已经和火之国的时间差很多了。不要小看忍者的脚程啊。”
微缩版的世界带来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震撼。斑和扉间同时收回气势，注意力转到精巧的球体上。
审视许久，斑在南部的半弧位置画出个圈，“这里也是空白的，都是水”
“应该是有岛链和抑止住水流的陆地。”
葵说，“不过我们要穿过风暴带才能见到。在海上的人都知道龙卷风的力量，与之带来的丰富的资源……所以南方一定有个富庶的生态，才能养出大片溯游往返的鱼群和动物。”
“这样啊……”
青年的眼睛随着地图的光点闪烁，我看见他专注又认真的表情。某种设想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该不会……
“啊，世界真的是很大。”
斑叹息地说，“单纯地困于一个小小的火之国里，我竟然不知晓还有那么多的未知之地。”
“哼……”低低的笑声从喉咙里流出，他眼神灼灼，扭头看我，“真渊，你说我们把那风暴带打通怎么样”
“既见之，合该征服之!”
……
不好的预感成功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看向扉间，却见他的脸上也有所异动。少年暗红的眼睛微微眯起，状态神似追踪猎物痕迹的狼，“这点我也赞同。”
“未知总是令人恐惧。想要克服它，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
“你们两个，清醒点。”
我敲敲卷轴边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现在考虑的是西部的事情。路要一步步走，等到真的有时间，当然可以去未知的地方看看，它又不会跑。”
“可是这份心情是抑制不住的啊。”斑笑道，“反应这么快的你，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正像是虎踞在领土之上的猛兽，面对新展开的未知的大地，只是依靠理智和信念才没能说出那瞬间的心情。
无止境的探索与求知，无止境的克制与斟酌……
斑想，她可真是太过矛盾地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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