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颠倒篇一
火之国的国都在今天变成了最热闹喧嚣的存在。月初东方，微光渐明，黑发青年捂住胸口一枚金色的罗盘，突兀地出现在巷子里:
“咳咳……”
血迹缓缓流下，青年那张秾丽艳美的脸有种非人的精致，他握上腰侧的小太，内心一阵恍惚:
啊，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要是那家伙也回来，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时间线已跳跃，限时反应时间:2小时。”
时之政府中枢[天照]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格外地冷酷:“若不能递交此次完善时空因果的结果，你的本灵会碎掉。”
收回发散的思绪和情感，来自这个世界的太刀已经习惯了机械的声音。他抹掉脸上的血，有赖于主人是个强大的忍者，对信息的搜查能力是一流的。
上个时间线，若不是摧毁地下研究所耗费了太多时间，还可以偷偷看一眼主人。
“唉……”
“编号a09，再次提醒，不要泄露和时空有关的信息。”
[天照]冷冰冰地说，“限制是，任何。”
太刀青年突然心痒痒地反问道，“假如认真地讲，她也是你的母亲。不叫声妈妈可以说不好意思，对兄弟也这么冷漠”
他非常好奇这个中枢系统的神智到底达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初代装置，也没有这么符合常理的逻辑——初代更倾向于演算，若非影响世界的事件，不会进行有效的沟通。
“她并非我的母亲，我的研究员来自21世纪的迦勒底，依靠示巴建立基础数据。”
“而你，现在已经浪费了5分钟，根据上次的定位和模拟，时间溯行军将在1小时45分钟后降临。”
“好好，那位大人不是她。”
太刀知道对方的“性格”，不由得安抚道。他娴熟地在街巷中飞奔，不过片刻，便找到研究所的入口，吧唧地落在冷冰冰又臭气熏天的污水里。
“火之国的大名可真有办法。”
青年一边淌水，一边小声地抱怨着，“建在地下排水系统中的研究所，就不怕出入麻烦”
他没有感知到坠在身后的存在，[天照]则是隐约发现痕迹。不过这个世界被三位真正的神灵施加过影响，它的功能和权限都进行了削弱——
否则，溯行军也不会那么麻烦地准备用检非违使加大时空裂隙。想要再次突破到这里，付出的兵力会是实际到达的十倍。
“建议你注意周边。”
[天照]提醒:“我有种异样的感知。”
“……”
只一瞬间，太刀纯黑的眼睛便深沉下来，手指缓缓包裹住刀柄。时空罗盘经过跳跃只剩下一次使用机会，若是这次不能阻止刚刚“到达”的局面，他便永远回不去了。
保持步伐不变，他伸手抛出枚政府新研制的搜查装置。察觉突然出现的动作，隐于暗处的人不再犹豫，如猛虎下山般迅猛地扑上，手中的细刺和写轮眼同时亮出!
“唰——!”
“田岛大人……!”
青年在照面后惊讶地睁大眼睛，另外方向袭来的人也很眼熟，“还有……惠子阿姨”
“你腰侧的刀……”
宇智波的前族长危险地睁开眼睛，三枚勾玉如墨入血，隐隐泛着骇人的气势，“不说，就死在这里吧!”
和溯行军不同，经过时之政府操作、跨越屏障、拿着准入许可进来的付丧神，是被世界承认的。所以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看见他，甚至可以伤害他。
太刀青年急忙后退几步，手指在刀柄处犹豫不决。田岛敏锐发觉到这点，瞳孔晦涩地转向旁边的惠子，原本直接劈下的手刀也在半空变化成横切。
男人啊……
惠子冷哼声，手中的短刺微偏，直直穿过目标脸侧，推着青年卡在巷子的墙壁上，入石三分:“哆!”
这可真是，手下留情。
伸手抹掉脸上新增的血，太刀青年苦笑地做出投降手势。只不过那把刀依旧没有主动交出，反而死死地被扣住。
田岛毫不迟疑地开启写轮眼使用分析和幻术，几秒后，他神情古怪地关闭三勾玉，问：“刀？”
当时感受到的那股刀刃铿锵的肃杀之气，原来真的是[刀]？
“没有威胁？”惠子保持挟制，余光仔细打量青年的脸。半响，她也神色诡异地发出喃喃，“咦……这张脸怎么那么像小真？”
除了男女的轮廓和眼睛的神采外，其余地方足足相似了大半。加上付丧神非人的昳丽华美，看起来就像是
"难道是，小真的哥哥？“
没等太刀说话，田岛就紧接着反驳：“不可能，当初查的族谱记录，真渊是那对夫妇唯一的孩子!而且她已经有哥哥和弟弟了，斑，泉奈，都是！”
他也是唯一的父亲，这点绝不能后退!
“要是能在孩子们面前这么说就好了。”惠子收回短刺，仔细擦干净插到发髻上，“明明很爱他们，却硬生生地憋着，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噗，”即便受制于人，太刀青年还是短暂地发出了笑声。田岛狠狠地递出一眼，非常具有压迫力，“别以为是把刀我就没办法。你是真渊的刀吧，要是她知道未来自己的刀会变成人，还会用你么？”
对于武器来说，没有主人的使用和爱护，是件足以天崩地裂的事。黑发青年立刻收好表情，诚恳道，“不会了田岛大人。既然您二位已经到达这里，就随我一起将地下的研究所处理掉吧。”
田岛仔细看他几眼，确认没有心虚后沉声道，“不找真渊反而来这里，你是不能见她还是现在无法见她。”
看来下面的情况不太好，他出现得诡异，这也要作为疑点。
该说不愧是一手教导出主人和两位宇智波大人的人么。青年晃晃耳边的穗子，“恕我无法直言……然、”
他缓慢又虔诚地按在心脏位置，低头，“鄙对主人的忠诚是无法被取代的。”
我是她的刀，即便身碎也不会伤害她。
“……”再次开出写轮眼，惠子的进行对外监控。三勾玉的视角里，青年的身体变成一把太刀的形状，不断向外散发奇异的力量……
“刀是有薄弱点的，对应的，就在他肩膀下方一寸的位置。”
给惠子打出手势，田岛大步迈开，主动带领青年走入漆黑的身处。而年长的女子则落在后面，展开卷轴传出消息。
啊，何等眼熟的一幕……
太刀忍不住笑笑，内心对[天照]说，“你的中枢程序可以记录吧，我没有泄露出任何信息。”
至于他们自己猜出来的东西，当然也是他们自己的[命运]。
☆
“嗯”
走在月色照耀的路上，身旁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柄情报卷轴。他穿着形制略微松散的外套，轻轻一拨，白色的皮肤就会显出来。
“呀~!”
外面压制不住的女子惊呼，成功地再次让斑黑下了脸。泉奈仔细看看那线条紧致的位置，笑道，“古时女子欣赏俊雅如玉的男子，到了现在，也会欢呼斑哥的美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泉奈。”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
“嗨吚”
“好像，你最近胆子又大了。”
人声喧哗里，斑飞快地伸手，“愤怒”地捏向弟弟。那张隐约显出锋利线条的脸立刻变成滑稽的样子，泉奈开始唔唔唔地向我发出讯号，眼睛眨啊眨，似乎在说:
内桑，救命啊！
……啊，这是常见的兄弟爱环节，不必参与。
街边的摊子林林总总囊括了市面上可以见的小东西，看着看着，我不禁陷入沉思:
要是联盟的主城建立起来，农业给予温饱条件，那商业就是新的资金来源。假如放手去做的话，忍者联盟对比常见的商人有什么竞争优势
各个忍族的传统产业，普通商人的网络，民众的小生意……
哦，对，不能再想事情了。
伸手在旁边卖面具的摊位拿起枚能面，听说今晚有能乐大家表演，摊主摆上了与故事关联的角色:“您手中拿着的是天女的小儿子，我们通常叫他[黑仙人]。”
黑仙人……
一股莫名的情绪蓦地击中了心脏位置，那应该是忍者的直觉。千百次翻阅情报后，大脑的潜在会比思考更早地发现什么是关键，是人的本能:
“嗯……就叫祂黑仙人吧。”
面具老板明显不知道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当大面值的钱币入手，他立刻笑开，向我身后的两兄弟推销东西，“两位大人，你们也看看小老儿这的面具……”
斑若有所思，飞快地拿起一个般若。泉奈勾住一张白色的狐狸，与此同时，一瞬来自未知处的攻击冲向我的脑海，瞬间在深处翻卷起剧烈的痛苦。
……
“唔!”
“……真渊!”
很多年来，庞大的精神一直是[宇智波真渊]战力构成的主要部分。真遥说等到十八岁就会达到巅峰，所以我一直没有松懈对它的锻炼——
而现在，它正叠加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信息”，疯狂地想要将它们碾碎然后变成自己的一部分。那是强大力量吞噬弱小力量的本能，也是我，没有真正掌控它们时的意外……
该死的，我还是做的不够。
“让我……保持清醒……”
咬住嘴唇，我合着痛意努力去分辨“信息”的构成。他们两兄弟都是聪明人，一定会……
“咔嚓。”
伸手捏碎刚刚戴上的面具，泉奈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刻，来自年少时守在她身边的记忆如海浪般涌上，连带的，还有那反复许下的承诺。
“……”
“身体需要痛苦唤醒意志。”泉奈说，面无表情地捂住手下人的眼睛，“斑哥，你下不去手，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吧。”
斑沉默地看了眼弟弟，低声道，“泉奈……”
“现在最要紧的是控制事态。”泉奈说，迅速调出国都的地图，“前方向北是人流聚集的祭台，左右是贵族的宅院，唯有下个路口的位置是家甜品店。”
斑飞快地在弟弟头上狠狠揉了把，“知道了，就选那里。”
还有，他抛出枚卷轴，“惠子阿姨的提醒。刚刚以为只是简单的联络记号，既然真渊出现问题，那就不是小事。”
“交给你了，泉奈。”
手指握紧东西，少年知道这是哥哥见自己状态不对，有意的打断。可是……
他叹息地垫在后方，拉开卷轴扫视，上面只有简单的“汇合”信号。
惠子阿姨不是平白无故动用卷轴联系的人，父亲也在那里……保险起见……
果断放出查克拉，泉奈动用自己的权限向还留在国都的宇智波发出调令:尽快前往祭典中心位置，另外注意与大名势力的接触，保持警惕!
随后他取出封印武器的卷轴，对不在手里的人低声道，“抱歉，还是没有送给你一个平常的祭典。”
那是过去宇智波泉奈曾定下的无数个空虚的东西之一，他只是想，稍微地看看，究竟能否用事实覆盖住，自然地……
啊，他可真是屡教不改，
对不起，他又做错了。
“泉奈……”
感受到一点垂落在脸上的凉意，我从痛苦的汪洋中，勉强找回点理智，“流泪了，是我勉强你了么……”
“不是、”
泉奈说，见那双眼睛隐约有涣散，立刻用手按住肩膀的关节一错。不能动精细的手部，支撑的要害，能够施展的地方只有几个，“是我……自己的问题。”
真正下手的人会比本人还痛，这种奇怪的事情只能出现在宇智波里。我在痛苦中耐心地抹掉他的眼泪，语气也严厉些，“泉奈，仔细看我。忍者擅长扭转局势，以己刻的不利换取下一秒的有利，我在努力，你所做的，是帮助我。”
“所以——明白了吗？!”
“是!”
少年握紧手展开写轮眼，三勾玉旋转，“已经将宇智波叫到附近展开布控。国都势力以大名为首，最先控制的就是他。”
干得不错。
想起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东西，我问，“父亲他们……”
斑拿起店内的一颗糖果塞到我嘴里，语气平静地说，“正在追溯位置。”
“滴——”恰好此时提示响起，他扫过立体地图，一瞬间声音变得杀意满满，“定位在国度下方，移动中。”
咔哒，事情的一环就此解开。牙齿血津津地咬碎糖，与之相伴的，还有胯部骨头的猛击，“我看到了……突然来临的怪物……”
“中心位置祭台……”
“唔!”
一只手指塞进嘴里，泉奈从上方注视着我道，“接下来是对祭台的清扫，我联系了千手，地下交给父亲。我们……”
好好待在这里。
“不，”我抓住泉奈，狠狠地在少年的指头上咬下。他哼也没哼，只用那形状优美的眼睛，微微地展露出异样的色彩，“内桑……”
“一起去，要阻止整个地下……”
还要抓住背后的东西。
“那上面就交给柱间。”
斑一锤定音，飞快地写出情报。
顺手留下几张纸币做感谢，他一把揽起我和泉奈拉开最近的入口，跃下:“啊……我现在非常地火大。希望接下来的杂碎不会让人失望。”
一双三勾玉的眼睛在青年的面上泛起不祥的寒意，他确实已经感受到了，那临门的一脚:
就以你们的血，开我宇智波的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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