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拥抱·阻止
“大名！”
田岛啪地拍在桌子上，神情恍若风雨欲来。旁边三个族老则眉头紧皱，神情忧虑。
“没错，无论是火之国，雷之国还是土之国风之国，大型杀伤性武器的研究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水之国那里泉奈还没回来，但想来情况不会好到哪里。”
我站在族内最严密的封印室内，拿出卷轴里的东西，一一展示给在场的人看。追溯当时那只火/绳/枪的源头，可以准确找到某个国家的痕迹:
“在雷之国埋伏的两年，我看到他们以雷遁为切入点，研究高山落雷，发展出了新的能源。他们以此为基础展开了机械研究，并应用在任何可能的地方。”
“同时，雷之国金属种类丰富，以火/绳/枪为代表的器械正在迅速更新。武器的飞跃让军队进一步扩充，雷之国大名……”
我意有所指地笑笑，“不吝惜子民。”
“火之国境内忍族众多，大名利诱其中几个忍族作为实验材料，推导出了查克拉和其他能量转换的忍术。”田岛闭上眼睛，“虽说因为转换效率太低没有大范围应用，但……”
所有人都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这里是风之国的消息。”斑抱臂道，“风之国环境恶劣，大名对散落在小绿洲上的忍族态度可有可无。那里私下的研究更多，一些好用的忍术会变成贵族私藏，然后开发出替代的方式，供他们享乐。”
斑微敛眼睫，“比如说人傀儡……造价很高。”
“土之国是我这里的。”某个常年奔波在外的宇智波精英冷着脸汇报道，“土之国大名性格强势，他更喜欢发展国力，对外购买武器占了税收的大头。政治上不好光明正大处理的事情会交给信得过的忍族……”
皱皱眉，他低声说，“据说他们掌握了重要的技术，大名对算学好的平民有优待。”
“称得上是一丘之貉。”听到大差不差的迹象，田岛嘴角微动，眼纹深深，“忍者千百年来以任务为生，从未有心思动摇他们的统治。”
“对待平民，我们也是正常地进行交易，没有武力威胁的意思。”
“结果……”
“反而是统治者忘记了手里的东西会在子民上有多大的贡献，只一味用来应对战争和忍者。”我肯定地道，“他们完全走偏了！”
脑海中的常识告诉我，当[科技]这种东西出现，宛如烟花一样的绚烂时代将会降临。历史会飞速发展，生活会翻天覆地，人类社会也将步入到新台阶——
新的思想，新的文化，新的[人]……
然而……
“我们明白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多洋长老说，“只是……忍者的数量和平民比还是太少，忍族又是各自聚居的……”
如何对付掌握大量军队的大名
斑抬头看向田岛，宇智波的族长用居高临下的气势回望他，半响，田岛微微侧过脸:
去吧。
“所以我们要联合起来。”
斑郑重地站在三位长老面前，全身气势毫无顾忌地放出，“宇智波是忍族中的豪族，力量强大。和我们对等还有千手。假如我们二族联合，小忍族势必会观望，如果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联合条件，那么……”
他握紧了拳，三勾玉的写轮眼飞快转动，“就有机会和大名谈·谈·了。”
平时少有发表意见的山里长老慢慢抬起手。相较温和的森，狡猾的多洋，他是强硬派的代表，实力在族内也称得上前几，“斑，真渊，别的我不愿过问，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
那双年老的眼睛蕴含着山岳般的压迫，直刺入人心最深的地方，“你们所说的这些，是因为联合，还是因为宇智波。”
来了！
这个问题是代表全部宇智波而问的。
斑毫无疑问是为了宇智波，即便他想和千手进行联合，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弟弟和家人。而我，我是为了联合，我需要以这个契机为起点收拢忍者的力量，我需要掌控所有不可控因素。
所以……
“为了宇智波/联合！”
我和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持。
“斑的脾性您知道，”抢在斑前面说话，我稍稍上前，伸手拦住他，“在战斗已经成为习惯的过去，斑一直想给族人更好的生活。让孩子不会无辜地死在敌对忍族的刀下，大人不会拼掉性命，或者落下一身伤痛。”
“他从很小就有这个梦想，之所以拼命训练，也是为了保护好大家。”
深吸一口气，我语气变得柔和，“因此，他对联盟是坚信的。只有集合更多的力量，忍者的战斗力才会发展起来。同样的，我们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比如山中家的秘术可以干扰贵族，千手的医忍水平能够提高生存的可能，各忍族的私产可以扩展经济，不能国家的特殊技术终有应用的地方……”
见山里长老若有所思，我略微放大点声音，语气也坚决起来，“但是！我和斑是不同的。我是因为宇智波，乃至整个忍者的境况而做出这个行动的！”
“山里长老，多流长老，森长老，”我一一环视，眼中同样的三勾玉流转，“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宇智波真渊，一贯遵循事情的最合理发展。当大名和外界的恶意侵蚀到忍者，忍族，宇智波的身上，我的态度就是全力以赴，坚决地解决它！”
“无论我本身要付出任何代价！”
“……”
山里长老沉默下来。
斑握上拦着他的手，表明支持，“我的态度同样。”
“你们都是好孩子……”山里长老挑起眼睛，“但是……”
“你们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吗你们有能力保证不让宇智波陷入到更危险的境地
“你们，可以做到嘴里说的话么！”
“可是，不去尝试的话，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行”
我深深地弯下腰，斑是极其骄傲的人，我拦住他就是为了此刻，“我们有实力，忍族有向往和平的意向，经过几年调查，我们对几个大国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时机已经发育成熟，我会找到一个适当的契机开始行动。”
从卷轴中取出一颗头颅，中年男人惊骇的表情定格在死亡那瞬，“雷之国大名已经死在火之国的间谍里。调查后，他们发现间谍背后的人是水之国贵族。”
“去向水之国要说法的大名次子在之后不久也会死于暗杀。同时，火雷的边缘小国霜之国境内爆发了农民的起义……”
我微微转动这颗头颅，就像摆弄一颗决定性的棋子，“战争又要到来了，这次火之国会雇佣我们和千手。这是场国与国间的大对决，忍族们会不断汇聚在一起，为了同个目标……”
为了同个目标。
所有人的呼吸都安静下来。他们或看着头颅，或看着地图，更多的则是看着说话的人。
“……”
“尾巴扫干净了吗。”田岛沉声道。
斑也泄露出一丝担忧，重重握上我的手。
“不用担心，做的很干净。”我道，轻轻敲下桌子，“由是，我们可以准备了。”
☆
“说到底，用一场更大的战争去挑出深埋的矛盾，然后变革——是上位者的做法。”
斑握紧手里的卷轴，里面详细介绍了被人已一己之力挑起的战争原因，字字句句都是冷酷到极致的审视。
他忽然有些迷茫，假如他们的梦想要以这种方式实现，柱间和他，应该都会失望的吧。
“斑哥是在怪我吗”
我扬手拢住发丝，它长长了许多，发质略坚硬，手感还可以。
“那么多地人……”
“……”
忽地，他自嘲道，“我在想什么，要是建立忍村，接手的任务不还是这些东西吗。只要大名和贵族有需求，该打还是要打的。”
“所以这次是磨合和建立联盟的机会。”
我伸出手递给斑，摊开五指，“身为忍者我不太合格，因为我对任务，命令什么的下级概念，没有遵守的意愿。”
“所以我更愿意用彻底的方式，让忍者和大名的关系变一变。”
“切断他的情报来源，摧毁他的军队，动摇他的统治，唤醒他的人民，破坏他的计划。”
我将手一合，温柔地说道，“这样，我们就没有桎梏了。”
“这是很漫长的事吧。”
斑静静地看我，“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你能保证战争不会再次出现么。”
在出于保护目的的联盟建立后，你能保证它不会遵守你的意愿，成为被你驱使的东西吗
……
那一瞬间，我几乎想要从心里开出朵艳丽的花。
我一直觉得斑的内里单纯又温柔，他是被他人的依靠支撑着前进的人。
他会因为羁绊强大，因为力量强大，因为守护和“爱”强大。但是他不会因为自己强大，假如我够狠心，我能轻易地斩断他的骄傲——
只要我想。
但是现在的他不是了。
他就在我面前，爆发出了尖锐的指控。那一刻我不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合作者，不是他爱的载体，而是敌人。
尖锐的犬齿陷进唇瓣，我感觉到从心脏部位延伸而出的颤抖。巨大的喜悦和战意让我的手按上腰侧的刀柄，斑的神情专注，他握紧手指，同样勾出一道尖锐的手里剑尖角。
“答案是，会。”
我笑了。
斑失望地闭闭眼，复又坚定地睁开，“我会阻止你。”
宇智波斑会成为你前进过快道路上，拽住你衣角的人。无论你走得多远，他都会找到你，然后拥抱住你。
“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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