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胆畅言
晚上，七七怎么着也不肯和沈长安再睡一张床上了，沈长安也没说什么，抱起被子就朝暖塌上走去。
这一夜不止七七迟迟无法入睡，漠州城还有许多未睡的。
第二日一早，七七醒来时，同样没见沈长安的身影，屋内黑麻麻的，难道还是半夜？可是沈长安却没了人影，七七趿着鞋推开窗户一角发现天已大亮，时侯并不早了，怎么今日没听到号角声？难不成昨夜睡太晚了？
这时月芙进来了：“夫人，你醒了？小公子已经起来玩了半晌了”。
七七穿好内衫，正准备穿鞋，看见月芙疑声问：“月芙，什么时辰了？我还以为没天亮呢？怎么今日好像没听到号角声了”。
月芙将热水放好，面上很是欢喜：“夫人，号角还是响了的，只不过将军今日早起时就命人将门窗全都盖上一层厚厚的棉布帘，说是这样保暖又隔音，夫人起来了再取下来”。
程七七又被触动了，内心开始纠结起来，希望不要被这样呵护，又贪恋这样的温暖。
就在程七七不知该怎么面对沈长安时，接下来的几日，沈长安开始忙起来，早出晚归的，就算住同一间屋都很少看见他，早上七七母子还没醒，沈长安就走了，晚上七七母子都和周公约见几次了，沈长安才回来，有时七七感觉到他回来了，也懒的睁眼。
李修怀和顾九云同样整天泡在军营里，七七因着天冷，越发不想动，天天宅在家，不过也没闲着，每天这些军官夫人像商量好一样，轮番上阵，今日不是李夫人，明日就是王夫人，提着东西上门拜访。
这可把七七累惨了，他们是今日来了，明日休，可她是日日无休，夫人们来了一圈，现在又是小姐开始了，今日成玉凝撺掇的杜若兰来了。
杜若兰自那日晚宴后，回去被杜夫人好好上了一课，这个姑娘生性太过纯良，那日受了刺激，在家痛定思痛，将活泛的心思好不容易压制一点，成玉凝又来了，她见杜若兰有退却之意，便在一旁开始劝说。
“若兰姐姐，你可不能灰心，沈将军是有个夫人不假，可是沈将军成亲时才多大，哪里懂得什么情爱之事，还不是听从父母之言，那个将军夫人我们也看了，什么夜半啃花生，说的好听是情趣，说难听点简直是少教！哪有一点闺阁女子该有的规矩，论样貌才情，哪一样及的上你？我看问题还是出在你和沈将军相处时日过少！”
成玉凝开口就是这一大堆，说是在劝杜若兰，其实何尝又不是她自己的心声？
杜若兰本就心乱，母亲也劝她当断则断，现在听到成玉凝之言，愈加不知该当如何。
成玉凝见杜若兰开始动摇，顺着就提议一起前去将军府。
两人坐着软轿款款而来，程七七正在看账本，这是她最大的爱好，府里人丁少，账本也简单，七七很快就看完了，沈长安御下极严，加上李修怀也不是个纨绔世子，所以账目还算干净。
盖茨这几日都跟着沈长安去了军营，随赵虎一起学射箭，七七也赞同，在这种战争不断的时代，会些防身之术很有必要。
七七刚放下账本，月芙过来通报，“夫人，杜小姐和成小姐前来拜访”。
又来了！七七简直神烦，别人的丈夫就这么好？
上次的程七七可不是这么想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想法悄悄改变了。
七七拾掇一番，前去会会。
杜若兰看着七七容光焕发，除了羡慕就是羡慕，想必将军待夫人很好吧。
“杜小姐？”七七唤着发愣的杜若兰，成玉凝也推了她一把。
“是，夫人”，杜若兰赶紧收回思绪。
“杜小姐，成小姐，今日过府来，可是有要事？”七七问向两位。
成玉凝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夫人，今日我是陪若兰姐姐来的，她说有点事想请教下夫人”。
杜若兰闻言立马看向成玉凝，摆头向她示意这个话还是不要提了。
成玉凝看懂了，明显是不赞同。
七七静静看着她俩眼神来往，等着他们能商量出个什么。
杜若兰还是选择不语，“夫人，没什么要事，只是闲来无聊，前来拜访闲聊番，希望没有打扰到夫人。”
“无妨，反正我也闲着，你们来了也算陪我解闷”，七七倒不是很反感杜若兰。
成玉凝见杜若兰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她可不允，于是等七七话尾一落，赶紧接上，“夫人，若兰姐姐其实是有事，只是不好开口，她在路上还在和我说起呢！”
“哦，何事？”七七看向杜若兰。
杜若兰面露难色，话里带一起埋怨：“玉凝，我不是说算了吗，你怎的还说穿，这个事就此作罢。”
这下七七开始审视两人，这到底是二人联手唱双簧，还是杜若兰真的有事？什么事这么神神叨叨的？
“若兰姐姐不用怕，夫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怪罪的”，成玉凝表面安慰着杜若兰。
还不等她回应的，就看着程七七说到：“夫人，若兰姐姐想问你，前些时日说的纳妾可还作数？若兰姐姐心仪将军已久，愿意……”
“玉凝！不要再说了？”杜若兰大声喝止，她是心仪沈将军，可从未亲口承认过，今日就由成玉凝将这层窗户纸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捅破了。
成玉凝见杜若兰急了，一副委屈的样子，顺势趁热打铁，“若兰姐姐，你急什么，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你还说将军夫人就一介村妇，根本配不上沈将军，应该你为妻她为妾……”
“成玉凝，你，你给我住嘴”，杜若兰脸都吓白了，又看向程七七，“夫人，不是的，我没有……”，后面连自己都解释不清了。
因为这些话，前面的，确实是她想问的，后面的，则是在成玉凝的诱导下说的抱怨之语。
程七七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很生气，而是看着成玉凝，一脸无辜的样子，说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杜若兰这个密友受尽相思之苦，才大胆畅言的，夫人深明大义，定不会计较。
“那你呢？成小姐”，程七七没有理会一个劲道歉的杜若兰，而是目光直指成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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