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各有福气
“只不过如何？”
娇月叹了口气，“大夫说二小姐怀孕时情绪波动太激烈，且提前生产气血亏损，以后再怀胎的几率就很低了。”
“且……便是这生出来的男孩儿，也有先天不足之症。只不过橙儿封口封的紧，没人敢说出去罢了。”
程心宁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古人嫁人生子都早，往往做了母亲的小姑娘，自己的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因此生产十分危险。
像程心悦这种母子平安的，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大约是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娇月转而笑道：“不过奴婢今日呆在那里半日倒也有不少收获，若是将来小姐要当母亲了，想来奴婢还能出一把力。”
程心宁有些好笑，娇月怎么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了，她们家小姐现在可是连男人也没有，就满脑子生孩子的事儿了。
她当姑娘还没当够呢，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去体验古代女人相夫教子苦日子。
不过她也知道这小丫头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急，便随意地揭过了这个话题。
随后程心宁又追问了很多娇月在林国公府帮忙时的细节。
娇月虽然不知道程心宁为何如此关心这些，但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过后，程心宁才借口自己累了，让她退下。
但娇月离开后，程心宁却并没有睡觉，而是若有所思地对着烛火发起了呆。
第二天一大早，程心宁就醒了。
一方面是昨晚睡得晚，另一方面则是有些认床，因此她的眼下挂起了两只大黑眼圈。
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功夫在意自己的外表，匆匆收拾了几件随身的物件，她便让娇月替自己叫了马车，往将军府赶去了。
她甚至都没跟宋异洲说一声。
不过宋异洲倒也不在意，他站在医馆二楼的栏杆旁，目光带笑地看着程心宁上了马车，心中松了一口气。
瞧着她今日这手脚麻利的样子，想来背后的伤应该是不妨事了。
亏得自己昨日硬叫她回来换了药，不然若是伤口裂了，可有她哭的。
这边恒亲王正因着自己的聪明神武而沾沾自喜，却被身后突然的一声笑给打断了思绪。
他随手扔了块小石子过去，便见梁九有些狼狈地从树后面探出了头。
“你近来胆子倒是大得很，竟然敢偷窥本王。”
“王爷，冤枉啊。”梁九苦着脸：“我只是和往常一样在这树上练早功罢了，碰巧见着王爷如此春风满面，属下也跟着开心，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一番话说得又狗腿又诚恳，宋异洲想挑毛病都难。
梁九觑着宋异洲脸色不错，便继续讨好道：“属下想知道，王爷遇见什么喜事了，也让属下沾沾福气呗。”
“呸，什么样的福气你也敢沾！快一边去。”
宋异洲是因为程心宁昨夜的一番话而感到喜不自禁，却又不想在梁九面前表现出自己那份别扭的心思，便板着脸，找了个由头训斥了他几句。
“练个早功都不认真，一身功夫迟早荒废，看我下回出来就把你给换了。”
“不是吧，王爷，小的寅时不到便起来练功了……啊——”
可怜的梁九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又被一颗石子给打得从树上跌了下去。
“还敢顶嘴！”
宋异洲见他摔得惨不忍睹，便不再捉弄他，而是道：“好了，你也别跟我沾什么福气了，你自己的福气也要来了。”
“啊？”梁九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娇月向自己走来。
福……福气？
梁九看着娇月那白里透红的娇俏脸蛋还有走动时婀娜的身姿，脑袋一转，明白过来了。
原来王爷是为了女人而开心——肯定是程家小姐又给了他什么甜头，才让他这幅飘飘欲仙的模样。
啧啧啧，若是告诉从前那个流连花丛的王爷，有朝一日他会为一个女子而沉迷成这样，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边娇月走到他面前，梁九几乎都已经想象出她关心自己的话语了……
却只听到她当头一句：“喂！你怎么摔在我刚铺开来晒的草药上了？全摔坏了，你怎么赔！”
大约是跟着程心宁待久了，曾经也温柔过的娇月如今是越发“母老虎”了。
“噗呲”，围观的宋异洲没忍住笑了一声，偷偷地溜走了。
就让梁九好好享受他自己的“福气”吧。
……
徐氏医馆离将军府很近，程心宁很快就下了马车。
她先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远远地走着，便见一众小丫鬟正乱而有序地在院子里做扫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流云扎着袖口，两手叉腰站在院门口，指挥着她们干活儿，看起来倒是驾轻就熟。
看来，她虽然不比娇月临机应变，但倒是十分擅长管理内务。
把适合的人放到适合的位置，一向是程心宁的御下之道。
袭香和袭乐二人拎着装水的木桶往外走，和程心宁撞了个正着。
“小姐！”
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喜开口：“你终于回来了！”
虽然激动，但规矩仍不可乱，袭香微微给她行了个礼，这才抬头笑道：“小姐，你可让奴婢们担心坏了。”
袭乐也接道：“是啊，小姐的伤怎么样了？那日奴婢听闻小姐被老夫人用了家法，奴婢这心里面便砰砰地跳，生怕小姐身体有个闪失。”
流云听见外面的声音，也回过头，望见程心宁更是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姐，奴婢原本想去看望小姐，却被袭香给拦住了，她说奴婢去了也只能给小姐添麻烦，还不如尽自己所能把院子管好，以防在这多事之秋，内部再出什么乱子。”
“奴婢一开始还不大信，没料到这几日果然抓了几个偷奸耍滑的，都被奴婢发卖掉了，如今这院子可是干净了不少……”
“只是奴婢这心里始终忐忑的很。现在见到小姐好好地回来了，奴婢这才放下心。”
来自丫鬟们诚心诚意的关心，让程心宁心中一暖，也算是有了点回家的实感。
同时，她也发现，袭香这丫头的确比旁人见识都更长远些，以后可以着重培养。
和丫鬟们寒暄了几句，程心宁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去见一趟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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