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事俩难全
燕春楼里
温瑾跟着玄戈：“好蓉蓉，赶快找找，那东西到底在哪？”
玄戈对着地上一顿嗅。温瑾跟在它的后面，突然玄戈嗅到了什么。对着假山旁的土壤一顿乱刨，从里面叼出来一件锻青色衣裳。虽有泥渍，但还能看出一些地方有血痕。玄戈把它叼出来放在温瑾脚边。
温瑾一脸嫌弃：还好我带了个人过来。便吩咐身边的那个小吏把证物装好。带着小吏御剑飞回了刺史府衙。
温瑾到的时候，黄九龄还在极力狡辩自己没有杀人，但一看到小吏手上端着他十月初五的衣服，他就噤声了。
曹长史一拍案桌：“小红，丹氏。你们俩认认这衣裳是不是黄氏的？”
俩人一齐开口：“是。”
曹长史：“大胆黄氏，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黄九龄自知逃不过，只好认罪：“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九龄一人之过，九龄认罪。”
一旁跪着的沈华兰疯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认罪，你认什么罪？哪来的罪？哈哈哈哈哈哈荒唐，荒唐啊！真是荒唐！”说着沈华兰蓦地站了起来，对着曹长史说：“人是我杀的，要斩！你们斩我！有本事杀了我啊！留着我做什么！”
黄九龄大惊，连忙去拽沈华兰：“九小姐，你疯了？你快跪下。长史，九小姐无意冒犯。九龄愿听凭处置。”
沈华兰挣开九龄的手，站起来指着公堂的人：“你…你们……不得好死！我沈家军世代忠贞，保家卫国，护得竟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指着曹长史的鼻子骂：“你以为你断案如神吗？清正廉洁？我呸！恶心恶心！”一字一句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不甘心。
温瑾被沈华兰的疯癫状态惊到了，她不明白刚刚还算恬静的女子，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赵怀玉也不明所以，沈家军？她是沈家军的人？
沈华兰对着公堂的人破口大骂，黄九龄等人都拦不住。一旁的官吏也有些招架不住沈华兰的攻击。除了温瑾，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沈华兰的战斗力，如若不是温瑾出手，用仙绫捆住她，只怕那些官吏都要被她打死。
“呵呵呵呵呵呵呵爹——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沈华兰被擒住后崩溃大哭。
赵怀玉安慰：“姑娘何故如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沈华兰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啊啊啊——偿命？好一句偿命，那张观林陷害我沈家军四十万将士，还有我沈家上下百余口性命，怎么算？啊——你告诉我！他难道不该偿命吗？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死不足惜！我们沈家为“永顺”赴汤蹈火，救“永顺”于危难。保护了“永顺”的国土，百姓，多少次！最后……最后……”沈华兰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最后却……死于……张观林那个畜牲的嘴巴。四十万将士啊！我的父兄，全死啦！他们不应该死的。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死在保家卫国的路上！而不是让张观林那个畜牲去污蔑他！四十万将士的清白啊！谁还给我！啊！————为什么？忠军爱国的是这个下场？为什么！啊——”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沈家军，永顺的神兵神将。因为有他们，百姓生活的惬意，至少不用受战乱的苦。大家都很爱戴沈家军，甚至有人爱沈家军超过了皇上。
有些吏目对沈华兰投去了心疼的眼神。沈家军深受百姓爱戴，虽然皇城里的消息是沈雲飛密谋造反，可百姓还是接受不了。他们无法相信保护他们的战神将军会干这种弑君的事。可是皇上的旨意没有人敢质疑。
曹长史没有为难沈华兰，除了将黄九龄打入地牢，十日后处斩，其余人都无罪释放。
回去的路上，赵怀玉看温瑾心不在焉，问道：“怀柔心中有事？”
温瑾：“怀玉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赵怀玉看着温瑾自责的模样，开导道：“没有，你没错，不必自责。”
温瑾想起沈华兰那绝望的表情，心里就一阵绞痛：“可沈将军一身戎马，最后竟落得这个下场。我这心里就好难受，如此忠臣良将应该善终才是。”
赵怀玉安抚的摸了摸温瑾的头：“飞鸟尽，良弓藏。自古如此罢了。”
白马啸风沈雲飛，那也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人啊！
“东方公子可真是说笑了，奴家这燕春楼里哪里有你的良配啊？”燕春楼里丹姐摇着团扇对着坐在她面前的东方心月说。
自从黄九龄被定罪处斩后，董香茗她们就被无罪释放，回到了燕春楼。
东方心月此来就是来给他的恩人赎身的。他对丹姐微微一笑：“香茗姑娘才艺双绝、横秋姑娘琵琶弹的精妙、还有春夏秋冬四朵金花。均都入了我的眼，丹姐可要成全我的一片痴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公子还真是痴情呐。只是我这些个姑娘，费了我好大的功夫才□□出来的！这钱嘛，自然是要高些，东方公子可舍得？”丹姐盯着东方心月说，心里悄悄的打起了小算盘：我正愁这几个人怎么处理呢！你到好，直接解了我的难题。入了牢狱的人招不了什么贵客，何不借此宰他一顿。
东方心月：“你说！”
“一百万俩白银！”
东方心月不动声色：“好！我买了，明日午时见。”
丹姐心中狂喜：真不愧是赵二公子的朋友，豪气！
本来丹姐只想喊价三千俩的，可一想到东方心月与赵二公子熟识，就抬高到一百万俩。
露华浓
“二姑娘，有人寻你。”
温瑾正在抄书，写字问道：“谁？”
“他说他叫东方心月，现在露华浓外等你”。
“怎么不让他进来？”
“他自己不愿意进来的。”
“那就让他等着吧！”
“是”
一柱香后，温瑾把那一本书抄完了，才慢悠悠的提着青冥白虹剑出去。
心想：他想救的人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还来这找我做什么？
到了门外，看见东方心月。温瑾阴阳怪气的说：“东方公子莫不是来错了地方，我这可不是刺史府衙！”
东方心月听了这话：啧，这小姑娘还挺记仇。但眼下有事求她，只好赔笑道：“之前是我无礼，不该开二姑娘玩笑，此次前来：一为赔礼道歉，二为感谢姑娘救我恩人一事。我已在品香斋设宴，恳请二姑娘来赏脸赴宴。”
温瑾是个顺毛捋。你顺着她来，她什么都好说。东方心月这番话，让温瑾心里畅快了不少。于是欣然同意赴宴。
品香斋
温瑾吃了一块冰心莲蓉糕，问道：“你修为高深，还有被青楼女子救的经历？”
东方心月自嘲道：“人生总有不幸事，哪能一帆风顺。”
温瑾没有说话，她理解不了这句话。从小到大温瑾被众星捧月，从未吃过什么苦。对她而言，生活就是一块糖。最难过的事，莫过于她父亲约束她喝酒。
东方心月见温瑾吃得开心，便说：“品香斋的食物可还合胃口？”
温瑾嗯了一声：“你倒挺会选的。这品香斋的冰心莲蓉糕在荣川那可是独一份~。”
东方心月笑了：“呵哈哈，二姑娘喜欢就好。”
温瑾吃饱喝足后，问道：“好吧！你有话要说？”温瑾见他吃东西吃的心不在焉，就知道他心里藏事。
东方心月干笑了俩声：“小事一件，就想找你借几锭白银。”
啧，又一个来找我借钱的。难不成我头上顶着“财神爷”三个字。温瑾这样想着就往自己头上看了上去，没有啊？怎么个个都来找我借钱。
“几锭？”温瑾眼珠子一转，问道：“几锭是多少？”
东方心月：“不多，一百万俩。”
啧，还真敢开这个口，我与你很熟？温瑾不经在心里佩服东方心月的厚脸皮。但想想这个东方心月知恩图报，倒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物，卖他个人情，交个朋友也不错。
温瑾：“一百万俩，我有。只是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东方心月自知没有这么容易借到钱，平静道：“你开个条件？”
温瑾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还没有想好，需要你做什么。不如这样，我可以给你银子，但是你得答应我一百个要求，不论我如何吩咐你，你都不能拒绝。”
东方心月想了一会儿便应下，一百个就一百个。
温瑾拿出自己腰间坠着的铃铛，施了个术法在上面，然后对着铃铛说：“待会儿，我有个朋友会去你那边取一百万俩。你给他，记在我的账上。”
铃铛传来一声：“好的，二姑娘。”
东方心月知道每个世家大族都会有一个相互通信的灵器。比如说：蕲州温氏的传音碟、榆阳薛氏的传音石、华琅凌氏的传音镯、荣川赵氏的传音铃、襄南陆氏的传音鹤。
温瑾：“你可以去取了，在贤香钱庄。”
东方心月之所以会找温瑾借钱，是因为他知道，荣川赵氏是修真界为首五大家族里面最有钱的那一个。可谓是富得流油，有传闻说“露华浓”地上铺的都是金砖。而且温瑾败家女的名声，声名远扬。□□上的人称她行走的钱袋子，小财神爷。所以找她借钱绝不会错。
东方心月借到了一百万俩后，用它把香茗她们都给赎出来，然后他就告别了她们。
自古以来人妖殊途，自己留在她们身边只会害了她们。况且他还有大仇未报，当初那个害得他被打回原形的家伙，他一定要去找“他”算账。
董香茗重获新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赎她的兄长。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亲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了。但董香茗到了王府却被告知兄长身死。
那王府门仆告诉董香茗说：“你哥哥知道你获罪入牢，到处跑关系要给你翻案，最后被何长史吩咐的官吏打死于刺史府衙门外。还是老爷怜他服侍多年的份上，派人去给他收的尸，现在早已经入土为安了。他就埋在五牙山，你去看还能上几柱香，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也算是让他泉下心安了。”
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消息对董香茗来说，无疑不是晴天霹雳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至此董香茗一病不起，于过年前夕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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