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凑钱，赔了夫人又折兵
包厢门突然咚咚咚的被敲响。
“进来。”江婉儿道。
门一开，被她派去跟踪孟可宁的下人就满脸忐忑慌乱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江婉儿脸色顿时一沉，“孟可宁呢？我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她嘛！”
那个下人战战兢兢的道：“小姐恕罪！奴、奴婢跟在孟可宁后面，看她进了另一家药房，过了一会，就用锦盒包着什么走了。奴婢连忙进去问，结果那个掌柜说孟可宁刚买走一株人参，说片刻就有丫鬟来付钱，然后抓住奴婢，非让奴婢付钱不可！奴婢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纠缠，等出门一看，孟可宁已经不见踪影了。”
林绫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那个该死的贱人！欺人太甚！”
江婉儿也被气的不行，道：“亏她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骗了绫姐姐一次，还想再坑我一次，真是不要脸！”
她咒骂了几句，消了点火，道：“罢了，反正已经知道她买的是什么了，我也没真被她骗了钱去，一切都等宴会那天再报仇吧。”
林绫还是咬牙切齿，她觉得孟可宁一定是故意的，别的东西孟可宁都不选，偏偏又选了一株人参，这是故意在气她！
江婉儿问下人：“孟可宁买的是多少年份的人参？”
下人摇头，神色更不安了：“奴婢不知道，那个掌柜没说，奴婢也没来得及问。”她光顾着摆脱掌柜还来不及，哪想起来问这个。
“废物！”江婉儿骂了一声，“还不快去问！”
下人心中惶恐，连忙急匆匆的去了。
没过多久，她一脸快哭的表情回来，道：“小姐，掌柜不肯说，他说除非我们把钱付清，不然一个字都别想知道。”
林绫怒喝道：“那是什么药房！反了他了！我要让爹拆了它！”
“百草堂。”下人小声的回答道。
林绫顿时哑火了，济仁堂在京城药房中排名第一，百草堂排第二，这两家药铺背后都有靠山，传言是哪个王公侯爵，不仅她惹不起，她爹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绫姐姐别急，”江婉儿为她铺了个台阶下，“一件小事而已，用不着劳烦林大人。我们亲自去问问好了，料想解释清楚之后，那个掌柜应该会卖我们一个面子。”
林绫点点头：“好吧。”
两个人于是去了百草堂，结果出乎她们意料，那个掌柜极其顽固，根本不听她们的解释，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把帐结清，否则一切免谈！
两个人被气的不轻，却又毫无办法。
江婉儿最后怒道：“好，你先说要结多少银子？我们再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你们当我是傻子？”掌柜吊着眼睛，十分不悦，“告诉你们多少银子，你们不就能推测到答案了！”
果然无商不奸！
江婉儿见没法骗过掌柜，又气又无可奈何，她低声对林绫道：“绫姐姐，要不我们先走吧，回头再想想别的办法打听，不能再白白把银子便宜孟可宁和这个奸商！”
林绫却不肯，除了这个掌柜，她们根本找不到别的能打听的人。她不想放弃一个把孟可宁踩在脚底下、扬名京城的好机会，哪怕花些银子也值得！
“我身上只剩八百两了，婉儿妹妹，你借给我五百两吧！”林绫道，料想孟可宁那个穷酸，最多也就花费一千两，她准备一千三绰绰有余了。
江婉儿顿时老大不乐意，她又不像林绫那么有钱，身上总共只有一千两，她还打算给秦老太君准备一样精妙的礼物呢。
可是她又不敢拒绝，在林绫的催促下，只得道：“也许孟可宁根本没花多少钱，如果绫姐姐不够，我再帮姐姐添一点。”
林绫心里有了底气，对掌柜道：“我答应了，你快告诉我吧！”
掌柜怀疑的道：“林小姐该不会食言吧？我可是听说，刚才在济仁堂里，林小姐就在闹反悔，还说人家掌柜欺诈。”
林绫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愤怒的叫道：“那是有人陷害我！我才不会食言！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掌柜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她几眼，才翻开一张账单推到她面前：“你想知道的都在上面，你不会赖账吧？”
林绫看了眼账单，就感觉像被人敲了下胸口一样，又疼又闷。
二千两！又是二千两！孟可宁那个贱人就是故意的，这是赤.裸裸的奚落讽刺！
一边的江婉儿也觉得心在滴血，她的银子，她的五百两银子保不住了！
“一株八十年的白参，为什么要二千两这么贵？！”她恶狠狠的质问掌柜。
“当然是因为这株人参的品相好，”掌柜看她们的眼神怀疑又警惕，“你们该不会才做过保证，就想反悔吧？”
林绫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能发出声音：“本小姐说话算话！二千两就二千两！”
林绫把仅剩的八百两银票拿出来，江婉儿在她的眼神逼视下，也只能忍痛取出五百两递给她。
林绫把银票扔在柜台上，又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丢在柜台上面，道：“这只玉镯是上好的和田玉，抵剩下的七百两！”
江婉儿更觉得肉疼，这只玉镯已经被她视作囊中之物，现在也白白便宜别人了！
掌柜拿起玉镯看了看，道：“林小姐，这玉镯虽然是好东西，可是拿去当铺典当的话，价格至少折掉一半，值四百两就顶天了，还差三百两。”
林绫愤怒至极，她不信自己的玉镯只值四百两，可是拿首饰抵账已经够丢人了，她根本不敢和掌柜理论，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只能忍气吞声的拔下头上一只金钗，可是仍然差一百两，她目光一转，看到江婉儿发髻上的玉搔头，认出是自己曾经送给她的，于是毫不客气的拔下来，一并丢在柜台上。
“这下够了吧！”林绫沉怒的道。
掌柜表情不是很满意的道：“算了，看在你们都拮据到这份上了，差点零头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
林绫脸色青白交加，几乎没被气死。
江婉儿也忍怒忍的很辛苦，她半点好处还没得到，还被迫给林绫承担了六百两的债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憋了一肚子怒火离开百草堂，江婉儿道：“绫姐姐，虽然我们知道孟可宁准备的贺礼了，可是你还有银子买更好的礼物吗？”
林绫全身一僵，她身上的钱已经花的一干二净，别说买礼物，她都不知道接下来半个月的零用钱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林绫故作没事的道，“几千两而已，我再找我娘要。”
娘应该会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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