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鞭打，暗坊通行令
几个纨绔溜的快，等跑远了，相互看了看，都觉得挺没面子。
有个没和程风晴打过交道的纨绔问：“你们怎么那么怕她们？不就是两个女人吗？”
他们所过之处，都是别人望风而逃，这还是第一次被两个女人吓得落荒而逃。
“你知道什么！”另一个纨绔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那两个都是狠茬子，再说我们也不是怕她们，只是给她们面子而已！”
那人摸着后脑勺撇撇嘴，不说话了。
几人走了一阵，都很沉默，出来找乐子的心情败坏不少。
“我们自己不好出手，不如找人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吧！”说话的是个曾被程风晴当街抽的满地打滚的纨绔。
他心里一直记恨这件事，只是不敢报复，今天或许是人多势众，突然就壮起狗胆，想报一回仇。
至于孟可宁，虽然和他没仇，但谁让她和程风晴混到一起的，被连累也是活该！
另一个也被程风晴抽过的纨绔立刻赞同道：“没错！反正这又不是在京城，用不着有那么多顾忌。我们随便买通几个混混，就算教训不了她们，也能恶心她们一顿。”
其他纨绔想想也都觉得可行，就算有一两个犹豫的，见大家都赞同，也只能同意了。
一群人加快速度赶往坊市，去找混混了。
程风晴和孟可宁一路不慌不忙，来到坊市时正好天亮，街道上刚热闹起来。
两人找了个地方吃早饭，然后沿街闲逛起来。
走了一会，两人的视线都往后瞥了一眼，察觉到有人跟踪。
她们拐进一条暗巷后，后面跟踪的人就不再隐藏行迹，大摇大摆的追了上来。
前路也跳出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手中握着棍棒，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伙人将她们围住，领头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喊：“打！”
一群人挥舞着棍棒，凶神恶煞的朝她们冲来。
程风晴将孟可宁护在身后，这群乌合之众冲到她面前，就被她三拳两脚踢飞了，没过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堆人山。
领头的人被丢在最上面，程风晴一脚踩在他背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父亲的仇家派来的打手，交手后就知道不是，这群人就是普通的混混，打架全凭蛮力，一点章法都没有。
首领不说话，给他们钱的人说了，一句话也不能跟她们说，更不能供出雇主是谁，否则尾款就没了。
他只是个小头领，不是帮派老大，要是害老大拿不到钱，小命就保不住了。
其他人也一样，不管程风晴怎么拷打，都一声不吭。
孟可宁对程风晴使了个眼色，道：“算了，看来再怎么打他们也不会说，别闹出人命了。”
程风晴会意，一脚一个将他们踢走：“滚！”
一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程风晴和孟可宁悄悄跟在他们身后，那群人也算警觉，一路都在回头看有没有被跟踪，还在巷道里七拐八拐的绕路，直到觉得安全了，才折回落脚地。
程风晴和孟可宁潜到窗外，往里一看，就看到那几个纨绔坐在正中间，周围围着几个看着像是帮派头目的人，正在谄媚的巴结他们。
那一伙人鼻青脸肿的走进去，说任务失败了，几个头目都是脸色一沉，其中一人更是气得踹了小头领一脚。
几个纨绔也很不高兴，骂了几句废物，就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然后迎面撞见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程风晴和孟可宁。
有个胆小的当场就腿软了，其他人也都面色大变，“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你们几个真是长进了，敢买凶打劫我！”程风晴抱着双臂，“码头上饶你们一次，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是开个玩笑，玩笑而已！”几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背着程风晴时生起的勇气，当面时马上散的干干净净。
尤其看到程风晴抽出腰上的鞭子时，那几个挨过打的都恨不得跪下了。
程风晴用鞭把敲着手心：“你们谁先来？”
几人慌忙后退，他们带来的随从硬着头皮顶在前面。
程风晴不屑的冷笑一声，鞭子挥舞起来，先将这些狗腿子抽一顿。
随从们的武功一般，而且并不敢真的对程风晴动手，只能防御，又有孟可宁在旁边下暗手，很快都倒下了。
几个纨绔缩成一团，高声喊着让那些混混们帮忙。
混混们见几个纨绔都对那两个女子畏惧，知道她们身份不凡，哪敢再掺和，把门栓的紧紧的。
“啊！”几个纨绔很快挨到鞭子，惨叫声震天，满院子乱窜，却逃不过仿佛天罗地网的鞭子。
程风晴打人很有一套，专门往疼的地方打，又不会打伤要害。这些纨绔虽然可恶，教训一顿可以，但若真打出好歹来，她也不好交代。
几个纨绔在家里都是受宠的，哪里受得了这种疼，挨了几下就开始痛哭求饶，姑奶奶都喊出来了。
程风晴毫不留情，不把他们打服了，下次他们要是再敢出坏点子，自己不怕，就怕他们害到可宁身上。
她不能指望几个纨绔懂分寸知进退，只能打到他们怕为止。
有个纨绔实在受不了了，大叫道：“别打了！我有个好东西送给你，你放过我吧！”
程风晴姑且停了一下，问：“什么东西？”
这人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块黑底红字的木牌，弱弱的道：“就是这个，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你拿去吧，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你以后再也不能找我麻烦了！”
程风晴瞪他一眼，瞪得这人瑟缩的抖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的将木牌拿了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木牌正面写着红色“令”字，背面有个扭曲的浮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程风晴没见过暗坊的通行令，也辨不出真假。
旁边的孟可宁拿起来看了看，点头道：“是真的。”
孟可宁前世没去过暗坊，但在赵玄祁手里见到过通行令。
所谓暗坊，就是黑市。
暗坊是私下买卖的地方，不受律法限制，许多朝廷严禁的东西、来历不明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卖。
因为暗坊开放时间不定、地点不定，背后又有大势力做依仗，还有许多江湖门派参与其中，朝廷也奈何不得，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种说法，说暗坊的势力遍布数个国家，连天盛国都有暗坊分布，屡禁不止。
在卫国，朝廷有些官员在暗坊里参了一脚，这是许多人心知肚明的事，只要别被抓到确切把柄，就不算什么。
程风晴没进过暗坊，来了几分兴趣。
那个纨绔见状，忙低声道：“今天晚上这里就有一场暗坊，要不船队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停靠休整啊，好多人都要参加这场暗坊呢。”
程风晴更有兴趣了，向他询问具体细节。
问完后，程风晴满意道：“行了，你走吧。”
这人忙不迭的道谢，丢下一群狐朋狗友就跑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破财消灾，有宝贝的送宝贝，没有的就拿钱消灾，总算过关，从程风晴手中逃脱了。
程风晴颠了颠一打钱袋，财大气粗的道：“我们今晚就拿这些孝敬，去暗坊里逛一圈，可宁看上什么喜欢的尽管买，我送你！”
孟可宁笑道：“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逛完坊市，干脆定了客栈休息，到了傍晚，随便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按照那个纨绔说的，将木牌点燃。
木牌烧成灰烬后，不一会儿，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出现在半空，绕着她们飞了两圈，随即朝一个方向飞去。
两人跟上去，走了半个时辰，那只鸟飞到一个废弃倒塌的院子，钻进了其中一间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只有一面镜子是干净的。
程风晴走过去敲了几下，镜子就毫无征兆的碎了，吓了她一跳。
随后，梳妆台就嘎吱嘎吱的移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阶梯。
程风晴望了一眼，觉得眼晕，皱眉道：“暗坊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我们不会被骗了吧？”
“应该是真的。”孟可宁拉住她的手，“我们下去吧。”
程风晴叮嘱道：“待会你跟紧我，遇到什么危险就躲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孟可宁不由笑道：“这话晴姐姐都说了好多遍了，我记下了。”
她其实很想告诉程风晴自己会武，但程风晴是个藏不住事的，只能瞒着她。遇到危险，自己也可以迷惑敌人，暗中出手。
程风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孟可宁几句，让她走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通道里点了蜡烛，并不昏暗，两人走了半刻钟的样子，遇到一道门，推开门的瞬间，鼎沸的人声立刻传了过来，面前豁然开朗。
偌大的一个地下暗坊，被头顶数不尽的夜明珠照的如同白昼，被划分为店铺的地方摆满了货物，街道上人来人往，恍惚间，仿佛来到了白天的坊市。
程风晴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道：“都说暗坊富可敌国，果真如此，光是头顶那些夜明珠，就价值无量了，他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拿来照明了。”
孟可宁心里也觉得震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街上的行人身上，大家虽然都穿了遮蔽身形的斗篷，但她还是从走路姿势上，认出了其中几个，是船队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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