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宛如当初
“黎舟，你放开我！”
喝醉酒的男人力量当真不可小觑，以往我也有过在黎舟怀里挣扎的经历，但每次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无能无力。
在黎舟面前，我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瘫痪，不管我怎么挣扎，都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
黎舟不为所动，掌心贴着我的皮肤，带起一阵阵战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过去认识他的时间里，他从未表现过贪酒的意向，更没有醉到如此彻底。
“姚知，姚知……”他口中呢喃着我的名字，贪婪索取。
我狠狠心，咬破他的嘴唇。
对于我们两个第一次坦承接触，我可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
黎舟吃痛，稍稍收了力，我趁机抬起腿，膝盖不轻不重的顶向他。
这足以让他疼痛。
男人么，也有脆弱的地方，
黎舟闷哼一声，表情痛苦的倒在一旁。
我赶忙起身，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在一旁看着他。
他已经了睡衣，应该是要睡下了，喝成这样还知道收拾自己，某种程度讲，他也够厉害了。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我忽地想，会不会是秦瑜给他收拾的？
心脏瞬间提起，我朝着黎舟卧室走去，像是开奖一样，忐忑地推开他的房门，里面没人。
松了口气，我转身回到沙发前，给黎舟倒了杯水。
他半蜷缩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没了刚才痛苦的模样，好像睡着了。
“黎舟？”我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
算了，让他睡吧，就算叫醒了，他的状态也没办法聊天，说不定兽性上来又要耍疯。
拿过毯子给他盖好，我简单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洗洗睡了。
第二天，我清醒的早，睁开眼睛摸过手机，早上五点半。
望着天花板，打量一圈熟悉又陌生的室内，我撑起身子揉揉脑袋，缓缓神，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今天要上班了，沈昱那边一堆项目等着我，刚才路过黎舟客厅他还没有醒，我打算问问他我爸在哪个监狱，能不能去看看，试着问出关于我妈的情况。
吐掉嘴里的泡沫，我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忘了，周末还要去买辆小车。
可能我天生是个劳碌命，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挺多，心情莫名的好。
洗完漱我拉开门出去，门像是会自己动，没费什么力气。
正疑惑怎么回事，抬眼看见黎舟盯着一脑袋鸡窝，诧异地看着我。
“姚……知？”
我瞧着他蓬乱的头发，忍不住抬高手揉了揉，应了他一声：“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黎舟站在门口，像是失而复得的孩子，眼睛明亮，蕴含欢喜。
“昨晚。”我瞥开眼，没好气的说，“你昨晚做了什么，你忘了？”
黎舟张了张嘴，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但欢喜的情绪还在。
“不记得，昨晚喝太多。”他握着我的手问，“伤到你了？”
“差一点。”我嫌弃地抽回手，拨开他说，“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
“林牧找我喝酒，一时贪杯。”黎舟紧跟在我身后，追问，“伤你哪了？严重吗？”
我径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好家伙，比我脸都干净，看来今天早餐只能去外面吃了。
“别吵，去洗漱，你臭死了。”我推开黎舟，到衣架处拿上大衣，准备出去买早餐。
“一会儿我去买。”黎舟看出我的意图，拉着我让我坐回到沙发上，他打开电视说，“等我，马上就好。”
凌晨五点半，电视能演什么节目。
我靠在沙发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翻找着频道，有重播的财经新闻，我放下遥控器，听了会儿。
“我嘴唇破了。”过了会儿，黎舟洗漱出来，身上带着水汽，他头发没擦干，从后面抱着我的时候，发丝上的水珠掉落在我的腿上。
“昨晚我，欺负你了？”他从沙发后面环住我，鼻尖蹭着我的脖颈，声音发闷的同时，又如同晨光一样雀跃。
“没有，你自己摔个狗吃屎，嘴唇磕破了。”我顺嘴胡诌，说完没等他反应，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黎舟也跟着低低的笑，他松开我，揉揉我的头发又亲了亲我的脸说：“等我去买早餐。”
我看着穿衣服的背影，心情舒畅，仿佛我们又回到了过去，没有秦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吃早餐时，我跟黎舟说，我想去看看我爸。
黎舟喝粥的手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我询问：“你确定吗？我可以安排见面，但是你……”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之前我在车站遇到我爸，当场吓的动都不敢动，甚至连思考都不会了。
黎舟是怕我去见我爸以后，什么没问出来的同时还把自己吓坏了。
“没事。”我捧着粥，语气轻松，“总是要面对的，逃避一辈子也不是办法，而且，我妈在哪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更重要。”
黎舟翻出手机，鼓捣一阵儿后对我讲：“周五下午，我有时间，陪你一起去，你自己我不放心。”
我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外面晨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户搭在桌子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亮光。
我捧着热乎乎的粥，望着对面我最爱的人，内心平静的仿佛又春风拂过。
原来这就是毫无芥蒂的生活。
以前我从有过这样的感受，我爸的压力让我一直都喘不过气，现在他终于伏法，我身上的压力也没了。
不仅仅如此，我跟黎舟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谈论着那个带给我阴暗童年的人，这样的场景是我从未想过，也从未奢求过得。
能分享我快乐的人有很多，能分享我的痛苦的，只有他一个。
我终于能完完整整，坦坦荡荡的站在黎舟面前，告诉我他我是怎样的人。
这样的轻松，是无与伦比的。
忙碌了好些天，公司的项目弄我的做梦都在开会，周五这天早上，黎舟提醒我下午记得请假，我恍恍惚惚好一会儿，才想到这天要去见我爸。
沈昱假给的痛快，甚至都没我去干嘛。
黎舟在公司楼下等我，我坐上他的车，闻到刺鼻的香水味，特别浓郁。
“你换香水了？”系上安全带，我随口问了句。
黎舟发动车子，没吭声。
我扫他一眼，发现他表情不大好看，明白这浓烈的香水味源自哪里了。
关于秦瑜，我不想提，之前黎舟说过，最晚的期限是一个月以后，我的耐心，也只够等到他一个月以后。
短暂的沉默过后，黎舟问我：“明天有时间吗？想带你去个地方。”
“没有。”我计划明天去买车。
他不吭声了。
我估计他是误会了，张口说：“明天定了其他计划，之前就定好的。”
他‘嗯’了声，没了下文。
我试着找话题，脑子里翻来覆去也不知说什么好，我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尴尬来源于秦瑜这个女人，与话题无关，说了再多的话题，谈的再怎么愉快，只要秦瑜还在，我们之间就一直存在隔阂。
随着距离监狱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渐渐提起。
一想到要见到我爸，我开始紧张，手抓着包，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感觉座椅上像是生了刺，坐不住了。
很快，黎舟的车停在本市的监狱前，他早就打点好，门口的工作人员出来迎接，指引我们去探视。
探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压抑，甚至探监的房间还挺宽敞明亮的，我到时，里面有个母亲来探望儿子，各着一层玻璃，儿子痛哭流涕，说着不能给母亲养老之类的话。
我爸也老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养老的问题，对于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一直以折磨为乐趣。
听到养老这个话题，我有思维有些发散，想着我爸就没想到，自己将来老了不能动了，谁照顾他呢？我妈？
我毕竟是他唯一女儿，他残忍起来不仅不给我留后路，甚至连他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他那人，真叫人绝望。
黎舟那边交涉好，我坐在探监的位置等人出来。
不一会儿，我看到我爸由两位警察夹着出来，他面色沧桑，头发花白，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
乍一看，就是个有些上了岁数的老头。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我时，蓦地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我当下屏住呼吸，心脏狂跳，脚不由自主的想要奔向门口，我感觉下一秒他会冲破这里所有的桎梏，掐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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