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可怜
“天星躯，天帝，你还在逞强什么呢！天族败了！”余凉说的字字有力，似千斤压身，这么多年的仇得已报了，是该如此的。余凉继续道“有那么多仇，你说，怎么算？”
天帝回道“天族哪里有败，除非你妖魔两族可以杀了所有的天族人！”
余凉仰天大笑“笑话，笑话，天帝你只当我是你啊！馥翎公主的仇得跟你算，付流鸢的仇也得跟你算，你觉得她们两个哪一个仇大一点？”余凉说趣，好不正经。
“那你的呢？”天帝反问。
余凉却看着青沥君说道“我的仇我不怪你，只怪他。”
青沥君看着余凉，余凉的话让他怀疑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他有些不安，他抬起手在发抖，他想要揭开她的面具。
差一点青沥君的手就要碰到余凉的面具了，余凉直勾勾的看着青沥君，突然一退，噬星绫一扬，重重的击在青沥君的心口。
青沥君这下不用揭开她的面具就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余凉了，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支，跪倒在地，他一手拿着九天玉织扇，一手捂着被余凉攻击的心口。
他笑着问道余凉“你回来了？”
余凉冷漠的瞥了他一眼，高傲的转身退出战圈，一声令下，妖魔大军攻入天庭。
最后的混战开始了，只见满是打在一起的族人，付流鸢和连清逸也入了战圈。
余凉坐在琉琳轿上冷眼看着，她问着坐着一旁的隐“什么人值得隐动手呢？”余凉好奇语气，做有趣模样，倒像是万年前那个小姑娘。
“没有值不值动手，是看想不想。此时我就不想，我的第一要责是护你周全，你不要支我入战。”隐看破了余凉的小心思。
余凉想要隐入战，无非是自己想要入战，只是突然想到就在这片天庭里妖族之妖，妖族之异，曾经受了多少伤，多少委屈。
“隐啊！你说怎么样的结果才能算得上是最好的呢？”
隐摇摇头。
良久才回答余凉“战乱一起就不存在什么最好的结果了，不管谁输谁赢，其实都是两败俱伤。你刚才用了力气了，现在好好坐着休息吧！这种战场我确实是没必要进入，你也不要想了，天族的人也有拿得出手的，免得伤了你！”
余凉听着隐说着刚想称赞，却听见她说后面几句话，瞬间想用噬星绫抽她一下，余凉道“我是妖王。”
隐回道“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吗？你信不信我灭了你全族！”余凉假意恐吓隐。
隐觉得有些欣慰，至少余凉还能有可爱的时候。
隐默默回道“孤山一族加上我加上你送过来的那个孩子，一共两千人不到，你如果亲自动手也得要个一两天。”
“无聊！”余凉不想理隐了。
隐暗自好笑，以前她不懂的东西有很多，基本上除了修炼之外什么都不太明白，后来是慢慢跟着付流鸢也跟着余凉学了很多，她不爱说话，存在感尽量变得低，平时也是暗中保护余凉，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心智也是一个小孩子的感觉。
她绝对忠诚余凉，也绝对信任余凉，可是余凉对待她并不是像对待付流鸢那样。
付流鸢是看着余凉出世，也见了她一点点长大，而且付流鸢的性子好，无拘无束，无所畏惧，对待余凉也不像是臣下对待妖王那样，所以余凉是多爱同付流鸢说话的。两个人亦是上下关系亦算是朋友。
后来，余凉才慢慢地接受了隐这个内向的姑娘，付流鸢和余凉同隐说话说多了隐也改变了不少，他起码能接得上她们的话了，知道她们说自己的时候自己大多时候其实可以说回去的。
再然后，隐一个人经历多了，真正的成熟起来，变得稳重，不同于付流鸢的有时候桀骜不驯的稳重，也不同于余凉时有时无的稳重，她的那种看起来稳重但是也可以做不稳重的事，其实皆以稳重为标准。
付流鸢很懂余凉的心思，余凉似乎也很懂付流鸢的心思，很久以前隐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你真心赤诚不管是谁都会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的，所以她到了现在也有时候也能看破余凉的小心思。
眼前这战，像是回到了当年司天神女那战。人们都说那一战才是当真激烈。
可是他们不知道所有的战争都是激烈的，不过是看表象还是本质的关系。
他她们看着那些在战斗的人，不管是将领还是小兵，每一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天帝看着，心里却平静下来，青沥君受了伤没有入战，不过他的所有弟子全部入了战局，青沥君被仙娥扶着站在天帝身旁。
天帝道“还是有很多事情朕没办法知道明白，到了这个地步，朕已经不在意了，朕只想问你，你会不会忠于天族？”
“青沥想问帝父一个问题！”青沥君不回答却反问“你有没有喜欢我的母亲？”
天帝先是沉默，缓缓才回道青沥君“你以为朕为什么要用练仙瓶把她的残魂装起来，你以为朕为什么要把她放在乐清阁顶？”
“青沥想过，可是青沥的母亲是馥翎公主，她的容颜和先后相像至极，所以青沥不敢做判断。”青沥君怕的是，天帝做这些并不是对馥翎公主有情，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张脸。
天帝叹息道“若只是为了容颜，那你一定想不到为什么宛聘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说来说去，并不是因为那张脸，可能什么时候喜欢了一个笑容也是未知的吧！”
也许天帝确实是喜欢过馥翎公主的吧，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包括天帝自己。
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青沥君回道天帝一开始那个问题，他道“天帝之子，自然是惟天族之意。”
天帝听罢，总算是有些欣慰。
天帝附在青沥君耳旁说道什么，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似是过了一个夜，余凉看着战乱有些发困，她闭眼迷了一会儿，被兵乱的声音吵醒了，醒来的时候，满眼皆是破败萧条。像是做了一个关于天庭的梦，余凉有些感触，看着想起历史上记载的大战，家园破坏，伤亡无数，皆因高位之人一声令下。
这场战争像是就这样结束了，余凉看着归整的大军。
隐见她醒了靠近她来，告诉她“如你所见，战争结束，妖魔两族胜了，天帝降了。”
不是败了，是降了。
余凉听隐说道，天族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妖魔两族马上就可以攻入天庭，就在这时候，天族呈上了天帝的头骨上前，拜降于魔君，魔君准备同余凉商议一下的，看着余凉没动静，索性自己随便与付流鸢商议了一下，就接了降令。
三族的军士在归整，妖魔两族的君士马上进驻天庭。
余凉看着魔君向她走来。
余凉道“兄长接下来什么打算？”
“天族降了，是青沥亲自呈着天帝的头骨，我接下来了。他是天族人，终究不会是妖族亦或者魔族，而且，也是他亲眼看着我母亲跳下去的，如果他当时不柔软，也许结果就会有改的，所以青沥，我不认，他于我是仇人的儿子，亦或者就是仇人。你与青沥的仇你自己打算，我不左右你。接下来就按照你说的，扶持流霖。”
余凉点点头。
余凉看着天门前的一众仙人，为首的似乎就是青沥君，他们在接受魔将的检查。
余凉绕过魔君幻化成烟，一瞬间到了天门之前，离青沥君三丈之遥。
青沥君也看着她。
余凉抬起手，衣袖被风吹的飘扬起来，她揭下半玉面具，露出那张久违的脸。
青沥君明明是想笑的，可是却笑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余凉看着他，幻化出噬星绫二话不说直击青沥君胸口。
青沥君倒下去的时候目光还看着余凉。
余凉收回手，青沥君已经躺在地上，毫无知觉。
余凉两次击他心口，就是想让他知道，外力伤心，只能到这个程度。人为伤心却没有下限。
余凉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仿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与她毫无关系。
刨珠，伤心，失魂......这些都是她的仇吗？万万不止，其中细节数不胜数，只是不只是青沥君有错，她的错也很明显。
可是她回头了。
众仙看着青沥君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在所有人的心中，他是个罪人。是他呈着天帝，他的帝父的头骨上前去降，也许他们知道，这样是为了天族好，可是他们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只能怪在可以怪的人身上。
天帝也是狠心，这种事情居然让青沥君来做。青沥君也是可怜，这场战争他输掉了一切，包括他的徒弟。
在战场混战里，他看到了他的徒弟受伤，死亡，可是到他现在倒下之前，他还没有接到消息，他的徒弟究竟离开了几个。
风一阵一阵的吹，只是清风徐来的感觉，青沥君头发还被吹动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余凉杀了他，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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