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记忆
付流鸢等这场雪停了也就离开了，至于那些杨落山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她也懒得再想。
离开山海城之后付流鸢的心境却是又变了，她宽心一切，俗事却也不在乎，她已经想不来自己当初是怎么会被杨落山吸引的。
离开山海城的付流鸢，依旧是妖族那个骄傲的左翼大人。
过了冬天，再是春天，春暖花开的时候，付流鸢要去山海城办件事。
好些天不见山海城繁华，再来却是灾难现场。
一眼望去全是难民，大街上也萧条破败，完全不像是皇都应该有的样子。
付流鸢朝山海城功杨府的方向而去，却见那功杨府依旧辉煌。
付流鸢径直走过去，她上到台阶之上，看着大门，伸出手扣门，扣门声响后，马上就有人过来开门。
却是一个中年男人探身问道“姑娘找谁？”
“杨落山。”
那中年男人恍然大悟，只惊道“姑娘莫不是萤姑娘！”男人见付流鸢这语气，又注意到她红衣耀目的打扮，想到这应该便是杨大人口中那个功杨府永远的最重要的客人。
付流鸢怔了一下才点点头。
中年男人赶紧把付流鸢迎进去，中年男人兴奋对着付流鸢说道“萤姑娘可算是来了，你可不知道大人常常念道你呢！”
“现下知道了。”付流鸢热烈模样回道，让人觉得亲切不已。
付流鸢让中年男人止步，自己往侧院过去。
侧院的花儿又开了，只不过今年的花，不同于去年的了，去年的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今年的基本上都是红色。
付流鸢瞧着花儿，不自觉笑着。
“萤姑娘，”小丫头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付流鸢身旁“萤姑娘你回来了！”
付流鸢看着变化不大的小丫头道“回来看看你们。”
“感觉姑娘离开了好久好久啊！是不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姑娘所以不想回来了。”
“出了这房间，出了这院子，出了这功杨府，这以外的世界，真的非常非常的精彩绝伦，若有机会你也应该出去看看。”
小丫头有些向往的表情收下去，换做另一种欢喜神情回道“我不想出去，不想看看什么更好的更美丽的地方，我只想要留在这儿，萤姑娘在时就陪着萤姑娘，萤姑娘不在时就陪着杨大人等萤姑娘回来。”
“你们，一直在等我？”
小丫头点头“嗯，是啊，大人很想你，我也很想你，还有房间里的红绫都很想你。”
付流鸢这下不好回答，看着最纯净的灵物，她说不了谎，说不了我也很想你们这种话，她只有笑着，问道“杨落山呢？带我去找他。”
“嗯。”
小丫头领着付流鸢去往功杨府里付流鸢从前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她见小丫头熟门熟路就知道杨落山待她不差，养的也是极好。
付流鸢跟着小丫头走了一路，终于在一座叫做霜林晚的院子看到了杨落山，杨落山背对着院子口，付流鸢瞧不见他的神情。
付流鸢只看见程如颖跪在杨落山面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程如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哭着扯着杨落山的衣角，杨落山不知道同她说了一句什么，她似乎是绝望了，松开了杨落山的衣角瘫倒在地上。
此刻，杨落山抽出身旁站着的贴身高手的佩剑，利落的划过程如颖的脖子。
付流鸢见此，暗道，杨落山每次都能让她惊讶。
程如颖的血流出来，漂亮的红色，而她掉倒下去已经死了，看不到自己的美丽。
付流鸢转过身离开，小丫头紧紧跟在身后。
虽然有刚刚的事情发生，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付流鸢什么，她这样的人见惯了生死，无所谓这些。
“萤姑娘，你是不喜欢那个样子的杨大人啊！”小丫头突然问道付流鸢。
付流鸢表情自然，并无不妥回道“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留下看他有些不太好，毕竟是偷看。况且他什么样子我觉得都无所谓，我总归不是个凡人。”
“我听府里的奴才说，大人好像在做危险的事情！我也不懂是什么样的事情，就是大人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血腥味。”小丫头向付流鸢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等他过来了，我问问他！”
小丫头点点头。
付流鸢和小丫头回到侧院里，两个人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说着一些话，微风一拂过，院儿里花香四散。
不过一小会儿，却见杨落山走过来，从付流鸢房间对面，中间隔了一个侧院的长廊上。小丫头想看见杨落山，她看了一眼付流鸢自觉的回到房里，没有声响。
“萤，你过来。”杨落山站在对面台阶上对着付流鸢说着。
付流鸢只是站起来，依旧并没有打算走过去的意思。
杨落山摇头笑笑“要你过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中间隔了多远，所以不知道怎么走。”付流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
杨落山却是落落大方，神色一直不错，眉眼带笑，却向付流鸢走过去，他站在付流鸢面前，与付流鸢挨的极近只道“你看，就这么远的距离，杨落山到萤的距离。”
“你身上的味道变了！”付流鸢只是缓缓说道。
“这些不要在意，”杨落山随性的站在刚刚小丫头坐的地方，伸手拉着付流鸢坐下，继续道“才这么久不见，我就觉得像是过了十几二十年。”
“才这么久不见，我就觉得你更厉害了。”
“是啊。”杨落山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一次回来是为妖族的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你如此好，那便好，我待一会儿就离开。”付流鸢说道。
“妖族什么事儿？”
“你们凡间朝堂的事儿你都管不好却要来帮我管妖族的事儿？”
“凡间朝堂什么事儿？”
“我来时见山海城多是难民，算不算你的事儿！”付流鸢说道来时所见。
“确实是，这还不是因为程家！”杨落山跟付流鸢说着话，完全没有刚刚在晚霜林的气势，似是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年郎。
“嗯？”
“朝堂之上多是明争暗斗，党系派分，清清楚楚，站错了位置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程立站的是皇上，他是皇上的人，来假意与我同盟，还送了女儿过来表诚意，这些，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不过前些时日疆域似是战事欲发，国库不充盈，皇上让我征税，程立怕我贪私，请命他来，然后就是如你所见山海城现在的样子。”杨落山说的轻轻松松，似是百姓困难与他全然无关。
“你府上匾额是功杨府，你和你父亲鞠躬尽瘁扶持你们皇帝，你现在说你不是他的人！”这好像不是付流鸢知道的版本。
“我扶持他是我想扶持，我不扶持是我不想扶持，全然是我自己的原因，无关于外他。”
付流鸢看着杨落山骄傲的模样，简直是看见了当初自己的模样。
“那你想干什么，篡位，谋反，自己做皇帝？”
“无趣！这山海城放眼望去我全都不在乎，却又全都在乎，只盼有一天它能全部挂上红绫。”
付流鸢见少年眉宇之间清明模样，没有一丝丝倦意，想着红绫，想着来日方长。
“喂，我要走了，去长灵都，十年之内不出。”付流鸢突然说着。
“去吧。”杨落山只轻轻的道来这两个字。
他这样一说，付流鸢倒是无话了。
恰巧这时候宫了来了人，说让杨落山进宫去。
杨落山看了付流鸢一眼，并没有哪里有不一样，只是跟着准备去往皇宫。
付流鸢想道什么叫住杨落山“喂......”
杨落山回头笑道“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说，我先过去。”
那好像是付流鸢最后一次见杨落山，那句话一直在她脑子里转啊转，那天付流鸢等了却没有等到。
功杨府内依旧破败萧条不堪，付流鸢站在站在侧院里，对面站在的是杨业星，后面站在的是倩姬阿颜。
阿颜给付流鸢在输送回忆，当年的事情一幕幕浮现。
其实这些，原本付流鸢到记得的，算不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段记忆，记忆里的那个人，变得模糊，变的她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
付流鸢醒来，眼睛缓缓睁开，看见面前站着的杨业星牵强苦涩的笑着说道“我那一天，其实想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山海城挂满红绫，可是你就走了！”
付流鸢说罢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杨业星，杨落山，呵呵，愚昧愚昧。”
看来，付流鸢是分得清楚他们两个人的。
付流鸢身后的阿颜突然跪下，这道“阿颜向萤姑娘请罪。”
付流鸢转过身看着阿颜，五百多年过去，一如往昔不变。
“你说。”
“当年的事情，还有一段，那一段阿颜法力低弱没有办法可以让萤姑娘看到。”
“关于什么？”
“忘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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