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立誓
余凉放肆大笑“谁给我的底气？自然是料定天帝不敢对我下手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余凉身上，只有长渊一个人发现了身旁付流鸢的不对劲，她的身体在颤抖，从微微到剧烈，直到她猛然抬起头，长渊看着她的眼睛又变成了红色。
付流鸢突然起身，冷川剑慢慢显现在她身前，红色的煞气不仅在付流鸢身上可以看到，更多的是在冷川剑上。
余凉也感受到了付流鸢的不一样了，她注意力回到付流鸢身上，所有人看着付流鸢再一次的突变。
余凉才明白，是冷川与付流鸢合一了，付流鸢是热，冷川是冷，付流鸢本来就不能为主，二者合一，必为大乱。
一瞬之间，口舌之争的凌霄殿变成了真正的战场，付流鸢完全没有意识，她控制着冷川，冷川同样也控制着她。
冷川幻化成千，与众神对战，付流鸢像个怪物一样，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嘴里念念有词的控制冷川，加大煞力。
凌霄殿上一片混乱，天帝见状唤到旁侧一人道“招庭，去。”
那个叫招庭的男子，模样生的清秀，却没什么特点，若不是手里拿着司战大将军承袭的梨花枪，还真是那种走在人群里都不起眼的那种。
招庭，虽然余凉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梨花枪不是谁都可以用，未桦上神之后的司战大将军想来就是他了，那么他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招庭持梨花枪攻向付流鸢，付流鸢依旧未动，可是幻化成千多冷川，自动收回岛一半，从付流鸢的身后，齐刷刷的刺向付流鸢面前攻来的招庭。
余凉见状，恍然大悟，付流鸢是在念咒召集剑灵亡之生灵，余凉心道不好，付流鸢这样必定遭反噬，死的非常惨。
余凉当机立断，将手里的执令扔出去，执令瞬时化作烟尘。
余凉对着执令幻化的地方下一声执令道“让付流鸢停下来。”
突然，凌霄殿外，一阵剑鸣，来人银袍衣衫，发丝未束，正是岐盛。
原来余凉来时想到，也许会另生事端，所以带上个人会有把握一些，她便想到了被她下令囚禁在禁室的岐盛。
凌霄殿的神仙里，有人一眼便认出了岐盛，有些惊讶喊出“不灭将军”。
不灭将军，是当年付流鸢给他取的，到了如今，居然还有人记得，岐盛心里有些满足。
“不灭将军......”青沥君站在一旁，小声呢喃。
“传说当年妖族，这个不灭将军与付流鸢齐名，他比付流鸢只强不弱，若不是有异心下令被处死，今日的风头胜过当年百倍，却不想他还活着，还在妖族。”司文神君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青沥君身旁，想着青沥君还没出生的时候不灭将军就已经被处死应该没有听说过他才为他解释。
青沥君才发现司文神君站在他身旁，想来是刚刚躲冷川躲到这边来了。
妖族的事儿，他们这些个外人总是看不清楚。
岐盛一瞬间到付流鸢身后，还在付流鸢面前的招庭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两个人是真正的强者，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该站在这里了，赶紧收枪退回，他冲天帝摇摇头，天帝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岐盛握住付流鸢的手腕，付流鸢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突然之间，付流鸢和岐盛两股煞气相冲撞，二人不分上下。
长渊还在付流鸢不远处，他现在一点灵力也使不出，若没有灵力护体，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近距离承受这两股煞气，天帝见此，抬手发力为长渊与付流鸢岐盛之间建了一个隔离结界。
长祁见状，走过去扶着虚弱的长渊走到一旁，远离殿中央的祸乱。
长渊看着付流鸢，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他想，若不是自己她怎么会如此呢！可是他现在却无能为力。
青沥君也看着余凉，而余凉却从一进入凌霄殿，眼神没有一瞬是扫到他的身上的。
余凉知道现在以强攻强也不是办法，只能两败俱伤，伤的还都是妖族，在天庭之上让这些天族的人看了笑话不要紧，反正这笔账迟早要一起算的，要紧的是这件事到底怎么了结。
余凉想到，此时便是为了长渊，若此刻执念消除，冷川便不会有杀念，大概付流鸢就能恢复了。
“长渊，同她说话。”余凉对着长渊喊道。
说话，说什么呢，长渊心里明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告诉付流鸢的，可是如今要他怎么开口呢！
长渊松开扶着他的长祁，步履有些艰难的向付流鸢靠近，众人不明所以。煞气冲击到长渊的身体，长渊喷出一口鲜血，天帝知道长渊快要撑不住了。
天帝以灵之力护住长渊，长渊继续靠近付流鸢，他说着话，虽然很虚弱的声音，但是依旧很温柔。
长渊说“付流鸢，你为我一人独上天庭，护在我身旁，我真的特别欢喜，可是我也特别难过，没有保护好你，我很抱歉。我记得你跟我说，若我有情根，我想我大致也会喜欢他的。这是为杨落山，若什么时候你能为长渊便好了，呵呵，可是不会有这个可能，付流鸢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付流鸢，长渊只能远远的看着付流鸢去做喜欢的事情，爱想爱的人，看喜欢的风景......长渊如果再能陪着付流鸢就好了，长渊很喜欢付流鸢把下巴搁在长渊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小姑娘，像是恶作剧，也像是亲呢。希望付流鸢记住，长渊真的很喜欢付流鸢。”这些话长渊说的哽咽，他虚弱的厉害，这些话多的是旁人都听不清楚，可是付流鸢一字一句都听见了。
如此，她身上的煞气果真一点点在消减。
长渊缓缓转身看着天帝，只道“天帝嫡子长渊在此，请诸列为证，长渊立誓，永生绝不娶付流鸢。”
付流鸢听此，突然笑了，身上的煞气一瞬间消散，她虚弱倒下，岐盛准备接住他，可是还是被同样虚弱的长渊更快一步。
付流鸢倒在长渊怀里，长渊带着付流鸢坐在了地上。
付流鸢在笑，长渊也笑。
付流鸢想起来前不久，长渊陪着自己和冷川剑灵去人间玩儿的时候。
那个晚上，在花田间，付流鸢的头靠着长渊的肩，她好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
长渊看着天空，星光璀璨。
“若不能爱得付流鸢，便如此长生也是好的。”
如果无法和付流鸢在一起，那么如果能永远像这样我也很满足。
那时候长渊这样想，这时候，长渊不知道该怎么想。
付流鸢知道长渊很好，只是有许多不可能。
长渊没有看付流鸢也没有看天帝，没有看着任何人，目光有些空洞只道“同此，长渊这永生也不会继任天帝之位。”
众人大惊，包括天帝及三位天子，还有余凉。
“帝父可满意了，那便可以放付流鸢她们走了吧！”
众人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天帝终于无可奈何的妥协，他摆摆手，任余凉岐盛带着付流鸢离开。
余凉一人回到了妖族王都王宫去，岐盛送付流鸢回晓峰画眉山。
岐盛抱着付流鸢，付流鸢嘴角的笑像是凝固了，收不起来。
岐盛问付流鸢“你为何要笑？”
付流鸢说“因为我不会哭。”
“你喜欢他？”
“你是了解我的。”
“从前或许是，如今不了。”
付流鸢不说话了，直到到了晓峰画眉山付流鸢突然说道“我不喜欢长渊，我喜欢他那块儿银雪玉。”
岐盛听不懂，又好像懂了什么。
付流鸢终于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余凉之所以急匆匆回王都去，是因为连清棤，按理说连清棤应该回来了才是，可是迟迟没有她的消息，直到刚才才得到消息，连清棤出事了。
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明，连清逸却有很多原因不能离开边脊，而这件事的担子便交在了余凉身上。
余凉已经派了北府自己的人去寻，妖族的事宜也越来越多。
距离五十年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余凉突然想起付流鸢的那个问题，是不是如果魔君醒了，大战就要开始了？
五十年快到了，那么浅忆草也快要拿到了，那么魔君就要醒过来了，那么大战就要开始了。
所以的事情都要安排好，不能儿戏，终于她要为她姑姑报仇了。
可是再她为她姑姑报仇之前，她要先替自己和付流鸢报个仇。
岐盛和付流鸢一样是高阶妖力，所以余凉让岐盛留在晓峰画眉山替付流鸢疗伤，不仅如此，她还把肖瑟打发去了晓峰画眉山，说是替他照顾付流鸢。
其实是她有些烦肖瑟成日说的那个大劫。
余凉忙了许久终于得空陪初雪看看书，教她一些王承之事。
初雪指着书上问余凉“姑姑，何为道？”
“道既为道。”
“那为何有人道，妖道，魔道，仙道？”
“人修人的道，妖修妖的道，魔自修魔的道，仙自修仙的道，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善恶心中之分。”
“那何为毁道呢？”
“毁道！以自私，念欲，罪恶为道，不可为道之道也。”
“那什么是妖神呢？”
“由妖修神。”
“那为什么没有神妖呢？”
“也有的，只不过天界改了名称而已，不叫神妖，叫堕神。”
“姑姑，做神仙好吗？”
“做神仙和做妖是一样的，那要看你是什么样的神仙，什么样的妖。”
“那姑姑做的是什么样的妖呢？”
“愿做爱憎分明，不慕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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